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www.bqgla.com,最快更新明朝贵客来 !
小丫却是不理,把头偏向了一边。李子明只好讨好地说道:“再给我倒一杯吧,小丫,大不了我拿东西跟你换,这样总行了吧!”
“谁稀罕要你的东西。”
“我下次来给你带七巧板好不好。”
“不要,哼。”
“那九连环如何,喜欢吧!”
“哼!”
“华容道,鲁班锁总行了吧,我用两样换你一杯酒可好啊!”
只见小丫对着李子明伸出来四根手指。李子明不解,挠了挠头。
“四样我全都要。”说完把手紧紧一握,颇有种势在必得的感觉。
哈哈,这丫头还真是会做生意。这是不管别人怎么选择,反正我胡小丫全都要。
李子明还愣了愣神,然后恍然知道了小丫的意思,说道:“你这丫头倒也贪心,不过千金难买心头好,我就答应你了,下次全给你买来。”
“这可是你说的哦,可不要后悔。”
“绝不后悔,行了吧,来来来,倒上。”于是小丫便再给他倒了一杯。
之后便说什么也不同意李子明再来一杯的请求了,把酒坛子抱的紧紧的。
李子明也无法,只得继续喝先前的那坛酒。只是喝了后面的酒再来喝这酒就显得没有味道了,但总比没有好。
几人又聊了一会,李子明便起身告辞,离开前又跑到小丫面前对小丫说道:“小丫,下次我带了玩具来你可要继续请我喝那种酒哦!”
“哼,想的美,玩具是用这次的酒换的,与下次有什么关系。这酒就这么多了,我下次可不跟你做交易了,不然都会被你喝光的。”
“你这丫头也太过精明了吧!一点亏也不吃。”说完便摇头回去了。
李子明对刘友才说道:“友才,我也该到社学报到了,只怕是要从头学起,明日你便带我一起前去社学吧。”
“啊!就去读书啊,要不过几天吧!”
“学业都耽搁这么久了,怎么好继续荒废,还是早去去才好。”
“那行吧!那我明天便与你一同前去。”刘友才有点失落的道:“既然要去社学,那我便先回去准备,明日再汇合。”说完也走了。
第二天胡明文起了个大早,与刘友才在村口汇合往社学走去,明代前期的社学主要是起教化作用,不带有科举性质,也就是说最开始的时候社学是不以科举为目的的学校,只是地方上的启蒙教育,目的是教习民间子弟识字懂礼,学习明大诰以及本朝律法。带有一定的官学性质。
社学蒙师由当地县令聘请,俸钱也由县署支付,学生是不用交学费的,一般也不用拜师礼。但民间很尊重老师,大多数人还是会在第一次拜师时准备拜师礼的。
但随着民间对于科举的重视,现在的社学也会教习一些科举内容,也学四书五经,官府对此也管的比较松散。
明朝太祖规定民间每五十户就要设一所社学,但湖广地区南部与瑶人杂居,相对较乱,所以文风相对不盛,所以大多两个村子合起来设一所社学。
胡明文所在的社学坐落在两个村子的交界处,被群山围绕,社学是一间木头结构两进的院子,从大门进去是一个方形的院子,两边的耳房一边是社学儒师用来住的,一边是用作书房。
正面就是一间大大的学堂了,学堂高敞,摆了几十张座椅,现在学堂里只稀稀落落的坐了那么几个学生,正摇头晃脑的在读书呢!也没发现他俩的到来。
刘友才带着胡明文去拜见社学儒师,此时学堂里人还没来齐,社学儒师正在书房拿着本书在看。两人来到书房门外站定,刘友才开口道:“先生,胡明文来学堂读书来了。”
“进来吧!”
这儒师年纪不小了,一头青丝也早已成了白发,脸上也爬满了皱纹。声音苍劲中带着点沧桑。
刘友才带着胡明文来到儒师座前站定,古人尊师,连刘友才这混小子面对老师也显得恭恭敬敬。
两人齐声拜道:“拜见先生。”
老儒师抚须道:“嗯!免礼吧!”又对着刘友才说道:“友才这一段时间常常逃学,罚你抄写论语一遍,等下来领惩罚。”刘友才只得恭恭敬敬地答道:“是。”
转头对着胡明文说道:“明文家中事物可处理妥当了,遭此厄难,节哀顺变,以后你更得勤学苦读,当重立家业,以告慰逝人!”
