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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其没有理会克斯默德的话,目不转睛地看着雅米拉,继续问道:"雅米拉小姐,那你打算以后怎样?"
"我以后要跟着他,我的队长,和他一起战斗。"雅米拉指了指克斯默德,不假思索地应道。
"跟着他?战斗?不,不可以,我不允许你这样!"恩其斩钉截铁地反对道,"雅米拉小姐,你跟着他去战斗,是非常冒险的,他没你想象中那么厉害,不可能时刻保护着你,你很可能会受伤,甚至被杀!"
"不,我不需要别人的保护,我要自己保护自己!这是我的决定,因此,我要努力学会战斗,要成为一个强力的战士,然后一直陪伴在克斯默德大哥的左右!"雅米拉坚决地说道。
"自己保护自己?"恩其不由得一愕,他想不到一直被他视为弱者,视为受保护对象的雅米拉,竟然作出了这样的回答。随即,他不由自主地联想起了艾蕾莉惨死时的情景,想起了格莱斯勒那副得意洋洋的该死嘴脸,情绪瞬间变得无比激动,思想又出现了混乱,将雅米拉当成了艾蕾莉,令他发出了一声怒吼,"不,你保护不了你自己!"
然而,恩其怒吼声未落,克斯默德应声大喊道:"她可以!"
"什么?你说什么?"恩其狠狠地瞪向克斯默德。
克斯默德毫无畏惧地和恩其对视,平静而坚定地说道:"我说她可以保护她自己!我相信这一点,因为她足够坚决。尽管她现在很弱小,但她一定会为她的决心而不断变强。我会尽我所能地帮助她,让她成为一个足够强大的战士。恩其,难道你还不懂吗?她不会一直活在别人的保护中,包括你和我,都不可能永远给予她保护。即使不是现在,但总有一天,她要勇敢地为自己而战。世道不公,一个人如果总是依赖别人的保护,自身不具备抗争能力,那他只能活在压迫之下,甚至悲惨地死去!"
恩其不以为然地说道:"哼!你说的倒轻巧,弱小的人哪有那么容易变强?雅米拉小姐本有着安稳优越的生活,现在却要跟着你,过居无定所的生活,而且还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战斗,这多不值得!你就别再误导她了,让她跟我回去!"
雅米拉急忙解释道:"恩其大哥,这是我自己作出的决定,我自愿追随克斯默德大哥,自愿和他一起流浪,一起战斗,不管以后会有怎样的结果,我都心甘情愿地接受。请你尊重我的选择,我绝不会跟你回去的!我要改变我的命运!我要过我想过的生活!"
"不容易并不代表不可能!恩其,上一次我被你拦在门外,什么都来不及说,什么也来不及问,更不知道雅米拉的真实想法,因此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默默离开。这一次,她不顾一切地来找我,并向我表达了她的意愿。跟随我,和我一起流浪,一起战斗,就是她所追求的生活,我必须如她所愿,并帮助她,因为这..."克斯默德本想说"这是索拉顿大哥的遗愿",但想到雅米拉会因这样的说法而沮丧悲伤,于是换了一种说法,"也是我的愿望!因此,你还是死心吧,不要再想着把雅米拉带回去了。"
恩其冷哼一声,说道:"言语争论可不能让我死心。想让我死心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打败我!来吧,不要再作无谓的争吵,就让我和你用一场决斗来作出决定。我如果输了,就让雅米拉小姐跟你走,我绝不会再阻拦。而如果我赢了,我就要把她带回去,你也不能阻拦!怎么样?"
克斯默德毫不犹豫地回应道:"正合我意!这一次终于不用再顾忌什么,可以和你这个固执的家伙好好斗上一场了!"
雅米拉听到两人要决斗,慌忙喊道:"不要决斗!你们..."
