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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酱酒:【啊?】
梅子酱酒:【能问一下为什么吗QAQ】
谢嘉然不想多说,简而回复:
嘉以为然:【这么做不合适,之前没有第一时间提出来,是我欠考虑了。】
嘉以为然:【很抱歉耽误你这么长时间,作为补偿我会免费赠送你一张头像。。】
梅子酱酒:【啊这样,没关系没关系太太!】
梅子酱酒:【定金不用退的!能约到太太我就很开心了!这样吧,太太还是画我男朋友,不过不用混合版了!尽量美化他就可以!】
谢嘉然应下后又道了一遍抱歉,顺便上翻记录存下女孩之前发的男朋友的照片。
回去再经过梁夙年教室时,里面已经下课了,他往里扫了一眼没看到人,就站在门口旁边的小阳台上低头他发消息。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边上课?”
梁夙年很快出来了,手上还拿着一本花名册没来得及放下。
谢嘉然把奶茶递过去:“我在隔壁上课,路过时看到你了。”
“给我的?”梁夙年不禁扬眉。
谢嘉然点了点头。
其实他也说不上自己为什么要特意买这一杯奶茶,见梁夙年盯着自己,就怕他问出什么自己答不上来的问题,只好先一步转移话题:“这个?”
他指着花名册问:“你们班有集体活动么?”
“是啊。”梁夙年说:“下周有考试,班级活动就临时提前到这个周末了,刚定下去花山泡温泉。”
谢嘉然:“这个周末?可是今天已经周五了,来得及订酒店吗?”
梁夙年摆了摆手:“没事,我家在那边儿有个小酒店,已经打过招呼留好房间了。”
“......”
花山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度假小镇,能在那边建起的酒店怎么可能会是小酒店?
谢嘉然默了半秒才又问:“是今天就要出发么?”
“是啊,一会儿下课就得赶回宿舍收拾东西。”
梁夙年停顿了一下,忽然问:“你这个周末有没有事?没有的话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那边挺好玩儿的,你可以和我住一个房间。”
“不用了。”谢嘉然拒绝:“我周末有个小组课题需要做,你玩的开心。”
何况是他们班级活动,他一个外人跟去做什么。
“好吧。”梁夙年也不强求:“那边的集市很有特色,我到那边再拍照发宿舍群里,看上什么就给我发消息,给你们带回来。”
他转身回教室,走了两步想起什么,回头冲他扬扬手,笑道:“对了,谢谢你的奶茶,下次换我请你。”
谢嘉然温吞将目光从他脸上收回,垂着眼帘,无意识挠了下手背。
“不用谢。”
-
黎塘跟着沈学豪去参加社团联谊活动了,最晚也得十点才回来,梁夙年也已经出发去了花山,谢嘉然惯例成了305的留守儿童。
放学跟林杉一起吃了晚饭后没急着回宿舍,而是独自去了画室,继续画那副未完成的篮球场画稿。
仔细细化线稿铺好底色,他全神贯注思索着光影交汇,却忽略了身体里随着时间推移渐渐加重的不适。
——直到掌心不堪重负地一颤,画笔啪地掉在地上。
啧,又来了。
他烦躁地呼出一口气,闭眼忍过这一阵,捡起笔继续画。
只是不知是不是因为画里的人过多吸引他注意力的缘故,他越画越不舒服。
沉浸式绘画的治疗法最终宣布失败。
换了【梅子酱酒】约的稿子想要转移一下注意力,进度是顺畅迅速不少,可惜身体上的不适并没有得到多大缓解。
他把草图拍下发给【梅子酱酒】,关掉手机用力搓了一下手臂,收拾好东西快步回了宿舍。
一路都有消息在嗡嗡振动,【梅子酱酒】对着一幅草稿一口气夸了快三十条消息。
谢嘉然用冷水洗了把脸,打开微博,跟对方确认了没有地方需要改动之后再次关了手机扔在桌上,上床将自己严严实实裹进了被窝。
这一觉睡到快八点。
外面天已经黑得差不多了,宿舍没开灯,他睁眼盯着天花板,费力将自己从光怪陆离乱七八糟的梦境里隔离出来。
症状依旧没有好转。
手臂手背上火辣辣的疼,他下床打开灯,才看见上面全是被他在睡梦中用指甲挠出的红痕。
闭了闭眼转身从柜子里拿上睡衣准备再去冲个凉水澡,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开关,却发现了一件无疑雪上加霜的倒霉事——停水了。
“......”
