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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斯雷尔不能隐瞒,就把发生的事告诉了这个老者,之后还补充了一句,"请您想办法救一救我的伙伴。"
那个老者听了,沉思起来,过了好一会,他才开口:"原来他是神界的叛徒,但他这样做又会对他有什么好处呢?他身为十大天将之一,他还不满足吗?"
"我听说如果他可以给魔界之王提供足够的帮助,将来攻下了仙人两界,就可以让他统治仙界。"特斯雷尔将据星将的企图转述给太乙仙翁听。
"原来如此,这么大的诱惑,难怪会令他动心,但他也太天真了,黑魔王乃大奸大恶的存在,他的话也能相信吗?想不到这就使仙界多了一个叛徒,助了魔界几分气势啊!"
"先生,请你先救我的伙伴吧。"特斯雷尔请求道。
太乙仙翁走近了杰米利,摸了一下他身上的那层冰状物,然后抚了一下胡子,"这不是我们仙界的法术,冰雪系的冰封术,用的是真正的冰,是很快会融化的,并不能困住人这么久。"
特斯雷尔听了,心里可冷了半截,"我是利用蓝蛟龙的神力将这层可恶的东西冲开的,但杰米利却没有神力助他,该怎么办?"
"或许烈焰将可以除去这层冰状之物..."
"烈焰将在哪?我去找他来!"
"他也住在北天都,是镇守这里的另一位十大天将之一,不用你去,我让我的人去请他,他听说极星城出事了,很快就会来的。"于是太乙仙翁就派旁边的一个仙童去请烈焰将了。
"那杰米利,也就是我的伙伴,也可以等吗?"
"不怕,这种法术主要是将人困住,你的伙伴有法术护体,可以支持很长时间,我能探测到他依然有脉搏。"
"可惜我的父母不会法术..."特斯雷尔咬了咬嘴唇,痛苦的说,"他们就是被这种妖术所伤。"
"凶手是据星将?"
"他没有否认,他说他杀人无数,忘记了有没有这件事,但很大可能就是他,就算不是他,凶手也一定和他有关系,妖魔真是可恨!这个神界的叛徒也一样可恨,他们杀了我的父母,还杀了养育我的老爹,又拐走了我的另一个同伴,他自己不知道遭受妖魔的什么对待,我现在恨不得立刻到魔界去,诛尽害人的妖魔,报仇雪恨,解救我的伙伴!你知道如何去魔界吗?"
"冷静一点,不能因一时冲动,连自己也葬送了,魔界实在太强大了,据我所知,黑魔王找回了遗失的魔量石,势力倍增,整个魔界都恢复了一百年以前的强大,即使你有蓝蛟龙,又岂敢贸然闯入魔界,我不会把通往魔界的入口告诉你的。"
特斯雷尔沉默了好一会后,又低声的问道:"太乙仙翁,你对蓝蛟龙有什么了解,我怎样做,才能使它更好地帮助我?"
"蓝蛟龙乃上古神兽,它一直藏在极冥之中,你和他有缘,可以把它召唤出来,只要你真心对待它,将它视为不可缺少的朋友,我想他自然会尽力的去帮助你。"
"极冥是在哪里?"
"我也没去过,或许只有蓝蛟龙知道,听说那是一个连接仙魔两界的地方,可以..."太乙仙翁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转换话题,"或许那个地方根本就不存在,是人编造出来的。"
特斯雷尔却明白了他的意思,但他不露声色,似乎不在意,"它存不存在,都与我无关。"
老者见特斯雷尔没有在意,才松了一口气。
极冥连接仙魔两界,那就意味着可以从极冥通往到魔界,老者不敢把这句话说给报仇心切的特斯雷尔听,但即使他没说,聪明的特斯雷尔也想到了,但是特斯雷尔看上去没有反应,没有人知道他将会怎么样,或许他是在犹豫着。
然后就是一阵沉默,过了不久,仙童带着烈焰将来到了,他们后面还跟着一只赤色的大狗,有一只普通的老虎那么大,尾巴像燃烧着的火束,眼中射出火一般灼人的光芒,他就是烈焰将的神兽,炎之犬,也是高级神兽。
仙翁见烈焰将来了,一边连忙迎上去,一边说:"你来了!快点救一下人吧!"
烈焰将在仙翁的陪同下,来到杰米利的身前,蹲下身,触摸了一下那层冰状物,然后说:"原来中了这种妖术,我试一下不知是否有效。"
他站起身,摊开右手手掌,一团火焰就在他手心升了起来,接着,他将火往杰米利身上递去,火到了杰米利身上,竟然烧了起来,杰米利从冰人瞬间变成了火人,特斯雷尔皱着眉头在一旁看着,一会儿后火灭了,杰米利身上的那层冰状物也消失了。
"神火真管用。"仙翁说道。
特斯雷尔马上跑过去扶起了杰米利,杰米利僵硬的身体软了下来,知觉也恢复了,他眨了几下眼睛,惊疑地问面前的特斯雷尔:"特斯雷尔,发生了什么事?"
特斯雷尔便把他们遭据星将暗算,再到烈焰将来救杰米利的经过告诉了杰米利,旁边的烈焰将也听到了。
"这是真的吗?"杰米利说完后,烈焰将问仙翁。
"是的!我也想不到他竟是神界的叛徒。"仙翁答道。
"太可恨了!"烈焰将把这句话重复了几次。
杰米利则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担忧地说:"这真是意料之外,那你有受伤吗?特斯雷尔。"
"我没事,这次全靠了蓝蛟龙才把他们打败了。"
"这就是上古神兽蓝蛟龙龙吗?"烈火将看着威武的蓝蛟龙,惊奇地说,"果然是一个厉害的家伙,想不到连传说中的神兽也跳出来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杰米利问道。
"你已经得到极星城的徽章了,我们先回白云宫殿去吧。"
"但事实上是你打败了他,他和我战斗时根本没出全力!"
