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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陷入了离开和滞留的纠结状态中。
用量子力学的领域讲,这大概就是薛定谔的猫,那要死未死的状态。
咦?话说薛定谔的猫是量子力学吗?
白泽绞尽脑汁的想了半天也没得出答案。
记忆诡异的开始复苏了......关于上一生的一切,许多知识开始凭空出现,虽然很零碎,却也让白泽清楚的明白,自己曾经都失去了些什么。
这让他时不时的感到胆寒。
他这个人的人生......真的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吗?
日子仿佛又恢复了无所事事,每天起来,蒂娜姐姐总是犹如宠溺的母亲一样将一切都处理的井井有条,吃饭、打扫、喝水、采购......这反而让白泽更加的愧疚,变得稍稍勤奋了一些,也冲淡了他对未来的恐惧。
反正,已经没有什么人需要见了。
仿佛像是遗憾终了,将要散场的漫画一样,白泽想,自己可能还缺一场命中注定的对话。
那个“不愿意去想起的名字”。
“......”可不去见他,自己要怎么样才能找回全部的记忆呢?冥冥中的直觉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自己的全部都在陈真那里。
而陈真,本就是自己的一部分。
...只有他...只有他可以让自己找回曾经失去的一切,拥有着人造灵魂,比拟机械,这个世界上前所未有的生灵,只有他——才能够做到这种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他一定还记得!”白泽惆怅的长叹,如今想起来,那些曾经对方的一些举动都变得那么的顺理成章,再也没有了疑惑和不解之处,怪不得啊,原来自己一直都在失去着自我。
这不是一场变强的旅途,从一开始,从自己变成魔鬼开始,自己就已经不再是自己了。
他改变了。
从叶隐,变成了白泽,又从白泽,分裂成了莫哈顿·陈真。
“为什么大家都喜欢改名字呢?”白泽出神地望着窗外,怔怔的想:“如果大家都保持原来的样子,那该......”
潜意识。
人大脑中最至高无上的本能,在这一刻,白泽想的,其实是他心底最接近根源的夙愿。
对,如果陈真没有变成莫哈顿;悟成空没有变成卡米牙,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呢?
“......”
难以想象。
白泽审视自己的力量,简直......不堪入目。
基石的魔力长河的确浩荡如海洋,但代表古典魔法师的刻印却太过重复与杂乱,白泽绝大多数的力量都是来自于魔鬼自身对阴影的掌控,其余的东西,体术早已荒废许久,如今还剩几层实力有未可知;曾经钟爱的善之守只修炼到了小成。
白魔法略懂皮毛,自然魔法略懂皮毛,空间魔法略懂皮毛,混合魔法略懂皮毛,元素略懂皮毛,唯一一个修炼的比较不错的大概就是暗生居吧,嗯,一个剑士如果有魔法天赋,成为魔剑士的话,大概三年就可以达到这样的水准了。
一塌糊涂!
他的力量完全不成体系,更谈不上什么配合,大多都是累赘,战斗的时候甚至会因为不熟练而烦心,他是一个冒牌货,谈不上专精,更谈不上强大。
白泽忽然想到,师父不在了。
他就是最后的古典魔法师。
忽如其然的,他想要找一个传人延续下去,那时师父的感受,白泽现在稍微懂得了一些,他明明所学驳杂,基本与古典魔法师没有任何一丝的关系,却依旧这般固执的称呼。
这其实与道统无关,而是单纯的希望自己曾经在乎的某个人,可以在这个世界上,留下最后一丝的痕迹。
仅此而已。
渚天倾为了纪念师父延续了古典魔法师的名号,而白泽又为了纪念他,而选择将这份已毫无干戈的名号传承下去。
哪怕只是一份象征......也好啊。
“终究,还是有割舍不下的东西。”白泽的脸颊滑下一行泪,他抬头望着窗外,白絮般的雪花洋洋洒洒,这是一幅令人震撼的美景,在这样的季节里,总有各种各样的生命因为忍耐不了严寒而死去。
他其实还有一些日子好活。
不确定有多少,但如果只是单纯的坚持是不会死亡的,魔鬼已与凡人不同;只是在这之前,自己最后的犹豫是:究竟是否要再去见一面莫哈顿呢?
不可追溯的过去,究竟是否有那么重要呢?
白泽犹犹豫豫着,他对于自我的心态有些不太了解,却对魔鬼的心态清楚至极。
遗憾?痛苦?纠结?
这恰恰是他最喜欢的东西!
所以,他一定会在最合适的时候出现。
比如......
咔嚓——
空间被呲啦一声撕裂,一个突兀冒出来的畸形脑袋带着恐怖至极的气息探出头来,一张人的脸庞蠕动出现了,在无尽挥舞的黑色触须为背景下,现实和虚幻的边界被深深地撕裂了,白泽望着他从无尽黑暗中挤出来的魔鬼,看着那巨大破洞的后方那仍可以窥见窗外雪景的窗户,有些不知道该作何表现了。
数不尽的黑暗浓稠如墨汁,这是带着极度贪婪的恶意,这个怪物审视着他,犹如在审视着一道美味的点心,那种被盯上的恶感,让他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嘶吼尖叫!
吴迪在哪呢?
......谁知道。
可白泽真的还不想死,至少,不想以这种方式死去。
那不可名状之物的舌头都已经舔在他的脸上了,满是锋利的倒刺,畸形的眼睛里是赤裸裸的邪恶,他可以看见对方喉咙深处的光景,说实话,很恶心。
远比土士他们还要恶心。
“即使死,我也要轰轰烈烈的死去。”白泽淡然道,一道锐利的剑光闪过,黑红的血浆迸溅,怪物的头颅滚落在地,它刺耳的尖啸着,肢体疯狂的扭曲,白泽站了起来,坐着的藤椅被抽的粉碎,他擦了擦脸上沾着的血迹,用舌尖探了探。
“......呕,好苦。”
“吼!”触手野兽咆哮着撞了过来,白泽狞然一笑,身后的黑暗笼罩开来,将一切光明都吞噬殆尽,纯粹的黑暗中,只有血肉的撕扯声清晰可闻——!
“来吧......让我们来看一看,谁才是诡异的源泉?!”白泽咆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