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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杀了中年人,接下来便是想着法子出去。
洪易觉着中年人不会骗他,本打算按照他的说法尝试一下,看能否寻到所谓的三界交汇处。
可毕竟人生地不熟,走着走着就迷了路,遇到的全是些不搭理他的家伙,让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小五也是一头雾水,瞎猫碰死耗子一样胡乱传了几次后便放弃了。
于是洪易又打算寻着来时的方向原路返回。
奈何,深入过久,方向早乱了,也没个可参考的山水,一时半会哪找得到来路。
远在不知多少万里之遥的一座彩桥上,当洪易斩杀了中年人后,一个黄袍长者忍不住‘咦’了一声,随后缓缓收起钓竿,眼中玩味之色渐浓。
钓竿的另一头,连着的正是丹阳山外的雾墙。
随着钓钩收起,雾墙一阵翻滚,倒是把大师兄秦兴业着实吓了一跳。
“一阵子没回,这墙越发奇怪了。”
培风一面饶有兴趣的欣赏着雾墙,一面说道:“果真壮观,若有闲暇,培某倒要探个究竟。”
大师兄心道,去吧,宗门就缺你这样的真汉子。
驻外的岗哨自然发现了他们,见秦兴业活着回来了,个个激动的差点就横穿雾墙回去报信了。
“大师伯,这些日子,您受苦了!”
“大师伯,三师叔肯定能治好您的断臂的。”
“大师祖,可想死我们了……”
大个看着眼前众人,也是唏嘘不已,情绪感染下,鼻头有些发酸,想起这阵子经历,恍若隔世。
情不自禁下,便上前一一宽慰他们,“现在好了,你们莫要担忧。”
众人又寒暄一番,才重又上路。
林浩和余诗韵得知老大平安归来,自是惊喜不已,连儿子初阳都顾不上,径直来到山门老柳旁等着他。
秦兴业见状,便一步一叩首的跪拜至山门,口称“弟子不孝,惹师父师娘劳心,弟子该死!”
林浩赶忙上前将他扶起,夫妻二人这才上下打量他一番,最后,目光皆落在他空荡荡的左臂上。
“孩子,你受苦了。”
余诗韵这句,说的秦兴业眼眶又红了起来。
“好了,先回去再说,这位是?”
林浩先是安慰了句,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个陌生人来。
秦兴业忙说道:“好叫师父、师娘知道,这位是占卜一脉的培风大师,说是这一世的入世之人。”
多的,他便一句都没说。
林浩夫妇二人一听就发现了猫腻。
宗门的客座长老魏大师是出自占卜一脉,眼前这位也是占卜一脉,其中必有一假。
林浩还在琢磨着谁真谁假,余诗韵却朝着培风笑道:“培大师里面请!”
“林夫人请。”
林浩忙头前带路,往议事堂而去。
周元凯得知大师兄回来的消息,不久也赶了来,走的较近的一些弟子们也渐渐聚拢在议事堂周围。
“培大师请坐。”
“林宗主、林夫人请。”
几方落座后,林浩就问起老大这段日子的经历来。
秦兴业实话实说,唠唠叨叨好半天才将故事理顺,起码林浩和余诗韵他们听懂了。
“如此说来,兴业能平安归来,全是培大师的功劳,林某在此谢过!”
林浩同余诗韵一同起身,朝着培风就是一揖。
培风连道不敢。
一旁周元凯也一般谢过后,就在秦兴业身边问长问短,师兄弟二人倒也聊的投机。
接着,培风就问林浩,“听秦先生说,贵宗有位长老自称是占卜一脉的传人,培某就想见上一见,不知是否方便?”
林浩为难道:“不瞒培大师,魏大师前些日子已经下山去了,就连去向都没告知我们,眼下却是见不上了。”
培风闻言,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神情来,继而又沉重道:“实不相瞒,在听闻世间还有第二个出世之人时,培某便知是叛出宗门的那一系之人,此来乃是为了清理门户!”
“清理门户?”林浩心里咯噔一下。
“此事说来话长,占卜一脉本应顺应天意,奈何叛徒那一支却总想着逆天而为,从此惹怒上天,给族人带来了无尽苦难,日日饱受诅咒之灾,眼下只能苟延残喘,轻易不再动用占卜之术。”
“有这么严重?”
林浩怀疑的不仅是培风说的真假,还有他的来历。
他对魏大师的好感不止一星半点,二人相识于四十年前,又相交了三十余年,可以说是知根知底。
虽然魏大师赶在这个时间点下山,确实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可你培风来历就正吗?
林浩自是不会信他一面之词,这事还得双方照面后,锣对锣鼓对鼓的说清楚。
但在事情未水落石出之前,他需要一视同仁,一碗水端平。
这时对方就回说,“这还是好的,一旦占卜涉及天道,不仅占卜师遭殃,族人多少也要减些寿命,我们活的太难了。”
见他一个劲的哭惨,并没能拿出实际的证据说明魏大师做了叛宗之事,林浩也就有了计较,便问,“不知林某能做些什么?”
培风摇了摇头,“想必他已算到我会来找他,便先一步避开了,我就在此等着,终有一天他会回来见我的。”
一边的周元凯在了解了大师兄的遭遇后,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培风身上。
他可不管你是不是什么一脉的出世之人,就像当初跟魏老头说的,敢打我丹阳宗的主意,就是我的敌人,谁都不例外。
这时听说他要在此住下,直到魏老头回来为止,心下顿时不满起来。
丹阳宗是千年传承的丹宗,是名门正派,何时轮到别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步?
于是也不顾师父师娘在场,便起身问那培风,“培大师,我看就没这个必要了吧,既然您的目标是魏大师,下山寻他去就是了,何苦在这等一个未知的结果,浪费时间就等于浪费生命啊!”
林浩假意呵道:“老二胡说些什么,还不给培大师认错?”
余诗韵也帮腔,“这孩子,没大没小的。”随即转向培风,“培大师可别跟这孩子一般见识,他就是个直肠子,说话不过脑的。”
培风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却不得不装作大度的摆摆手,表示自己不在意。
可他哪里受过这等待遇。
远的不说,就说十万大山的妖族,哪个不对他毕恭毕敬,简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说一不二。
到了这倒好,一个弟子居然在师父师娘面前做起了主,那还得了?
最气人的是,师父、师娘居然还给弟子打掩护。
秦兴业可是把宗门中几个重要人物都和他说了的,周元凯是什么人他一清二楚,早期就是靠着他在外游说,才撑着丹阳宗没倒,你们说他是直肠子,说话不过脑?
骗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