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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默歌平日里喜欢踩油门超车,因为她觉得时间就是金钱和生命,可今天她一直不敢超速,小心翼翼地跟在了顾景辰身后开的那辆车,隐隐感觉到开车的人一定有什么阴谋要陷害顾景辰。
这件事与顾景辰有关?那么又关她什么事?会不会也有点太多管闲事了?
苏默歌想清楚时,已经停在了一家西餐厅的停车场前,她从车窗往外瞄了瞄,她跟踪的那辆车里走出来一位身穿黑色风衣,带着黑色帽子,身形消瘦的人。
他这样的打扮,一看就让人猜到了不是什么好人。
“顾景辰,平时你总是欺人太甚,过不久你一定会有报应!”
对哦!光是这样说着怎么过瘾?要亲眼看到他被人毒打,或者找人暗算了,那么她才觉得解恨。
苏默歌想了想,拎着包包下了车,锁上了车门后,她快步跟随着那个黑衣人走进了西式餐厅。
“小姐,请问您有预约吗?还是来这里找人的?”
服务员帅哥正好挡住了她的视线,那个黑衣人已经转进了餐厅的一个拐角,苏默歌着急了,抬手就将服务员帅哥推到了一边。
“我是来找人的,不要跟着我!”
服务员帅哥讨好的笑脸瞬间石化,瞧见她神态紧张,轻手轻脚走路的行为,还真是有些奇怪。
苏默歌没有看见服务员帅哥望着她的奇怪眼神,她跟进了西式餐厅的厕所内,她四处瞅了瞅,厕所内没有穿黑色风衣的女人。
难道是躲在厕所里没出来?
苏默歌假装从包包里拿出了口红和化妆的小镜,正对着镜子涂口红。
“神经病啊!在厕所里涂什么口红!”
上身穿着白色小衫,下身穿着蓝色的齐膝的短裙女人,一甩波浪卷发,像是再看疯子一样,鄙夷地瞥了苏默歌一眼。
苏默歌一咬牙,敢说她神经病是吧?看来不整整她,都怪她脾气太好了。
那个蓝色短裙的女人转身往前走,她将手中柱形的口红丢到了她的脚下,只听到一声惨叫,那女人摔得四腿朝天,一只高跟鞋都被甩出了厕所,披头散发在地上,样子极其狼狈。
苏默歌一副热心肠的样子,跑了过去,顺便将那支口红踢出了厕所消失匿迹,掩饰她曾经的‘罪行’,装作伸手要将她扶起。
“你没事吧?我扶你起来!”
蓝色短裙的女人摔得身子都要散架了,想从地上爬起,的确有些难度。
瞧见苏默歌不计前嫌要好心扶她起身,她犹豫了片刻,伸出手来,却是一副清冷的模样。
“我可不会谢你,我怀疑是你刚才害的我!”
“哎呦!我肚子疼,对不起啊!”
苏默歌刚接过她的手拉着她身子从地上抬起了半空,她忽然一抽手,将蓝色短裙的女人扔下。
咣当一声,外加又一声惨叫。
蓝色短裙的女人摔得要发疯了,身子骨这下真的是散架了,恨得她满胸都是怒火,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四处搜寻刚才陷害她的女人,都不见她的身影。
“亲爱的,你还没好吗?你快点,我们赶时间啊!”
厕所外面传来了一声男人焦急地唤声。
“知道了,我马上出去!”
她一瘸一拐从厕所里走出去,握着拳头,恨不得要将那个女人撕碎,要不是她跑得快,她还有急事,她一定抓住她,往死里整她。
苏默歌将厕所的门推开,瞧见她最后一抹狼狈的背影,她唇角向上扬了扬,很是满意的点点头。
“谁让你笑话我了,活该!”
