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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摊]
两个礼拜的新生潮渐渐进入尾声,原本人群拥挤的那条直通图书大楼的人行大道终于露出了它的标示指示牌,咖啡白边底色,黑色宋凯字体‘秋安茜红枫’,字底下是英文注译。
好长的名字,为什么叫秋安茜红枫?是不是两个人的名字!林旭东孤独的走在这条笔直宽阔的人行行道。
头顶依然是布满枫叶遮挡着不算太热的太阳,微风戳过发烧,刘海发丝敲打着额头。如果十月份可以陪同一位佳人从这里漫步,不失为一件幸事,林旭东边走边想,然后蓦然的一笑。右边嘴角还有一点酒窝,穿着个陈旧却好看的粉红色格子T恤,普通的蓝色牛仔裤和一双奈克球鞋,和许多新生一样,相互成为各自人生当中的过客。
大学里外的街摊商贩,就像火车站外穿着邋遢的乞讨客、鞋尖散落的灰尘、彩票点地上乱扔的刮刮乐,永远作为陪衬永远乐此不疲永远渺小到不可或缺。
时间进入九月后不久,秋安茜红枫路上的红蓝帐篷已经渐渐稀少,招募新生的社团帐篷撤了,只剩下卖生活用品的大学生商贩,它们的妆容大到可以容纳□□个人人的帐篷,小到一人背着装满报纸的肩包,学校保卫科的人过来,撵走一波又来一波,生生不息循环不止。
林旭东在和呈祥两人散布在摊位之间,在计划了许多比如发传单、晚上快餐店打工、周末做家教、校区当代理等许多类似的兼职,最后两人一致决定摆地摊卖针织品。一来天气进入十月转凉,针织品会大卖现在准备正好,二来,相对于其他兼职类工作,这摆地摊可以更好的学习销售和口才对以后出了学校很有帮助。
道不同不相为谋,两人都有在大学挣钱的打算,林旭东因为想要摆脱家庭依靠自己,呈祥则因为不甘于平凡。决定了以后,两人先去火车站批发市场考察了各种针织品的行情和批发最低价格。
他们计划除了白天上一些必要的课程以外,从下午开始摆摊,周六人多时候可以摆一天,两人还就铺货开销利润分成、谁管负责沟通和后勤达成一致。
在九月第二个礼拜,俩人一共带着两千元钱,前往武汉针织品类批发市场展开“调研”,从一楼到四楼,光卖手套的商家就转了不下五十家,林旭东脸白唱白脸,呈祥郁闷的唱黑脸,两人配合默契,花了两天时间,总算把渠道拿了下来,以渠道加上毛利作成出售价格,定下了这一切,两人又去二手用品处买了二手的架子,音响和小推车,把东西全部运了回来,在这一切全部搞定,两人都累的够呛。
(Ri本非法侵占钓yu岛,把钓yu岛私有化,致使全国各地大中型城市青年大学生,公司企业职员,抗日老战士、社会愤青、组织反对ri本这一行径的大□□,这一天是2012\\9\\18号。而“光谷广场”成为了游xing路线的一个据点)
那一天,让在中国的日本人心惊胆战;那一天,繁华街道上的商铺门口开始流行插上五星红旗;那一天,林旭东贱贱的拉住呈祥偷跑出去融入了you行的队伍。
不知何时,寝室那一竿子闲人竟然也闯进了游xing队伍,他们最后汇集在了一起。林旭东还不知从何处搞来一面红旗,脸上贴着红心,站在人群前面,高喊‘中国万岁,钓鱼岛是中国的’‘还我钓yu岛,保卫祖国领土’,‘打倒Xiao日本,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然后是后面数不清的人流跟着一起呼喊……
那一天,林旭东记得清清楚楚,恰逢是因为那天的游xing,晚上,他们寝室人员第一次有机会外面聚餐。
寝室聚会在校外一家中规中矩的餐馆二楼靠近街道的桌子上,除了老五关林,全部到齐。这是梅园区2号宿舍楼6楼609寝室校外第一次聚餐,下面简要的叙述一下林旭东寝室六个人的性格和特点。
