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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一轮明月和满天星辰下,温热的夏季风疾吹,刮过树林,刮过平原,空气中时有呼啸之声响起。
这里是一片绵延不绝的海边悬崖,显示着卡拉迪亚大陆和海平面的一处极大落差。诺德王国的最北端,绝大部分都是这样高出海平面的海崖。由这些海崖构成的海岸线,犹如一面高大绵长的天然屏障,在这里为卡拉迪亚大陆将海洋阻挡,不管海水浪潮如何汹涌澎湃,都被这连绵高大的海崖所抵挡。而来自卡拉迪亚大陆之外的民族,所派遣出的商队或者军队,也根本不可能以直接越过这片高大绵长的悬崖的方式,而进入卡拉迪亚大陆。他们必须绕行,在海崖之外的海岸才能登陆卡拉迪亚。
欧达桑是诺德王国境内的一个村子,位于窝车则城镇西北方的海边,绵长高大的海边悬崖,在这里有了一处小缺口。海岸在这里变得平坦,贴近了海平面,使人们可以从这里将船只驶向海洋,当然也可以容纳少数船只在这里靠岸并让一些人登陆。但是,欧达桑这个村子实在是太过偏僻,几乎处于一片大森林的包围之中,旁边也没有哪怕一个小海湾,能让人们在这里建成一个足够安稳和宽阔的避风港,这就导致欧达桑难以像窝车则一样发展成一个港口城镇。
除了欧达桑村中的人,几乎没有别的人会从这里的小码头将船驶出,同样,除了欧达桑村村民,也几乎没有外人的船只会在这个小码头靠岸。这个小村子就五六十户人家,人口不到三百。村民们以打渔为生,间或也会去树林中打猎,生活虽不能富裕,却也可自给自足,因此他们和外界少有联系。
这个小村子是一个小领主的领地,但那个小领主却极少对这个小村庄进行管理。平时,这个势利的贵族,安住在窝车则城镇中,似乎任由这个偏僻的小村子自生自灭。而在到了征税时期或者他自己缺钱的时候,便立刻带着人马奔赴这个属于他的小村子,进行征税或者煞有介事地收取各种费用。
他收取的各种费用,无一不被加上为了更好进行村庄管理,或者有利于村子发展建设等各种冠冕堂皇的名头,但那些被他收取的费用,最终都无一例外被他中饱私囊。村民们对这一切都心知肚明,但他们都只能忍气吞声,不敢得罪这个小领主。何况在他们附近,海寇的活动越来越猖獗放肆,他们的村子经常有人失踪,如果没有这个小领主时不时地派出士兵在他们村子附近巡逻,那么他们的处境将会更加糟糕。像欧达桑这种饱受领主剥削,同时又被匪寇威胁的小村庄,在卡拉迪亚大陆上实在是为数不少。
这天夜晚,欧达桑的村民们如往常一样,在一天的忙碌之后,回到各自的木房子中休憩。到了深夜时分,这个村子已陷入一片黑暗和宁静的包围中,数十间残旧的房子,绝大部分都已熄灯灭火,只有少数的几户人家中,还散发出微弱而温馨的光芒,仿佛与天上的月亮星辰彼此照应,互为点缀。只是偶尔会有一两声鸡鸣狗吠,或者人的呼唤低语响起,却不仅没有将这个小村子的安宁氛围打破,而且更是反衬出这个小村子别有一番韵味的静谧之感。
海风久吹,村人熟睡,也许都沉浸在了如海洋一般广阔深蓝的梦中。而到了第二天,在天亮之前,村民们便都几乎要全家出动,一起出海捕鱼,并在海上共同见证黎明破晓的时刻,以及日出的辉煌灿烂。他们只要打一天鱼,便能让未来两三天不必担忧食物,可以用两三天时间修补晾晒鱼网,才再次出海。在这期间,村民们可以将打渔所得,经过一番加工,制成熏鱼之类的物品,然后集中起来,等窝车则或者别的城市偶尔会有商队过来采购时,便能将其卖出,换取一些第纳尔,或者其它值钱的东西。
