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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家!你家小吃一碗多少钱?”
“500钱一碗。”
“这么贵!什么精贵吃食卖这么贵?”
“上好的羊骨汤配上我家秘制的面肺、米肠、面筋,包你吃了不后悔。”二婶站在门口乐呵呵地介绍。
“这门外写的买一送一可是真的?”
“当然真的,只是送的一碗得明天之后才能吃,不然今天不够卖。”
“这是二两,给我们来上四碗。”一个衣着考究的青年男子毫不含糊地带人进店。
“好嘞,客官,稍等片刻。这是送您的四碗,明日之后凭票来吃就成。”二婶见有食客,笑盈盈地转入后厨,留不善言辞的二叔在外面招呼。
“……您来一碗?”二叔拘谨地搓着手。
“来一碗!让我也尝尝这小吃到底多好吃。”客人在桌下拍下500钱,豪气地说。
二叔赶忙钻进后厨,为孟子昶四人端上四碗小吃,鲜红的辣椒与嫩绿的香菜相得益彰,勾起人的食欲。
姚惠雯抬眼看着二嫂苏巧柔,笑道:“二嫂,我二哥昨天刚吃完,今天就带你来,可见他心心念念的都是你呀!”
苏巧柔羞红了脸,“这还有外人在呢,不许你乱开玩笑。”
孟子昶阖了阖眼,装作没有听见,低头欢畅地吃着。
“谁知道以后还是不是外人了呢。”姚二幽幽地看了姚惠雯一眼,意有所指。
孟子昶察觉出姚二话里有话,估摸他可能看出一点苗头了。
于是坦率地讲:“明日我就要启程回博阳县,去见家父,和他谈谈我的婚事。”
姚二呵呵笑着,嘴上祝贺,“看来又要有好事到了,找兄弟一切顺利。”
“会的,等我给你们好消息。”孟子昶高冷的脸上换了温暖的笑。
姚惠雯蒙头吃,紧张的不敢抬头。他这一去,就意味着要请家里人上门提亲,能不能过他父亲那关还是问题。
苏巧柔见姚惠雯憋红的脸,赶忙岔开话题,小声与她说话,“惠雯,你知道吗?你表姐杜凌霜有喜了。”
“我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呀?”姚惠雯一听十分诧异。
苏巧柔得意道:“我那天去药铺抓药,恰好见到你姐家的仆人送大夫回来,我就顺嘴问了一句,因为是喜事,大夫也没有隐瞒,就告诉我了。”
“可以呀,你这包打听的本事依然毫不逊色。”姚惠雯抚掌大笑。
“对了,你去药店抓什么药?你俩谁病了?”姚惠雯想起什么,天真地询问。
杜凌霜面色绯红,用脚踢一踢姚二。姚二会意,赶忙圆场,“奥,我嗓子有点上火,让你嫂子去抓点降火药。”
你岂止是上火,每天晚上精力旺盛,折腾得人睡不好,不给自己补一补,哪里吃得消。苏巧柔心里腹诽,伸手在姚二腿上一拧。
姚二忍住不动,伸手去抓苏巧柔作恶的小手。两人你来我往的动静,早就被孟子昶看得清楚,他不动声色看向姚惠雯,朝她眨眨眼睛。
姚惠雯捂嘴偷笑,也当作什么也不知道。
小吃店客人渐渐多起来,吃饱喝足的人满面红光,揣紧兜里的票,想着明天还能再来吃,就乐颠颠地走了。
下午陆珠歇了就离开去铺子,结果发现铺子已经关了,看来今天的生意很不错,早早就卖完了。
等她到家,就看见厨房门口忙紧忙出的二叔二婶,已经在准备明天的食材了。
“二婶,我回来了。今天生意怎么样?”陆珠高高兴兴走过去,大声地问。
二婶在围裙上擦擦手,回头笑着说:“你都不知道今天生意多好,不到未时就卖光了。猜猜今天挣了多少钱?”
“一百两?”陆珠故意往多里猜。
二叔在一旁呵呵笑起来,“要真是这么多,你二婶做梦都要笑醒。”
二婶嘘了二叔一下,“差不多50两。”二婶压低声音,伸出五指,表情夸张地说。
“二叔二婶你们一定要量力而行,我看一天准备这么多正好,不要剩出来浪费,早早卖完早早回家,也不占用晚上休息的时间,你们说呢?”
陆珠怕二婶为了多挣钱,把身体给累垮了,这样得不偿失。
“那是,做的多了味儿也不行,准备这么多正好。”二婶摸摸陆珠的头,欣慰地说:“好孩子,这个家要是没有你,得过成什么样呐。”
陆珠挠挠头,不好意思地回道:“我也没干什么,这是咱们家运气好。”
二叔蹲在门口,仰头看着二婶,似有深意地说:“是啊,老婆子,珍惜吧,这一切多来之不易。养好你的身子,以后享福的日子还长呢。”
“哟,这才出来一天,这嘴跟开了光一样,说什么都顺溜了。”二婶笑哈哈地拉着陆珠打趣二叔。
一家人笑成一团,昏暗的厨房也被他们的笑容照亮。
晚上陆珠将刚做好的小吃装进食盒,拎着走去姜叔家。
姜叔家离得很近,陆珠和狗剩子一路说说笑笑就到了。
姜崇文正与父母一起用饭,下人带着人走过来,一家人见是陆珠,亲切的让两个孩子一起坐下。
陆珠把手里的食盒递给姜崇文,示意他交给下人,趁热盛出来给他们尝尝。
“姜叔,姜婶,这是我家刚做好的小吃,特意端来一点给你们尝尝,羊肉汤对身子最是滋补,姜婶一定要多喝一点。”
陆珠特意没有放辣椒和香菜,就是为了让姜婶能多喝一点。
“你看这孩子,怎么这么贴心呢!果然说女儿就是小棉袄,你看看我们这个,从来没这么体贴过我。”姜婶看见别人家的孩子忍不住谦虚几句。
姜崇文低头一勺一勺的喝汤,装作没有听见。
陆珠笑眯眯地给他们一一介绍汤里的材料,看他们吃的赞不绝口。
陆珠见时候不早,狗剩子手里的糕点也吃不下了,便开口:“姜叔,你们要是喜欢,以后可以随时让崇文哥去我家带回来,每天下午饭前就做好了。这天也快黑了,我和狗剩子就回去了。”
姜婶客客气气地安排姜崇文,“去,崇文,去送送你弟弟妹妹。”
姜崇文点头称是,提着空食盒,跟在姐弟二人身后。
“陆珠姑娘,这么好吃的东西你们是在哪学会的?还是自己钻研出来的?”姜崇文认真地问陆珠。
陆珠想了想,就和他瞎扯:“其实呢,这是我在流浪的时候,一家好心人端给我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