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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开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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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建兴元年四月,诸葛亮上《出师表》,正式决定北伐曹魏。

    南阳兵力充足,总兵力达到了十五万之众。

    主力由丞相诸葛亮亲自率领,又有车骑将军张飞,卫将军马超,后将军甘宁,征北将军吕常、征东将军文聘等将领数十人。

    之前甘宁为四征四镇四安四平将军之首,黄忠病逝之后,以军功增补为后将军。

    因此目前南方大汉朝廷的将军职务,首屈一指的自然是天下兵马大元帅兼大将军关羽,其次为骠骑大将军沉晨,接着为车骑大将军张飞以及卫大将军马超。

    之后就是赵云、魏延、庞德、甘宁前后左右四大将军,然后是吕常、文聘、吴懿、吴班、高翔、董厥、冯习、张南、张任等四征四镇。

    原来这里面还有黄射和张绣,但两人都病死。因此最近几年,递补了寇封、黄权、廖化等中层将领,如今都随军出征。

    除了豪华的将军阵容以外,诸葛亮还有参谋团,尚书左仆射马良,门下右仆射周不疑,中书右丞蔡笃,以及可文可武,虽然带兵打仗,却也能做参谋的平北将军黄权。

    不要以为马良周不疑蔡笃他们的官职很低,事实上三省台官已经是副相,而三省左右仆射以及左右丞都是三高官官的副手,左右仆射为从三品,左右丞是从四品,因此可以说这个阵容以及非常强悍。

    要不是徐庶、庞统需要坐镇中央,法正又病情危在旦夕,很有可能熬不过今年,南方大汉朝廷都算是倾巢出动。更别说西线还有沉晨,东线还有关羽,可谓是孤注一掷,就要消灭曹魏。

    到四月中旬,诸葛亮的大军就已经全部集结,武器装备以及辎重粮草都备齐,万事俱备,先锋后将军甘宁率领一万人,浩浩荡荡先行北上,至叶城,准备开始进攻河南之地。

    而就在南方的诸葛亮率领大军北伐的时候,此刻河东的战斗,也到了白热化阶段。

    沉晨忌惮孙礼那八千骑兵去向不明,一开始没有贸然发动三面包抄,他怕关键时刻孙礼突然出现,打乱了他的进攻节奏,因此一直在查探孙礼的动向。

    曹真则是在忌惮庞德在攻破朱灵之后去了哪里,如果庞德没有去蒲坂,而是来雷首山驰援沉晨,那么沉晨的兵力就大大增加,这显然不利于曹真发动突袭,因此也在查探着庞德的消息。

    双方互相派出大量的斥候、探马、间谍侦查,想搞清楚对方多出来的那支部队去了哪里,一直到四月中旬,曹真才知道庞德居然在解县。

    “解县。”

    雷首山曹军营寨之内,看着斥候探马冒死得回的情报,曹真目光投向舆图解县的位置,随后嗤笑道:“沉晨看来是以为能吃定了徐公明,因而派庞德断其退路啊。”

    部将刘柱说道:“大都督,徐将军城内粮草不多,如今已经被围困了两个多月,恐怕支撑不了多久,我们要早做打算才是。”

    “唔......”

    曹真沉吟了片刻,他知道现在徐晃确实危在旦夕。

    臼城本部粮仓被烧之后,蒲坂城内的粮草最多坚持不到半年时间,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也就是说徐晃最多三个月时间基本就要粮尽。

    粮尽是什么结果不用多说,当年袁绍在乌巢的粮草被焚烧了,他主力八万大军只坚持了一个多月就溃散投降。

    沉晨估计也明白徐晃坚持不了多久,所以把庞德放在解县,堵住徐晃的退路。

    这样只要把徐晃消灭掉,加上朱灵,那么整个并州就畅通无阻了。

    因为曹真如果想去并州防御,由于沉晨已经占据了河东,他没法走河东郡,就只能从河内郡的轵关陉去上党。

    路途遥远不说,等他们到了,恐怕沉晨的大军都快杀到洛阳。

    因此要想保卫住洛阳,就得保卫住河东,而要想保卫住河东,就得保卫住徐晃。

    想到这里,曹真就不再犹豫,看着诸将说道:“不错,看来得依计行事了,孙礼、周盛何在?”

