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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很好。”
柱子正听着热闹,那魏公公突然一手捂住她嘴,一手提起她身上的麻绳将她塞进座位下的空档,眼神阴厉的看着她。
她很懂的点点头,示意自己不会说话,魏公公这才满意的将座位的帘子放下。
“苏侍卫随便看吧。”魏公公话音一落,轿帘便被掀开,一个浓眉大眼国字脸的青年出现在眼前。那青年目光炯炯,扫视了一番,这才退后几步,道:“放行。”
魏公公冷哼一声,心想,总有一天要把你关到天牢去折磨才解恨,随即又想起自己座位下的那人,阴测测的笑了起来,听得下方的柱子起一身鸡皮疙瘩。
轿子摇摇晃晃摇摇晃晃的走着,柱子已经快睡着了,迷迷糊糊间梦到自己迟交了佛经那书店老板不付银子又被吓醒了。
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还蜷缩在轿子里就一阵苦笑,她能活着就不错了。不知那公公要跟自己做什么交易,莫不是也把自己弄进来当公公吧?
她吓得冷汗都下来了,自己可是个女儿身啊,扮作男子只是为了方便赚钱,她几乎想马上出去告诉那公公自己的身份。
但转念一想,都说这些没了子孙根的男人喜怒无常的,万一自己说出实情,惹他恼羞成怒怎么办?柱子还在犹豫,就发现轿子慢慢落在地上,上头魏公公的声音传来:“你们都出去看着。”
一群小公公应了是,变听到整齐的脚步声,想来是走了。
柱子被魏公公一下拖出来,还算白皙的手臂在地上磨得生痛却不敢叫出来。魏公公给她松了绑,她揉了揉酸痛的手腕,识趣的没有其他动作。她知道这里是他的地盘,她能做的就是乖乖听话。
魏公公赞赏的看了她一眼,道:“下面,我们来谈谈这个交易吧。”
“公公请说。”柱子讨好的笑了笑,能屈能伸才能活下去,虽然她大部分时间都是屈着的。
魏公公直直的盯着她,盯得她心中发毛才低声说道:“我要你冒充一个人。”
柱子张了张嘴,心中惊讶,同样被带得低声道:“谁?”
魏公公脸上露出一丝犹豫,而后又坚定起来,凑到柱子耳边轻轻吐出几个字:“当今圣上。”
“啊!”柱子似听到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她惊惧的看向魏公公,似在判断真假。见魏公公一脸严肃的盯着自己,她的心,乱了。
“这这这,这怎么可能,那可是陛下,可是天子啊!”她不可置信的挖了挖耳朵,对于她这种小屁民来讲,天子是多么遥不可及的人啊。如今突然有一个人来告诉她要她冒充天子,她被吓得不轻。
她想起以前在菜市场看到一个犯人被凌迟处死,那刀一片片把他的肉割下来,偏偏那人还死不了,她猛地打了个冷颤,冒充天子的罪怕是凌迟都不够吧。
她一想到那个画面便无意识的摇头,落在魏公公眼里丝毫不意外,再说胆小的人也好控制,若她一下就答应,他倒要再好好考虑一下了。不过现在嘛,魏公公一下掐住她脖子,阴笑道:“要么听咱家的,要么现在死!”
说着手掌猛地收紧,柱子一下呼吸不上来,忙将他的手忘外扳,脸色涨得通红。好不容易扳开,她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了,无力的躺在地上,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这一刻,她忽然觉得天是那么的蓝,草是那么的绿,魏公公是那么的难看。反正,能呼吸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
等她缓过劲儿来,魏公公又笑眯眯的凑上来,道:“怎么样?做还是不做?”
她看了眼脸上满是褶子的魏公公,再深深吸口气,一咬牙,道:“做!”
“呵呵呵…”魏公公的心情很是愉悦,笑够了从身后抛给她一套蓝色衣服。
她接过一看,是跟魏公公身上差不多的样子,只是做工糙了一点,不过对于她来说,也是顶好的衣服了。
她一路小跑着到后殿将衣物换上,她知道自己一定不能暴露是自己是女子这件事,不然那魏公公肯定不会放过自己。她将裹胸布又缠得紧一些,这才换上那套太监服。
魏公公没去盯着她,他根本不怕她跑,只当她懂事不在自己面前换衣服,毕竟自己少了点东西。
柱子换了衣服走出来,魏公公眼前一亮,上下打量一番。皇上这些年瘦了许多,跟这人的身形倒差不多,只是,这人的气质太不符合了。他上前两步,一掌拍在柱子略佝的背上,厉声道:“把精气神给咱家拿出来!”