谢嘉然抱着衣物恍惚地站在阳台怀疑人生。
被冷落许久的手机又开始嗡嗡振动不停了。
梁夙年已经到了那个很有特点的集市,正往宿舍群里扔图刷屏。
夙以往年:【出现吧宝贝们,有看上的吱一声,回来给你们带,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啊。】
黎塘和沈学豪两个扬言忙着社团联谊活动的人结果回得比谁都快。
三下五除二圈出十好几个东西,羊毛薅得一点不手软,最后没忘各自补上一个【谢谢老板】的表情包,以示深切感恩之心。
梁夙年表示收到,等了一会儿没等到谢嘉然说话,以为他是群消息免打扰了没看见,就特意艾特了他一下:【@X。谢老师,有看上的吗╰(*°▽°*)╯】
谢嘉然有看上的吗?
当然有。
屏幕上是一张放大的平安扣照片,玉牌精致绳结精巧。
然而在谢嘉然眼里,无论物件多么巧夺天工,他也只看得见摊开掌心托着平安扣的那只手。
他用力掐着手腕,心想如果我说我看上了这只手的主人,能立刻将他带到我面前吗?
梁夙年没等到谢嘉然在群里回复,倒是等来了一条私聊消息。
X。:【梁夙年,我能不能借一件你的衣服穿?】
夙以往年:【可以啊,不过怎么了吗?】
X。:【我不大舒服。】
看见回复,梁夙年楞了半秒,几乎是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抬眼看看时间,已经八点半了。
以他对谢嘉然的了解,如果不是难受得实在忍不住,绝对不会在他出去玩的时候给他发消息。
眉头皱起正要打字,身边肖池忽然咦了一声:“我去,学校停水了啊!”
“什么?”他转头问。
“停水啊。”肖池把手机给他看:“半个钟头前发的公告,今晚八点到明早六点全校停水,幸好咱们出来玩了,不然今晚岂不是连澡都没得洗。”
“啧!”
梁夙年揉了揉太阳穴,低头飞快打出一条回复:
夙以往年:【谢嘉然,我衣柜门没锁,你想穿哪件都可以,或者直接去我床上睡也行,都随你高兴。】
随后收起手机对肖池道:“我有事得立刻回学校,你帮我跟班长说一声,如果有什么需要直接跟酒店报我名字就行,先走了。”
肖池:“???”
谢嘉然换上梁夙年的衣服后才发现自己真是天真得离谱。
这个办法太徒劳了。
不但没有如意料中缓解他的不适,反而像是唤醒了什么一般,让他的症状骤然加重。
折磨人的痒在他身体里四下窜动蔓延,小人得志似的,嚣张得差点都要钻出皮层。
但是脱下来......
好的,他很成功地把自己逼到了进退两难的死胡同。
梁夙年的床他是不敢肖想了,他现在脚软得连自己的床都不一定爬得上去,只能恹恹趴在桌上细细抽气。
背对着空荡的宿舍,谢嘉然将脸深埋在臂弯,整个人虚落得没有一点安全感。
也不知道睡着还是没睡着,半梦半醒中听到开门的动静,费力想要睁开眼。
重影晃动,有人将他从臂弯挖出来,摸摸他的脸和额头,气息不匀地问他:“谢嘉然,你怎么样了?”
很熟悉的声音。
味道也很熟悉,触感也很熟悉。
谢嘉然闭了闭眼,视线里的模糊渐渐驱散,对方神色焦急的模样终于清晰映入眼帘。
“......梁夙年?”他哑着嗓子叫他。
“是我,你还有哪里不舒——”
他话没说话,就被对方用力勾住脖子扑了个满怀。
如同迷路的航船终于找到灯塔,生怕下一秒就会失去渴求的光源,谢嘉然几乎用上所有力气紧紧抱着梁夙年。
脑袋拱进他颈窝不停蹭着,委屈和依赖的情绪杂糅在一起,将他齐头淹没。
这是种从未体验过的,被一个人强烈需要非他不可的感觉。
梁夙年怔住了。
下一秒,毫不犹豫抬起手臂环过男生细瘦的腰身用力压向自己,用更大的力气去回抱,以此给予他最大的安全感。
“乖,没事的,别怕。”
“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