糟糕,她怎么忘记了,她是来跟踪可疑人的。
她扫了一眼还有几间厕所的门是关着的,首先能确定跟踪顾景辰的人是个女人,再就是根据她穿的黑衣风衣,可以准确的找到她,查到她的线索。
有一间厕所的门吱呀一声开了,苏默歌迅速地瞅过去,忽然眼前一亮,她怎么也会来这里?是不是有些太巧了?
苏默歌忙转过身去,垂下了头,让长发遮掩住她的容貌,将头几乎埋在了包包里,像是在翻找些什么东西。
那个女人从她身边经过,脚步停顿了下来,在她的身边停了足足有十秒钟,却是不吭声,像是在一旁打量着她。
苏默歌扭转过身子,躲开她投来探寻的眸光。
她才没有继续逗留,走出了厕所。
苏默歌感觉到脚步声渐行渐远,确定了她没有在转身回来,这才将埋进包包里的头抬起。
竟然会这么巧,她也来到了这家西式餐厅?
她又在厕所里等了一会儿,那几间厕所的门几乎都打开了,可是却没有身穿黑色风衣的女人。
奇怪了,难道是她看错了,跟错了地方吗?
糟糕,顾景辰会不会现在离开了这家西式餐厅吧!
她又急急忙忙走出了厕所,虽然看到了顾景辰还没有走,但看见他比不看见他更是让人莫名的恼火。
原来她是来和他约会的,她就说嘛,她见到这个女人准没好事,看来她的预感是真的。
“啊!”
苏默歌没有看到身后端着两杯果汁的服务员,一转身与他撞了个正着,那两杯果汁被打翻,洒了她的裙子上,贴在了她的双腿上,感觉凉凉的黏黏的,很是不舒服。
“这位女士,真是不好意思!都怪我不小心撞到你的身上,才将果汁洒在了你的裙子上,真是抱歉!”
还好苏默歌忍住了发脾气,没有被离这里五米之远,那只餐桌旁的二人发现她就在这家餐厅。
“没关系的,你走吧!”
“谢谢你!真的是谢谢你了!”
苏默歌瞧见这个服务员从恐慌变得惊喜,怕他太过激动了,感谢的话说的太大声,会把不远处的那两个人招来。
她转过身想着洗手间的位置走去,这身上的裙子那么脏,她可不想穿着脏裙子坐在车上,把车座都给整脏了,得好好洗一洗。
餐桌旁的两个人,面上的表情各异。
穿着白色淑女装的女人双手捏着名片,递到了一身黑色西装,模样酷帅的男人面前。
她笑容可掬道:“请顾总能赏脸,到我们公司来做客,相信顾总一定会对我们公司的服装感兴趣,与我们公司合作!”
顾景辰望着她一副谄媚的笑脸,看到了上面的名片,写着:BR公司。
他立刻就想到一件事,前几日苏默歌的SR公司要拍服装广告,作为参加摩登大赛的预选宣传,就是BR公司不择手段,出高价将SR公司的模特都挖走了,才会让苏默歌处于艰难的处境,而后才会找了他和那个小鬼当模特一起拍摄。
所以他对BR公司的人都有反感,谁让他们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欺负到了他老头苏默歌的头上?
“走吧!我不想和一个品行恶劣的公司合作!”
她不明白为何他要这样说。
“顾总,我们公司是很有诚意地邀请你,我是这家公司的副总裁,我的决定与总裁的决定都是一致的,就是希望你能考虑与我们公司合作,将来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和效益。”
顾景辰却转移了话题:“你给我发过短信,说来这里碰面了吗?”
她迟疑了几秒钟,笑着点头:“是啊,是我给你发的信息!”
其实她心虚的很,她没有给他发过什么信息,之所以在西餐厅能碰见他,是因为她最近都在医院门里门外的转悠,想方设法要接近他,找机会与他见面,谈生意上的合作问题。
可是今天才第一次见面交谈,就表现出他恶劣的态度,她真怕把这次的计划搞砸了,这可是一个大投资商,她可不想错过这次机会,所以才编织了这个假话。
顾景辰拿出了手机,翻动着手机上的短信,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你的手机号码是多少!”
