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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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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执,傲慢,歇斯底里。

    这大概就是白泽给初次相逢之人的印象,看似谦逊的外表下是犹如淤泥般的黑暗,令人不寒而栗,敬而远之。

    但是现在的白泽,身上那种令人作呕的气息却少了很多......

    他找到了卡米牙,一五一十的说出了师父的结尾,他们默契的没有再提此事,自然的绕到了将来以后,谈笑风生间,轻描淡写的分开了。

    但是那一个离别的拥抱却带着莫名的肃穆,久久不分开。

    仿佛...这是最后一次一样。

    他们故作洒脱的背对背而驰,在看不见的时候,又忍不住回过头来。

    六月的小雨哗啦啦的小,带着熟悉的沉闷与清凉,白泽骑着一匹恹恹的魔马,心中所想的,却是在那积雪终年不化的消逝之地上的风景,那熟悉的枫叶林,山间午后师父那气急败坏的叫喊,还有小师兄勤学认真的朗读声,这样那样,都令他无比的怀念。

    “啊......”泪水又流出来了,白泽发现自己真的很爱哭,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强,该忍耐的时候却无法忍耐,真的是没用呢。

    白泽连忙用手擦了擦,他要回去,整理师父的遗物。

    没有飞行,也没有用阴影神国,他只是普通的走着,犹如一个凡人,时常会遇到野兽,偶尔也有樵夫药农结伴而行,路过城镇村落了也会进去小憩,但大多没有结缘,世界观不同的人到底要如何才能情投意合呢?这注定是一个不会相等的公式。

    匆匆而过,犹如一片云朵,一场雨后凉爽的风。

    新历9月29日末,白泽才赶到了消逝之地的边缘,三个月日夜不息的奔波,也只有死灵的魔马才能够无视这种生物无法企及的壮举,他跨越了凡人一生都无法走过的漫长距离,见过了无数的风景,心情也稍稍好受了一些。

    轰!

    魔马被驱逐回了魔界,白泽踏着山路向上走去,出神的想道,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多少年了呢?

    新历1925年,他是在此之前......嗯......23岁?

    白泽停住脚步。“不好,我还好年轻,有点不想死哪......”

    “唉。”又是一口幸福流逝的叹气,脚步倒是越发的轻快,别人近乡情更怯,这货倒有了点撒泼的迹象,一溜烟的跑上了山腰,看见了那高耸入云的云塔,洁白的墙身,有了那么一丝灰扑扑的迹象。

    “暴殄天物。”这可是珍贵的云母岩雕刻成的法师塔,可以说是大陆上每一个法术都梦寐以求的神物,只是以前见识不足,只是觉得白白的挺好看的......

    白泽推开了大门,入眼所及的是两盆整齐摆放的小花,花叶上还有未干的水滴娇艳欲放,他环顾四周,风景并没有什么大的改变,只是干净而整洁,与他想象中那满是灰尘和蜘蛛网的样子大不相同。

    柱子被人仔细的擦过了,散发着柚木色的光泽,城堡似的屋子,即使是师父这里也没能避免这种老土的品味,千篇一律的阴影,他绕绕转转,犹如记忆中熟悉的那样,不停的寻找着过去的回忆。

    “没有吗?”白泽有点失望。

    咚!

    不远处的房间里传来闷响,白泽神态自若的走了过来,轻轻地叩击了门扉。

    “吱呀。”一个可爱而谨慎的女孩子试探性的露出头来。

    “小白!”她惊喜的叫了出来。

    白泽哈哈大笑道:“我回来了!”

    彭塔多欢呼一声跳上去抱住了他,他也趁此机会调皮的转着圈圈,一圈,又一圈......

    “呕......——”

    转吐了。

    “小白,没事吧?”

    “没事,我忘了自己对这方面很没辙了。”

    白泽说道:“这次回来是......”

    “这次回来......还走吗?”

    白泽所有的话语都语塞着说不出口了,他顿了顿,自然而然的改口:“不走了,就在这住下来了。”

    “真的?!”已经长成一个大姑娘的彭塔多眼睛一亮,白泽直视着她那惹人喜爱的五官,脸上白皙的皮肤下还可以隐约看出属于北域的健康红晕,眼睛水润中又透着灵动,灿烂的笑容,真的就像太阳一样耀眼。

    白泽忽然间心中一暖。

    他伸出手去,仿佛幸福近在咫尺。

    仿佛这就是幸福。

    摇了摇头,白泽开始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语,比如晚饭是什么?收拾遗物这种事,总不能操之过急。

    春去秋来。

    又是一年时光荏苒。

    白泽坐在走廊上靠着柱子看太阳,他穿着一身宽松的衣袍,不远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那是彭塔多在找他,最近,只要稍有不注意看不见他就会焦虑起来,让人有点无奈。

    “小白!”彭塔多惊喜的叫声,她猫咪似哼哼着走了过来,手中还端着一盘点心。

    “吃吗?”

    “不要,好干。”

    “那我去给你拿水。”

    白泽随手拽住了她,把她揽进了怀里,“没事,反正我也不饿。”

    橙红色的阳光下,他怀中的丽人精致的耳郭红红的,软糯软糯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微微鼓起的脸颊和长长的睫毛,还有樱桃似的小嘴。

    白泽啼笑皆非,自己的这个红颜啊,只有这种时候才安静的仿佛人偶。

    这一年,她那阳光可爱的性格无时无刻不陪伴在自己的身边,让他极大的走出了自身的阴霾,而温柔贤惠的内在又把自己的生活起居照顾的无微不至,白泽也不明白彭塔多到底想要与自己有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呢?

    她并不想要做那种事,却又对自己这样亲密的动作很依恋;明明整天都在一起,却又只是独处片刻就会焦虑的到处找上来。

    ......

    白泽不明白啊,为什么会这样一味的付出却不奢求回报?为什么?难道爱情真的可以让人变得这般无私和美丽吗?在彭塔多的身上,白泽感受到了自己前二十年的人生中都从未有过的体验。

    那是犹如高山一般巍峨,犹如海中的磐石一般坚固;犹如碧浪滔天时的一根芦苇,犹如悬崖边风吹日晒的巨岩;犹如深深地扎根在斜坡上的古树,犹如骨骼里镶嵌的弹片!

    安定。

    他说不出来的感受,像是火焰在心底燃烧,温暖的令人沉溺,犹如母亲的怀抱一样,只是待在这里,就令人无比的安心。

    什么是幸福呢?

    生活之余,他偶尔想到这个答案,却又失去了从前那般细致思索的兴趣。

    1926年也是过的这么安定,人们在12月24日晚自发的走上街头,虔诚的戴着白头巾起伏的,这是新历最为重要的节日——神降日的祭奠。

    同年,不祥之地外出现了范围式的灰色型迷雾,卡巴罗内帝国连同亚特兰斯王国同时发表了一份联合声明,内容为警告,等级为橙红。

    这是自血瘾者以来,卡罗兰大陆数十年内最大的事件,震惊了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