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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候后,恩其躺在了雪地上,高举在头顶的双手,被麻绳团团困扎了起来。而这根粗长的麻绳的另一端,则被套在了一匹骏马的马鞍上。
雪莉坐在这匹骏马上,回头向恩其看了一眼,大笑道:"我看你这次还能不能这么忍着!真想看着你哭着求饶的样子!哈哈!"
之后,雪莉便驱策胯下骏马快速奔跑起来,而恩其则被她骑马拖着,在地上滑行。
这种被快马拖着在地上迅速滑行的运动状态,实在是对人身体极大的折磨。地上虽然有一层薄薄的积雪,一定程度上抵消了恩其背部和地面的摩擦力,但恩其的背部在地面高速摩擦而过时,就像是被烈火燃烧着一般,而且不断感到彻骨钻心般的剧痛。他的背部,此刻定然在被持续而急剧地磨损着,同时还在流血不止。
很快,恩其背部摩擦而过的地面上,便出现了血迹,刚开始只有零星几点,但随后便迅速增多,几分钟后,恩其背部摩擦过的地面,都出现了一道清晰的血路。
在一片纯白的积雪上,这条血路的出现,显得无比的引人注目,而且让人触目惊心。
恩其忍受着难以言喻的极端痛苦,咬着牙,闭着眼,一声不吭。雪莉尽情地在自己家中这块空旷的地方策马奔跑着,欢快地大喊大笑,和恩其的处境截然相反。
一些经过的奴仆或者卫兵看到这样的状况,怕被牵连受害,都是匆匆远离,不敢驻足观看,更不敢上前围观。
雪莉骑马拖着恩其跑了十多分钟,才勒马停住,然后下马,快步朝恩其走去。
远处,是一间低矮的木房子,房门外站着好几个职业武士。这几个人看到雪莉骑马把恩其拖来,看到雪地上一条长长的血道,都是大吃一惊。
雪莉走到恩其的身前,背对着那间木房子,这让那几个职业武士都不由得庆幸自己没有被这个疯狂的主人看到。
"感觉怎么样?舒服吧?"雪莉看着躺在一摊血迹中的恩其,嘲笑道。
恩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眉头紧皱,双眼紧闭。
"嗯?还真的睡着了?呵呵。"雪莉说着,狠狠地往恩其胸口上踢了一脚,"我让你这么舒服地躺着!"
就在雪莉一脚踢向恩其的时候,她身后远处突然响起了"砰"的一声开门声,接着又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以及一阵嘈杂的叫喊声。
由于距离过远,雪莉对这一切声响听不清楚,而且她也没在意,只是沉浸在折磨恩其的状态中。
她连续往恩其的胸口上狠狠踢了几脚,令恩其痛苦地躬起了身来。
"醒了是吗?说句话吧,之前不是很能说的吗?"雪莉讥讽道,"现在你哭着向我求饶的话,我今天就考虑放你一马,不然,等一下我就继续拖着你跑,痛到你死!"
恩其坐直身来,忍着背上火烧般的剧痛,一言不发,缓缓睁开双眼,瞪了雪莉一眼,但随即,他目光一偏,显露出了惊恐的眼神。
他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同时双唇抖动,似乎想要说什么,却胸口郁塞,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看到恩其惊恐的眼神,雪莉拍起手,欢快地说道:"你怕了?哈哈,这就对了!你要说什么?我听不到,是要向我求饶吗?"
