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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怎么能离开?我们的合作还没完成呢!"克斯默德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了什么,皱起了眉头,"对了,按你所说,在你偷了东西之后的一两晚,那个家伙就会跟着你作案,但你现在受了伤,得休养一段时间。那个家伙如果出来了,我们就无法合力对付他,但这样放过他的话,就又错过一个机会了,真是难办啊!"
卡罗莉特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说道:"你不要小看人,别以为我脚受伤了,就无法战斗了。"
"你现在连走路都成问题了,还怎么战斗?"克斯默德惊疑地问道。
"我可以骑着马去啊,笨蛋,你只要想办法把他引到街道上打不就行了吗?"卡罗莉特板着脸,冷冷地说道。
"咦?对!这个主意不错!"克斯默德点了点头,赞同道,"那我们就这么办吧!"
"什么我们?我已经决定不和你合作了,你识趣的话,还是赶紧离我远点。"
"可是现在连走路都成问题的你离不开我啊,我不能丢下你不管,万一你冷死或者饿死在这里,我会过意不去的!"说着,克斯默德拍了拍肚子,"我现在就去买早餐回来,你想吃什么?"
"我不需要!不用你向我献殷勤!"卡罗莉特斩钉截铁般地说道,同时将头一偏,不再多看克斯默德一眼。
"哈哈,那你就和我一样吧,我吃什么你也吃什么。"克斯默德一边笑着说道,一边往门外走去,"还得给你买份毛毯被子什么的,可能要迟点回来,你就乖乖地在这里呆着吧。安全起见,我会先把房子锁起来。"
"什么?我的钥匙什么时候到你那里去了?"卡罗莉特听到克斯默德要把自己锁在屋里,急忙问道。
"你忘了吗?昨晚你用钥匙把房门打开的时候,就已经疲惫的站不直身了。之后,你就把钥匙随便一丢,让我给接去了。哈哈。"克斯默德回答的时候,已经打开门走到了屋外。接着,他不等卡罗莉特应答,就又将屋门关上。
卡罗莉特听着克斯默德锁门的声音,用手敲了一下脑门,似乎也回忆起了自己有意无意地把钥匙交给克斯默德的那一幕。
"真是个大笨蛋!"克斯默德的脚步声在门外渐渐远去的时候,卡罗莉特双手抱住膝盖,并将头埋下去,用不满而温柔的声音说道,"一点都不嫌弃我这个累赘吗?你可没有义务照顾我,对我那么好干嘛?"
在这个狭小低矮,光线昏暗的小房子内,卡罗莉特无法确定现在是什么时候,甚至看不出时间在流逝。
在这样的情况下,卡罗莉特感觉自己度秒如年。在这之前,她根本不会想到,自己会在这样一所小房子中度过这样难熬的时光,正如在这之前,她根本不会想到自己会受这么重的伤,连走路都成了问题。
从出生到她十五岁那年,她都生活在备受爱护的环境中,从早到晚,身边都跟着一大堆人的她,就像个公主一样养尊处优。而之后的某一天,她选择了离家出走,放弃了这样的生活,当上了一个流浪各地的小偷。凭借着一身不错的本领,聪明的头脑,以及谨慎冷静的性格,她很快就成为了一个出类拔萃的盗贼,并以"大盗佑罗"的名字在卡拉迪亚大陆上闻名。
在这将近三年的盗贼生涯中,她经历过许多次失败,但并没有受过像这次这样令她无法正常行动的伤。因为对她这样的独行大盗来说,受了这样的伤以后,很大可能就意味着她的性命不保,或者很难再活下去,所以她一直都把保护自己作为每次行动的最重要目标,其次才是她想偷的东西。这样的想法让她懂得放弃,避免了许多受伤的可能。
然而,这一次行动,她却因为克斯默德,受了令她暂时失去正常行动能力的伤。她该怨恨克斯默德,却又似乎得庆幸在她受伤的时候有克斯默德在她身边,保护着她,带她脱离险境。
