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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真不想见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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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3章真不想见我吗?

    正如易谨所说,这只是开始,她的反击向来是痛击对方要害,无论是上次对付常敏秀,还是这次对付托马斯他们。

    她只喜欢一击必中。

    不留任何余地。

    易谨将论文交上去后,便进入BN研究所报道。

    王所长帮她找的律师,几乎不用她多出手,就把这三个人整到倾家荡产。

    听说那三个人都被打了一顿,凶手倒是没杀人,不过各自残废的厉害,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怎么好过了。

    王所长听说那三个人很惨,没了钱,也没了工作,他们不得不找人给他们介绍工作,听说他们去了这个国家的什么自愿献身科学的活体实验室,没两天就死了。

    这事儿要说和易谨没什么关系,他是一点都不相信的。

    可看易谨,神色稀疏平常,听到那三个人的结局,眼都没有眨一下,仿佛这些事情根本就不是她干的一样。

    不过嘛,这事儿已经和易谨没什么关系了。

    他带着易谨在BN研究所转悠。

    BN研究所之所以在这个国家这么负有盛名,实在是因为这里有太多先进的东西,一些易谨没有见过的东西,这里都有。

    王所长给她自己准备了一个实验室,所有东西一应俱全,甚至还有她没有用过的实验用品。

    “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王所长含笑的看着易谨。

    轻飘飘的话,却让易谨听到了一股威胁。

    易谨淡定的耸肩,仿佛并没有听到他口吻中的威胁。

    王所长给她下达的任务极重,易谨只能把自己的精力都投放在研究上面。

    除了学校的学习,她所有时间都在实验室度过了,比研究所里其他的科研人员都要拼命。

    易谨的变化,她自己没什么了解,只有徐言时,才能真切的感受到。

    原本,他们之间的电话是一天两个,现在变成了一天一个。

    每次听到易谨的声音,他都能从中感受到易谨浓郁的困乏和劳累,所有对易谨想说的话,在感受到易谨的疲惫之后就都咽了回去。

    只剩下三个月,只要他熬到易谨交流回来,他就能看到她了。

    徐言时靠着这个信念,坚持到了七月。

    她在SCI上面发表的论文越来越多,短短半年,就发表了三篇论文,其中还包括两份科研成果的发布,在医学上面具有非常大的临床价值。

    如果她是普通的学者也就算了,可易谨她的个人简历上面,年龄也才二十一岁。

    自古英雄出少年,易谨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到了别人可能半辈子都做不到的成就。

    她名声彻底打响,医学界的年轻一辈几乎没有人不知道她的名字,甚至是一些负有盛名的巨擘也对她略有耳闻。

    易谨像是冉冉升起的新星,以势不可挡的锋芒,成为不少年轻的,刚刚踏入医学界的标杆。

    消息传回奉大,易谨的名字在奉大也愈发的出名起来,甚至院长还专门开了一个会,对易谨进行了表彰。

    童乐她们已经一年没见过易谨了。

    其实说来,她们和易谨也就只在一起住了两年,可易谨在她们心中烙下的印记却极为深刻。

    现在易谨正走的越来越远,成为了童乐她们仰望才能注视到的存在。

    田音听完院长的讲座,叹气,“易谨真的好厉害啊。”

    赵子昕颇为赞同的点头,“听燕教授说,她已经把硕士论文交上去了……”

    童乐的心里被插了一刀,只想吐血,她握着拳头,“不行不行!”

    “你怎么了?”赵子昕抬眼看她,满眼疑惑。

    “按照易谨这么成长下去,以后我们见到她可怎么办啊。”童乐拧着眉头,“说不定以后易谨回来了,成咱们的老师了,咱们还得叫她老师。”

    赵子昕想想那个场面,就觉得可怕。

    “我们可不能被易谨甩的太远,一定要赶快追上她!”