克斯默德打断雅米拉道:"雅米拉,你要如你所愿地去追求你想要的生活,这一场决斗是必须进行的,而且我必须打败这个固执而又烦人的家伙!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杀死他的。在这场决斗结束之前,你不要发出任何喊叫声,以免影响了我们的出手。你最好就是跑远一点,不看我们的战斗过程,不听我们的声音。当我们决出了胜负,我们自会过去告诉你结果。"
恩其也说道:"雅米拉小姐,现在你先离远一点吧,不要被我们误伤!"
雅米拉阻止不了这场决斗,只好无奈地策马跑到了一边。
克斯默德右手从腰间拔出那把极品精锐弯刀,而左手则取下背上的一把有缺口的日耳曼剑,准备好迎战恩其。
恩其看到克斯默德拿出了武器,二话不说,跃马挺枪便向克斯默德袭去,率先发动了进攻。
雅米拉看到战斗开始,便立刻转过头去,不再回头去看。她策马跑出了数十尺的距离,才勒马停住。
她背对着两人战斗的所在,已几乎听不到那边传来的武器碰撞声以及马蹄击地声。她低着头,紧闭双眼,双手交叉握在胸前,浑身都在轻轻地发抖。默默地为克斯默德和恩其祈祷,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她此刻只希望两人都不会因这场决斗而身受重伤甚至死亡,否则,她将为此承受极大的悲痛和愧疚。至于这场决斗的胜负,以及谁胜谁负所意味着的后果,她没有去考虑。
时间的流动似乎变得极慢,焦急担忧的她感觉自己在经历一生中最为漫长的等待。偶尔从后方传来的一声清晰可闻的马嘶声,都会让她全身猛地一颤,心也立刻会提到嗓子眼。
在这漫长的等待中,她祈祷着,坚持着,忍受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整个世界变得一片寂静。
她猛地睁开了双眼,不久后,她听到背后传来了一阵轻缓的马蹄声。于是,她立刻转过头去。
只见恩其骑着马,慢慢地向她靠近。他的身上有几处明显的伤口,溅洒在白色衣袍上的血液的颜色还是鲜红的。他用柔和愉悦的眼神看向雅米拉,而他脸上则呈现着一丝微笑,而且是那种明朗而温暖的微笑,这是雅米拉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的笑容和眼神。一贯冷漠孤傲的他,大部分时间都是面无表情,不露悲喜,绝不会用这种眼神看着别人,但他有时候还是会笑,只是那都是若有似无的冰冷笑意,而且稍纵即逝。
然而,此刻在他脸上呈现出的微笑,却是那样的明显,那样的令人感到温暖。看到他的眼神,看到他的微笑,雅米拉甚至以为自己眼前出现了幻觉,于是揉了几下自己的眼睛,才确定他此刻的眼神和微笑都是真的。
她将视线一偏,移向恩其的身后,却没能看到克斯默德的身影。也许是树木挡住了他的身影,也许是...她不让自己想下去,张开口,想要询问恩其,却欲言又止。
空气仿佛在她周围迅速凝结,她感到呼吸困难,脑海中一片空白,莫名的恐惧如鲠在喉。她害怕那残酷的现实在等着她,因此她一时之间无法鼓起勇气去确定。
在她开始惊慌失措的时候,恩其靠近了她,依然保持着他柔和愉悦的眼神和明朗温暖的微笑。
"我输了!"恩其在雅米拉身边勒住了马,平静地说道,"但我让他先不要过来,因为我想在离开前,单独和你说几句话。"
听恩其这么一说,雅米拉顿时松了一口气,莞尔一笑,点了点头,说道:"好的。"
"弱者难逃悲惨的命运,往往在他们变得强大之前,就已遭遇人为的不幸,有时候他们甚至连抗争的机会都没有。"恩其的微笑收敛了起来,眼神也变得黯淡,"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她就是这样的一个弱者,我没能保护好她,导致了她的死去。为此,我痛苦万分,从那以后,我的保护欲望便渐渐走向了某种极端。很抱歉,雅米拉小姐,我曾把你当成了像她那样的弱者,执着地认为你不能离开我的保护,这种想法,甚至要妨碍了你的自由。直到刚才落败,我才彻底清醒了过来。"
叹了口气后,恩其继续用悲伤的语气说道:"我的固执己见,只是因为我害怕悲剧重演。我对于保护的执念,一度蒙蔽了我的双眼,使我没有认识到,对于弱者而言,帮助他们创造抗争的机会,帮助他们自身变得强大,其实比一味保护他们要来得更重要!那个家伙,他比我厉害不少,是一个更强的保护者,但他却比我更清楚,比起强力的保护,你更需要的是自己保护自己的能力。"
雅米拉听了恩其的这番话,十分感动地说道:"恩其大哥,谢谢你!谢谢你的理解,谢谢你曾给予我的保护!我..."
