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www.bqgla.com,最快更新骑马与砍杀:海角骑士 !
自我认定眼前的这个少女就是仙女后,杰米利顿时觉得自己是多么的幸运。他为这样的奇遇而高兴,一高兴起来,就冲破了他和白云仙女之间的隔膜,觉得没那么拘束了。杰米利再次鼓起勇气说道:"我叫杰米利,我应该怎样称呼你呢?叫你白云仙女,好像有点别扭,不如叫你仙女姐姐,或者仙女妹妹?对了,你今年多大了?我十六岁了。"
白云仙女听了,嫣然一笑,说道:"按照你们凡人的年龄算法,我十五岁,比你小,但是你还是不要叫我仙女妹妹了,有点肉麻,我有名字,你叫我蒂希娅吧。"
"蒂希娅?这个名字真好听,那好,我就叫你蒂希娅!"杰米利略带激动地说道。
"你的名字也很好啊!哈哈。"蒂希娅笑着应道。
他们两个就这样谈起话来,从开始的拘谨到后来的毫无拘束,火堆里"哔哔剥剥"的传出了声响,仿佛是替他们成为朋友而高兴。
不知不觉的,外面的雨停了,待到洞里有阳光射了进来,他们才发现,雨过天晴了。杰米利站起来,看向洞外,高兴的说道:"雨停了!"
蒂希娅也站起来看向洞外,笑着对杰米利说:"天晴了,那我该回去了。"
"回去?"杰米利的笑容不由得收敛了起来,但是他也知道蒂希娅是应该回去了,不可能一直和他一直呆在这里。
于是,他又立刻笑道:"那好吧,我也应该回去了。呃...以后...以后我们还能见面吗?"
蒂希娅不假思索,肯定地点了点头,说道:"会的,我有预感!"
杰米利听了,也满意地点了点头,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在身上摸索起来,然后从腰间掏出了一块无暇的玉镯,递给蒂希娅,说道:"这块玉镯是我奶奶留给我的唯一的遗物,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吧。"
蒂希娅很惊讶,连忙摇头,说道:"不,我不能拿你的东西,何况她是你奶奶留给你的!"
"我奶奶去世了,这个玉镯没有了主人,我一个男孩子戴什么玉镯啊,不如趁现在送给你,也让它重新有一个主人,而不是无用地藏在我身上,何况奶奶留给我真正重要的东西,不是物质,而是她给我的真情、记忆。"杰米利脸上出现了愉悦的表情。
蒂希娅见推却不了,只好收下了,然后也从腰间掏出了一枚,圆形的像钱币一样的东西,但略比钱币大,呈椭圆形,似乎是用白银铸造的,她将那个东西递给了杰米利,杰米利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印有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被一片白云萦绕着,旁边还有几个字,杰米利跟村里的一个老人读过书,也认得字,知道那几个字——白云宫殿。
"这是什么?"杰米利问道。
"这是我们白云宫殿的徽章。"
"徽章又是什么东西?"
"徽章是我们仙界代表一个地方的标志,这个就是我们白云宫殿的标志,只有我们宫殿的成员,才能拥有它,现在我把它暂时转交给你,带着它,你以后就可以到我们那里做客了。"蒂希娅解释道。
"做客?真的?我真的可以去你们那里吗?"
"当然。"
"那白云宫殿在哪儿呢?"
"就在这片山林那座最高的山峰上。"蒂希娅一边说一边指着那座高耸入云,被白云缠绕着的,比周围山峰都高出一大截的山峰说道。
"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去的!"
"那我们下次见吧!"蒂希娅说出这句话时已经走出几步了。
"蒂希娅!"杰米利支支吾吾地叫住她,蒂希娅转过身,侧着头看着他,杰米利继续说道,"没什么了,再见!"说完,他便低下了头。
蒂希娅微笑着说道:"再见!"
