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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宿是新兴的产业,适合那些有了多余的房子或者宁可自己住地下室也要挣钱的可怜住户。我们这次到凤县就是我媳妇提前联系的民宿,房间主人就是宁可住地下室那一种。
“爸,这跟咱们在家一样,您住那间,我们住这间。”媳妇安排的很有条理。
我站在窗前,看着隔了一条旅游线路的凤凰湖。
“你们来的不巧,今晚没有音乐喷泉。”我还记得民宿女主人临走时跟我们说的无谓的道歉话。
“这个雕塑怪得很,为什么是凤凰向上展翅高飞的样子呢?这里的人是不懂得‘凤栖之所’的故事么?非要让从凤翔飞了很久的凤凰继续飞么?!”我看着凤凰湖中心的凤凰飞舞的雕塑愤愤然。
“你管人家呢?!”媳妇不高兴了,她坐在沙发上,正把凤县没放辣子的热米皮给爸爸夹,因为我爸从来不吃辣椒,每次吃饭的时候全家人只有我媳妇记得。
“要管呢明天给凤县县长说一下!”我不依不饶。
“歇着吧,干好自己的事比啥都重要!”媳妇自己也吃了一口热米皮。
我媳妇向来如此,不是她没有格局和眼光,因为她更现实,知道一家人在一起就操自己的心,其他的都是胡扯淡。
我把烟头用水龙头冲灭,然后把它丢到民宿的垃圾桶里。
“来,媳妇,辛苦了,喝!”我端起了牛二,很梁山似地发起了挑战的邀请。
“明天咱们按照爸的时间早早起床,然后你推着轮椅,咱们绕湖逛,走到哪有好吃的了,咱们吃早饭。”媳妇喝完了酒之后安排着。
我们不吭声,这几十年来,我们习惯了,起码我习惯了,因为媳妇说的都是对的。她如同我们这个大家庭的保姆,对每个人都相当了解,对每个人都相当爱护!
凤凰湖畔,夏夜凉爽至极,我躺在床上,晕晕乎乎,不知不觉跨越时空,来到了1994年8月31日我爸上班的办公室,其实,我爸那时候已经从局长的位子上退下来,当了个什么巡视员,隔三差五去一次办公室从某种程度来说,那个办公室是我的私人领地。
“咱们认识快一个月了,喝一个!”我把三个凉菜摊开,把沱牌酒给我们两个人倒满。
女孩子似乎很矫情,先是拿嘴抿了一口。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干了。
“这一段时间我很高兴,没想到你理解我,也懂我,上次跟你那个叫做吴海霞的同学到体育场舞厅跳舞的时候你给我解了围,我就不会跳,硬装呢。”我说的是真话,因为那时候舞厅刚刚出现,大家不是为了去跳舞,大多是为了找男女朋友或是活得不耐烦了儿寻衅滋事。
“没事呀。”女孩子眼神有点迷离了。
“喝!”我的口才似乎被天狗吞吃了。
“其实我也很高心,我觉得你这个人很有乐趣,跟你在一起,我觉得也很高兴!”女孩子端起酒杯主动请战了。
“啥都不说了!”我又喝完了。
不到一个小时,我们两个人把一瓶白酒喝得光光净。
那个女孩子就是我现在的媳妇。
一阵冷风袭来,让我打了个寒颤,我赶紧随手拿过被子。
“你昨晚又喝多了,把我的被子抢走了。”第二天一大早,我媳妇对我说。
“那你盖啥了?”我瓜不唧唧地问着。
“我又找了一个被子呗。”媳妇一边洗脸一边说。
“唉,又打扰你休息了。”我很无奈,也很忏悔。
“说了一辈子了,收拾东西,准备出发!”媳妇下着命令。
等我们收拾好的时候,凤凰湖上方的朝霞已经隐隐而来!
2020年8月2日星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