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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行驶到废旧涤纶厂所在的路段,嘉诚远远看见路灯下,有个人影冲他招手。
“没有影子……那就是了吧。”
嘉诚紧握方向盘,内心不免忐忑……和老王那次不同,他已经知道,自己面对的不是人。
但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必须要面对那些未知的事物。
嗡!
他一脚油门,加速驶了过去,在路边停下,将车辆熄火。
“呼。”
深呼吸后,嘉诚解开安全带,下车了。
老张穿着白色衬衫,灰色涤纶面料的裤子,面相看着很和善,但路灯映着毫无血色的脸,浑浊的瞳孔……还是给人很不舒服的感觉。
嘉诚用微微出汗的手,递上一根华子:“头七?”
“周年。”
老张接过华子,含在口中。
嘉诚将打火机递了过去,一顿后,拇指用力按下。
吧嗒!
火苗平稳,将香烟尾部的烟丝点着,老张深吸一口,吐出缭绕的烟雾。
嘉诚收起打火机,朝裤子上用力抹了抹手掌的汗水,努力平和道:“周年啊,有点久了。”
“啊,有点放不下,就回来看看。”
平静地说着,老张伸手入怀,竟摸出一盒华子,递了一根过来。
嘉诚诧异:“你有?”
老张笑道:“其实我要得不是华子,而是想找个人,陪我说说话,会抽吗?”
“会抽。”
魏嘉诚点头,安然刚走得那会,他一天能抽好几盒,来到江城后,他就戒烟了,已经好个月没抽了。
嘉诚接过华子,伸手就要摸向刚收起的打火机。
吧嗒!但老张已经递过手,主动为他点烟。
嘉诚忙用手挡风,这是别人给自己点烟时的礼数。
老张收起打火机,望着路对面,涤纶厂那破败的大门,惆怅道:“江城涤纶厂,以前是我经营的。”
嘉诚抽着华子,诧异道:“你也是老板?”
“不像吗?”老张微微一笑,平静道:“我生意最火的时候,在整个江北省的纺织市场,都占了不小的份额,甚至能出口到国外,嗯,但后来经营理念出了问题,一年不如一年,落魄的时候,还卖过馒头,对了,涤纶厂的大馒头,当年是江城有名的,你吃过没?”
嘉诚道:“呃,没有,我不是江城本地的。”
“哦。”老张打量着嘉诚:“我看你年纪也不大,不读书了?”
“不读了,出了一些事。”
“嗯……有条件的话,还是多读书比较好,读书开阔眼界,我就是因为理念跟不上潮流,才渐渐没落的。”
老张话音一顿,问道:“怎么称呼。”
“魏嘉诚。”
“哈哈,和那位福布斯大富豪同名啊!”
魏嘉诚摇头笑笑,以前他几个哥们也常这么说,还打趣说‘同名不同命’。
嘉诚内心一动:“对了,江城开保时捷的多吗?”
老张道:“保时捷,我生前的座驾,就是保时捷卡宴,怎么,对豪车感兴趣?”
魏嘉诚道:“这倒不是,我在寻一辆无牌照的保时捷Panamera,一年前,那辆车在我老家撞死了我女朋友,之后逃逸,至今都没找到。”
老张将手中半截烟递到嘴边,深吸了一口,目光聚焦:“这我倒没有特别的印象,不过……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线索。”
魏嘉诚神色一震:“什么线索?”
老张道:“在江城,有家豪车俱乐部,是一帮富二代公子哥组建的,他们经常到山路上飙车,据说那里有很多私自改装,无牌照的豪车。”
魏嘉诚眼神强烈闪动着,他来江城半年,根本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俱乐部,还是层次差太多,接触不到那个圈子!
老王特意提醒道:“不过,那个圈子一般人是进不去的,除非,你能拿出一辆上档次的豪车,才能跟他们为伍。”
魏嘉诚感激道:“谢谢,这个线索对我太重要的,不然我到现在都还两眼一抹黑,大海捞针一般地找!”
老张将烟蒂扔在地上,用鞋底踩灭,然后看了看手表:“嗯,那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该走了。”
“噢,对了!”
嘉诚小跑着到车前,将后座上成条的华子拿过来,递给老张:“这个路上,带着抽吧!”
老张伸手接过:“那就谢了。”
嘉诚开车离去,老张冲他挥手作别。
后视镜中……老张的身影,在扭曲模糊中,消失了,那盏路灯,在剧烈闪烁几下后,也跟着熄灭了。
嘉诚紧握方向盘,眼中闪着冷光:“豪车俱乐部是吗……”
滴。
怀里的手机响了。
安然道:“嘉诚,差事完成了,酬劳500M币,还有,老张额外给了你一笔小费,是1000M币!”
嘉诚道:“这样啊。”
安然道:“嘉诚,老张还有句话带给你,他说萍水相逢就是缘,以后每年的今天,都希望你到老地方,陪他聊聊天。”
魏嘉诚笑道:“告诉他,我会去的。”
就这样,给老张送华子的差事,圆满完成了。
原来,鬼怪并非他想的那般凶神恶煞,老王那样有些冷幽默,还有老张那样,温和宽厚的长辈……都是善良的鬼怪。
下一个差事。
2点14分,到文化桥头给老周烧纸烧纸,报酬600M币!