“明信片上有!”她反应的很及时。
顾景辰这才看了眼她双手捏着的名片:“于珍——联系方式……好像和你发给我的手机号码不一样啊!”
“怎么可能,顾总你一定是在和我开玩笑……”
这位撒谎面不改色,心机够深的女人,正是苏默歌在初中时的好闺蜜于珍。
那时于珍对周逸很喜欢,她明知道周逸喜欢的人是苏默歌,周逸很信任她,让她给苏默歌传递情书和一些吃的、用的,比较贴心地东西,来表达他对苏默歌的爱意。
可是,苏默歌好像是全然不知,仍旧看自己的书,两耳不闻窗外事。
直到后来,她听了周丽和兰美芳的劝告,亲手抓过一次她丢掉了周逸差她送来的自制甜心蛋糕和一封情书。
苏默歌才知道了于珍这副表里不一的嘴脸,她才是披着善良外表,恶毒心肠的女人。
“我没时间和你开玩笑,你没有事,我还有事……你走开吧,不要妨碍我做事!”
顾景辰将手机收起,都没有抬眼看上她一眼。
于珍觉得很受打击,但是她也知道,凡是不可能都那么胜利,要不然谁都会成功了,这世界上就不会有失败二字。
她决定要软磨硬泡,坐在了顾景辰的对面。
“顾总,听说你受伤了,一直都住在医院里,病情好点了吗?到底严不严重,什么时候才能出院呢?”
她的嘘寒问暖,换来的是顾景辰眼角抽搐,阴冷地盯着她看。
他警告道:“这是我最后一次让你离开!你若是还不走,别怪我不客气了!”
于珍看得出,顾景辰这是要发怒了,她装作从包包里翻出手机,接通电话。
“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事吗?啊!这么多大的事啊,你先别着急,我马上就回去!”
她演的倒是很像,最后还做出来挂断电话的模样,只可惜遇见顾景辰这样精明的商人,她的这些小把戏简直就是跳踉的小丑,一眼就被他拆穿。
“顾总,实在抱歉,不能在这里多陪你一会儿了,我还有事,先要走了!”
她起身对着顾景辰歉意地笑了笑,顾景辰仍旧没有抬眼看她,只是对着空气摆了摆手。
于珍依旧是一副温和的笑容,没有露出恼意和尴尬的表情。
“顾总,希望你能给BR公司一个机会!我们后会有期!”
她说完,急匆匆地装作要离开,却在快要到餐厅门口的时候,回头悄悄看了顾景辰一眼见他一直摆弄着手机,像是要等什么人。
今天可是难得的机会,她可不想错过与他这一次谈判的机会。
她趁着顾景辰没有看向她这里,轻声轻脚地朝着洗手间的位置走去。
她翻出了通讯录,打给了BR公司的老总,也是她的老公电话。
“老公,这个顾总太难搞定了,无论我怎么和他谈话,他都不看我,也不听我说什么……我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好了!”
“你就在那里等着我,我亲自去同他谈一谈!”
“好,你快点来,我怕他过一会儿就走了!”
“嗯,知道了!要是我没到,他要先走,你就想办法拦住他,拖住时间!”
“你快点赶路吧!我知道该怎么做就是了!”
她刚把手机放进包包里,就看到有一位女人的背影很是熟悉。
“苏默歌?”
她走到了那个女人背后唤了一声。
“哦……是于珍啊,在这家餐厅里遇见你,还真是巧啊!”
苏默歌转过身,装作与她巧遇,笑容很是温柔。
可是她的心底却像是在咆哮一样,这个于珍,以前她喜欢周逸的时候,她就想法设法来坏她,不让他们在一起。
这一次,她不会是以为她和顾景辰是夫妻,而顾景辰又是要皮相有皮相,要金钱有金钱的名门大少,让她看着眼红,所以又要和她抢男人吧?
