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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回到从前(其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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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文说过,我是喜欢孤独,只是今天才真正通过我的歪理学说解释一下这个词。

    “孤”的意思就是有那么一个小子瓜不唧唧,傻了吧唧,对别人不设防,晚上开着大门睡觉,觉得谁都可以是足可托付我心的朋友;所谓“独”就是反犬旁加上一个虫,如同禽兽般有一些正常的反应,比如你把狗的尾巴压了,狗会对你龇牙咧嘴,甚至会冲向你,咬住你致命的那一块肉!

    于是乎我也本能地如同蛰伏的虫子当春天到来的时候开始苏醒,开始折腾,这不由人,更何况我基本上感到每天都是我的春天!

    归有光在《项脊轩志》曾经这样说:“迨(dài)诸父异爨(cuàn),内外多置小门,墙往往而是。东犬西吠,客逾(yú)庖(páo)而宴,鸡栖于厅。”在大家比较陌生的那一句有这么一个解释:迨(dài)诸父异爨(cuàn):等到伯、叔们分了家。迨,及,等到。诸父,伯父、叔父的统称。异爨,分灶做饭,意思是分了家。

    是的,分家分的是感情,如同本来是一锅浓浓的蜜汁,经过分家之后浓度减淡了,然后又想营造属于自己小小的一锅浓浓的蜜汁!

    我们这个历史就这样周而复始地向前滚动,向前发展或是向后倒退,只不过我们所经历的人生口感是甜淡不断变化的罢了,说来也很正常!

    可是媳妇却偏不想如此,她如同一个熬制家庭蜜汁的巧手,生怕把哪个地方没搅匀出现不一样的家庭浓度!

    于是她就开始穿梭,开始通过自己的行动和解各种关系,她幻想着一家人能够和和睦睦,然后静静地从容地甚至自信地等待生老病死的发生!

    可是生活的轨迹随时都可能发生变化,正如同《红楼梦》中跛足道人所做,甄士隐彻悟后进行进一步注解,表现了作者现实主义和宗教思想的那一段文字所说的:

    甄士隐知投人不著,心中未免悔恨,再兼上年惊唬,急忿怨痛已伤,暮年之人,贫病交攻,竟渐渐的露出那下世的光景来。可巧这日拄了拐杖挣到街前散散心时,忽见那边来了一个跛足道人,疯癫落拓,麻鞋鹑衣,口内念着几句言词道:

    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

    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

    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娇妻忘不了!

    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

    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1]

    士隐听了,便迎上来道:“你满口说些甚么?只听见些'好了''好了'。“那道人笑道:“你若果听见'好了'二字,还算你明白。可知世上万般,好便是了,了便是好。若不了,便不好;若要好,须是了。我这歌儿便名《好了歌》。“士隐本是有宿慧的,一闻此言,心中早已彻悟,因笑道:“且住!待我将你这《好了歌》注解出来何如?“道人笑道:“你就请解。“士隐乃说道:

    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

    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

    蛛丝儿结满雕梁,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

    说甚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

    昨日黄土陇头送白骨,今宵红灯帐底卧鸳鸯。

    金满箱,银满箱,展眼乞丐人皆谤。

    正叹他人命不长,那知自己归来丧!

    训有方,保不定日后作强梁。

    择膏粱,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

    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杠,

    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

    乱烘烘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

    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其实这上面的引述无非说了一个事情,那就是你想这样结果偏会那样,于是又出现了另外一首很达观的诗: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

    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这是宋朝无门慧开禅师所作,录入其评释古代禅门公案的《无门关》一书。

    你看看,多么有意思的古人内心苦痛挣扎的衔接,虽然让我们这些俗世之辈看到了一些希望,可仔细面对一下自己的现实才知道很多事情就是可遇而不可求。

    这个世界总是容易把一些好人推向情感绝望的巅峰,然后让他或她处在独孤求败状态,再然后就是默默消失,不留任何痕迹!

    本节内容我是把它做成我这个小说的过渡篇章的,下来我将分章介绍我媳妇所受到的各种伤害,我相信,只要看到下面的内容,大家才会容易对号入座,要么因我说得如此透彻和感人而感谢我,要么会从反面找到自己的影子,然后在一颗理智内心的伴随下开始忏悔,当然了,还会有一些缺乏人性的人会如同鲁迅先生所说的:“但是中外的杀人者却居然昂起头来,不知道个个脸上有着血污……。”

    中国外国其实都适合看我这部小说,因为人性是相通的;“杀人者”在我们和平的世界显得特变遥远,但是如果遇到长久折磨你的人你会希望杀人者的回归,起码那样还显得潇洒痛快!

    2020年8月21日星期五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