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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东部华侨城离开时,已经是四月中旬,收拾一番心情后,原伟民就离开了深圳,再度前往上海工作。江南一带是他童年记忆中最美好的一段,所以他希望可以在这里寻回一种童年的安逸。上海的日结工作也并不好找,所以他还是选择了一家说是按周结工资的小时工工作,还有住宿提供。住的地方名叫华翰公寓,上海兴荣温德姆酒店对面。这座酒店地址位于宁国路,旁边有一座高架桥,与华翰公寓隔桥相望。这使得他经常想起11年在成都那会,七夕节的桥。
那时候他还在世代锦江宾馆上班,七夕节那天晚上,他在名人酒店楼下站了站点,随后就回宿舍休息。当他走到酒店对面的锦江过路桥旁边,忽然发现桥上的装饰灯全部亮了起来,甚是奇异。要知道桥上这些灯,平时从.来没有亮过。而在七夕节这天,当他刚好走到桥下时,桥上的灯光忽然全亮,这肯定不是巧合。而且亮的时间也不算长,当原伟民离开这里,桥上的装饰灯也随之全部暗了下去。
虽然如今的奇异电话现象更为神奇,可他还是相对喜欢11年在成都那会,酒店灯光闪烁的感觉。因为他可以清楚的看见,或者想象,地球上有人理解自己,并且关注着自己。而现在奇异现象的指挥权被转交给了不知名的存在,令他心中甚感不安。因为他很难以理解更高级存在内心的想法,自己的爱情又将走向何方。
无论怎样,班还是要上的。每天早上先是在宿舍对面的温德姆酒店上班,六点多就得到,只上四五个小时,每小时9块钱,时间短活又重令人十分无语。温德姆下班后,还得经常去其他酒店上班。幸而住宿环境还不算太差,虽然宿舍有点脏乱,但是这座公寓正在打归属权官司,故而住的人十分稀少,也没什么人管理,每天原伟民可以到其他没人的房间休息,或者上楼顶散心。
楼顶刚好越过七夕桥,可以清楚的看到桥对面,温德姆酒店的窗户。当他站在房顶朝对面张望,酒店里的窗户也会如同名人酒店一般,不时有些奇异现象发生,像是一曲轻音乐般。只是不再有名人酒店那种故事性的人物表演,令人稍感遗憾。
想起10年在梧州,每天自己都要张望董明杰家衣服许久,如今也可以反过来了。他在楼顶拉起了一条晾衣绳,每天晾几件衣服在这里,代替自己站点。偶尔会有别人将衣服也晾在这里,他一般都会毫不客气的化身飓风将衣服吹落在地。如果是女式衣服,倒可以幸免于难,谁知道这衣服会不会是董明杰的呢?
在温德姆上班没两天,他就被位于东方明珠广播电视塔旁边的丽思卡尔顿酒店面试选中,在这里做了一名定点服务生。工作时间稳定了许多,每天十小时左右。只是上班路程远了点,有将近10公里,需要导3趟车方能抵达。如果下午3点开始上班,一般要等夜里一两点才能下班。这时候就要徒步走一两公里到泰公轮渡站,搭乘轮船抵达对岸,再坐公交夜班车到达住处附近,再徒步走一公里才能回到宿舍。如此一天下来,几乎令人累散了架。
尽管上班十分累人,但是偶尔也会有一些小感动。尤其是有婚礼举办的时候,总是令他感动莫名。酒店的标志很好看,是一头海面上的雄狮简笔画,很具奢华感。服务理念是:“我们是绅士和淑女,为绅士和淑女服务。”在这里做服务生,让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位君主,在款待自己的宾客。另外他还分得了一个英文名工牌:。简称an,很好听的一个名字,意思是力量之山,受神启示且通神之人。犹太教中的第一个大祭司,也就是摩西之兄,名字便是。翻译成中文的话,似乎可以译作“爱人”。于是原伟民将自己的英文名,也改为了>每晚下班的路上,也很有意境。如果时间太晚没有地铁的话,就需要坐半小时轮渡,再走路半小时才能回到住处。横渡黄浦江的时候,站在轮船甲板上,吹着习习的凉风,让人颇有点乘坐铁达尼号的感觉。
或者实在太累的话,他就躺在东方之珠旁边的休闲倚上,静静的欣赏着夜色,等待第二天的早班或者公交。
上班的过程中,也经常会发生一些奇异电话现象。比如在4月20号谷雨节当天晚上,当他晚上下班回家,发现天空飘着下雨,心中正感郁闷时,忽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拿出手机一看,发现是一个归属地为广州的移动号码。正准备接听时,铃声却嘎然而止,回拨过去,也没有人接听。发送信息问是哪位,却在他回到宿舍时,才提示信息发送成功。于是他知道,又一个奇异号码诞生了。
这个号码同之前那个广州号码不同,很少会提示关机。而从前那个广州号码,已经关机很久了。似乎意味着自己心中的太阳,从谷雨节这天起,将化为雨水或谷子而存在。
至于究竟是化身为了雨水,还是谷子,他却迟迟不能定论,只能勉强将之理解为:雨水和谷子结合的存在。
辛苦上班了一个月,实在是累得不行,于是他终于决定:以后再也不找那种太过辛苦的工作了。刚好这里上班时间已满一个月,可以领到工资了。于是赶紧提请辞职,重新回归了自由。只是接下来该去哪呢?想了想,他决定还是先到苏州看看。