于珍笑的面容亲切,还伸手挽住了苏默歌的手臂:“默歌,你是自己来的吗?你来到安市这么久了,为何不联系我呢?还是因为过去的事,你仍然恨我,不想原谅我?”
苏默歌并不是那种会掩饰自己内心的女人,她有的时候,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最厌恶的就是有些人总是喜欢虚情假意的演戏,就好比现在同她表现的像是两个连体的双胞胎姐妹一样,都要黏在一起了。
她扬起的笑容暗了下来:“于珍,从上一次在娱乐城见到你,我就觉得有些反胃恶心。麻烦你下一次碰见我,就不能装作不知道,像个陌生人一样走过,也好让我涂个清净?”
于珍不怒反笑,那笑容就像是阳光下的花朵一样暖暖柔光的美丽盛开。
苏默歌不得不承认,于珍的笑容最有杀伤力了,要是对顾景辰这样嫣然一笑,怕是他的魂都要被他勾搭去了吧?
“默歌,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你还是误会了我!”
“把你的手拿开,我和你很熟吗?我还有事,就不陪你在这里演戏了!”
苏默歌甩开了她挽住她胳膊的手,于珍轻叹一声,笑容也忽然冷了下来。
“苏默歌,你说你有什么好的呢?是长得漂亮,还是骨子够骚呢?还是你学习好,家里有钱,才会惹来那么多贵族大少,都对你死心塌地的喜欢?”
她走到了苏默歌的身前,双手环在了胸前,明显不让苏默歌轻易离开,想要数落她一番。
“你别以为自己有多大的能耐,可以让全天下优秀的男人都喜欢你!说白了,你现在和那些卖/肉女没什么区别,都是一个字‘贱!’”
苏默歌握紧了拳头,咬牙间瞪向了于珍:“你有胆量在说我一遍?”
“哎呦!你还在威胁我吗?我胆子还真是小呢,吓得小心肝都要掉了。”
于珍扯开了嘴角,笑的够贱。
苏默歌忽然抬起了脚,用高高的鞋跟踩着她的脚背上,用力的向下碾了碾,就像是在碾烟头一样,用足了力气。
于珍没想到苏默歌竟然不是出手打她,而是用脚踩她,她根本就没反应过来,脚背就被尖尖的高跟鞋踩的都要骨髓欲裂了,痛的她惨叫一声,双手要推开苏默歌。
“给我抬脚,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苏默歌一抬脚,鞋尖向上一钩,朝着她的肚子用力的蹬了一脚,一脚就将于珍踢翻在地上。
于珍被摔得懵了,脑袋也被摔的木了,竟然没想到苏默歌会变得这样粗鲁?而且还敢对她又打又踢?
“于珍,我没想到你仍旧死性未改,还是那样的外表和善,心底恶毒!”
“你是嫉妒我,刚才和你的丈夫在一起了吧?不错,他刚才是和我说了,我比你可是好多了。像你这样粗鲁的女人,哪个男人会喜欢呢?你啊就别那么不要脸,乱缠着他不放手。该离婚就离婚吧!”
苏默歌一听到有人催促她离婚,她就感觉到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白冰冰见到她,讽笑她,叫她不要死缠烂打顾景辰,让她主动点离婚;于珍也忽然插进来了这么一腿,也急着让她离婚。
她们以为她真的不想离婚吗?不是她不肯,而是她们心目中的男神对着她死缠烂打好不好?是他不肯签离婚协议书好不好?
这些女人还真会颠倒黑白!
她双手环胸,学着刚才于珍对她冷嘲热讽地样子,抬脚踢了踢于珍耷拉在地上的修长双腿。
“喂,你还不知道吧?是顾景辰没有告诉你呢,还是你眼睛瞎看不出来啊?不是我不想离婚,是顾景辰他压根就不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不肯跟我离婚。”
“别在这里死要面子编瞎话了,我才不会相信呢!”