随后,蒂希娅便腾云驾雾,往空中升去,她看着杰米利,而杰米利也看着她,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挥手道别。
待到蒂希娅完全和天上的其他,白云融在一起看不见时,杰米利才放下手,呆呆地站着,他刚才是想说,和蒂希娅一起到白云宫殿去,但又一想自己好歹还有个家在这里,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一阵风吹过,这才让杰米利清醒过来,他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山洞去,那堆火依然在烧着,但已没有那么旺盛了,"哔哔剥剥"的响声也似乎减弱了,在此刻,火堆在杰米利的眼里却成了一个催眠师,让他的疲劳再也抑制不住了,刚才还有蒂希娅在这里让他忘记疲劳,但现在不同了,蒂希娅走了,他的眼皮一下子沉重的挣不开了,不由自主地就躺在了地上,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他梦见自己到了白云宫殿,和蒂希娅一起在一个美丽的宫殿中快乐的玩耍,度过了许多快乐的时光,仿佛在这世界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他们在一起过了很久,他梦见他们在一起捉迷藏,杰米利在眼前一片漆黑中,觉得自己抱住了蒂希娅,轻飘飘软绵绵的,他摘掉蒙住眼睛的那块布睁开眼睛一看,却只看见了那昏暗的洞顶,才发现这只是一个梦。
他站起身走到洞外,只见天色已然黄昏了,那堆火已经快熄灭了,只剩下一堆火红的炭,还闪烁着些许的火苗。
随后,杰米利重新扛起那两捆被雨淋得湿漉漉的柴,走上了回家的路,睡了一觉后,他现在精神充沛,脚步也轻快了许多。一路上,他都想着蒂希娅。蒂希娅的容颜,像一朵美丽的白云,萦绕在他的脑海里,给他一种柔和轻松的感觉,但是他不久又开始怀疑刚才发生的事情是梦境了,是啊,天上掉下个仙女的奇遇真的是难以让人相信的,他经常做类似这样的美丽的梦,醒后却照样没有丝毫改变。
现在,也似乎没有留下什么痕迹,难道这也是一个梦,杰米利疑惑了,但是蒂希娅的美丽,甜美的语音,银铃般的笑声,还有他抱着她的时候的那种轻飘飘软绵绵的感觉,都使他认定这绝不是一场梦。
杰米利想起了什么,从腰间掏出了那枚徽章,看着手上的那枚徽章,他就更加,认定这确实是真正发生的事了。杰米利拿着徽章看了一会儿,便微微一笑,也许是从徽章上看到了蒂希娅吧,他似乎很陶醉,周围的一切也都似乎静止了,风停了,虫儿不叫了,仿佛全世界也和他一样,陷入了联想蒂希娅的一片静默中。
只有夕阳悄悄的西沉,夜幕缓缓的降临。杰米利小心翼翼地把徽章收回腰间,又将柴扛起,加快脚步,沐浴着暮色,向家中走去。
杰米利回到家时,天色已晚了,他在屋旁的柴堆上放下肩上的柴,向家中走去,家里已经亮起了灯火,在外面的黑夜衬托下,屋里显得亮堂堂的,但杰米利忐忑不安地进了屋,屋子似乎一下子昏暗下来了,杰米利反而觉得外面的黑夜还比这有灯光的屋子要好得多,因为在这屋子里,他要面对父母和哥哥的阴沉脸色,仿佛在这屋子里才是黑夜,而外面还存有光明似的。
他进了门口就看见他的父母和两个哥哥正围着桌子坐着,父亲和两个哥哥正兴高采烈地谈着话,看样子他们已吃过晚饭了。
杰米利打了一声招呼:"我回来了!"
他母亲瞪了他一眼,恼怒的说道:"到哪儿疯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他一定是去偷懒了!"杰米利的二哥煽风点火的说道。
"一定是!他一大早就出去了,这么晚才回来,一定是到山里玩去了!"大哥也应和着。
"不!我是去砍柴了!"杰米利感到很委屈。
"要用一整天来砍柴?"母亲生气地责问道。
"我下午砍完柴,准备回来的时候,却下起了雨,我只好去避雨了。"被家人这样对待,杰米利觉得很冤枉。
善于挑毛病的大哥从他的话中找出了毛病,说道:"雨只下了一阵子罢了,你有必要避那么久的雨吗?"
