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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镇的西郊是一块奇怪的地方。
这里临海,地处空旷且人烟稀少,但每当月黑风高的夜晚,就会三五成群的身影,鬼鬼祟祟的在这里汇集......
当然——不是什么犯奸作科的坏事,只是幽会啦,幽会!
没错,这里是镇上精力旺盛又苦于相思之苦的年轻人们以天地为床的地方。而在这样一个地方呢,今天,迎来了两位不同寻常的客人。
第一位,是一美貌的贵妇。我之所以说她美貌呢,是因为对方的容貌姣好而年轻,皮肤莹润而有光泽,在略显昏暗的月光下,微微蹙起的眉头大约会成为很多情窦初开的年轻小伙夜不能寐的对象。
但这样一位美人,手腕上却戴着环佩,行走间有一股成熟的魅力,额头那象征处女的朱红也消失了,所以我才说,这是一位贵妇人。
而且今夜,对方显然是有男伴的......
什么?豪门偷情?老公不在家导致的夜不能寐?这种身份的落差和背德感会成为束缚两人的枷锁还是爱情火焰的燃料——
“萳馨。”男子的出声打破了这寂静的午夜,如果白泽此刻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诧异的发现,这是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白泽的父亲,白詹台。
“詹台...”贵妇人轻启红唇,似有说不尽的哀苦,但这人也不是其它,而是白泽的母亲,萳离氏、萳馨。
萳馨失魂落魄的自言自语着:“你说,泽儿他会原谅我们吗?”
女子的话语戳中了詹台的咽喉,这个一向果决的男人,此刻也哽咽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那个时候......那个时候,为什么不向他坦白呢?他好不容易才回来一次,告诉他,我们并不是要故意丢下他的,那个奴才,他是——”
“够了!”白詹台面容阴沉的打断了妻子的话语,忍不住恶言相向道,“妇人之语。”
萳馨愕然,接着呜呜咽咽的啜泣着,令白詹台的心又软了下来。
“好了。”白詹台将萳馨搂在怀中,坐在了身后那微凉的草地上,自觉理亏,只得柔声安慰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的孩子都受了什么些委屈......但是你不是也明白的吗?”
中年男子目光炯炯,有着一个位极人臣的侯爵应有的睿智,一字一句,阴沉地说道:“那个白泽......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孩子。”
啜泣的萳离氏忽然间就僵住了。
“但即使是这样,你也想要庇护他。可那不对,孩他娘。”白詹台俯首轻吻着女子的头发,不断重复道,“那不对,只有我的孩子才能接下属于他的义务,那个人是他,也不是他;如果那种离经叛道的家伙是我的孩子,那么我会尽到父亲的义务与他恩断义绝。如果不是,那么我会杀了那个恶魔,为我们的孩子报仇!”
白詹台胡茬唏嘘,在月光下面容铿锵的起誓道:“我发誓,会保护我的家人。”
“噗嗤。”梨花带雨的美人娇艳如花,妩媚的嗔道:“这次不是谎言?”
白詹台连忙表忠心:“当然不是。”
气氛旖旎了起来,咳咳,后面的事情,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只是再转回白泽那边。
从云塔里出来几个月了。
这五次三番的经历给了少年很大的打击,他用自己那暗藏二十九岁灵魂的大脑战栗的想道:“外面的世界,真危险啊。”
一个从走出山门开始就“奇遇不断”的孩子,会有这种退缩的心思也只能说是正常了。
毕竟,哪有死了一次还能若无其事的继续向前迈步的?生死之间有大恐怖,有些人以为是解脱,但当那一刻真的来临,一切皆为无的时候,难道心中......真的不会有一丝悔意吗?
但死亡快的会让你来不及思考。
所以,感谢新生。
小小的少年虔诚的在路边破败的神庙前拜着。最近的世道好像有些不怎么太平,就在刚刚,一队骑着猛兽的杀人犯们从这破落的村庄前绝尘而去,只留下了一地的废墟。
嗯,只有一地的废墟。
没人关心人去哪了,空无一人反而更让少年安心。他惬意的漫步在这废墟的村庄,望着焦黑的原野和有着毛刺的断裂横梁。竟莫名的感觉心情舒畅,心中那一口惶恐的郁气消失了很多。
“往好的方面想,至少,我还活着。”白泽轻声的说着,“生命的意义难道不就是永无止境的前进吗?”
“既然改变不了什么,就试着去突破它,突破自己!”白泽振奋起精神,感觉有了一些小小的力量,可以大步向前走了。
霍维斯坦魔法理论学院还是要去的,虽然已经定了这个目标好几次了,但每次都狗血的出了意外。明知不是这个学校的错,白泽还是不由自主的对它起了恶感,觉得这个终点站简直跟诅咒一样,运气极差!