苏州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城市,街道上到处弥漫着茶香味。网上找了一家求职旅馆,位于苏州游乐园附近,不远处还有辉瑞制药基地厂房,地理位置还算不错。于是他将住处选定在这里,随后,就出发前往太湖游玩。
从卫星图上看,太湖犹如一个襁褓中的孩子,很具象征含义。如果地球生命真如科学家所说,起源于奥尔特云中的陨石,那么太湖这座陨石坑,倒也真算是一个婴儿的襁褓了。行走在太湖的湖心岛上,让他感觉分外亲切。岛上售卖最多的,还是要数太湖珍珠。太湖的珍珠细腻光滑,形佳色美,令人忍不住想要购买几颗。只是出于实用性考虑,原伟民只是买了一包珍珠粉,也就算是玩过了太湖。
也许是环境太过安逸,原伟民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清静。于是在苏州待了没几天,他便乘坐列车,返回了上海。
回来的路上,他忽然想到了太湖的珍珠。珍珠的形成,有点类似于太阳。这个观点的形成,还要归功于2011年底,他在网上看到的太阳周边巨型UFO传闻。如果将太湖的珍珠文化比作太阳,那么上海的东方之珠文化,似乎则可以比作八大行星了。
只是关于文化的想象越深刻,他就感觉自己愈发的想要逃离。有点像是毒瘾一般,明知这些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却抵不住每次想象世界有所进展时,奇异现象来临的诱惑。“不自由,毋宁死。”如果生活仅是柴米油盐的循环,他还是宁可在这种自由神奇的想象世界中,荒度余生。
更何况,再神奇的想象世界,也有构建完毕的那一天。如果想象世界构建完毕,预期中的事件并未来临,他还是要回归到现实中来,继续自己应过的生活。
列车在傍晚抵达了上海车站,只是站在出站口,他却已经不想继续在这座城市逗留。太过紧张劳累的生活节奏,以及随处可见的石头建筑,令他心口十分压抑。唯有北京的慢节奏无压力生活,才能让他感觉舒畅一些。因为只有北京,才能随时找到日结兼职工作。而且北京街道宽敞,让人感觉不是那么压抑。这里又是他的老本营,待在这里的话,受难的感觉不是那么严重。
于是尝试着拨打电话给北奇,电话倒是拨通了,却没有人讲话。这个现象倒是很少见,让他不禁心想可能是董在接听电话,于是自顾自聊了会天,直至十几分钟后,对方将电话挂断。没过多会,他又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信息:“朋友,你的话费很多吗?有那么多闲钱,还不如捐献给真正需要的人!”原伟民一看号码:135-222x-287x。自己的号码是135-2x22-287x。也就是说,这个电话号码跟自己号码数字相同,都是2得不行,只是2的排列方式,略有差异罢了。
试着拨打了一下这个电话,倒是很快就接通了,不过听声音,却是位中年女子,答话也很简洁:“喂----董明杰?”“不是,你打错了。”随后便不再讲话。不过原伟民听后,感觉很是失落,于是也没心思聊天,迟疑了一会,就主动挂断了电话。
尽管如此,原伟民还是坚信:这是董传递给自己北上的信号!不然,怎么会在自己,正踌躇该何去何从的时候,找到一个归属地是北京的号码,并且与自己号码几乎相同?
当天晚上,原伟民就买票来到了北京。随后找到一处位于郊区的求职旅馆,并且常住了下来。这里的生活他过得很是颓废,偶尔忍不住,还会给董明杰电话打去两声骚扰。甚至有时候,会一直拨下去,等待对方接听。因为他觉得,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两人也该见面了。原先被他起名为小d的号码,已经不知于何时重新开通,不再停机了。而被他起名为DD的号码,也就是常年欠费100多元的董新手机号,则一般是嘟一声后提示已停机,很是奇异。按说如果设置了来电拒接,应该提示正在通话中才对。所以他拨打DD电话格外多,偶尔还会接通。一般都是她姑父接听电话,偶尔是她姑母。电话接通后,她姑父便会呵斥他几句,尽管话不是很好听,可他总感觉在这些呵斥声背后,有着浓浓的关切之情。
更多的时候,电话接通后,听筒里会寂静无声。此时原伟民则认为:接听电话的人应该是董明杰,他便会跟董聊一些家常。一般情况下,当他聊到某些有意思的话题,对方便会挂断电话,留下原伟民一人,猜测她想传达什么讯息。
在北京做了四五个月临时保安,饱尝了底层人士的疾苦后,他终于等到了11月份:2012年的冬至临近了。可惜有次他在移动营业厅做保安时丢了身份证,而且当天还被骗没拿到钱,想南下的话有些麻烦。不过他心想大约以后用不着身份证了吧,因为自己就要成为名人了。像移动营业厅的“移动”二字一样,四处移动无需身份证。这也就是他给身份证丢失所赋予的含义。随后他又开始用起从前的一代黑白身份证,代表着自己是最原始的太极两仪,其余人都是黑白所幻化的彩色。这样想着,也很有意思,他便不再去管身份证的事了,而且一代身份证要等13年1月才会失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