"好吧,其实是我砍了大半天的柴后,觉得很累,于是就到山洞里睡了一会。"被家人一番"审问",杰米利只好这样说道,但他和蒂希娅的那段奇遇,他是打死也不会说给他们听的。
"哈,我就说嘛,果然是去偷懒了!"二哥得意地笑了。大哥也像打了胜仗似的高兴,他们似乎很满足,委屈恼怒令杰米利很难堪,虽然他没在脸上表现出来,仅仅是愁眉紧锁,但内心却难过的流着泪。
"早认了不就好了吗?浪费我的时间!饿了吧,去吃你的饭吧!"母亲漫不经心地说。
尽管这话是漫不经心,但对杰米利来说却是安慰。他的眉头也舒展了,心里的难过也减轻了,他走进了厨房,揭开锅盖时,刚放松的心一下子又被揪紧了,锅里只有一盘冷饭,连菜汁也没有一滴。
"怎么没有菜?"杰米利尽量克制内心的不满,平静地问道。
"菜?吃完了!母亲只叫你吃饭,没叫你吃菜呀!"大哥慢条斯理地说。
杰米利忍无可忍,他用力的甩下了锅盖,"当"的一声,锅盖在锅上剧烈的震动着。
"你发什么疯呀?"二哥怒道。
"太过分了!"杰米利火冒三丈。
"什么?过分?我还没说你呢!你反倒说我们太过分了,去忙着我们偷了半天懒!看来不打你一顿都不行啊!"一直没有说话的父亲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对,打他一顿,好好教训他!"
"这次不要轻饶他了!"
大哥二哥又你一言我一语地煽风点火了。
杰米利见势不妙,眼看就要遭一顿毒打,便迅速的窜出了门外,迟疑了一会儿,他见父亲拿了一根比杰米利手臂还粗的棍子追了出来,马上又跑起来,头也不回的朝山里跑去。
后面还传来父母兄长的不断喊叫:"你给我回来!""你跑什么!""看我怎么收拾你!"
喊声逐渐远了,后来就一点也听不到了,杰米利这才放慢了脚步。
他在山路中摸黑前进,夜空中的繁星,还有那一轮皎洁的明月,把他们的光融汇在一起,洒在地面上,给大地披上了一件薄薄的轻纱,四周是那般的安静,山林里只有许多不知名的小虫在叫,还时不时的传,一两声夜晚活动的鸟儿发出的叫声,这在杰米利听来似乎是一曲烦人的漫长的哀歌,在他的心灵里回响。
夜风携带着植物的香味和山里特有的气息迎面扑来,直钻进人的肺腑,如果是往常这一定会让杰米利感觉心旷神怡,但杰米利现在没心情品味了。他伤心极了,脸上淌着眼泪,泪水模糊了他的眼睛,而悲伤则模糊着他的心灵,他的心像浸入了他家门前那个深潭里,凉透了。在一片模糊中,他的眼睛看不清了,他的心也迷失了方向,他现在这像一个迷了路的孩子,不知下一步应该怎样走,没人能帮助他。连最亲近的家人也容不下他了,如果是一个孩子迷了路,他起码还有一个寻找的目标——家,而杰米利他没有目标了,迷了路也不知要往哪里去了。
他是一个坚强的人,不会一直沉湎于悲伤的深渊,他很快从一片模糊和迷失中清醒过来,他抹去脸上的泪水,心想:那个家要不要也罢了,那只是一个冰冷黑暗的山洞,没有火光,只有冷酷,没有温暖。我受够了!现在被赶出来还好,反正我习惯了,这次,我要去找一个能给我温暖快乐的地方安家。
想到这里,他那满积愁云的脑海忽然划过一道闪光——白云宫殿,对!到白云宫殿去,那一定是一个幸福快乐的地方,就到那里去!杰米利没有再多想了,他现在充满了信心,脚步也轻松多了,尽管有月光和星光,但山路却很黑,星光和月光差不多都被茂密的树木枝叶挡住了,使他的前行甚为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