会受这样的伤,是卡罗莉特所惧怕的,却也是她预料中会发生的事情,她把这看成了终究会到来的结果,就像死亡一样。而某个人出现在她身边,和她一起面对危险,并将她拯救,这是她时常想象着的事情,只是她不能确定那个人的具体形象是怎样。他的身影,伫立在她的幻想中,那样模糊,却又那么真切。
直到克斯默德在她的世界中出现,他的身影,竟渐渐地在和她幻想中的那个人的身影重合。她虽然感到意外,但也默默接受了这个事实。她从第一眼看见克斯默德开始,就觉得他非常特别,自然而然地就对他关注了起来。作为大盗佑罗的她,从来不会把在外旅行的个人作为偷盗目标,但她却忍不住对克斯默德下了手,因为他而破了例。
在那晚交手之后,被克斯默德占了便宜的她,恼羞成怒,发誓要把克斯默德杀掉。她费了不少功夫,才在库劳城中,重新找到了克斯默德的身影。
如果在那场决斗中她战胜了克斯默德,她会毫不犹豫地将他杀掉。但毫无疑问她输了,失去了堂堂正正地将克斯默德杀死的可能。她并没有为此感到难过,因为她觉得她那孤独的命运要因此而开始改变了。无论是小时候活在众人的包围中,还是长大后以大盗的身份而生存,都让卡罗莉特感到孤独。明明只需要一个人,只需要她所认定的那个人在她的身边出现,她就可以结束自己这种难过的生活。那个人实在太难找了,她已在这片大陆寻找并等候多年。
而现在,她必须承认,这个人已经出现了。这个人,就是名为克斯默德的那个男人。
想到这些,卡罗莉特不由得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难道我独行大盗的生涯要被终结了?就因为这个家伙吗?不过,这似乎不是什么坏事呢!如果可以一直和他在一起的话,感觉挺有趣的。"
说到这里,卡罗莉特的脸上不由得一红。之后,她看着房门,皱起眉来,埋怨道:"这个笨蛋,怎么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不会是死在外面了吧?真是的,我怎么能让他把房门锁起来,看来我也是笨蛋!"
而实际上,现在距离克斯默德出门,只过去了不到十分钟,但在卡罗莉特看来,却已经是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她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见克斯默德了,不由自主地就开始担忧克斯默德出了什么事。
又过了几分钟,克斯默德还是没有回来,卡罗莉特心中的不安又已增长了许多。
...
这天一大早,贝鲁加就被从奥斯洛家派来的奴仆叫走,前往奥斯洛的家,明显是奥斯洛有什么要紧事要找他商量。
自从竞技大会结束的那天开始,雅米拉就又把自己关在了房间内,过起了足不出户的生活。而恩其以及她的家人,都对改变她的状态感到无可奈何。
午后,贝鲁加才从奥斯洛那里回到了家中。回到家之后,他就立刻将恩其叫到了他身前,语气严肃地说道:"昨晚在奥斯洛先生家中发生的事,你也知道了吧?"
恩其淡淡地答道:"我今天早上就听说了,大盗佑罗昨晚到了奥斯洛家里,不仅偷走了一颗贵重的宝珠,而且还大闹了一场,杀了不少人!这是真的吗?"
贝鲁加点了点头,答道:"是真的,奥斯洛先生就是为了这件事把我叫了过去。"
"嗯?这是为什么?"恩其疑惑地问道。
"奥斯洛先生已经和我商量好了,并作出了决定,为了加强他家中的防卫,避免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从今天开始,你就搬到奥斯洛先生的家中住,并正式向他宣誓效忠,成为他的手下。"贝鲁加郑重其事地说道。
听了贝鲁加的这番话,恩其不由得一愕,之后才反应过来,惊怒地说道:"什么?要我搬去他的家里住,然后成为他的手下?这太强人所难了,恐怕我办不到!"