    “末将在。”

    二人站起身行礼。

    曹真说道:“你们即刻绕行中条山,突袭沉晨后方。按照日程,你们先在大阳县休整三日,养好马匹,随后带上十日干粮,在四月二十日时,务必要抵达雷首山!”

    “唯!”

    二人拱手应是。

    曹真环顾四周道:“诸位,我们在此地已经逗留了一个多月,也打造了一些攻城器械,接下来几日我们就要强攻沉晨营寨,牵制他的兵马,为孙礼、周盛创造时机,众将士务必要用命,攻破沉晨,大败汉军,便在明日开始。”

    “唯!”

    将士们轰然应下。

    曹真被沉晨亲自堵在了雷首山过不去,对方营寨布置得极为高明,纵横交错,各类防御工事齐全,想强攻难如登天。

    所以刚开始曹真根本没有强攻过去的想法,但这并不妨碍他开始临时打造器械。

    数万大军在一个多月的时间,就造了云楼数十架,各类木幔、冲车、巢车、壕桥、梯子成百上千。

    虽然对于一场数万规模的战役来说,这些器械比较少。因为在持续的战斗过程当中,这样的器械很容易就被消耗掉。

    一旦没有攻破敌人的营寨,退兵的时候很难顶着敌人的箭雨把那么多器械收回来,因此攻城器械往往越来越好,云楼至少得数百架才能支撑。

    但如果仅仅只是几天的战役,大抵是足够了。

    很快翌日清晨。

    沉寂已久的曹军忽然从死寂般苏醒,冬冬冬的战鼓声音响彻了整个营寨,各营垒的大门纷纷打开,一列列穿黑甲的士卒缓缓走出来。

    他们有的排列着队伍,有的推着各类攻城器械,还有的骑在马背上分散往外围方向去,纷纷把阵势集结。

    汉军几乎是在他们有异动的瞬间就吹响了号角以及骨哨,沉晨起得比较早,当时正在帐篷内处理昨天剩下的一些公文,听到号角和骨哨声音,立即走出帐篷。

    恰逢外面的信使急匆匆回来报信,看到沉晨出了帐篷,单膝下跪道:“报,大都督,曹军来袭。”

    “去传令诸将严正以待。”

    “唯!”

    信使立即去传达军令。

    他们的人数偏少,只有一万五千人,因此营垒布置也比较少,只有七八个。

    沉晨的主营也才四千人,邓艾和姜维这个时候都在自己营中率领军队,因此此时沉晨的身边就只有一些亲卫跟随。

    在一众亲卫的簇拥下沉晨来到了外围营门去观望局势。

    登上了高橹,就看到远处曹军营垒外此时已经聚集起乌压压不知道多少人,一眼望过去几乎看不到头。

    密密麻麻的曹军军阵像是一片广袤无边的黑色森林,由东往西,从雷首山一直连绵到黄河滩岸,恐怕是得有七八里之长。

    最可怕的是队伍前面有一排排冲车,那车辆并没有做到高数层,而是用简易的四轮车架住,属于简易版冲车。

    完全版冲车是用来对付城墙的,想在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内造那么多显然是不可能,因此只能做这种简易版本,对付普通栅栏还是有些效果。

    事实上这些冲车最中间是一根巨大的圆木,将前头削尖,然后通过冲撞将营寨栅栏给冲毁。

    实际威力其实比较一般,毕竟光靠推力沉晨军又不是处于下坡,没有加速度的情况下,仅仅依靠推力惯性不太容易把特制的栅栏破坏。

    不过如果连续多次撞击的话,是可以把破营的,因此可以说冲车比较克制汉军营寨。

    但沉晨准备充足,在前营挖掘了大量壕沟,冲车想过来难度极大。

    此时邓艾和姜维已经匆匆赶来,看到沉晨正在高橹塔楼上观望曹军的阵势,邓艾上前说道:“大都督,曹军怎么今日突然来袭了?”

    “莫不是他们以为自己造了一些器械,就能攻破我们的营寨?”

    姜维也是不解。

    对面的攻城器械确实不少,可他们的防御器械比对面多得多,什么滚石檑木、石灰火油,还有拒马、铁蒺梨、壕沟、弓弩、床弩等等一应俱全。

    曹真曾经试探性进攻过一次,结果连外围的壕沟都还没过来,就被遮天蔽日的箭失射得抱头鼠窜,自此之后再也不敢进攻。

    沉晨沉声道:“再看看吧,看看那曹真耍什么花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你们先回各自营寨防御。”

    “唯!”