于珍边说着,边要从地上起身,却被苏默歌伸出手指,用力的按了下她的后背。
噗通一声,于珍又趴在地上,摔得她的胸生疼。
苏默歌看见她痛的眼泪都要喷出来了,心中暗道,谁叫你不学学人家白冰冰,在自己的胸前垫胸贴的?活该你被摔的胸疼。
“对了,某个不是说了已经结婚了吗?怎么忽然又喜欢上别人的丈夫了,难不成喜欢搞婚外情?于珍啊于珍,你还真是小三命,这辈子都别想翻身了你!”
苏默歌从她身边走过,带走了一阵冷飕飕的风。
于珍见苏默歌走了,这才敢露出她的真面目,双手抓住头发,边晃动着脑袋,边大骂着。
“混蛋,王八蛋,死女人、懒女人,骚浪贱,死三八……”
“喂,骚浪贱更适合你,再加个婚外恋的烂泥给你,于珍你也别骂你骂的那么狠了,就这两个词送给你足够了!”
苏默歌蹲下身子,拍了拍她的后脑勺,吓得于珍停顿了动作,泪眼汪汪看向苏默歌。
疯子,这才像个疯子嘛!
苏默歌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次就再也没有转身回到洗手间的地方,瞧着于珍继续发飙。
苏默歌要离开这家西式餐厅前,别过了脸不去看靠近落地窗那边的餐桌,怕被顾景辰发现。
可就在她要走出餐厅大门的时候,一个男人匆匆走进来,将她撞倒在地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他伸出手要扶苏默歌从地上起来,苏默歌却觉得他面容不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一脸的横肉。
她没有让他扶她起来,而是被站在餐厅门口迎宾的服务员扶她起身。
那个满脸横肉,戴着军绿色帽子的男人见苏默歌从地上站起,也没有受伤,他没有多说一句话,朝着餐厅内的方向匆匆走过去。
苏默歌蹙了蹙眉头,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忽然间脑海中有一闪而过的画面。
那时她怀胎八月,大雨滂沱,她望着顾景辰抱着沈佳佳从她面前绝情离开,她身体虚弱在大雨中摇摇晃晃,眼见他们离去的背影在雨幕中化成了一团云烟,模糊地看不清视线。
一个穿黑衣戴着帽子的男人来到她的身边,在她耳边轻声笑了两声。
“这是顾总让我这样做的,别怪我……”
他将她用力的推向了马路中间,她从道边翻滚在雨泊的坚硬地面上,身下好痛……热流从她的腿间涌了出来,染红了她身下的雨水,化成了触目惊心的红色。
那抹红色,让她无法忘怀,将会是一辈子都不能抹去的记忆,永远都做不完的噩梦。
而那个推她的男人,她就算看不清他的容貌,却能分辨得出他的声音。
她这一辈子,除了恨顾景辰的薄情,就是恨这个对她下狠手的男人,毫不顾惜她怀有八月身孕的宝宝,让她体会到了丧子之痛的折磨。
苏默歌握紧了拳头,眼睛里散着幽暗的冷光,朝着那个黑衣人行去的方向走去。
顾景辰正在盯着手机的屏幕发呆,一直在等着跟他通信息约定好来这家餐厅见面的人出现。
实在是等的太久了,到现在他都不能确定,是不是有人在跟他开玩笑,故意骗他来这里,给他难堪?
顾景辰想了想起身欲走,忽然迎面走来了一个穿着黑衣戴着军绿色帽子的男人。
他开始还不确定要不要问他,是不是给他发过信息,没想到那个人直奔着他的桌子走来,坐在了他的桌子对面,双手交叉在两腿间,一副心神不安的样子。
“顾总!”他朝顾景辰打招呼,却不敢直视他的双眼。
顾景辰直奔主题地问道:“是你给我发来的信息?约我在这个地方见面,说有关于我老婆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
“是的,是我约你在这家餐厅见面,有关于你老婆苏默歌的事情告诉你。”
顾景辰知道他既然要透露消息,一定是要他给他好处。
“你有什么要求?”