“是,学生定尊师命。”
“听说你记不得以前的很多事啦,不知可是真的。”
“不敢欺瞒先生,学生确实失忆了。”
听到这老儒师想了想说道:“哦,若果真如此,那得看看你还记得多少先前所学。你先前学到《中庸》,我且问你,自诚明,谓之性;自明诚,谓之教。诚者明矣,明则诚矣。是何意啊?”
“额,学生不知道。”
“那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下一句是什么?”
“额,学生不知道。”
“无妨,那我再考考你《论语》,子曰,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是何意啊?”
“学生不知道。”太羞愧了。
“也无妨,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以后多费时间吧。你便跟蒙童一起从《三字经》念起吧!切记不可好高骛远。”老儒师也没想到这胡明文是什么东西也不记得了,对以前所学也是一问三不知。没办法,只能让他从头学起了。
《三字经》吗,这时代的大多数蒙童的第一本书。难道我要从一年级开始读起吗?就跟一个三十多岁的人拿着字母表摇头晃脑的背一样吗?
老儒师说完便带着两人往学堂走去。
学堂现在人已经多了起来,看到老儒师来了,刚刚还显得喧闹的学堂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老儒师对着一众学生说道:“胡明文因家中变故辍学多日,今已重归学堂,尔等皆为同窗,以后当互相帮助,相互鼓励,携手共进,尔等明白了吗?”
众人齐声答道:“是,谨遵师命。”
老儒师指了指靠窗的一个位子对胡明文说道:“你坐那吧!”
之后老儒师便开始了今天的教学。首先是每天必学的明《大诰》,然后还要学习本朝律法。本来基本上社学上午就学这些东西的。但基于科举考虑,上午也只随便学学,做做样子,留出时间让学生们读一些科举书籍。根据学生学习情况分别教学,蒙童读《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这些识字类的书,年龄大一点的就开始学四书五经!基本上是老儒师读一句学生们读一句,然后老儒师解释意思,学生们就听着。
对于蒙童,老儒师只开始教几段,然后便让蒙童们自习默读。老儒师更多的时间是教四书五经的,所以学堂里的学生是蒙童们坐一起,一个圈子。儒童们坐一起一个圈子,读科举书籍。这样也方便老师教学。
胡明文就这样坐在一帮小孩子中间,跟着读人之初,性本善。老儒师也不怎么关注他们这边。
古往今来,只要老师不注意,便一定会有学生偷懒。话说胡明文这边已经有好几个小蒙童昏昏欲睡了,隔壁的一个小胖子甚至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还隐隐有着细微的呼噜声传出来,嘴角还留着一串口水,估计是在梦里吃东西呢。这小胖子也就六七岁的样子,看着比小丫还小?
这时有几个小孩子就去逗弄小胖子,见几个人搓了几个纸团子往小胖子丢去,小胖子也没被吵醒,只口中嘟囔道:“别闹,我在吃发糕呢?”说着还bia叽了几下嘴巴,引得一众蒙童哄堂大笑。
“何事喧哗。”一声大喝,老儒师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一众蒙童顿时噤若寒蝉。
老儒师一把揪住刚刚醒来的小胖子,又指着刚刚笑得最大声的几个人,怒声说道:“你们几个,通通给我到讲案前来。”
小胖子急了,大叫道:“先生,先生,不是我,我又没吵闹,是他们在笑。”
老儒师没想到这小胖子还敢把自己摘出去,气极反笑道:“你睡觉还有理啦!”
“学堂上睡觉,虚费光阴,把手拿出来,戒尺十下。”说完便抄起戒尺在小胖子手上啪啪啪打了十下。这可不是做做样子,实打实的重重十下,啪啪地打得让胡明文在旁边都感觉到疼,心想以后要是自己被当众打手板,那得多没面子啊!看来得认真读书啦!
“罚抄三字经一遍,退下吧!”说着老儒师便让小胖子回座位了。
老儒师又把其他几个人叫上来,说道:“尔等捉弄同窗,不友同学,戒尺十下。”说完便要开始打,这时那小胖子却说道:“先生,他们还丢纸团打我。”
“什么?尔等竖子岂敢,好啊,不友同学,不惜纸张,不敬文章,戒尺二十下,罚抄《三字经》,《千字文》,《百家姓》各一遍,明日我要检查!”
这些蒙童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罚的这么重,明明上课睡觉的是小胖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