    “你……是在做梦吗?”赵子昕小心翼翼的说道。

    童乐:……

    田音用胳膊拱了拱赵子昕,“梦想还是要有的。”

    “你想想,以后我们和易谨见面了,她给别人介绍我们,说是她的舍友,结果她都是大拿了,我们还是几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这合适吗?”

    赵子昕,田音:想想都觉得可怕。

    “所以我们不能被易谨抛的太远,不然,我们就丢人了。”

    三个老咸鱼,忽然被走的太远的易谨而刺激到,学习时愈发的用心。

    这些易谨倒是不知道。

    这些日子,她的大脑运转的极快,基因缺陷的实验,被她攻破了一点点城门,她如打了鸡血一样,吃喝都在了实验室。

    如此拼命的模样,苏竹青看的都忍不下去了。

    把她从实验室拎出来。

    多日没见太阳的易谨,被太阳光刺的眼疼。

    她微微眯了眼眸。

    “回神了?”苏竹青冷笑。

    看着眼前俊朗的男人,易谨没什么情绪的扭开头,“干什么?”

    “你已经两个月没从实验室出来了。”苏竹青双手环胸,“你现在臭的像一只蟑螂,你知道吗?”

    易谨低头嗅了嗅身上,然后又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现在都已经八月了……

    八月……

    八月!?

    易谨陡然惊醒,有些慌乱的把手机打开。

    看着手机上面和徐言时的通话时间还在上个月时,易谨的心中忽然一咯噔。

    正想把电话打出去的时候,易谨忽然想起现在国内的时间,她把手机放下来。

    看着徐言时每天坚持不懈给她发的消息,直到十天前才结束。

    易谨的心中油然而生起一股愧疚。

    “你干什么呢?”苏竹青看她面露着急的模样,不由得诧然。

    一向平静老成的易谨,还能露出这样的神采?

    “没事。”易谨冷静下来,看着自己的手机,往回走,“我先去洗个澡。”

    在她单独的房间里,易谨冲洗了好几遍,又换了一套衣服,再出来时,神清气爽。

    “总算有点像个人了。”

    她的头发长长了许多,因为实验和学习,几乎忘记了打理,现在被她用一根笔将上面的头发挽了起来。

    白皙的额头前露了些许碎发,面容白净极了。

    “大使馆没事?”她正琢磨着怎么和徐言时道歉的事情,说话也随意了很多。

    “王所长说你死里面了。”

    易谨:……

    “你是疯子吗?”苏竹青双手环胸,看易谨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我怎么没在姑父那里听过你还有疯批的名声?”

    易谨轻啧,“没完了?”

    她的手被握的骨节轻响,苏竹青僵了一下,气到,“我好心把你捞出来,你还这么和我说话?”

    “要不是我提醒你,你现在能知道几时几刻?”

    易谨:……

    “行了,吃饭去。”易谨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提前往外走。

    苏竹青臭着脸和易谨去了餐厅。

    苏竹青之前帮她通信,也让易谨和王所长联系上,二人又有表兄妹的关系在,勉强能称得上兄妹。

    他在大使馆工作,比易谨年长将近八岁,苏竹青也真的把她当做亲妹看待,不然也不会这么无礼的对待她。

    来到餐厅,苏竹青把菜单递给她,“以后你再这么疯,我可不会再去实验室把你捞出来。”

    后者随便指了几道菜,思绪根本没有在苏竹青的话上。

    徐言时肯定很生气。

    以前她接电话接慢了他都能气她半天。

    本来说七月回去,结果到现在,她都没回去。

    甚至一个月过去了,她都没有半点解释……

    易谨越想越心惊。

    她饭都吃不进去了,拿着手机点来点去。

    “你干什么呢?”

    “我有事要回国一趟。”

    “?”

    苏竹青不明所以,“你说什么?”

