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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6章 无情还是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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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也冷漠无情道:“你背叛我。”

    胭脂腿一软,堂堂乌衣巷三堂出来的一人,横扫整个理事会,成为庄先生下人见人怕的状元,这会儿却因为封也一句话,如遭重击。

    “你什么?”她艰难无比的吐出这几个字。

    封也:“我问你几个问题。第一,你知不知道我人生的规划?”

    胭脂了头,她知道。她一直以此为骄傲,每当回忆起江浙省城那家酒店那个夜晚,一年不几句话的封也敞开心扉同她促膝长谈,了很多心里话,她都觉得幸福。她知道封也的人生规划啊。未来十年,先灭宋归西,再借用她的力量拿下朱家两脉,然后和巫老板叫板。一统乌衣巷之后,坐拥天下。

    每一步都按部就班,每一步都滴水不漏。没人能想到这个沪海年龄很,却最狂的狂徒如此心如发丝,谨慎微。

    封也接着问:“第二,你为什么杀朱世九?”

    胭脂痴痴的望着他,咬着嘴唇,没话。因为她知道,这男人应该明白的。她因为他一句话,狂妄到无法无天回到沪海捅破了天,如果封也还不懂她的心,那就真的太糟蹋她这一番痴情了。

    封也又:“第三,我今天为什么会死?”

    胭脂低下头,眼泪无声无息的流下来。

    封也冷哼一声,:“三个问题,我一个一个替你回答。第一,你知道我人生规划,怕我利用你,知道我是劲敌,所以想要我死。第二,你杀朱世九,是蓄谋已久。找的时机真是巧妙到极致。正是我在江浙的时候,因为这件事,我不得不放弃原本的计划,直接出手杀吕向日和那些当官的。你这样做就是让我戴上背叛乌衣巷的罪名。第三,今天我死在这里,全部都是拜你所赐!”

    胭脂彻底傻眼,仿佛看一个陌生人般,傻傻的望着封也。她望着这男人冷漠无情的眼神,心中万念俱灰,大脑中一片空白。她无法相信她为他做了这么多,竟然换来的是今天这样的冤枉。

    东方无德深深的看了封也一眼,眼神柔和很多,语气却很冰冷,对胭脂:“女儿,这种男人,要了做什么?”

    胭脂跌坐在吧台的位子上,抱着琵琶,低着头不话。眼泪却稀里哗啦如雨下。

    魏忠贤鼓着掌,在一旁得瑟笑道:“啧啧!哎呀,今天真是开眼了。没想到咱们乌衣巷的哑巴爷,竟然能一次这么多话。哈哈……可惜啊,今天就要死了。爷啊,我特别想知道,被自己喜欢的人算计而死,是个怎么样的感觉?”

    封也懒得搭理他。

    胭脂此时此刻,则是眼中除了封也再无他人。

    她抱着琵琶,素手轻轻拨弦调音,任由最晶莹的珠泪顺着娇嫩的脸颊滑下,她低着头,望着琵琶,:“也,我为你弹首曲子吧。”

    封也没吭声,走进吧台,也不看一眼早就躲在吧台里吓得哆嗦的酒保,自顾自取出一瓶酒,仰头就灌。

    清脆悦耳的琵琶声响起来,曲子是古筝名曲《汉宫秋月》,在胭脂手中用琵琶奏出更有韵味,汉宫秋月本就是表现宫女哀怨悲戚,无可奈何的心境,而今琵琶声如泣如诉,更是让人听得肝肠寸断,委婉伤感……

    封也眉头紧紧的皱起来,烦躁无比道:“心如蛇蝎,毒如蜘蛛,冷月伴弦,你杀人果然不用刀剑。蛇姬,我不想再见她,动手!”

    他话语决绝,可是为什么不敢回身看那个素手琵琶的胭脂一眼呢?

    蛇姬身子一震,眉头微微蹙起,一直等到封也冷冰冰的瞪着她时,才咬了咬牙,握紧手里精致的刀,朝着胭脂刺去。

    那一刀去势干脆犀利,压根就不把东方无德咆哮你敢放在心中,可是刀尖已经刺破罗纱,触碰到胭脂心口的时候,却陡然间停了下来。

    那位好几年前已经被人尊称为胭脂状元,去年更是逼着国术榜第一人求饶的女人,竟然一动不动,恍若没有看到蛇姬手里的刀,满目柔情的望着独自灌酒的男人。

    蛇姬问:“你一心求死?”

    “我已经死了……”

    五个字如万支穿云箭,不知道射在谁的心口,让谁五脏六腑千疮百孔。

    封也身子颤抖着,拳头握的青筋暴起,不敢回头,怒吼道:“蛇姬,动手!”

    蛇姬闭上眼,手里的刀狠狠的往前一捅……

    东方无德冲上来,一把抱住要跌倒的胭脂,老泪纵横,大声喊道:“女儿!女儿……”

    蛇姬站在一边,盯着自己手里沾满鲜血的刀,或许因为悲痛,或许因为惊惧,啊的一声把寸步不离的刀扔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没人看得见封也的表情,他背对着所有人,仰着头灌酒,从嘴里灌进去,从眼睛里出来。纵使他紧紧的闭上眼睛,依旧有两行清泪流出。

    他知道蛇姬不会杀胭脂,可是即便胭脂受一丁伤,自己心中都会放大一百倍肝肠寸断的疼痛着。

    伤在她身,痛在他心。

    可是今天他不得不装着误会胭脂去伤害这痴情的姑娘。因为他不动手,魏忠贤必定有更多的毒计去让胭脂更惨。庄先生留胭脂一条命,可魏忠贤总有办法让活着的人宁愿去死掉。

    东方无德抱着胭脂离开了。

    魏忠贤哈哈大笑起来。结局有出乎他的意料,可是依旧让人满意。不管怎么,封也是死定了。胭脂就算逃过一次,可是有了今天的事,东方无德也肯定会对封也那一脉赶紧杀局。只要这两脉对立,他这个会长就有很多办法借着为乌衣巷着想的名义把权势抓在手中。

    他没拦东方无德,笑眯眯的望着封也,:“爷,听你进步神速,就算宋归西不死,你们两个比试,恐怕榜眼探花的位子也要换换。我特别想见识见识,咱们乌衣巷培养出来的人,比着我这个国术第一,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