正要一脚把想站起来的恩其踹倒的雪莉,这时听见了自己背后响起的一阵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以为是某个失利的仆人正在跑过来,于是斥骂道,同时转过了身去,但她随后看见的一幕,却让她立刻目瞪口呆。
"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右手高举着一把匕首,正向她径直冲来。他奔跑的速度极快,在雪莉转身之际,她和他相距还有超过二十尺距离,但眨眼间,他便已迫近了雪莉的身前,高举的匕首也狠狠地朝她头部扎了下来。
雪莉只来得及看清那个男人扭曲狰狞,如同野兽般的凶狠面目,却根本来不及作出反应去进行闪躲。
那个男人手中的匕首如果这样狠狠戳进雪莉的头部,那么毫无疑问,这个任性的贵族小姐必定当场丧命。
就在这紧要的关头,一个身影忽然从雪莉后侧方扑出,随后将雪莉的那因为惊吓而僵直的身躯往旁边一撞。
说时迟,那时快,这个身影险险地将雪莉的身躯往旁边撞开,救了雪莉一命之后,只听"嗤"的一声响,那个男人手中的匕首狠狠地扎在了那个身影上。
不远处的那匹骏马因为那个男人的到来,发出了一声长嘶,随后撒腿狂奔了起来。那个救了雪莉一命的身影正是恩其,在替雪莉挡下了那个男人的一下攻击后,因为马的奔跑,他的身躯立刻被拖倒在地,随着马的奔跑,迅速地往远处移动。
雪莉在被恩其撞开后,才反应了过来,立刻跑开,远离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的匕首留在了恩其的身上,并被带走,此刻手无寸铁的他,高举起两只拳头,仰天发出一声野兽般的怒吼。而他身后,好几个职业武士才赶过来,一起动手,想将他制服。
但这几个职业武士完全不是他的对手,虽然都全身盔甲,但被这个男人一拳一个砸倒在地后,竟都再也爬不起来。还好更多的职业武士和卫兵赶了过来,将这个怪物般的男人围住。
"不能杀掉他!要活的,你们合力制服他!"巴特莱医生站在那些武士卫兵们的身后激动地喊道,"他是我的好朋友!不知道为什么发了疯!"
最后,超过二十个武士和卫兵合力,才把这个男人制服了,被打倒在地的武士和卫兵多达十几人。
另一边,雪莉和几个奴仆一同,好不容易才把那匹骏马给截停。
雪莉跑到恩其的身边,发现那把匕首扎在恩其的左肩上,距离他的脖子不足两寸。
"喂!你怎样了?"雪莉一边迅速地给恩其解开捆绑他双手的绳索,一边声音颤抖地问道。
恩其一动不动地躺着,双眼紧闭,没有任何回答,没有任何反应。
当恩其重新睁开双眼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趴在床上,整个背部都火辣辣的痛,而左肩上,则是一阵刺痛。
他左眼余光中似乎有一个隐约的身影,于是他侧过脸去,果然看到有个人正坐在床边。
那个坐在床边的人正是雪莉,她似乎对恩其的状态十分关注,在恩其侧过脸之时,她就已发现了恩其的动静,立刻凑过来,关切地问道:"你醒了?"
"没有,打算翻个身,继续睡!我已经睡了多久了?"恩其用微弱的声音答道,身躯一动,打算翻个身。
"你不能动!"雪莉立刻将一只手按在恩其的手上,制止了他的动作,"你已经昏迷三天了!"
"啊?三天?我怎么会失去知觉那么久?你开玩笑吧?"恩其质疑道。
"你失血过多!唉,对不起,都怪我!"雪莉歉然道。
恩其一愕,然后说道:"我果然是在做梦,居然梦见这个疯女人在向我道歉!"
"你说什么?"雪莉立刻恼羞成怒,伸手往恩其的脸颊上狠狠一掐,"在做梦是吧?那我就让你醒醒!"
"好痛!快放手!"恩其惨叫道。
"现在才求饶,迟了!"雪莉一撇嘴,松开了手,蓝色的大眼睛中突然闪烁起了一种奇异的光芒,语气也变得严肃了起来,"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救我?"
"嗯?我有救过你吗?什么时候?"恩其皱起眉头说道,看到雪莉又要伸手往自己脸上掐来,才从容地改口道,"噢,对了,我想起来了!"
