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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顺势问刘友才道:“你有什么想法吗?我这也没什么太好的想法!”
只见刘友才说道:“我能有什么想法,只是去县里帮小丫办契约一事你可要通知我,到时我跟你一起去,你可千万别忘了。”
果然问了也白问,这小子一门心思只想去县里玩。
“胡小郎可在家呀!”这时从门外有人喊门。我忙出来查看情况,只见是一帮老头子来到了院子里。
“爷爷,你怎么也来了。”刘友才从那帮老人中发现了他爷爷,便开口问道。
“哦,我跟着附近的几个里长一起来看看小郎。”
胡明文忙出来见礼,心中琢磨着这帮人来的目的。
刘友才的爷爷便开始介绍起这些人来!原来都是些上岩里附近村子的里长。
引着大家在大堂坐下,苍老叔上好了茶。
胡明文起身见礼道:“不知各位前来有何事相商吗?”
刘友才的爷爷刘里长接话道:“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来看看胡小郎你的伤情。”
“哦,承蒙刘爷爷挂念,伤倒是好多了。”胡明文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刘里长笑着又说道:“眼下秋收在即,不知小郎你可有什么打算,上岩里的田靠你们幸存的这些人只怕是收不完的啊!”
旁边一个老头顺着说道:“是啊,胡家小郎,这庄稼晚一日收可就要少一点收成啊,若是只有你们上岩里这几个人,只怕庄稼全会烂在地里。”
说完后所有人都纷纷附和。
那老头又出来说道:“胡家小郎,眼看秋收后第二个月官府就要征秋粮税,到时上岩里又该如何呢?”
胡明文思索了一会说道:“爷爷说的是,不知有什么往例吗?我年纪还小,这些都不是很懂。请各位教我。”
那老头说道:“我们今天来,一来是看看你的伤,再一个便是来与你商量此事。”
说着又站了起来,接着道:“既然你上岩里无人可用,我们就商量着每个村分出一些人来帮着收割,这样田里的粮食至少不会烂在地里,你也好应付好秋粮税,你看这样好不好啊!”
啊,还有这样的好事吗?这古代农家都这么淳朴的吗?这可真是感动到我了。
等等,应该不可能有这好事吧!
于是疑惑地问道:“如果有各位的帮助那当然好了,只是不知道这工钱该如何算啊!”
胡明文可不相信古代人会傻到不要工钱。
果然,还是那个老头出来说道:“上岩里的田每亩产粮大多为一石又八斗,佃户交租六成,约为一石。太祖爷慈悲,粮税向来是历朝历代里最低的,官府征粮只约为一斗又两升,这样算来,你家所佃出的田每亩能得粮六斗又八升。”
老头端起杯子喝了口茶继续说道:“只是上岩里遭此大难,本该佃户所得的八斗自然也是你这东家所得,所以,我们商量了一下,我们出人帮你收粮,你每亩给八斗粮交给我们,这样你该得的粮食一点也没有少。这样你看如何啊?”
这又是石,又是斗,又是升的,听得我一脸懵,但好在数字还是搞清楚了,意思是我家的田亩产大概是1.8石,而他们帮我收粮工资要每亩0.8石,这不是抢吗,幸幸苦苦种的地你们来收割一下就要走了将近一半,这不是欺负我年幼无知吗?
这我肯定不能答应了,看他们一个个老实巴交的,没想到简直是吃人不吐骨头。
但此时也不好强硬地拒绝他们,毕竟我还确实是需要他们帮忙的。在古代劳动力才是最重要的啊!
只能笑道:“这位爷爷真是会开玩笑,你们这一来就要走我们辛苦一年的一半成果,说出去不大好听吧!”
见我不答应,又有一个老头站起来说道:“胡家小郎,我们帮你,你该得的可是一点也没少啊!我们也只是要那本该是那些死去佃户所得的粮,你平常年份也只能得那么多,这农忙季节,我们抽人出来也是要冒风险的。毕竟误了农时谁都吃罪不起,你还是想想清楚!”
