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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鹤卿。”
傅寒江低低沉沉,念出了这三个字。
“嗯。”
傅寒川颔首,弟弟昏迷的这些日子,他自然并没有闲着。“在你车上动手脚的,是陆大。”
只是,还没等到他对陆大动手,陆鹤卿就亲自出手,把陆大给扔到了国外。
“他什么意思?想干什么?”
傅寒江浓眉深锁,神色茫然,是真的不理解。
“不清楚。”
傅寒川摇摇头,和弟弟有着同样的疑惑。
沉默片刻,叹道,“陆家如今只剩下陆六了。”
是啊。
陆鹤卿的儿子,活的好好的,还在江城的,就只剩下陆六了。
…
“大哥。”
傅寒川从里面出来,盛相思也打完了电话。
“相思。”傅寒川颔首,一贯淡淡的神色,“这些天,辛苦你了。”
盛相思笑笑,没否认,没客套。
里面,传来傅寒江的声音,“相思!”
傅寒川听了都忍不住皱皱眉,“寒江拜托你了,我先走了。”
“大哥慢走。”
送走傅寒川,盛相思这才不紧不慢的推开里间的门。
“相思。”傅寒江委屈的看着她,“你没听见我喊你吗?我以为你走了。”
盛相思懒得解释,“喊我干什么?”
“我渴了。要喝水。”
“行。”
盛相思好脾气的点点头,转身去给他倒水,“等着。”
端着水杯回来,递到他手边,“给。”
“我手上没力气。”傅寒江努努嘴,压根没抬手的意思。
盛相思看着他,静默了片刻。质疑道:“你是不是装的?刚才追我不是挺有力气?”
“我那不是受了刺激么?”
傅寒江梗着脖子,振振有词,“医生不是说了,我还虚弱,需要休息。”
说着,指指自己的脑袋。
“我开的可是脑袋!”
又把他给委屈上了,“那是小手术么?”
因为手术,原本的短发,己经剃光了。要不说,看男人帅不帅,剃个光头看看呢?
傅二爷即便光头,也不影响他的颜值。
看看他的光头上的绷带,盛相思再次妥协,端着水杯,送到他嘴边,“喝吧。”
傅寒江满意了,就着她的手喝了两口,“你喂的水,真甜。”
盛相思一把把水杯贴上他的嘴,堵住他,“快喝!”
“唔……”傅寒江险些呛着,无辜的眨着眼。
当天下午,傅寒江复查了脑部CT以及MRI,结果要过两天才能出来。
一整夜,相安无事。
第二天一早,傅寒江上了早治疗。
盛相思跟他商量,“我看你情况挺稳定的,下午我想离开下,明天再过来。”
“你要走?”傅寒江眸色一暗,“我还没好呢。”
盛相思睫毛动了动,嗓音温软,“我好几天没回去和煦苑了,君君想我了,而且,今天是去中医那里复查的日子。”
“哦,对。”
她这么一说,傅寒江自然没有拦着的道理。
“那你等我做完治疗,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盛相思皱眉,觑着他,“你太虚弱了,还是好好养着吧。”
“我没……”
他刚要反驳,盛相思一瞪眼,“我不是为了你,是为了君君——为人父母,请你把君君放在第一位。”
傅寒江噎住,只能闭嘴。
到了下午,盛相思收拾好,看了眼病床上的男人,语调淡淡,“我走了。”
“好。”傅寒江笑着点头,“容峥安排好车了,你在楼下等着。”
“知道了。”
盛相思一走,他立即就下了床。
去到楼下,按照容峥发来的车牌号,盛相思来到接她的车旁,“请问,是容峥叫你来的吗?”
“是,请上车。”
司机穿着黑色连帽卫衣,里面还带着顶棒球帽,脸上捂着同色口罩,声音有点闷。
得到肯定回复,盛相思没多想,上了车。
车子开出,盛相思看着后视镜里司机的眼睛,脑子里一个激灵。
不太确定,“傅寒江?”
后视镜里,那双眼睛,骤然睁大。
“认出来了?”
还真是?
傅寒江一抬手,扯下了卫衣帽子以及棒球帽、口罩,朝后视镜里龇着一嘴大白牙。
“我的帅气,挡都挡不住,是不是?”
盛相思勾唇,阴沉着脸,“我在跟你开玩笑?”
眼看她脸色不太好,傅寒江马上认错,“你别生气,我是真的没事了,医生说我虚弱,那是跟我以前比,我比一般人,还是不差的。”
盛相思扭过头,不去看他,也不说话。
理他干什么?说再多,他根本不听,全当耳旁风。
一路先去了中医那里,给盛相思扎了针,取了药,再回和煦苑。
整个过程,盛相思都没理会傅寒江。
傅寒江有点怕了,快到和煦苑时,把车停在了路边。
“相思,你等等啊。”
盛相思疑惑,看着他下了车。颀长的身形跑向路边,他干什么去?
没一会儿,他回来了,手上捏了两串糖葫芦。
路口那边,是有几家零食店。
傅寒江回到车上,扭身把糖葫芦递给盛相思,“本来想买山楂糖球,但是卖完了,我想这个你也爱吃。”
这算什么?
盛相思失笑,他当她是小孩子?
“快吃吧,买了两串,你一串、君君一串。”
盛相思不肯动。
傅寒江只好道,“你要是不吃,君君一定闹着都吃了,她还小,不能吃这么多。”
盛相思瞪他一眼,倒是想的挺多?
但道理正确。
盛相思接过,拿起一串,狠狠咬了一口,像是在咬傅寒江。
傅寒江笑笑,发动了车子,开回和煦苑。
车子停在楼下,盛相思推门下车,傅寒江紧随其后,“我送你到门口。”
“不用。”盛相思拒绝了,“你快回去吧……”
“相思。”
傅寒江忽而打断她,视线落在她嘴角,“这里……沾了糖。”
“哪儿?”盛相思抬起手,摸了摸。
“不是这边……”
傅寒江抬起手,伸向她的脸颊。指尖将要触及的瞬间,心念一动,忽而改了主意。
掌心托住她的下颌,把她往跟前一带,迅速低下头。
薄唇贴上,吻在了她嘴角,吻去了沾在上面的糖渣。
“真甜。”傅寒江喃喃着,“我说糖,还有你。”
旁边,下面,响起个稚嫩的童声。
惊讶的,懵懂的。
“妈妈?叔叔?在亲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