"你办不到,那我可就完了!奥斯洛先生说如果不能把你招到他的家中,就立刻停止和我的一切合作,还要我立刻还清欠他的债,那样子的话,我可就要破产了。到时候,我沦落街头,成为乞丐,你可能无需在意,但雅米拉也和我遭遇相同命运的话,你忍心看到吗?因此,求求你了,恩其,就当作是为了雅米拉,你就搬到奥斯洛先生的家中吧。而且,在奥斯洛先生家中工作,肯定比在我这有前途多了,不是吗?"贝鲁加说到这里,身体前倾,似乎要跪倒在恩其身前进行哀求。
恩其连忙将他扶住,快速地说道:"请你别这样!好好好,我答应你就是了。"
"那真是太感谢你了!"贝鲁加激动地说道。
"我就算搬去了那里,以后也还有机会可以回来看你和雅米拉小姐吧?"恩其叹了口气,无奈地问道。
"当然可以,你有空的话,随时都可以过来这里!"贝鲁加微笑着说道。
"那奥斯洛先生要我什么时候搬过去?"
"今天之内!"
"好吧,那我去收拾一下东西。"
看着恩其离去的背影,贝鲁加露出了满脸的笑容,因为他和奥斯洛的一场交易眼看就要完成了。只要他能让恩其搬到奥斯洛家中,并成为奥斯洛的手下,奥斯洛便会给予他丰厚的回报。一想起那即将到手的丰厚回报,贝鲁加就喜不自胜,差点笑出了声。
下午,贝鲁加便把恩其带到了奥斯洛的家中。奥斯洛已坐在他家中大厅中那张长桌的一端,等候他们的到来,而她妹妹雪莉,则坐在他的旁边。
贝鲁加和恩其到达后,奥斯洛便让他们也坐在长桌前,并开始和他们交谈。
对于奥斯洛提出的种种要求,恩其都是点头答应,直到奥斯洛提出要他向他宣誓效忠,他才犹豫了起来。
"怎么了?恩其,你可不能在这种时候反悔啊!不然会害惨我们家的!"贝鲁加在恩其耳边轻声提醒道。
"可是,你和我毕竟主仆一场,要我在你面前向别人效忠,实在让我很过意不去!而且今天的事,非我本愿,实在让我太为难。"恩其苦恼地说道。
"什么主仆一场?恩其啊,你别想太多。我们之前只能算是合作关系,你是我雇佣的护卫,而你在我家得到容身之所,并赚取第纳尔,这是等价交换,我们是各取所需而已,我们什么时候成了主仆关系了?你可别让我承担一些无中生有的责任啊!"贝鲁加略显不满地说道。
"原来是这样!这就是你们商人的世界吗?抱歉,我一直想得太多了。好吧,我明白了。"恩其感伤地说道。
"你们不是商量好了才过来的吗?怎么现在还在那里争论个没完?真是烦死了!"雪莉恼怒地说道。
听到雪莉的话,恩其毫不顾忌地瞪了雪莉一眼,随后冷冷地说道:"可以了,我已经决定了!"
"可恶,你居然敢瞪我?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雪莉霍地站起身来,指着恩其骂道。
"好了,雪莉,你要对恩其先生保持应有的尊重!不管怎么说,恩其先生都是我们库劳的名人啊,而且也是个贵族,虽然没落了,和平民没什么区别,但还是要和那些真正的平民区别对待的。"奥斯洛意味深长般地笑道,"那么。恩其先生,告诉我吧,你决定怎样?"
"我..."恩其的脸上露出了纠结而痛苦的表情,尔后,他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两三秒后,才重新睁开眼,呼出气来,语气严肃地说道:"我决定效忠于你!"
奥斯洛咧嘴一笑,正要说话,但他一旁的雪莉却抢在他之前欢快地说道:"哈哈,你刚才那种痛苦的表情看着真有意思,我想多看一遍!因此,我现在要你效忠于我,而不是我哥!"说到这里,雪莉转头看向奥斯洛,"可以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