    “我先订票,你和王所长说一声。”

    说着,易谨就走了出去。

    “易谨,你回国干什么?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

    她说走就走,身上一点行李都没带。

    苏竹青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看着易谨走远,脸更臭了。

    却也无可奈何的拿出手机给王所长打电话。

    ……

    天愈发的热起来,厚重的窗帘隔绝外头的烈日,房中的空调开得极低,冷到令徐言时轻咳两声,唯一的亮光是他的手机,看着手机上的聊天记录,心中泛起涩意。

    还是……没有消息。

    徐言时在床上蜷缩着身体,把自己缩成了一团,闭着眼睛只觉浑身都在一片冰冷的水中。

    他这半年,时常在外头听到易谨的消息,她发表过多少论文,发表的成果,电视台的采访,易谨的露面,他都没有错过。

    太长时间没见过她,看电视中的她,徐言时只觉得她愈发的消瘦,面无表情,眼下的青黑也越来越浓厚。

    她在国外过的不好,可她为什么不回来呢?

    单是想想,徐言时的呼吸都有些困难,已经八月了,她为什么还不回来呢?

    甚至一个消息都没有。

    一个夜晚,一个白日的过来,徐言时只觉得度日如年,心如刀绞。

    对她的想念,如水漫金山,时刻不停歇的在他的大脑中盘旋,让他没有一个好日子过。

    “叩叩……”

    有敲门声响起,徐言时弓着背,猛烈的咳嗽,从床上摸索起来,捂着胸口下床去开门。

    徐母有些担忧的看着徐言时,“阿言,你没事吧?”

    “妈,我没事。”徐言时面上挂着笑,摇摇头。

    他的脸色极为苍白,手扶着门框,那笑容隽秀,却又极为脆弱,如易折的花,轻轻一捻,便粉身碎骨。

    “阿言……”徐母抬脚往他面前走,“你这样不行的。”

    “易谨她总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将来她只会走的更远。”徐母怜惜的看着徐言时,“你这样只会让自己受伤。”

    徐言时往后退了退,沉默的垂下眼眸。

    “阿言,我们实在不能看你这样对待自己。”徐母狠下心肠说道,“如果你一直沉浸在对易谨的思念之中无法走出来,那你们不如分手来的好一些。”

    “我不要!”徐言时想都没想的拒绝,“阿谨她答应过我,她会回来的!”

    他的眼底充盈着坚定,“她说过会回来的!”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折磨自己?”徐母双眸含泪,“你已经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快半个月了!”

    徐言时:……

    他抿着唇,“我不想出去。”

    “如果易谨真的回来,看到你这么折磨自己,你真觉得你们会有以后吗?”

    徐母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如果你只能靠着易谨存活,那你又和那些菟丝有什么区别。”

    徐言时被徐母的话震惊到,他不断的摇头:“我不是菟丝花。”

    “那你现在又是什么样的作态?”

    徐言时立刻无话可说,他眼眶发红,氤氲起的水雾将他眼底所有的光芒都笼罩起来。

    看着自己的儿子这样,徐母何尝不心痛,徐言时爱易谨,这并不是什么错事,可是他太过依赖易谨,仿佛整个人都是为了易谨而存活的一般,易谨不在的日子,他把自己折磨到不成人样。

    这种已经算得上病态了。

    可偏偏,徐言时半点察觉的心思都没有。

    “阿言,如果你真的爱易谨,就应该看看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什么。”徐母抓住他的手,“她所想的东西,是和你一样的。”

    “你们有共同的念头,所以你不能这么糟蹋自己,如果被易谨知道你现在这副模样,你有想过她会是什么心情吗?”

    徐母几乎是呕心沥血了。

    徐言时怔然的站在那里,浑身上下都无比冰冷。

    如果被易谨知道……

    徐言时陡然握紧了双手,咬着唇,眼底浮现一丝隐忍未发的痛苦。

    “阿言,你不能这样下去了。”徐母泪流了下来。

    豆大的泪珠,几乎像是一柄利刃往徐言时的心口戳,他大脑眩晕,弓起腰,猛烈的咳嗽起来,面上翻起一抹不正常的红,痛苦之色浮于表面。

    徐母面露惊慌,连连扶住他。

    一声声呼喊,徐言时也来不及作答,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他听到旁边人交谈的声音。

