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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然上得城楼后,就见妇人已经被悬明司特制的剑斩杀,一双红通通的眼睛还鼓着,狠瞪着齐丹姝,是恨不得拉着齐丹姝一道下地狱般,而齐丹姝躺在她的身下,确也已经没了声息……
沈昭然还是不敢相信。
若是忽略掉齐丹姝胸口还在不断涌出的鲜血,还有她面颊上溅上的斑斑血迹,她毫不怀疑齐丹姝只是睡着了,还睡得那般安详。
她用力将妇人从齐丹姝身上推开,下意识就想伸手捂住齐丹姝还在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只是手才伸到半空中,却见自个的一双手竟是长出了长指甲。
她愕然抬头,却见城楼上的人都警惕地看着她,眼瞧着就要拔剑相向。
她万分惊惧地将自个的双手背在了身后,可城楼上的人仍不愿放过自个,拔出剑,缓缓向着自个靠近。
她一步步后退……
终于,是退无可退!
再往后退,她就要栽倒在城楼下了。
可是他们根本不听她说,就是她的既明哥哥……
对了,既明哥哥去哪里了?
而那些个人根本不给她多余的时间去想,直接就扑了上来。
她大骇,惊叫道:“不要过来!”
然后她猛地睁开了眼睛,耳边响起了玉檀和云檀担忧的呼唤声。
“姑娘,你终于醒了。”
“是啊,姑娘,你昏睡了三天三夜了,可算是醒了。”
沈昭然刚发了一场噩梦,又是刚醒过来,脑子还有些迟缓,呆愣愣地回头望着守在床边的玉檀和云檀,而这时候,门被人打开,有个人急吼吼地朝她床边奔来。
沈昭然缓缓地将目光挪了过去,这才瞧清楚,来人原是萧朗。
“怎么样了?可好点了?”
他甫一走得床边就问了她这话,也是直到这会子她才回过神来。
“没事……”她开口,却发现自个的嗓子是哑得十分难听。
云檀稳重,见状,忙去给她倒了杯热水来。
“来,姑娘,润润嗓子。”
萧朗没有假手他人,先是伸出一只手将沈昭然的身子微微抬了起来,而后另一只手接过了云檀手中的杯子,将茶杯凑到了她的唇畔。
“是温热的,不怕烫,但要慢些,别呛着了。”
沈昭然点了点头,可她刚喝了没两口,还想再喝,萧朗却将茶杯收了起来,隔了会儿,才又将茶杯递到她的嘴边。
沈昭然就这样被萧朗小心翼翼地喂着水,是一口又一口,见她喝得差不多了,便将茶杯递给了一边儿候着的云檀,然后又十分温柔地将她给放到了床上平躺着,这才坐到了床边陪着她。
“你呀,何时这般老妈子了?”
沈昭然微微一笑道。
云檀和玉檀还算有眼力见儿,见两人似有话要说,悄没声息地退了出去。
“我这叫心疼你。”
萧朗温柔缱绻地望着躺在床上,脸上还没甚血色的沈昭然,伸手替她将跑到面颊上的耳发别在了耳后。
沈昭然看着萧朗的眼睛,好似一汪春水般,叫人心软得一塌糊涂,又有些别扭。
“你怎么……”她伸手轻拍了一下萧朗的手臂,“怎么这样啊?几日不瞧着,哄人的功夫是又见长了?”
“怎么会啊?我说的话都是真心实意的。”
萧朗伸手,握住了沈昭然伸出来的那只手,捏在手中摆弄着。
沈昭然望了一眼外面,是青光白日的,奇怪地问道:“现如今是什么时辰了?”
“午时,该用膳了,但是你刚醒,待会儿用点流食就好了。”萧朗说着,就站了起来,“我让他们去做点。”
沈昭然是更觉疑惑了,这时候,又发生了那样大的事儿,萧朗不该很忙吗?怎么有空来守着她?
她看着萧朗的背影,抻着脖子等着他嘱咐完又进屋来陪着她。
“你没事吗?”她终是问了出来。
萧朗似乎万分不解般:“我这不是陪着你吗?”
沈昭然无奈地望着他,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萧朗失笑:“我犯了错,做出了错误的决策,合该受到这样的惩罚。你且放心,不过是被停职在家,面壁思过罢了,说是我脑子里那根弦绷得太紧了,等太子大婚后就是我们俩的婚礼,叫我趁着这空当,好生筹备筹备。”
太子大婚在一月后,而他们的婚礼又要再等半月,那可不容易……
沈昭然敛了面上笑容,伸手握住了萧朗的手:“那……现如今悬明司是谁……”
“我的人。”萧朗回握住沈昭然的手,“你且放心吧,我对悬明司的掌控还是在的。”
既提到了此处,沈昭然才生出了些勇气,问道:“对了,丹姝姐姐她……”
萧朗眼中的轻松荡然无存,眼底黑沉沉的。
——一切不言而喻。
沈昭然只觉一颗心是绵绵密密地泛着疼。
怎么会……
“我不该让那个人上来的,是我太过自信。”
说着,他的脑袋缓缓搁在了沈昭然的肩头。
沈昭然感到肩头一沉,可她没有推拒萧朗的靠近,而是伸手紧紧抱住了依赖着自个的人。
“没事的,不怪你,哪里就是你的错啊,他们总有法子的。”
“皇宫宫门口的城楼前是不准修高楼的,就是怕有人趁机从对面登楼,刺杀位于宫门口的人,若是我不叫人上楼,他们是轻易上不得楼的。”
萧朗难得有这种难以平复心绪的时候。
“那我也很没用,若是我不将事情闹得这般大,或许你们根本就不会注意到,这个过场走完就是了……”
沈昭然抽了抽鼻子道。
萧朗抬起头,蹭了蹭沈昭然的鼻尖。
“我不自怨自艾了,你也别想太多了,好吗?以后都不要再想了,我们专心找出凶手来,好不好?”
沈昭然用力点了点头,这才回过味儿来。
“你是故意做出这副苦相给我看的?”
“没有,怎么会啊?”
萧朗似无赖般,直往沈昭然怀里蹭。
“你现如今怎么这样啊?”
沈昭然还在说。
“我没有,我就是想让你放宽心。”
萧朗还死不承认。
沈昭然又跟萧朗混不吝了几句,而后似叹非叹地问道:“丹姝姐姐,是不是已经被……”
“对,烧了。”萧朗也收敛了面上的笑意,头歪窝在沈昭然的肩头。
沈昭然好容易活过来的一颗心,又被人往下狠狠一拽。
“我还说……问问她呢,问问她可曾害过人没呢?”
她只觉眼眶酸涩,待回过神来,眼角的泪已经滑落,顺着面颊,滚到了萧朗的脸上,烫得他也是心头一颤。
“这样不就很好了?我们记住的是她最为美好的一面。”
“也是。”
沈昭然似哭似笑地回道。
“其实方才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在城楼上,身份暴露了,然后……”
“然后怎么样?”
萧朗一手揽着沈昭然的腰,是半依靠半护卫的姿势。
“然后……”沈昭然不欲同萧朗说那些令人心头发沉的话,刻意拉长了嗓子,似恶作剧得逞般,大声道,“我就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