    邓艾和姜维就先各自离开。

    很快远处熙熙攘攘的曹军就正式开始启动,大军缓缓向前挪动,最前面的是一排排用于抵挡箭支的木幔,紧接着就是冲车和云楼。

    大概过了两刻钟的样子,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很快就不足一里,已经到了床弩的射程范围。

    “床弩准备。”

    “快快快,都上来。”

    “拉弦拉弦,别TM在那杵着了。”

    “敌进三百步!”

    营寨上下各种各样的声音充斥着。

    一队队士兵从夯土寨墙的垛口后面冒出头,弓上弦刀出鞘。

    到处都是铁甲叶子呼啦哗啦的碰撞声、焦急恼怒的催促声、齐整整的呐喊声,还有简短急促的号令声和尖锐的警哨声。

    汉军士卒们在各级军官的指挥下,有人去拉床弩的绞盘,有人戴齐弓弩站上了云台,有人爬上高橹居高临下。

    但等到大家各就各位之后,原本颇为喧闹的汉军营寨南面方向一连排过去,反倒又变得安静了下来。

    床弩上的箭支对准了远处的曹军,锋利的箭头在初夏阳光下,反射着令人窒息的白光。

    等到曹军差不多距离汉军营垒约一里左右的位置,曹真就下令全军停止。

    他骑在马背上先是眺望了好一会儿汉军营垒的情况,目光梭巡四下扫视,似乎是在寻找薄弱点进行突破。

    但他看了许久就只见到汉军营垒上方寨墙上冒出无数个头颅正死死盯着他们,对方在营垒内侧布置有大量的高橹塔楼,上面床弩纷纷瞄准了他们的方向,似乎随时都会发射。

    “嘣!”

    倏地一声巨响,一支树干粗细长短的铁头弩箭,倏地撕裂破苍穹,在天空中划过一道绚烂的弧度,然后勐地向下坠,落在了距离曹真约五十步开外的空地上。

    曹真镇定自若,扭过头对部将高建笑道:“汉军倒是颇有些沉不住气,距离那么远,莫非他们还想射杀吾不成?哈哈哈哈哈。”

    “将军临阵气势,便足以让汉军鼠辈汗颜了。”

    高建拍了一下马屁。

    曹真大笑道:“去个人,告诉沉晨,看他有没有胆子出营与我决战!”

    “唯!”

    高建就派出一名骑士。

    此时汉军这边颇有些混乱,因为随着第一箭射出,很多人本能想松下床弩扳机。

    但上头没有军令,所以大家伙都在四下张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那边沉晨部将阎芝正在骂骂咧咧,刚才一个军士手一抖没稳住扳机,给送开了,导致弩箭直接飞了出去。

    这种情况在双方精神极为紧张的战场上倒是比较常见,不止是床弩手,弓弩手遇到这种情况更多,因此沉晨倒也没有派人去责怪。

    此刻曹军的骑士迅速往那边靠近,一个漂亮的起跃跨过了壕沟,正准备继续向前,倏地一支箭落在了他面前,羽翼在风中摇曳,骑士看了那箭一眼,扭头就走。

    战场上有一些不成文的规定,过来送信的骑士不会杀,但包括劝降、战书以及其它请求,要是拒绝的话,直接向骑士的正前方射一支箭就行,表明态度。

    所以那骑士知道对方不会出来决战,便识趣地离开。

    曹真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挥挥手,澹澹地说道:“传令,进攻!”

    “进攻!”

    高建怒吼着。

    传令兵立即吹响了号角。

    “呜呜呜呜呜呜”的号角声音响彻苍穹。

    曹军前军士兵便纷纷开始推动着木幔,靠近到了壕沟边上,开始搭建木板,帮助士兵以及车辆过去。

    他们彻底进入了汉军床弩范围内,沉晨亦是一声令下,顿时数百架巨大的床弩发射时发出通通巨响,一枝枝树干样粗细长短的铁头弩箭,带着鬼哭狼嚎般的呼啸声,向着敌人射去。

    大战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