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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自己肯定是听错了,她要好好回忆一下张所长刚才所说的话。
“喂,吴老师,您在么?”可能是久久没有听到吴瑕的回应,对方有些着急。
“在~”吴瑕艰难地应了一声。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干涩暗哑,一个嗯字就差点儿撕破了她的喉咙。
听到了吴瑕的回应,张所长滔滔不绝地又说了下去:“上一次您来的时候,我们根据DNA数据库,为您的儿子刘子豪找到了他的同宗,后来又帮您找到了他的父母。”
吴瑕的脑子嗡嗡作响,始终没有缓过神来,应付地说了一句:“是的,太感谢您了~”
张所长:“后来,您不是又给我打电话,说您联系不上杜鹃女士吗。”
吴瑕:“嗯~”
张所长:“我们经过仔细查找,终于找到了她现在的联系方式和家庭住址,并且得知杜鹃的儿子贾宗阳就是我们所里的民警!”
吴瑕还是有些不相信。暗中,她偷偷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清晰的疼痛从腿上传来,她还是不信,又掐了一下。
此时的吴瑕正在学校的图书馆里上班,学生们正在上课,宽敞明亮的图书馆里非常安静。
明媚的阳光从落地窗照射进来,书架上琳琅满目的书籍整齐地排列,散发着独有的书香。
书台上,几盆绿萝长势喜人,几条枝叶调皮从伸出了小手,偷偷地爬上了旁边的书架,急切地想翻看书里各种传奇的故事。
一天的时间,吴瑕都在悲喜交加中度过~
好容易挨到快下班了,吴瑕给丈夫打去了电话:“建军,下班你赶紧回家,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大概张所长并没有把这个消息通知给刘建军,此时的他还蒙在鼓里。
他在电话里淡淡问了一句:“是不是等你来的记者要来了?”
吴瑕觉得,这么令人震撼的消息,她一定要当面跟丈夫分享,敷衍道:“你别问了,你早些回家吧,我等着你。”
“好,你这段时间身体太弱了,子豪也需要营养,我下班顺便去市场买只甲鱼,给你和子豪补补。”刘建军痛快地应了一声。
吴建军的单位离家比较近,等吴瑕坐着公交车转转悠悠回到家里时,刚打开门就闻到了屋里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饭菜香。
进了厨房,果然就看到吴建军忙碌的身影。
他系着围裙,正在切菜。灶上的砂锅里冒着热气,更浓的香味儿扑鼻而来。
听到动静,刘建军回头看了吴瑕一眼:“你去客厅等着吧,甲鱼炖鸡马上快好了,我再炒两个素菜,等弄好了,你先在家里吃着,我给子豪也送点儿过去。”
吴瑕刚要把找到儿子的消息告诉刘建军,听他要去给子豪送饭,又把话给咽回去了。
等刘建军给刘子豪送了饭再匆匆赶回家时,已是晚上九点多了,看着一身疲惫的刘建军,吴瑕的心里五味杂陈。
刘建军脱了外套,换好拖鞋,见桌子上的饭菜一口未动,心疼地埋怨:“走的时候不是跟你说了,让你趁热吃,不要等我。”
“没事,我自己吃没胃口,还是等等你吧。”吴瑕说着,把饭菜放微波炉热好。
两人默默第吃着饭,等看完了,刘建军靠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电视。不过看他那神不守舍的样子,吴瑕就知道他的心思根本不在电视的剧情上。
“建军,跟你说个事~”这是再平常不过的开场白。
“嗯~”跟无数次对白一样,刘建军应了一声。
吴瑕这才把张所长电话里的内容给刘建军说了一遍,说完,她把杜鹃的家庭地址和贾宗阳就在儒江经开派出所上班的事情,也告诉了刘建军。
刘建军的双眸蓦然亮了一下,他急切地埋怨:“你可真能沉的住气,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不打个电话告诉我一声。”
说完,他赶紧忙着给单位领导打电话请假。挂完电话后就开始收拾行李:“暇,我坐今晚的火车赶往儒江市,你在家里等着我的消息。”
当晚十二点有一趟直达儒江的列车,刘建军说完马不停蹄地去了火车站。
等到了儒江市已是凌晨三点多,刘建军为了省钱,转身去了候车厅,蜷缩在座椅上焦急地等待黎明。
三月底的儒江,如无数个北方城市一样,凌晨的时候寒气袭人,冻得人浑身发抖。
好容易等到早上六点多,刘建军根据派出所提供的地址,直奔儒江建设花园。
当他忐忑不安地敲响3单元202的门后,门里响起了脚步声,接着有个中年女人在门里问了一句:“谁?”
刘建军此时留了心眼,并没有直接说明来意,而是囫囵着说了一声:“我是贾宗阳的同事。”
“他不住这里~”里面的人虽然这么说着,可能是因为来着说是贾宗阳的同事,还是把门打开了。
刘建军松了口气,他报上贾宗阳的名字后对方打开了门,这就说明这地址没错。
刘建军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她看起来比自己跟吴瑕大几岁,身躯矮胖,面部有些浮肿。
见对方正用一双疑惑的眼睛看着他,刘建军单刀直入地问:“请问您是杜鹃女士么?”
得到对方的肯定之后,刘建军迫不及待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非常明显的,刘建军感受到了对方浓浓的敌意。
还未等他把事情的始末说清楚,杜鹃浑身颤抖,怒不可遏地吼了一声:“你们找错人了,那一年我在东京生的孩子已经死掉了,贾宗阳是我在九三年生的另一个孩子。所有,他绝对不会是你的亲生儿子!”
“……”怎么会这样?
刘建军原本想的非常美好,他此行会非常顺利地找到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会为刘子豪找到亲生父母。
可对方这话的意思,就是假如当年他的儿子被换给了杜鹃,那么说他的儿子也不在人世了?
一时,他被这个巨大的打击给整蒙了,坐在那里不言也不动。
显然,杜鹃并不欢迎他,迫不及待地下了逐客令:“对不起,我刚做完肝脏手术,要多休息,你还是赶紧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