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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
殷芒混不在意自己被握得深痛的左手手腕。
她抬起右手手掌，在男人面前晃了晃。
“傻了？”
“我的确是傻了。”
傻到了该去撞墙自杀的地步。
贺礼轻轻抬头，仰望着头顶那黑沉沉的夜空。
夜空中，星辰依旧璀璨。
璀璨的，仿佛能够照亮一切。
贺礼用空余着的左手，轻轻按在了自己的眉心处，低声喃着：“……果然长久用药，后遗症太严重，已经让我的思考出现问题了吗……”
男人的呢喃声非常低。
低弱到了连感官敏锐，近在咫尺的殷芒都没听清楚。
她只是隐隐约约听到了男人嘴里的咕噜声。
殷女帝用凉冰冰的目光打量着对面神情转换极快的贺礼，心里头暗暗思考。
“……这家伙，该不会是脑子出问题了吧？”
小轮盘如同幽灵一般从殷芒身后飘过。
——呵呵。
的确是脑子出问题了。
被你气的哇。
“贺礼！”
殷芒叫着贺礼名字的时候，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她轻轻抬脚，踢了踢男人的小腿肚子。
“你还要待在这儿看夜景吗？”
“我饿了。”
“我得先回去……”
贺礼慢慢低下头。目光直视殷芒的脸。
他的眼神，黑沉得宛如暗夜海面。
其上风平浪静，然而在隐藏的海面下，不知道有多少暗涛汹涌。
漩涡弥漫。
“我觉得你说的非常对。”
“一切按照自己的心意，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多好啊。”
安静的甲板上，男人那一声喟叹落下来时，嗓音温润低沉，透着一种奇异的磁性，好听的要命。
“哦。”
殷芒又踹了贺礼一脚。
“那你赶紧着，不准再挡我的路……”
少女说着，下意识用手，摸了摸自己扁扁的肚子。
刚才下海游了一圈儿，消耗了点体力。
这船上不知是做了什么手脚，她竟然没法子动用自己的力量。
不过，真真正正的当一个普通人，这种感觉也颇为的奇异。
对殷芒来说，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
她没有任何危机感，反倒还挺有兴致的。
贺礼往后退了半步。
松开了攥住殷芒的手。
少女身上湿透的长裙已经被夜晚的海风吹了许久，干了不少。
衣袂飘摇在这暗色里，将她衬得宛若黑夜精灵。
妖美动人且勾人心魄。
贺礼微微垂下了眼眸。
他眼角的余光，扫过眉目弯弯，笑颜如花的少女。
“贺礼，这个点儿还有食物供应吗？”
男人默默地轻轻挪步，他从旁边的架子上，端过来吃剩的半个小蛋糕。
“你的。”
少女眼睛一亮。
肚子好饿，先吃完再说。
小蛋糕本来就没剩多少，三两下便被少女填进了肚子。
“好吃！”
殷女帝例行夸奖。
全然一副吊儿郎当，没心没肺的模样。
小轮盘冷不丁打出一行字。
［主人，要预支服务吗？］
［1万点潜能值。］
殷女帝懒得搭理这只一天到晚想坑钱的盘子。
“闪边儿去！”
小轮盘默默地往后挪了挪身子。
将自己圆滚滚的盘面，隐入到白茫茫的空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