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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愤怒的小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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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胖子也没料到会这样,顿时就慌了,胡明文也没料到,怎么吵着吵着一转眼小丫就变成泥猴了。

    待要去扶小丫,哪知道这丫头站起身来就突然往小胖子扑去,电光火石间小胖子一个踉跄就被扑倒在地,小丫恶狠狠地坐到小胖子身上抡起小拳头就往脸上砸,一边砸一边说:“我叫你推我,叫你推我。”砸一下说一句,小胖子只能手护住脸左右躲避。

    胡明文跟刘友才立马去扯开两人,话说这小丫倔劲上来小身板还有点子力气,两人好不容易才分开了他们。小丫还想挣脱胡明文继续打小胖子,见挣脱不开就恶狠狠地盯着小胖子。仿佛要用眼睛打他一顿一样。

    刘友才把小胖子提起来,狠狠骂道:“你个小子,敢欺负我家小丫,看我不教训你。”说完对着小胖子屁股就是两脚,又转过头对小丫讨好道:“小丫乖,别哭啦,友才哥哥已经帮你报仇了。”说着又是一脚。

    胡明文双手抱着小丫,轻声说道:“小丫,乖啦!别哭了,这次是王大山的不对,他不该推你摔倒,但你是姐姐,人家又是客人。你就原谅他一次好不好啊!”

    听到胡明文的安慰,之前一直忍着没哭的小丫才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他把我的衣服都弄脏了,这可是哥哥你送给我的衣服。要是坏掉了怎么办。”

    胡明文没想到这小丫头这么重视自己买给她的礼物,安慰道:“好啦好啦,哥哥知道了,衣服坏掉了再买就是了,反正小丫以后长高了也穿不了了,何况也没坏掉,别生气啦!”

    “哼,穿不了我也不能弄坏它,我要一直收着。”

    把小丫带回家让她洗了个澡,换掉了脏衣服。刘友才硬压着小胖子来给小丫道歉,小胖子看着小丫有点后怕,他今天真被这小姑娘吓到了,没想到她那么厉害。

    “对不起,小丫。”没法子被刘友才逼着,只能道歉。

    “哼,你可不能叫我小丫,得叫我姐姐,我叫胡青苗,你以后就叫我青苗姐姐吧!”小丫以胜利者的姿态结束了这场战斗。

    傍晚时分,散出去买东西的人回来了,刘友才跟小胖子也早就回去了。胡明文让刘友才帮他明天跟老儒师马温请一天假。

    首先苍老叔带人在县城买了十斤猪肉,六条鱼,两口大锅以及各种炊具。一共用了二两银子,这也让胡明文对这里的物价有了一些了解。

    猪肉很便宜,大概两分银子一斤,十斤就是两钱,鱼也是两分银子一斤,六条鱼二十斤共四钱银子,锅贵一点,毕竟是铁器,五钱一口,两口锅正好一两,其他的杂七杂八的加起来用了四钱银子。其他去附近买蔬菜的,用了差不多一两银子。

    这要管三百个人的吃食,胡明文得算算每天的花费,因为这些民夫都是壮劳力,干的都是体力活,所以米是不能省的,一个人一天一升米,十天就是一斗,也就是说这三百个人这段时间得准备三十石米。

    然后每天晚上给他们搞一顿肉,十个人一餐一斤肉,所以三百人得三十斤肉,一天就六钱,早上炖鱼,十个人一天两斤鱼,所以三百人是六十斤鱼,一天一两二钱。。

    算下来这些要花费十八两银子,再加上其他的怎么也得二十一二两银子。

    还可以接受,毕竟米是自家就有的,不用花钱,所以算下来这次也就花费二十两银子伙食费左右。

    晚上胡明文依旧抄书,虽然昨天已经把作业做完了,但胡明文毕竟不是小孩子,不能图任务,这两天学了一百二十个字了,现在要把它们再多写两遍。写完后又练起简单的笔画来。“丶”,“一”,“l”,“丿”,“乀”,“亅”,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练。

    第二天还是昨天的那个小吏,带着三十个民夫就进村来了,胡明文忙着招呼,还不忘诉苦:“李书办,我可是为了招呼你们,今天还向学堂告了假,正所谓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小子于学,可是一日不敢辍,这几日还望书办多多照应,小子可不敢荒废太久学业。”

    李书办也是读书之人,自然欣慰后生勤学,便道:“小公子如此勤学,当有大前程,某自然愿助一力,小公子只须今日带某熟悉一下便可,明日当不劳烦小公子。”

    胡明文见目的达到,便陪着李书办开始了准备工作,上岩里的房子大多被叛军烧毁了,便捡着相对安全又能住人的房子开始了修缮工作。

    李书办自然是只须监督不用动手干活,站着空地上便与胡明文聊起天来。

    胡明文问道:“李书办,不知本朝多大要服役啊!”

    “男子十六为丁即要服役,六十而止。”李书办答道。

    啊!十六岁就要服徭役吗?那自己三年后岂不是就要去服徭役了。听说古代的徭役很苦,动不动就死人的,胡明文想到自己这身板,估计到时候死的人中间一定有自己。

    “那可不可以用钱来代替徭役呢?或是花钱请人代替徭役呢?”胡明文此时此刻只想知道怎么样能摆脱徭役。

    “不可。”

    李书办冷冷的两个字把胡明文打到了谷底。

    李书办看出了胡明文的担忧,便笑了笑继续说道:“小公子是怕徭役太苦自己吃不消吗?”

    胡明文一脸失落的说道:“何止是吃不消,若是小子碰到那种修城墙,修河道那种重役,只怕是会死在服役地。”

    唉,胡明文叹息了一声,想到了前世课本里学到的杜甫的《兵车行》,随即低声念了出来:

    长者虽有问,役夫敢申恨?

    且如今年冬,未休关西卒。

    县官急索租,租税从何出?

    信知生男恶,反是生女好。

    生女犹得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

    李书办听到大笑道:“哈哈哈哈,小公子莫杞人忧天了,哪会那么苦。此等话小公子私下说说也罢!这可是有诋毁朝廷之嫌,本朝政治清明,那会如诗中乱世一般。更何况此诗乃是描写战祸,与徭役又有何关系?”

    胡明文只得鞠躬道:“小子失言了。”还好明朝没有文字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