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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巨兽的头特别大,还长着一对牛角,而它的那张巨口则占了大头的将近一半,看起来十分的骇人。
海狼的妖兽气息以及大声吼叫,将恰好在附近活动的牛角巨兽吸引了过来。妖兽之间的关系是很差的,通常在相遇时都会争斗一番。因此,妖兽一直以来都是独来独往,相互之间从来都不会有合作。
牛角巨兽发现了在山林中奔跑的海狼,就要上前来和它争斗一番。同时,海狼用尾巴卷裹着的伊蕾雅,则被牛角巨兽认为是美味,必然是想要抢夺过来吃掉的。因此,牛角巨兽对海狼展开了疯狂的追赶。
海狼明白救伊蕾雅要紧,不对牛角巨兽作出理会,只是一个劲地往前跑。海狼的脚步很快,轻捷灵活,而牛角巨兽身材比海狼高大了不少,四足比海狼更粗壮有力,脚步虽比海狼慢,但胜在步伐比海狼大。
一番狂奔之后,海狼没能甩掉牛角巨兽,而牛角巨兽也没能追上海狼。两只妖兽之间的距离,只是稍微有所拉大。
海狼在之前的奔跑中已消耗了大量体力,而之前并没有什么体力消耗的牛角巨兽,则疯狂地追逐着海狼。它似乎看出了海狼的疲态,知道海狼的高速奔跑不能坚持太久,因此决定全力追击,尽快撂倒海狼,夺得它看来是美味的伊蕾雅。
两只妖兽之间的距离渐渐被缩短了许多,很快,牛角巨兽离海狼仅有不到二十尺的距离。
就在这时,跑在前头的海狼突然刹住脚,停了下来。
在海狼的一步之外,是一处深不见底的悬崖。另外,这边崖壁与对面崖壁的距离异常宽大,此刻筋疲力尽的海狼根本无力到得对面去。
由于牛角巨兽的紧追不舍,海狼有点慌不择路,以至于走上了绝路。
眼看牛角巨兽就要欺近身前了,海狼长尾一伸,轻轻地将伊蕾雅放在了一棵离悬崖较远的大树旁。接着大吼一声,向迎面而来的牛角巨兽扑去。
伊蕾雅此时已经虚弱至极,没有了一点力气,连她那双雪白的翅膀也无法收回去。她眼神恍惚地看了一眼向牛角巨兽扑去的海狼,然后将目光投向了那处悬崖,就再没有移开。
为了能够救助伊蕾雅,保护她不再受到伤害,海狼抖擞精神,背崖一战,以死和牛角巨兽相拼起来。而牛角巨兽的最大目的只不过是为了抢夺食物,当然不会赌上生死,因此没有像海狼那般竭尽全力地战斗。
数十个回合的抓、扑、撞击,啃咬之后,两只妖兽都已遍体鳞伤,但仍未分出胜败。牛角巨兽似乎意识到自己如果为了夺得那么一点食物,而以重伤为代价的话,会是多么的不值得。于是,牛角巨兽闪过海狼的奋身一扑后,立刻转身往后一跃,随即便头也不回地奔逃而去。
海狼向着牛角巨兽逃走的方向昂起头,自豪地吼叫了一阵后,就迅速回过身,走向它刚才安置伊蕾雅的所在。
然而,伊蕾雅已然不见了踪影。
海狼快速搜查了四周的山林,没有发现伊蕾雅的任何踪迹。它断定伊蕾雅只能是跌落了悬崖,于是对着那看不见底的深谷,悲伤地吼叫了起来。
...
