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www.bqgla.com,最快更新我不做仙啦 !
簑衣男嘴角溢出了鲜血,水珠般的血滴顺着他的嘴角流下,垂落在半空,随即撞向地面,破碎成血花。他毫不在意地抹了把嘴角,将冷漠的目光投向对面。
对面的李无明也不好过。他身上的白袍有多处划痕,像是破布一般,露出他精瘦却健壮的上身。他的肌肤撕裂开来,鲜血溢了出来,染红了在风中飘摇的长袍。
李无明将手从身前划过,一道金芒随着他的动作流淌,最后在他的手心处化作一团水团般的金光。他甚至有精力嘿嘿笑两声:“我的金色年华啊,金色潮汐的味道怎么样?”
“不怎么样。”簑衣男冷笑一声,声音如裂帛般喑哑。他伸出拐杖向前一指,两道风流从他身周的暴风中分离开来,带着狂风特有的呼啸声袭向对面。
李无明撇撇嘴,呸了一声,手中的金光向前一举,像流水般融化,重铸成一面灿金色光盾。光盾像是个小型圆日,在狂风之中岿然不动,两道风流击中光盾,在表面破碎成无数风旋。
他甩甩手,金色光盾重新融成了一团金光,悬浮在他的手心之上。“事到如今,你还用这种骗小孩一样的把戏来试探我吗?”李无明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心中却是无奈。
很明显,簑衣男不会因为奇克而和他拼命——奇克还没那么重要——而他亦如此。所以,这样冰山一角般的试探成为了主基调,让李无明有种打在棉花上,有力使不出的感觉。
在金色屏障内的文进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以他的经验,自然察觉到事态不会向更严重的方向发展。“那么,就让这场闹剧尽快结束吧。”他看向簑衣男,额头隐隐有些灼痛,瞳孔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烧。
李无明面色变得严肃,平常嘻嘻哈哈的神情消失不见,像是柔水板结成了坚冰。他的手在乾坤戒上拂过,一个紫色的漩涡从其中出现,凝结成一柄闪着晶莹光芒,紫玉般的飞剑,正是他的本命飞剑“紫渊”。
李无明的手指在他的头上绕了几圈,紫渊便剑随心动,在他的头顶盘旋。他面对簑衣男,眼中微微流露出一些讽意,伸手向着对面一指,紫渊顿时颤动起来,就像飞虫的羽翅。
紫渊上的紫光愈来愈亮,愈来愈亮,最后竟有些刺眼,就像一轮紫色的太阳。几乎是转瞬间,它便由极静转为极动,带着一声刺耳的尖啸,急速地冲向簑衣男。
尖啸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最后转化成一声响亮的音浪,在众人的耳边炸开。实力较低的郭可和尤娇儿感觉脑袋有些眩晕,不自觉地捂住耳朵,仿佛有成千上万个飞蚊在他们的耳边哼鸣。
紫渊在不到一秒钟内便穿越了和簑衣男之间的距离。空气仿佛凝成实质,被紫渊一剑切开,化作无止尽的风浪。狂风先于剑气命中簑衣男,将他的头发吹散在空中,将他的簑衣吹得哗啦啦响。
紫渊的光芒在空气中垂落开来,化成一道紫色流光,紫得有些发红。整把剑融在紫色的光芒中,氤氲开来,像是一道紫色的溪流,身后是一段长长的白色气浪。
紫光倒映在簑衣男略显慌张的瞳孔中,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紫光如火焰般盛放在他的双眸深处。但簑衣男毕竟也是金丹期强者,将手中的拐杖向前一指,暴风便顺着他的动作,向外涌动。
无数风刃、旋风、风流均孕育在这风暴般的狂风之中。紫渊一头闯入其内,立刻受到了无数次切割和无数次撞击,发出刺耳的锵锵声,吱呀作响。
但紫渊将一切都斩开,一往无前地冲出风暴,本体竟丝毫无损,依然如宝玉般闪着光泽。暴风被切开,在紫渊的身后破碎成一道道气浪,席卷开来,将草木拔起。
簑衣男的瞳孔骤然收缩,伸出拐杖向着前方点去。紫渊化作一道流光,正好撞在拐杖之上,所有力道凝结在一点,随后猛地爆炸开来,震荡波一浪一浪地向外扩散。簑衣男的手臂抖个不停,像是在风中颤抖的羽毛。
紫渊不停地颤动,发出不满的轻吟,但簑衣男手中枯枝似的拐杖竟没有折断,反而固执地挡在紫渊和主人之间。簑衣男伸手一挥,紫渊便倏地被荡开。
李无明叹了一口气,伸手一招,紫渊便满不情愿地飞开,在空中挽了个雪亮的剑花,回到主人的身边,悬浮在空中。他随手摸摸紫玉般的剑身,心中知道再一次的试探失败了。
簑衣男藏在斗笠之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戾,面容略有些狰狞。他容不得李无明的挑衅,浑身上下的狂风都躁动起来,隐隐约约中似乎有一场暴风雨在酝酿。
就在这时,他忽地感觉到一阵颤栗,身上的汗毛不自觉地竖立起来,冷汗如涌泉般析出。他带着些惊恐地看向一处,那里是文进几人的位置。
在那里,文进直视着他,眼中却透着高高在上的意味。他的眼瞳由深黑转为淡金,金色晕染开来,占据了他的双眸。他的瞳孔缓缓收缩,然后拉长,形成针一样的竖瞳,带着些见证亘古后的冷漠。
簑衣男睁大了双眼。文进漠然看着他,眼中的竖瞳像火焰般燃烧着,额头上闪着一个红得发紫的印记。轰地一声,文进眼中的金色蔓延出来,如潮水般淹没了簑衣男。
朦胧之间,似乎有一个宏大的存在转过头来,将目光投向他。祂的鳞片之间闪着火一样的光芒,山脉般的身躯悬浮在漫天雷电的层云之中,眼中的黄金瞳和文进的双眸重叠在一起。
簑衣男的恐惧终于隐藏不下,像洪水般汹涌而出。他手掐法诀,一道青色的流光从他的身上飘然而去,停滞在他的脚下。他踏上飞剑,慌不择路地向着远方飞去,化成一道青光。
对面的李无明有些懵懂,他蛮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发,口中喃喃道:“我有这么可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