柱子被打得一颤,咬咬牙,昂首挺胸,拿出用三个铜板买阳春面的豪气来。魏公公满意的拍拍手,围着她又走了几圈,道:“说几句话来听听。”
“说,说什么?”柱子的声音在她懂事之后刻意的压制下,经过变声期的磨砺,倒没有女子的娇媚,但相比于男子来说还是柔和了些。
“啧,你这声音不太像啊。”魏公公皱眉。
“啊!”柱子呼了一声,忙道:“那我还是不冒充了吧?”
“你想死吗?”魏公公一指头钉在她额头上,恶狠狠的表情让她刚撑起的气魄又散了,整个人像没骨头般弯着,忐忑道:“这,不是声音不像吗?”
“哼,不像有不像的办法。”魏公公眼珠子一转,显然心中有了计较。缓缓打开窗子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转过身来时身影正在背阳处,像一条黑暗中的毒蛇。
莫名的,柱子又抖了一下,她藏在衣袖中的手狠狠插了一把大腿,今日刺激太多,她真想看看是不是做梦。
魏公公背着手往外走去,边走边道:“跟着咱家,别抬头,知道吗?”
她忙点头,发现魏公公看不到之后又出声示意了一下,这才三步并作两步紧跟在魏公公身后。
她低着头,视线只看得到方圆一米的路,偶尔大胆的用余光瞥瞥周围,这里估计是比较偏的地方,少遇到人。但越走人越多,全是些太监和宫女,这些人看见魏公公都会恭敬的问好,看来这魏公公还真是宫内的大人物。
柱子心中暗自揣摩,随即自嘲的笑了笑,这魏公公要不是大人物能让自己冒充天子吗?一想到这事儿,她的小心脏又扑通扑通加速跳起来。
不知走了多久,跟着魏公公东绕西绕,她竟然时不时能看到一些身穿道袍的道士。她对道士是很尊敬的,因为她小时候就在道观长大,如今会识字写字也是一个道长教她的。
再走了一段路,魏公公带着她来到了一座金碧辉煌的道观前,确实是道观,她也不知道皇宫里为何会有道观。二人上了十几层白玉梯,魏公公将道观紧闭着的大门推开了一条缝,她总觉得魏公公看起来很心虚的样子。
道观还挺大,魏公公带着她来到最大的那个房间,一踏进去,她就立马跌坐在地上。原因无他,房间正中央,躺着一个明黄色的身影。
明黄色代表什么?傻子都知道,柱子觉得自己快被吓傻了。
“没出息的东西。”魏公公踢了她一脚,然后走到那明黄色身影旁边同样踢了踢。柱子眼睛瞪得滚圆,见那明黄色身影没有动静,这才手脚并用的爬过去。
一看,这,这天子怕是死了很久了,露在外面的皮肤上都出现了尸斑。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靠得太近,她总觉得空气中有一股尸臭的气息,让人很不舒服。
魏公公开始扒他的衣服,柱子哆嗦了一下,道:“公公你干什么?他,这,他可是”他可是天子啊。
魏公公看她一眼,不屑道:“活着的才是。”说罢手上动作不停。
扒完之后,只给天子留了亵衣,然后将一套明黄色的衣服抛向柱子,道:“穿上它。”
柱子慌忙接过,觉得那股尸臭气更为浓郁了,几欲作呕,但她不敢不听,她想活着。这魏公公说得对,活着的才是天子,死了的啥也不是。
她头皮有些发麻,躲到一侧去将身上蓝色的太监服褪下,然后换上一身明晃晃的帝服。这边扯一扯,那边拉一拉,这天子的身材还真跟自己差不多。她的身形在女子中算高的了,因为小时候那道长疼她,还教了她些养生的拳法,所以虽然有时候食不果腹,但只是瘦而已,并不矮。
她忘神的摸了摸身上丝滑的衣料,突然觉得那股尸臭味也不是不能忍受了。挺了挺胸膛,她突然想看看自己是什么模样,只可惜没有铜镜。
“你在磨蹭什么?”魏公公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忙抱着换下的衣服跑到魏公公身边。
魏公公看了她一眼,点头道:“像个样子。”然后拿过她换下的太监服就往天子身上套,柱子冷眼看着,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她不知道天子为什么会死在这里,想来跟这魏公公脱不了干系。
她伸了个脑袋过去,仔细瞧了瞧天子的脸,脸色有些青黑,但脸形什么的却是跟自己一般无二。可惜死了一段时间,五官有些模糊了,不过想来是很像的,不然魏公公也不会挑中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