达维安用手脚扯动了一下束缚着自己的锁链,发现根本没有挣脱的可能,于是就丧气地坐在了地上,却又发现那地面冷硬异常,令他无法坐得住。他只好无奈地站着,手足无措。
不知过了多久,那暗红色的天空以及黑色的荒漠一直保持着不变。这里没有太阳、没有月亮、没有星辰,似乎不分昼夜,光线永远保持那种半昏半明的状态。
达维安已经是亡灵,自然不会有人的需要,不会感到饥饿,不会感到口渴,甚至不会感到疲惫。他就这样站着,完全察觉不到时光的流动。
远方的那几个隐约的不明身影,都恒久不变地定格在原处,仿佛与达维安身处不同的世界一般,对达维安所处的孤寂状况毫无影响。渐渐地,达维安开始习惯这样的孤寂状况。仿佛那廖阔的暗红色天宇,以及这无边无际的荒漠都只属于他,甚至和他是一体的。
一度在他脑海里汹涌的前尘往事,翻滚过后,他的脑海终于恢复了平静。
在这个世界中,也无风雨也无晴,亦无过去亦无未来,他只需这样伫立着,也只能这样伫立着。他开始不再在意自己在等什么,甚至不再在意他自己是谁。
直到,她的出现。
达维安远远地看到前方的荒漠中有一个小黑点正向自己靠近。尽管那小黑点与这黑色的荒漠颜色相同,但由于它凸显在暗红色的背景中,加上移动速度极快,还是被达维安一眼就看到了。
不消一会儿,那小黑点已距离达维安不到十尺。达维安定睛一看,发现那是一个女人。
她从暗红色天空与黑色荒漠的交界处走来,承载着一种希冀的意味。这种意味,于达维安而言,无关生死,也无关过去未来,也许纯粹是这庞大而单调的孤寂中,一种意外而美妙的涌动,当它呈现,便是惊艳。而实际上,这名女子的出现,确实使达维安眼前一亮。
这名女子身着黑色的连衣裙,容颜甚美,周身散发出一种神秘的气息,一双媚眼极具魅惑力,而又深藏某种狡黠的光辉。
"你是谁?"达维安警惕地问道。
"我是冥界的阿尔娃,来这里将你带走。"那名女子看着达维安,微笑着说道。
"你要带我去哪?"达维安追问道。
那名女子没有回答达维安,保持着微笑,并伸出一只手,轻轻搭在了达维安的肩头。在其洁白的手接触到达维安肩膀的那一刻,达维安只感觉眼前突然有一阵强烈的光芒亮起,令他不由得闭起双眼。一会儿后,达维安睁开双眼,却发现此刻的自己不再身处荒漠,而是站在一个巨大的平台上,而那个自称阿尔娃的女子则站在他的身旁。他所面对的平台的末端,孤零零地伫立着一重大门。
阿尔娃缓缓走到那重门旁,轻轻地敲了一下门,同时柔声唤道:"格雷姆,是我,快开门!"话音未落,那重门就从中间分为两部分,向两侧移开了。阿尔娃转身看向达维安,稍稍提高声音唤道:"随我来!"
达维安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四周漆黑一片,似乎毫无去路,前方的那扇门似乎是唯一出路,于是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通过那重打开的门,达维安看到一团灰白色的迷蒙,完全不能知道这重门可以让他们通往哪里。
在迷蒙中仅踏了一步,达维安就走到了一个新的地方。首先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个长相与身形都十分奇特的巨人。
这个巨人身高超过三十尺,脊背隆起,面貌狰狞可怖,头上有一对尖利的大角,额上有六只凶光毕露的眼睛。他全身的皮毛粗糙坚硬犹如铠甲,血红色的九只手各握着一条很长的绳状物。
"格雷姆,这个是我新挑选中的魂体,请放他通过。"阿尔娃仰起头对那个巨人说道。
达维安来到的这个地方是一个很大的广场,巨人格雷姆就站在这个广场的正中央。在他的周围,是九重恰好围成一圈的大门。这九重大门联通着冥都的九个地方,因此巨人格雷姆所在的这个广场的中央,是冥都的一个交通要冲,格雷姆则负责守卫这里。
"可以!"格雷姆的应答声苍老而低沉,模糊而有力。
这时,阿尔娃背后的那一重门已经重新合上,而格雷姆背后的一重门正在缓缓打开。
阿尔娃领着达维安向那重正在打开的门走去。