然而,犹如恶梦一般的灾难,却在这一夜降临在了这个在安宁中沉睡的小村子。
在距离海崖不远处,一群人,行走在一片树木稀疏,略显空旷的平原上,他们拥挤成一团,你推我搡地前进着。从人群中,不断传出咒骂声和嘲笑声,也有嚎哭声和惨叫声。他们中的大部分人,是头戴日尔曼盔或者带鼻护盔,以及身穿链甲衫或者链铠的男人,他们几乎每个人的背上都背着一面盾牌,手上拿着或者腰间挂着剑、斧等各种武器。而剩下的那些人,则是农民或农妇打扮的男人和女人,不仅都手无寸铁,还都被人用绳子捆起了手。
很明显,这群人正是一群海寇和他们的俘虏。这群海寇有一百多人,而他们所带着的俘虏则有五六十人,大部分都是年轻的男人和女人。
就在一个多小时前,这群海寇如同一群野兽一般,向附近的那个可怜的名叫欧达桑的小渔村发动了一次突袭。
村子外围的十几户人家,首当其冲,几乎在同时,被这些海寇分批破门蜂拥而入,这些首先遭到袭击的可怜村民被杀的被杀,被捉的被捉,无一幸免。而剩下数十户村民,在被惊动之后,都陆续冲出了家门。在他们之中,有一部分人不顾一切地迅速逃离了村子,逃过了一难。也有一部分人选择了拿起武器反抗,和海寇拼个你死我活。但还有小部分的人是在惊慌失措之时,便被海寇捉住或砍杀...
此时,这群海寇带着他们的俘虏,大摇大摆地行走着,前往他们的巢穴。
一个贼眉鼠眼、形容猥琐的海寇,一边慢步行走,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身旁的那个女俘虏在粉色连衣裙下,所突显出来的丰满身材,差点流出了口水。终于,他忍不住伸出手去,对这个女俘虏上下其手地乱摸起来。那个女俘虏不断哭喊躲闪,却哪里逃得过这个家伙的猥亵,只能任由他占便宜。
"你这个没出息的混蛋!"另一个海寇笑骂道,"你就不能等我们回到老巢,再干这些事吗?"话音未落,这个海寇却也突然伸出手去,抓向了他旁边的一个女俘虏。
顿时,众海寇纷纷向两人效仿,朝那些可怜的女俘虏伸出了魔爪。
一个头戴牛角盔,衣甲和武器明显比周围同伴要光鲜齐整许多的海寇,看到海寇们的一片骚动,立刻喝止道:"怎么了?你们这群色狼,想干什么?"
听到这一声呼喝,海寇们都停下了手,纷纷将目光转向了那个海寇。
"大哥!我有一个提议!"那个贼眉鼠眼的海寇淫笑道:"你看今晚这月色多好!还有这风,吹得人多舒爽?我们何不一起在这里享用这群女人!我们现在在这里天不怕地不怕,想干嘛就干嘛,何必要等回到巢穴,错失许多情趣!哈哈,兄弟们说是不是?"
众海寇们纷纷赞同,而那个相貌威严的海寇头目沉默着走到那个贼眉鼠眼的海寇身前,摇了摇头,突然伸手往身旁的一个女俘虏身上一扯,在那个女俘虏的一声尖叫中,海寇头目已将她上半身的衣物全部扯了下来,露出了她白嫩的肌肤和丰满的胸脯。紧接着,海寇头目又将另一个女俘虏的上身衣物扯下,引发了又一声尖叫。
而海寇们则看得目瞪口呆,一时之间鸦雀无声。
海寇头目笑道:"我当然不能和你们一起享用这群女人,我要独占这两个,其余的你们一起享用吧!哈哈!"