“如果是这样算法,大家就不要说了,反正我是不敢同意的,我死去的爷爷不会答应,我死去的家人也不会答应,我上岩里死去的乡民也是不会会答应的。”胡明文说道:“既然各位里长已经探病结束,就请回吧!这事断不可行!”。
见我下了逐客令,这帮里长们也只好起身离去,其中一个老头说道:“你还是好好想想清楚,误了农时朝廷可是要降罪的。”说完便甩手离去。
刘友才的爷爷留了下来,对我说道:“小郎,这帮人要求确实过份,只是你也得想办法解决才行,耽误农时朝廷确实是要降罪的。”
胡明文见他确实真心,便道:“刘爷爷,你说的我都知道,等过几天我去县里求见县老爷,我上岩里发生了这样的事,县里也该拿出一个章程来。”
“那好吧,也只好如此了。你放心,等到了收割时节,我会尽量分人出来帮你收粮的,至于工钱你就按每亩给一斗吧!太少了我怕没人肯来。”刘友才爷爷说道。
胡明文喜道:“那可真是太感谢了。”
刘友才也凑过来说道:“还是爷爷好,哪像那些人一样一个个得那么狠!”
“他们也是看到了小郎必须依靠他们,这才狮子大张口的。”
刘友才的爷爷交代了两句刘友才,并让他多住两天,让他多帮着点胡明文,之后便告辞离开了。
看来得尽快去县里了,希望能见到县官,这事还是得县里出面。
下午的时候,村民们集合到了院子,脸上依然没有光彩,胡明文把今天各位里长来的事给他们说了,村民们议论纷纷,这时一个村民说道:“小郎,狗日的这些邻村人太欺负人啦!你不答应是对的,凭什么他们要得这么多好处。”其他村民也纷纷附和,一个个的义愤填膺。
胡明文站起来说道:“乡亲们,这事必须请县里主持公道,毕竟我们这点人秋收肯定是收不完的,到时耽搁了农时,交不了秋粮,县里肯定怪罪,所以明天我将上县里,请县老爷指示。”
“好,小郎,明天我们大家一起去求见县老爷,定要请县老爷主持后公道”。
“对,小郎,我们上岩里的人还没死光呢!”
“对”,“对”,“找县老爷”。
胡明文转身对刘友才说道:“准备一下,我们明天就去县里,明早就出发。”
刘友才则高兴的跳了起来,“真的吗?我好久没到县里去了。”又想到这次是去办正事的,才讨好的说道:“放心,我保证不耽误你的正事。”
胡明文又对乡民们说道:“乡亲们,这次你们先不跟着去,我自己去,你们先出去照看农田,粮食就要成熟,能照看多少照看多少。我一定能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案的。”
“好,小郎,我们相信你,走,大家去田里。”有人带头出去了,大家也跟着了出去。
胡明文有点欣慰的笑了,至少要让这些乡亲们看到希望,只有看到生活有希望一个人才会有动力,刚刚他们的表现就与昨天的稍微有点不同,至少他们看到了一点希望,也有了一点寄托,这是好的开始。
看着胡明文在朝着村民们离开的方向发呆,刘友才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怎么?傻了?”
胡明文不理他,看似是问刘友才又好像是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你说我能带他们摆脱阴影吗?”
刘友才说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既然明天去县城,那我先回去一趟,我要好好准备一下,毕竟好久没去县城了,明天早上你可一定要等我哟!”
胡明文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你去吧!”
刘友才这才离开,离开前又再三强调道:“一定要等我,你现在失忆了,连县城都不知道在哪,所以一定要等我,知道吗?”
这小子啰哩啰嗦终于还是走了。
胡明文来到了爷爷的房间,他想找找自己家还有多少家产,还有田契也要找到,在里面翻箱倒柜地找,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某个败家子在搜刮自己家的钱财呢。
还以为这么大的地主家里一定是腰缠万贯呢!结果大失所望,搜得银子只有三百多两,还有几箩筐铜钱,用麻绳给串成一串串的,还有一百贯的宝钞,金子是影子也没有。
这时代一两金子能买十石米,一两银子能买两石米,而一锭宝钞只能买一石米。但地主家哪会哪钱买米呢?
胡明文又找到了田契,他家的田有五百三十五亩,这应该算大地主了吧!全佃了出去,上岩里一半的乡民都是他家的佃户,佃农的租金是六成,也就是说收成60%要上交他家,这古代农民还真是苦啊!
当然佃户是不用给国家交粮税的,都是地主代交。虽然明朝的税率底,但交粮路上有损耗啊!有时损耗比正税都多。
然后胡明文又到了别的房间搜刮起来,而且把小丫也拉进了搜刮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