"快说!"雪莉瞪着他,将手收回,催促道。
"那时候看到你快被那家伙杀了,我就心想:你死了可就没人给我解药了。我怕自己会毒发身亡,就没有多想,冲了过去!"恩其平静地说道。
"真的只是因为这样才救我的?我一直那么过分地折磨你,你不是应该恨不得我去死的吗?何况,就算我死了,你也可以问巴特莱先生拿解药啊!你这样的解释,我不接受!"雪莉对恩其的这个解释不以为然。
"我没有恨不得你去死,我一个大男人,何必记恨你这样一个不懂事的小女孩!我只怪我的命不好!"恩其沉声答道。
"哼!什么小女孩?我最多也就比你小两三岁而已!你别以为你是什么长辈!快说!为什么救我?"雪莉不依不挠。
恩其叹了口气,为难地说道:"请问什么解释才能让你满意?例如'因为你是我的主人,作为手下的我,不能让你死,所以我就奋不顾身地救了你!';这样的解释可以吗?"
"什么例如?难道这个也不是你的真实想法?"雪莉追问道。
"这个你有必要问得那么清楚吗?"恩其不耐烦地反问道。
雪莉点了点头,郑重地说道:"当然有必要!我可不想不明不白欠下你的这个人情!说吧,你当时的真实想法是什么?"
"抱歉,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你!"恩其冷冷地答道,"因为当时我没有任何想法,头脑一片空白,所以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救了你!"
"你是说你什么也没想,就冲上去替我挨了一刀吗?你不知道这有多冒险吗?你差一点就没命了!"雪莉说起当时的情景,声音还有点颤抖,显然还心有余悸。
恩其皱了皱眉头,说道:"我哪有时间考虑后果?当时那个家伙跑过来的速度快得离谱,而你又像根木头一样站着。对了,那个男人是谁?好强!"
"强化人!"雪莉低声地说出了这样一个名称,"我问过巴特莱先生和我哥了,那个家伙是巴特莱先生的实验品,是他将自己研制的某些药物给一个男人服用,然后把那个男人强化了。实验完成时,巴特莱先生没有注意,被那个强化人冲了出来,才发生了这样的事。"
原来,巴特莱在奥斯洛家中进行的所谓实验,就是强化人实验,他打算将自己研制多年的一种可以大大强化人的身体素质的药物,给那个名为安德烈的幻银刺客使用。安德烈在那晚逃跑时,被奥斯洛在远处用暗箭射中,逃跑失败,却并没有死。
因为给维兰波耶通风报信,他成为了永夜联合的叛徒。诡影刺客把他抓住,本打算在对他进行一番审问后,便将他处死。而在把他处死之前,身为永夜联合高层人员的巴特莱,却以将他作为实验材料的处置方法,代替了将对他执行的死刑。
巴特莱关于强化人的理论和设想已经完备,最近已准备寻找实验材料,开始他的实验,正好在这样的时候,他得知了安德烈要被处死的事。安德烈是幻银等级的刺客,而且已成为进阶虚金刺客的候补之一,实力很强,巴特莱需要的正是这样的强者来成为他的实验材料。
他不会选择普通人来进行实验,因为普通人的身体素质和运动能力达不到应有的要求,在实验中的死亡几率极高,基本没有成功的可能,最重要的是巴特莱所研制出来的那种药物是有限的,十分珍贵,他可不会在普通人身上浪费他这么珍贵的药物。至少是要像安德烈这样优秀的人物,才能满足巴特莱的要求。
于是,巴特莱来到了关着安德烈的奥斯洛家中,准备开始进行实验。这样的强化人实验,既是巴特莱的个人爱好使然,也受到了永夜联合高层的支持。因为这样的实验一旦成功,便意味着永夜联合找到了一个增强他们战力的方法。至于强化人寿命极大缩短之类的问题,他们是不会在意的,他们只需要增强自身的战力,为此,他们可以不择手段。
巴特莱的第一次实验成功了,令他惊喜的是,对安德烈的强化效果超出了他的预料。唯一使他不满的是:安德烈失去了理智,像是疯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