"谢谢大哥!"那个贼眉鼠眼的海寇最先反应过来,立刻脱下笨重的头盔,同时扑向了身旁的一个女俘虏。其他海寇也迅速反应过来,在一片放肆的欢呼和淫笑之中,他们像一群野兽一样,开始对那二十多个女俘虏开始施暴。那个独享两个女俘虏的海寇头目,也已脱下他的牛角盔,双手紧紧抱住那两个女俘虏,然后将头埋进了她们挤压在一起的雪白胸脯中。
就在海寇们准备尽情享乐的时候,他们的前方远处的树林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尚未失去警觉的少数海寇,立刻抬头观望,那个将头埋在两个女俘虏胸脯中的海寇头目,便是最先一个。那个抢在好几个狂热海寇之前,骑在了一个女俘虏身上的贼眉鼠目的海寇,则是第二个。
只见一个仿佛黑色的身影,骑在一匹同样似乎是黑色的马上,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数秒内便从远处的树林来到了海寇们的所在之处。而其他的海寇,这才都惊觉有人到来。
那个骑马的人从海寇们的身旁呼啸而过,海寇们几乎看不清他的形貌,只能大致看出他身穿一套盔甲,而他身下那匹战马,也和它的主人一样,全身披着类似轻甲的东西。另外,那个人的背上似乎还挂着盾牌和长枪之类的物什。
"这个是什么人?他要去哪里?"一个海寇问道。
"管他是什么人,反正他只是孤身一人,而我们有一百多人,还需要顾忌他不成?谅他也不会过来送死!来,我们继续,我可等不及了!"那个骑在一个女俘虏身上,贼眉鼠眼的海寇说道。但就在他自顾自地说这番话的同时,一阵马嘶声响起,那个身影似乎在经过这群海寇之后,发现了不妥,连忙将马勒住。
那匹马人立而起之际,便已被那个人掉转了马头。下一刻,那匹马重新四脚着地,便已在那个人的催促下,朝海寇们的所在飞奔而去。
在身下的战马飞奔之时,他也已取下背上的那把长枪,握在了手上。在夜色中,这把长枪乍看之下,会让人以为它是黑色的,但实际上,这把长枪除了枪刃,整支枪杆都是深蓝色的。还有他身穿的那一套盔甲,以及那匹马所披的轻甲,其实也是深蓝色的,只不过在黑夜中难以让人辨认得出来,会让人以为它们都是黑色的。
他一言不发,将手中长枪挺向自己的右下方,枪尖指向地面,却反射着星月之辉,发出凛凛寒光。那匹战马承载着他,逆着疾风的吹袭,却毫无阻滞,如同一道闪电一般冲入海寇群中。正好在那个贼眉鼠眼的家伙说完"我可等不及了"这句话时,那个人的长枪的枪尖,便不偏不倚地从他的脑瓜直贯而入。
戳穿了这个家伙的头盖骨后,那个人便立即将长枪拔出,将带有鲜血和脑浆的枪尖,刺向另一个海寇的脑瓜。那个贼眉鼠眼的海寇当场身亡,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尸身便从那个女俘虏的身上倒向地面,其脑瓜上赫然呈现着一个窟窿,鲜血和脑浆从中汩汩而出。
那个人跃马纵枪,不到十秒,便已在将近两百人的杂乱人群中一进一出,手中的长枪的枪尖则是六进六出,戳穿了五个海寇的脑瓜。他出枪极快极狠极准,绝不停滞,绝不手软,绝不误伤。枪法出神入化,骑术也是极其不凡。整个冲杀过程中,他始终不发一言,甚至没有发出哪怕一声喊叫,只是使用手中的长枪,对这群作恶多端的海寇,进行着沉默的判决。
从人群中冲杀到另一边后,那个人立刻又勒转马头,不作任何停息,再次往人群中策马奔去。这一次他是顺着疾风而行,令他的突进速度更是快了许多,又是用了不到十秒,他已冲杀到了人群的另一边。而这一次,他戳穿了六个海寇的脑瓜。依然不作丝毫停歇,他勒转马头,又一次跃马挺枪,朝海寇群中冲杀而去。不同的是,他这次从背上取下了一面深蓝色的羽翼形的盾牌,用左手握在了身前。
他第一次冲杀进海寇群中,海寇们是猝不及防,而第二次冲杀,海寇们则是惊慌失措,没有反应过来,但他第三次冲杀过去的话,海寇们必然有了防备,因此他也要利用盾牌,作必要的防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