    不过是说他身体孱弱,需要休养。

    这样的话他从小听到大。

    徐言时抬起眼帘,那双漂亮的丹凤眼中映照着外头的阳光。

    他还在自己的房间里,打着吊针,瓶中的液体一点一点的流入他的体内,为他补充营养。

    他很想念易谨,如果易谨在这里,那他一定会忍不住冲她喊疼。

    这股想念仿佛是囿于牢笼的猛兽,时不时的便发起冲击。

    徐言时又想到了徐母的话,她说他是依附易谨而生的菟丝。

    从眼眶之中流出的泪水划过鬓角,入了发丝之中,他不得不承认徐母说的话。

    易谨对他来说,是生命的意义,没有她他活着有什么用?

    ……

    徐家人回来后,来他房间看他,徐言时面露温柔的笑,一字一句的说自己没事。

    他的笑就像以前那样,伪善又疏离,几乎和所有人都隔着一层面具。

    徐家人又无奈又心疼。

    几天了,他的身体都没有任何好转,反而有愈演愈烈的情况,徐言时只能躺在床上休息,连手机都被收走了。

    他每天看书,松松乖乖的坐在他的身边,玩妈妈准备的玩具,又往他的身边钻,软乎乎的喊他小叔叔。

    徐言时看着松松,眼底发软。

    阿谨也喜欢孩子。

    等他们以后结婚,孩子一定会和松松一样乖巧。

    徐言时把他抱在身上,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

    “小叔叔,花花……”松松软乎乎的说道,朝他伸出手。

    “给我的吗?”

    松松认真的点头,“嗯!”

    徐言时勾起笑,揉揉他的脑袋,“谢谢松松。”

    他起了兴致,和松松玩游戏。

    窗外忽然惊起响动。

    他扭头过去,却什么都没看到。

    “砰”

    又是一声轻响。

    徐言时看着窗外,他把松松放下开,打开阳台的窗户。

    光线进来,有些热。

    一声声蝉鸣不绝入耳,他往外走了走,低下头,却见咫尺之遥,一个失联三十天之久的人,正抓着他阳台的边缘,仰头和他对视。

    她勾起唇,冲他笑,“我回来了。”

    徐言时眼眶发热,抿着唇看她半天,一言不发的离开阳台,头也不回。

    易谨摸摸脑袋,也会知道徐言时会这样,虽然心里有所准备,但难免还是有些难受。

    也是她自己作的。

    易谨利索的爬上去,却听窗户被啪的一声关上。

    吃了个闭窗羹。

    易谨:……

    她摸摸鼻子,站在阳台上拍拍落地窗。

    徐言时只作没看到,低头和松松玩。

    松松被外头的人给吸引,好奇的看过去。

    窗外的易谨看到松松的视线,冲他勾勾手,松松害羞的钻进徐言时的怀中,过了一会儿,又露出小脑袋,扑闪着眼睛,看向易谨。

    “小叔叔,人……人。”他软乎乎的说道。

    徐言时自然知道外面有个人。

    不过内心火起,他现在根本不想搭理她。

    亦或者是……恃宠生娇。

    敲窗户的声音不断响起,惹得徐言时心烦意乱。

    明明是她失踪那么久都不曾有消息,还好意思和他笑。

    窗户响了许久,最后没了声音。

    徐言时心里更不舒服了,他侧头望去,却见阳台前哪还有易谨的身影。

    她走了?

    徐言时抿着唇,站起来朝窗户外看去,却见外头没有一个人影。

    心里的难过更上一层,他打开窗户,走向阳台。

    手忽然被抓住,轻轻一拉,他的身体就往一侧倒去。

    腰间被人抱住,等徐言时反应过来时,垂眸只看到一个头发长长,被挽起用笔固定在后脑的脑袋。

    熟悉的温度贴近,让徐言时心酸无比,她怎么总是这样,无论做什么亲近的事情都毫无顾忌,不曾有半点遮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