老大:李锐,大林旭东一岁,高中流过一年级学,是个不折不扣的胖子,每天除去正常吃饭外还要补充相当多的零食,晚上睡觉之前还得含两粒益达,不许打击他,他会回应‘你好歹我带动了中国零食业的发展,再说比试比试’;
老二:邢泽亮,在他的生活中,除了网吧就是手机,沉默郁闷之余喊一句‘德玛西亚’满血复活,而后拽着老大网吧打排位;
老三:图圣洁,运动天赋版高材生,外号小麦蒂,从高中就一直霸占着校篮球队队长一职,找不到他人时准在篮球场,出此之外就是每天晚上都要和女友两人唠嗑到半夜;
老四:赵大宝,上天给于他像猪一样的生活,除了上课读书就是卧床睡觉,他很爱看书,哪怕一本儿科读物,而且总是看着看着就笑了,借用他的一句座右铭,“吾尝终日而思矣,不如须臾之所学”;
老五:关林,神行者,来无影去无踪,喜欢失踪,来往神秘,第一次见面就让林旭东大跌眼镜,他竟然用自己的二代身份证抵押林旭东来借十块钱。
[爱太廉价]
聚餐回来,已经是晚上十点,安卓手机自带的铃声却不适时宜的想了起来,来电提醒是“老大”(林旭东的父亲林道山),林旭东眉毛微蹙和他寝室人们做了个手势示意你们先回去,自己一个人下到了竹园区宿舍楼下接起了电话。
‘干什么?’
‘在那还行吧,住的吃的怎么样,都习惯吗?天气是不是很热,没事多给你妈打个电话,她一人在家’
‘知道,我饿不死’,‘家里你不用操心,如果没有事情就不要再打了’
‘农行卡上给你转钱……不要委屈自己……就花,没钱给我说就行。’
林旭东把手机远离耳边,不再倾听,而是抬头看向夜空的月亮,夜空寂寥,月色成为其唯一,今晚的月亮很皎洁,嫦娥应该很快乐吧?
重新把电话拿回耳边,然后直接说道:‘以后不要给我打钱了,我也不想在用你的钱,没什么事就这样。’
说完不等父亲回话,已然按下了锁屏键……
[林旭东眼里的家庭]
林旭东有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一家四口,父亲母亲姐姐和他,爷爷奶奶去世的早,没有在他记忆中多做停留。
父亲在外面工地上做主厨,母亲是位家庭主妇,姐姐16岁后因为上寄宿学校就出去了,现在早已远嫁他乡,此时林旭东外出上大学,家里只剩下那位身体虚弱小病不断的母亲。他父亲做的工厨比一般工人看上去要体面,但同样没有他们挣得多,他不同于普通父亲老是的挣钱养家,除了做工地厨子,他还爱摄影,爱写些东西没事投投搞,虽然没听说过他挣得钱在哪。一人有点爱好是好事,但是当一个人过分执着与某一件事物时就会冷落另一件事物,何况这人还是一个家庭顶梁的柱子,难免会对家人缺少关爱。
在林旭东眼里,他不是个成职的父亲,从小到大,他没有像普通父亲那样对老婆和孩子尽到父亲的责任,没有给老婆和孩子带来应有的关心和呵护,他会在大年夜外出背包摄影,会在仅有的在家时间不在家,会在看到母亲流泪伤心的时候不过来安慰反而自顾自的转身,对于普通的农民每个家庭都有一个挣钱的顶梁柱,他虽然是柱子,但是不顶梁。
多少次儿时记忆,母亲蜷缩在沙发角落里,浑身发冷,林旭东拿着水杯无助的给她喝水;多少次夜里,母亲发病推醒林旭东两人摸黑徒步去找市郊的某个卫生所,叫醒那位很不情愿的老爷爷,半夜打点滴;多少次,林旭东已经当上了家里的顶梁柱。长大后才知道母亲的那种病叫大脑中枢神经缺血,引起这种病的原因就是,缺乏营养,身体虚弱和精神刺激,所以,他把这一切的结果归功于林道山,这位在他眼中不负责任的‘老大’。
他还有个姐姐,长自己五岁,名字叫林旭微。记忆中的姐姐停留在自己小学时期,因为她自从上初学后就一直在外就读,然后考上大学,在后来远嫁他乡。