绕过格雷姆那庞大的身躯的时候,达维安感到不寒而栗,不敢多看格雷姆一眼。
透过那一重新打开的门,能让人看到的依然只是一团灰白色的迷蒙。
"这里,便是要将你训练成猎魂者的地方,请作好准备。"阿尔娃在那重门前平静地说道。
"什么?我?等一下!猎魂者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我要被训练成什么猎魂者?"达维安慌忙问道。
"哦,对了,忘了跟你说,由于你的魂体很特别,很有潜质,因此你被挑选出来,作为猎魂者的候补。猎魂者是我们冥界向外界派出的狩猎者,他们的职责是将在冥界外逗留的亡灵带回冥界。因为许多原因,一些亡灵没有遵循冥界的召唤自动来到冥界,因此就需要有猎魂者将他们带过来甚至捉过来。猎魂者是维持万物正常转世轮回的重要力量。你通过完成猎魂的任务,可以得到冥界所赋予的力量。在猎魂的过程中,你可以锻炼出独特的技能,从而逐渐能够使用冥界所赋予你的力量。"阿尔娃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
看到达维安认真地在听,阿尔娃继续说道:"我们最近挑选出了一批新的猎魂者,准备代替一些旧的猎魂者。你就加入他们的行列,一起参与关于猎魂的培训吧。成为猎魂者后,你要努力完成猎魂任务,积累力量,锻炼技能。"
"我为什么要当什么猎魂者?我不当的话会怎样?"达维安显得甚是疑惑。
"不当的话,可以,那就只能像其它亡灵那样去经受苦役和刑罚的折磨了!"阿尔娃冷冷地说道。
"难道我不可以选择立刻转世重生吗?"
"那些生前不断行善积德,使其一生善果功德圆满的大善人的亡灵,才有立刻投胎转世的权利,除此以外的任何亡灵都必须先在冥都呆上一段时间,才能去投胎转世。能被挑选为猎魂者,是你的幸运,这不仅能使你免受许多苦难,而且还能为你将来的投胎转世积累许多的有利因素。这样的机会,你不会错过吧?"阿尔娃解释道,嘴角呈现出一丝柔媚而诡秘的笑意。
"好,那我就试试,当一下这所谓的猎魂者。"达维安若有所思地答道,而他内心隐隐明白,自己的魂体之所以会变得特别,定是苍蓝独角兽魂体进入其中并发生魂爆后所造成的。
...
伊蕾雅从一片可怕的黑暗中猛地睁开眼睛,却看见了廖阔的蔚蓝色天空。那一瞬间,她以为自己看到的是幻象。
"父亲,母亲,她醒了!"一把清脆得犹如银铃一般的声音在伊蕾雅的耳边响起。
伊蕾雅顺着声音侧头看过去,发现一个浑身长满白色羽毛,而却有着一张光滑人脸的生物正蹲在她的旁边,并向她投来好奇而喜悦的目光。同时,伊蕾雅的视野中,又出现了几个新的身影。
伊蕾雅觉得自己的神智已清醒了许多,力气也有所恢复,勉强坐起身来,对着自己眼前那几个形貌奇特的生物惊惧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姐姐,不用怕,我叫小雪,那个是我父亲,那个是我母亲,那个是毕维斯哥哥。"伊蕾雅身旁的那个面容和身材都像小女孩的怪物一边说,一边用一只像鸟爪一般的手指着那三个正向伊蕾雅走近的身影逐一称呼道。
"这位女士,我们是鸟人,你不用怕,我们没有恶意。"那个妇女模样的鸟人笑容满面地说道,她浑身长着的羽毛有紫、红两色。
"是毕维斯在一处悬崖上发现了你,并把你带来这里的。"一个男子模样的鸟人,羽毛呈黑、白、青三色。他指着他身旁另一个年轻男人模样的鸟人说道。
"昨天下午,我发现你在一处悬崖边上,有两只巨兽正在你的不远处打斗。我怕你有危险,而且看到你昏迷不醒,情况糟糕,就把你带来了神医艾莉莎这里。"那个比较年轻的男性鸟人说道,表情显得甚是腼腆。他浑身的羽毛,竟都是蔚蓝色的。
听他这么一说,伊蕾雅模糊地记起自己被海狼放下后,头晕脑胀地看着那处悬崖,有用死从难禁的痛苦中解脱的念头。在又一次昏迷之际,她似乎感到有什么抱住了她的身体,并把她带离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