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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害的扩大程度比所有人想象中的都要快。
不过......可能,一切是从那一天开始的。
1927年的?月?日,突如其来的,遮天盖地的暴风雪将世界化为冰雪王国,大陆上积起了千年不化的严冰,这场罕见的天灾给人类的出行造成了巨大的打击,可以说原本还算稳定的局势迅速走向崩坏。
人类畏惧这深不可测的严冬,恶魔当然也惧怕,却远远比人类的承受力要强大的多。
这就造成了双方战力的不对等,通讯的断绝,满天的风雪让新闻鸟也无法出行,这是历史上前所未有的黑暗,人类似乎除了祈祷以外,再也没有了其他的办法。
“这场寒冬来的蹊跷。”黑龙王海姆霍斯站在落地窗前,明亮的大房间,外面雪的美景白的耀眼,大片大片的雪花洋洋洒洒。
亚特兰斯的孩子们在街道上聚集,他们稚嫩的内心无法拒绝对这美景的惊叹,有些呆呆地望着天空,看着那过分深邃的蓝色空洞,数之不尽的雪花由小到大的扩散,落到他们的身上、脸颊、睫毛、和鼻头上,除了刺骨的冰冷外,什么也感知不到了。
孩子们发出了欢快的笑声。
可大人们却一筹莫展,因为提前的寒冬,亚特兰斯内部最后一批的农作物还没有进行收货,粮食虽然尚且富足,但终究会进入短缺的地步,尤其是在现在这种危险的状况下,与魔族的战争和军备的扩充一直在稳步进行。
这时,有一些声音出现了:如果粮食不足以提供军备的话,那么战争更加激烈时,是否会搜剿人民的存粮呢?
这种上不得台面的话语,终究只存在于乡村野夫。
上流贵族们碍于门面,仍然过着优雅而舒适的生活,迪伯斯斯利依然歌舞升平,明明亚特兰斯已经犹如海面上的一座孤岛,被暴风雪隔绝在了世界之外。
海姆霍斯终日待在行政宫之中,他的目光看得很远,一直为王国的未来而发愁,即使是现在,卡巴罗内的战士们也会冒着风雪前往他城送信吧?
但在亚特兰斯,没有一位骑士愿意走出自己温暖如春的小屋,家家户户亮着灯火,城墙上却漆黑一片!这是和平盛世该有的场景,却不适用于战争的年代!
每次目睹这样的场景,黑龙王就像是被扼住了喉咙一般无法呼吸,他仿佛看见了这个国度那隐隐约约的命运,无法改变的下场就只有淘汰。
亚特兰斯的腐朽深之入骨,他披着大裘漫步皇宫,来往的侍女宫人们无不鞠躬跪拜,黑龙王目不斜视,他一个人来到了钟塔,这座城中最高的塔楼已经成为了标志性的建筑,他迈着步伐,沿着螺旋形的台阶攀登。
走了不知多久,迎面出来的寒冷的风雪,黑龙王知道,自己到了。
他站在塔顶的瞭望台上,在这高耸的地方,入眼所及之处可以俯瞰整个迪伯斯斯利,这位薪王殿下便在这里驻目远眺,望见城中最繁华的希斯佰利剧院灯火通明,往来的车马无数,颜色鲜艳的小人们鱼贯而入,万千温暖的橘黄色灯光驱散了雪夜带来的寒冷,海姆霍斯若有所察,他发现,仅仅只是坐上这个国家的王位,似乎有些不够。
“前路总是充满着障碍。”他吟道,“而地上的父给我无上的权利,叫我驱逐黑暗,消灭敌人,叫我成为自我的代言人,他曰,这为无上。”
黑龙王怔怔地念了一段《启示录》中的文字,雕刻一般厚实的嘴唇在寒风中冻得发紫,暴风卷着雪花,发出呜咽的声音,凭添一抹悲伤的氛围。
无人在乎王的荣耀,王的痛苦,王的背负。
......
何为王呢?
这对比鲜明的光与影中,海姆霍斯似乎找到了答案。
他从钟塔上一跃而下,消失在了冰蓝色的夜色中,笼罩在天空的巨大黑影俯冲而下,在掠视无果后,啼叫一声,裹挟着云雾再次冲上了云端。
亚特兰斯也必须谋求着改变,但这绝非哪一个人能够做到的事情,原本,海姆霍斯决定用上百年的时间来完成这项壮举,但是现在,时间不够了......
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如果让亚特兰斯的民众感到痛苦的流血,又不会伤其根本呢?
。,。。,。。。
哪有那样的办法!世间哪来那么多两全其美的事情,想要进取就必须要冒险,就如同得到必须要付出一样,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幸运,大道天成,一饮一啄,轮回往复,策定乾坤!
这些事情都且不提,事实上,海姆霍斯在亚特兰斯的地位是很尴尬的。
因为资历问题,即使他坐上了这个王位,殺君的名号也让一大帮的贵族们阳奉阴违,而这个位置本来就是他与元老会相互妥协达成的条案,黑龙王也不好再大开杀戒,但现在看来似乎不行了?
亚特兰斯的蛀虫们就是这些自以为是的贵族,他们用着平民一生也无法得到的财富,流连于毫无意义的聚会、修养、礼仪、才艺等方面,却从不为国家做任何的实事。
好吧,这的确是令人向往的优雅,对个人而言没有斥责的权利,可对国家而言,在这样紧迫的生死关头,身为高层的贵族却如此散漫毫无表率可言,就绝不能忍受!!
一将可毁千军,上流社会的荒唐与钝感也麻痹了普通人民的危机感,整个国家,在这样外忧内患的情况下,却天真的以为和平仍在,日常仍然不会改变,士兵们口头永无止境的抱怨,小民对于日子得过且过的想法,都是需要矫正和摧毁的顽疾!
“盟友,拜托你们了。”
黑龙王在一栋恢弘的建筑中与一位黑衣人握了握手,这里的墙壁都是坚硬而稀少的黑曜石,铜墙铁壁铸成了这里独有的安全感,稀奇古怪的仪器则让这些聚集起来的成员们看起来高大而威猛。
领头人身段欣长,眼睛带着笑意,“陛下放心,定不会让您失望。”
古老的亚特兰斯,灯火一点点暗淡,寂静的深夜,连风也静止了,雪花直直的落下,安静的不可思议。
一些人不约而同的失眠了,他们折转反侧,在熟悉的房间种睁着眼睛,不经意间望向了窗外,却看见了令人震惊的一幕!
一些没有形体的存在在行走,那是幻觉吗?模糊不堪的身体,巨大的犹如宫殿。他们有着强壮而佝偻的身躯,像是顶天立地的巨人一样坚定的向前,身上没有毛发,却背负着脚镣,拖动着一颗大铅球,在雪地上缓缓消失。
一些人“砰”的撞开了窗户,可冰冷刺骨,寒风凛冽的街道上,白的耀眼,美的纯粹,毫无瑕疵可言的雪地,没有任何被人踏足的痕迹。
“砰!”
他们很快就关上了窗户,冷得搓着肩膀缩回了被窝里,有些茫然的想着:“是累坏了吗?居然出现了这样的幻觉。”
...困意一点点的席卷重来...
人们舒适的享受着这份温暖,呼吸一点点的平缓下来,最后规律的起伏着,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梦中的记忆仍然清晰可见。
亚特兰斯的人们突兀的得到了噩耗:王国的贵族接连暴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