关于家庭的美好记忆只停留在16岁那年大年夜,那也是唯一一次他认为全家到齐的时刻。那年,姐姐还没有结婚会回家过年;那年,唯一一次父亲母亲一起包饺子;那年,东明县下了好大好大雪;那年,鞭炮声比现在大多了,那年他还会收人家的压岁钱;那年,只有那年,是一家四口到齐围在屋里不大的桌子上吃着饺子看着有本山大叔的春晚,看到11点59分,然后点燃一根烟朝那鞭炮伸去……
现在林旭东长大了,他想早点做那根顶梁的柱子,暑假工地干活就是如此,学费虽然家里垫了部分,但是,林旭东决定以后不会了。他要在学校做兼职,校外干活,他要做尽可能的挣钱,摆脱他,那张农行卡,他甚至锁到柜子里深处,不看一眼。
[爱太稀薄]
上官文慧躺在自己的床上,不知为何,这些天老是失眠,寝室其他人都已经安静了好大一会,自己拿着手机无聊的翻看着照片,看了一会最后看了下时间锁屏把手机放一边,想强制让自己休息,正在这时,她的手机却响了起来,西城男孩的老歌永远是那么让人回味,她拿起手机快速的接通。
‘老爸,还没睡呢?’
‘呵呵,你还担心起你爸来了,白天忙于工作没有时间给你打电话,也抽不出时间去看你,最近怎么样,钱还够不够花?’
‘爸…你女儿你还不了解?’‘我很好啊,每天上课读书吃得好睡的香,你上次不是刚刚给我打了五万,我还没花呢’
电话那头上官文慧的父亲笑了两声接着说道‘我刚给你转一些钱,想买什么就去买,爸爸和你妈,哦不’‘和她还有韶君十月份去一趟美国,大概要两周才能回来,你要照顾好自己’
‘去美国,去那里干什么?’
‘我去因为之前的一位朋友在那边做了地产投资,过去开阔下见识,邵君和他妈跟着过去玩几天’
‘好吧,路上注意安全,一路平安’
‘好好……’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一点也不愿意,只要是她在的地方,就可以看见经济危机。心情不快,把手机往床上随便一扔,用被子掩住了半边脑袋,忍不住的想起曾经无意之间听到父亲和那个女人吵架时候说的话,心里那多年之年留下的伤疤不尽破裂,还是会痛,甚至远远的超过之前所有受伤的夜晚。
‘上官,你是不是准备拿一部分钱投资期货?’
‘原来准备投资来着,唉,现在期货市场波动很大,等稳定稳定再说吧’
‘不是就好’
‘怎么?看见我有闲钱就想要花钱了’
‘你看你,我不是也看着现在股票啊,黄金啊,什么的波动挺厉害的,害怕你万一投资进去钱打水漂吗?’
‘真的,花钱的时候不考虑买了后后悔,现在怎么关心起对你无关紧要的事情’
‘唉,我说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我怎么花钱不考虑了,我买点女人应有的东西就不应该吗?’
‘你买什么都应该,就不许说说,买什么没有给你买,买了个包花了10万,很满意是吧?买了个车花了40万,开的很兜风是吧?’
‘好你个上官,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才发现你这么吝啬,当初把我推到的时候,就该负起这个责任,你还算是个男人吗,在床上不行就算了’
上官宏图被她气的脸红脖子粗,站起来吼道:‘姜艳,我跟你说,这家里不光有你和孩子,还有文慧呢,你别太自私,当初要不是为了你,我会和慧儿从东明搬家到这,买着房子还不是为了你和韶君,你就没有替文慧想过吗?你让我心寒’
上官文慧在闺房内听着,眼泪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滑过脸庞,沾湿了睫毛,手里紧紧握着母亲的照片,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不显一丝血色……
‘原来,他买着房子,是因为她,一切都是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