那种明朗温暖的微笑再次在恩其的脸上呈现了出来,他打断雅米拉的话道:"先别感谢我,等你变成了一个强力的战士的时候,再来和我说你的感想吧。另外,我不得不说的是,你的资质我很清楚,因此我知道你在变成一个强力的战士之前,要经历多么艰辛的过程。不过,正因为这样,才更值得期待!"
说着,恩其将手中的长枪往雅米拉一递,"拿去吧!"
"哈?把她给我?怎么可以?"雅米拉立刻摇头摆手的拒绝道。
"我曾用这支长枪保护过你!而从现在开始,你就用它来保护你自己吧!这样它的使命就能延续下去了!"恩其淡淡地说道,"快拿走吧,这是你的武器!你不要的话,我就把它给扔了!"
"这...这真的好吗?"雅米拉一边惊疑地问道,一边双手握住枪杆,将那支长枪从恩其手上接了过来。
"好了,我们去找那个家伙吧,他可能也等的不耐烦了!"恩其提议道。
当恩其和雅米拉策马来到克斯默德的所在时,克斯默德正目不转睛地眺望着窝车则城门所在的方向。
"还好谈妥了!正打算过去打扰你们呢!"克斯默德转过头,微笑着对两人说道,而手则往前方一指,"贵宾们也过来了!"
恩其和雅米拉顺着克斯默德手指的方向看去,远远地看见尘头起初,一队人马正往这边靠近。
"既然贵宾来了,那你们就好好招待他们吧,我这个不速之客该撤了!"恩其说着,便要策马离开。
"不,恩其,他们已经看见我们三个在一起了,大概也已经把你看成敌人了!"克斯默德郑重地说道,"先和我们一起走吧,把他们吸引到我手下埋伏的地方,干掉他们再说!"
"这我可做不到!忘了告诉你们,我已经宣誓效忠雪莉女士了!你们现在是她和她哥的敌人,等一下我虽然不会帮助他们对付你们,但也不能帮助你们对付他们。"恩其若无其事地说道,"就这样吧,让我夹在这中间算了。"
这时候,那队从远处奔跑过来的骑兵队已经距离这里不足五十尺,当先一人正是奥斯洛。
"啊?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效忠雪莉女士了?"克斯默德惊讶地问道。
"现在我就算有时间解释,你们也没时间听了吧?还不赶快走!"恩其看着那支越来越近的骑兵队,催促了起来。
"可是,你..."克斯默德担忧地说道。
"放心,他们不会杀我的!毕竟怎么说我也是雪莉女士的手下!说不定我还能帮你们拖住几个人。"恩其平静地说道。
"恩其,你在干什么?"远处传来了一声愤怒的喝问。
克斯默德和雅米拉看到奥斯洛率领的骑兵队即将迫到眼前,不敢再作逗留,立刻一同勒转马头,奔逃而去。
"恩其大哥,你说好会和我再见的!是吧?"雅米拉在离开这里之前,慌忙问道。
然而,她没有听到恩其的答复,因为恩其是用她听不到的低沉声音答道:"这可就难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