“给我两百万!”
他抬头看向顾景辰,没有了先前的恐惧,一副贪婪金钱的嘴脸。
“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不能撒谎骗我,一定要句句属实,也好让你卖给我的消息,值这两百万元!”
顾景辰是生意场上的精明人,凡是都会考虑利弊,若是这个男人胡乱的找些谎话来诈骗走他两百万元,那么他才是真正的没脑子,被这个男人耍了一回。
“顾总,我敢保证这个消息对于你来说很重要!你先听听这段对话!”
他将手机拿出来,播放了手机录音。
“老板,我刚才没有听清您的吩咐,您能再说一遍吗?”
“你是猪脑子听不清吗?我再说一遍,你听好了,我给你一百万,你只需要找机会推苏默歌一把,让她摔在马路中央,然后让行往的车辆撞死她,这样就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的背后是你和我所为。”
“老板她还是个孕妇,而且也快要生孩子了,您这样做是不是也有些太狠心了?”
……
戴军绿帽子的男人忽然暂停了播放电话录音,他抬头望了一眼顾景辰阴郁要杀人一般的眼神,吓得浑身发抖,双腿也变得发软,甚至坐在椅子上,身子都要往椅子下滑去,他其实更害怕……害怕顾景辰会听了录音反悔与他的交易,将他重打一顿。
所以说他这次来和顾景辰做交易,也是再赌一回。
“没想到……她的孩子没有了,是他还有你……你们一起陷害的!”
戴军绿帽子的男人摇晃着脑袋,一脸慌张地解释:“顾总,陷害顾夫人并非是我的本意,都是顾天龙指使的,是他让我这么做的!”
顾景辰扯动下唇角,眼底一片的幽暗,就像是暗夜里的海水,波涛汹涌。
“不管怎么说,今天的录音我也听完了,你要卖给我的重要消息我也收到了,两百万我开个支票给你,你可要收好了!”
他薄薄的红唇抿出一抹笑容,牙齿却在口中紧紧咬着,恨不得冲过去将戴军绿帽子的男人脖颈咬碎,将他生吞活剥了。
顾天龙坐牢了,当然不能发泄掉他心中的怒气,他一定会让他知道伤害他老婆的罪过,一定比死更恐怖。
而眼前这个男人,他当然也不会放过。
他将手包中的支票和笔拿出来,在支票上龙飞凤舞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戴军绿帽子的男人只看着支票上的数字发呆,竟没有看到顾景辰垂下的唇角,带有一种凌厉的气势。
顾景辰刚在支票上签字和写好了钱数,要交到对面男人的手中,忽然一双柔白的手躲过了支票,将支票撕得粉碎,抛在了戴军绿帽子的男人一脸。
“你疯了!”
他显然没有认出,眼前这位模样清丽,性子清冷的女人,就是他曾经害过的孕妇,毕竟她真的改变了许多。
苏默歌含笑望着他,一双黑亮的眸子在泪的侵染中,如耀烁的星光一样亮眼。
她发出的声音轻柔,轻柔到就像是平缓河流中的水底细沙一样,静静地流淌着。
“你让我把录音听完,我给你三百万!”
顾景辰不敢置信地望着她,却见她笔直地站在戴帽子的男人身前,固执地望着那个男人。
“既然顾总也在,就当给我做个人证,如果你骗我,后果很严重!”
“好,我答应你!”
戴帽子的男人兴奋的眼睛里只有钱财,冒着钱财的金光,他毫无察觉按通了手机键子,让录音继续播放。
而苏默歌盈泪的眸中,带着冰一样的痛与伤,正凝向他,凄冷地笑着,笑。
这笑容让顾景辰心碎了,与她有着同样的伤与痛!
默歌……她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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