“搞得我都不想去了,什么魔法理论学校......”白泽嘟嘟囔囔的抱怨着,却与一匹精壮的马儿转角相遇了——那是一匹有着高大健硕肌肉的公马,背脊线上的毛发柔亮光滑,整体是白色的,它吹着口哨,拎着铁皮的木桶从已经倒塌的门框里走了出来,跟白泽撞了个照面。
先是惊讶,再是惊愕,最后大眼瞪小眼......
(确认过眼神~我遇见对的人~)
这种缘分的偶遇,最后变成了警惕的戒备,双方各退一步,打量着对方。
“妖怪?”“人类?”
“你是谁?”“你哪个。”
“在这里做什么。”“来这里干嘛的?”
气氛陷入僵局,没过一会,那只高大的直立马就没好气的插着腰,说道:“能让开吗?我急着去打水啊。”
白泽一愣,连忙让开了道路:“哦哦,对不起。”
白马嘟嘟囔囔了什么,白泽也没有听清。
他站在原地,看着那怪物走过转角,颇有些犹豫的望了望前路:他到底是现在离开呢?还是在这里继续等一会呢?
“等一会吧。”白泽心想,“难得遇上这么好玩的事情。话说这就是异族了吧?居然能直立行走还能说话,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是跟马完全没有区别啊!长相也是,行为......还不确定。”
一颗熊熊燃烧的科研之心沸腾了起来。
好想研究一下!啊不,是观察,观察。
白泽打量了一番人马走出来的房子就擅自闯了进去。这里从外面看不过只是一间很普通的民居,房门向西开,外面是很窄的巷子和不到两米的围墙;从木质的门框进去里面就是一个还蛮宽敞的小院子;右手边是房屋,左手边的正前方,是一个两间室的马棚。
理所当然的,马棚的木栏已经消失了。
白泽在这片废墟上逛了一圈,能够证明这里主人身份的东西一样也没有。只能看到角落里还有一个鸡舍,中间似乎曾经放了一个磨盘,现在只剩下一个空落落的底座。
在这个村庄里行走,白泽总有种错觉,似乎自己身旁的废墟仍然在燃烧一样。木头还发出噼啪的脆响,曾经毁灭的景象历历在目,一切似乎只是刚刚结束。
但怎么会?
这里明明一切都已经落幕了,带着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姿态,白泽默默地想要抚摸门柱。
“喂喂,小哥,你这有些心态失衡啊。”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这种寂静,白马拎着满满一桶清水走了回来,用尾巴清扫了一下石墨的底座,一屁股坐了上去,大口的喝了起来。
“咕咚——咕咚——哈啊!”白马清爽的叫了一声,这极具人性化的动作让白泽看直了眼,但同时,也察觉到了对方那褶皱的皮肤,似乎......已经极为苍老了。
“那么,”白马盘腿坐在那里,若无其事的咀嚼着什么,冲他示意道,“你怎么会来这么一个小村庄呢?”
“碰巧路过。”
“是吗?”
“是的。”
“嗯......”
半晌。
“有没有人曾经说过你很不会聊天啊?”
“额......”
“肯定也没有妹子吧。”
白泽局促的僵了一下。
“啧啧,聊天都不会真的是活该一个人啊,你难道不知道吗?爱情三分靠脸七分靠嘴啊,想当年我纵横附近十里八乡,哪个村的马妹子不为我的神武而芳心暗许?我叫一声它们就会高潮你信不信?唉,那时候,还有很多人会找我的主人求配种,呼呼,那可真是幸福的烦恼。”白马一脸猪哥相的嘿嘿直笑着,当起了恋爱的人生前辈。
白泽很想吐槽:老子不喜欢马!
老马又问道:“有喜欢的人吗?”
“没...”白泽刚想否认,又突然想起了蝶衣的身影,还闪过了一抹紫丁香的颜色,想了想,随即改口道:“可能有吧。”
“喜欢就去追,别管行不行。”老马得意洋洋的在那里颠着腿,一双大蹄子上,两根脚趾还灵活的动来动去。
“那要是追不到呢?”
“追不到就去抢啊!”老马理所当然的喊着,“在我们这,只要你把喜欢你马子的人通通干掉,就一定能得到心怡的母马。”
“我觉得这根本就是两个概念......”白泽有点无奈的听着眼前这匹马的强盗理论,心底又想到了蝶依,那个身材火辣相貌美艳的女孩子曾经对他炽热的爱情如今也有些模糊了。
是时间过的太久了吗?白泽努力回忆,竟觉得,有些物是人非。
“小子,我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吧。”
“说者有意,听者有心;这才是正确的交心方式,对我这样刚刚认识的人,真的好吗?”
“没关系。”老马低沉着声音道:“反正七百多年了,也就来了你这么一个人。”
接着,白泽了解到了老马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