文化桥,紧邻着大转盘,那里是交通事故高发的路段,每年不得有十几起死亡车祸?
在白事上,有个不成文的习俗,若是交通事故死亡,死者的亲属,会在事发后三天,到死者出车祸的地方烧纸祭拜。
“这老周是什么情况,烧纸这种事,家属不给办,还要花钱找人来烧?”
魏嘉诚喃喃着,但他是办差的,只管收钱干活,这其中的原委,与他无关。
2点左右,他来到文化桥附近。
“连个停车的地方都没有吗。”
嘉诚算是有些理解司机师傅们的难处了,驾照就12分,一次小小的违章,就能扣掉6分,稍微严重点,12分就没了。
“嗯……紧急情况下,违章就算了,反正驾照的分也有办法买到,不过今天时间比较宽裕,没有那个必要。”
嘉诚将车停在土坡下面,从后座拿起装着黄纸的黑色塑料袋,步行向文化桥走去。
“阿伟啊,你怎么年纪轻轻……就走了啊!”
远远地,就听见哭天喊地,一帮人围在桥头烧纸。
嘉诚问道:“请问,是老周的家属吗?”
哭得最伤心的中年妇女,突然抬头:“老周,周鹏?你和周鹏是什么关系,你是他家里的人!!”
“你让周鹏还我儿子命来啊!!”
突然,那妇女就抓了过来,魏嘉诚的脸被抓破了!
“孩子他妈,你冷静点!他问咱们是周鹏的家属吗,说明他不是啊!”
幸好,妇女的丈夫还算有理智,赶忙给她拉开了。
那妇女瞪着魏嘉诚:“那你是来干什么的!”
他是来给周鹏烧纸的,肯定不行这么说,因为周鹏貌似是撞死她儿子阿伟的人,他给周鹏烧纸,这帮人能愿意?
差事办不成的话,受损害的是他自己!
魏嘉诚眼睛一转,哀伤道:“那个……我是阿伟的朋友,听说他出事了,就过来拜拜他!”
听他这么说,那妇女的目光,也缓和了不少,她拉着魏嘉诚的手,悲诉道:“你听我说,阿伟他死得好惨啊,他下了夜班,规规矩矩地过马路,就被那个醉酒驾驶的周鹏给撞死了!”
魏嘉诚问道:“那周鹏又是怎么死的?”
阿伟的母亲嫌恶道:“他撞了我儿子后,车开到电线杆上碰死了!算便宜他了!他家人到现在都没给我们个说法,阿伟,我可怜的孩子!”
“噢,这样啊……真是太遗憾了。”嘉诚余光看了看手表,时间不多了,他不留痕迹地挣脱了阿伟母亲的手,走到路边:“那我给阿伟烧点纸吧!”
放下黄纸,点上一根华子,把纸烧了。
纸是烧给老周,不是阿伟的,他自己知道就行了。
纸烧完,嘉诚起身:“那您节哀,我就先走了。”
阿伟母亲自顾自地哭着:“伟伟啊……你都还没结婚生子,这么一走,让我怎么活呀!!!”
阿伟父亲走了过来,从钱包中拿出几张钞票:“不好意思哈,我看你脸被抓破了,去医院包扎下吧。”
魏嘉诚道:“没事,真的不用,我理解阿姨的心情,她一定是伤心过度了,这钱我真不能要。”
阿伟父亲感叹:“唉,伟伟能有你这么个朋友,真是太好了,他出事后,平日那些狐朋狗友,连影子都不见……对了,你怎么称呼?”
“我叫魏嘉诚。”
阿伟父亲将钞票收起,拿出一张金色名片,递给嘉诚:“这样,嘉诚,以后在江城有什么难处,就打电话给我,能照应的地方,我一定照应。”
嘉诚用双手接过名片:“那就感谢伯父了。”
回到车上,魏嘉诚将创可贴,贴在腮边,感叹道:“当时那女的手里有把刀的话,估计也捅上来了,我挣这60000块钱容易吗?
安然说道:“还好嘉诚你脑袋转得快,不然真的挺麻烦。”
嘉诚问道:“话说,老周怎么没有出现。”
安然说道:“头七上才会回来,老周才走三天,还不到时候。”
嘉诚道:“这样啊,醉酒驾驶,真是害人害己……”
不过老周已经死了,那就是死者为大。
滴!
600M币的报酬,到账了。
安然道:“烧纸收到了,老周说头七那天,会当面感谢你。”
“转告他不用,我拿钱办事而已,有那个时间,托梦给他家人,让他们替他,给阿伟的家人,好好赔礼道歉吧,有些事总要去面对的……”
嗡!发动车子,嘉诚要奔赴今晚最后一个差事。
3点30分,西沙河滩,陪童童打球,报酬5000M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