自我认定眼前的这个少女就是仙女后,杰米利顿时觉得自己是多么的幸运。他为这样的奇遇而高兴,一高兴起来,就冲破了他和白云仙女之间的隔膜,觉得没那么拘束了。杰米利再次鼓起勇气说道:"我叫杰米利,我应该怎样称呼你呢?叫你白云仙女,好像有点别扭,不如叫你仙女姐姐,或者仙女妹妹?对了,你今年多大了?我十六岁了。"
白云仙女听了,嫣然一笑,说道:"按照你们凡人的年龄算法,我十五岁,比你小,但是你还是不要叫我仙女妹妹了,有点肉麻,我有名字,你叫我蒂希娅吧。"
"蒂希娅?这个名字真好听,那好,我就叫你蒂希娅!"杰米利略带激动地说道。
"你的名字也很好啊!哈哈。"蒂希娅笑着应道。
他们两个就这样谈起话来,从开始的拘谨到后来的毫无拘束,火堆里"哔哔剥剥"的传出了声响,仿佛是替他们成为朋友而高兴。
不知不觉的,外面的雨停了,待到洞里有阳光射了进来,他们才发现,雨过天晴了。杰米利站起来,看向洞外,高兴的说道:"雨停了!"
蒂希娅也站起来看向洞外,笑着对杰米利说:"天晴了,那我该回去了。"
"回去?"杰米利的笑容不由得收敛了起来,但是他也知道蒂希娅是应该回去了,不可能一直和他一直呆在这里。
于是,他又立刻笑道:"那好吧,我也应该回去了。呃...以后...以后我们还能见面吗?"
蒂希娅不假思索,肯定地点了点头,说道:"会的,我有预感!"
杰米利听了,也满意地点了点头,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在身上摸索起来,然后从腰间掏出了一块无暇的玉镯,递给蒂希娅,说道:"这块玉镯是我奶奶留给我的唯一的遗物,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吧。"
蒂希娅很惊讶,连忙摇头,说道:"不,我不能拿你的东西,何况她是你奶奶留给你的!"
"我奶奶去世了,这个玉镯没有了主人,我一个男孩子戴什么玉镯啊,不如趁现在送给你,也让它重新有一个主人,而不是无用地藏在我身上,何况奶奶留给我真正重要的东西,不是物质,而是她给我的真情、记忆。"杰米利脸上出现了愉悦的表情。
蒂希娅见推却不了,只好收下了,然后也从腰间掏出了一枚,圆形的像钱币一样的东西,但略比钱币大,呈椭圆形,似乎是用白银铸造的,她将那个东西递给了杰米利,杰米利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印有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被一片白云萦绕着,旁边还有几个字,杰米利跟村里的一个老人读过书,也认得字,知道那几个字——白云宫殿。
"这是什么?"杰米利问道。
"这是我们白云宫殿的徽章。"
"徽章又是什么东西?"
"徽章是我们仙界代表一个地方的标志,这个就是我们白云宫殿的标志,只有我们宫殿的成员,才能拥有它,现在我把它暂时转交给你,带着它,你以后就可以到我们那里做客了。"蒂希娅解释道。
"做客?真的?我真的可以去你们那里吗?"
"当然。"
"那白云宫殿在哪儿呢?"
"就在这片山林那座最高的山峰上。"蒂希娅一边说一边指着那座高耸入云,被白云缠绕着的,比周围山峰都高出一大截的山峰说道。
"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去的!"
"那我们下次见吧!"蒂希娅说出这句话时已经走出几步了。
"蒂希娅!"杰米利支支吾吾地叫住她,蒂希娅转过身,侧着头看着他,杰米利继续说道,"没什么了,再见!"说完,他便低下了头。
蒂希娅微笑着说道:"再见!"
随后,蒂希娅便腾云驾雾,往空中升去,她看着杰米利,而杰米利也看着她,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挥手道别。
待到蒂希娅完全和天上的其他,白云融在一起看不见时,杰米利才放下手,呆呆地站着,他刚才是想说,和蒂希娅一起到白云宫殿去,但又一想自己好歹还有个家在这里,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一阵风吹过,这才让杰米利清醒过来,他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山洞去,那堆火依然在烧着,但已没有那么旺盛了,"哔哔剥剥"的响声也似乎减弱了,在此刻,火堆在杰米利的眼里却成了一个催眠师,让他的疲劳再也抑制不住了,刚才还有蒂希娅在这里让他忘记疲劳,但现在不同了,蒂希娅走了,他的眼皮一下子沉重的挣不开了,不由自主地就躺在了地上,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他梦见自己到了白云宫殿,和蒂希娅一起在一个美丽的宫殿中快乐的玩耍,度过了许多快乐的时光,仿佛在这世界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他们在一起过了很久,他梦见他们在一起捉迷藏,杰米利在眼前一片漆黑中,觉得自己抱住了蒂希娅,轻飘飘软绵绵的,他摘掉蒙住眼睛的那块布睁开眼睛一看,却只看见了那昏暗的洞顶,才发现这只是一个梦。
他站起身走到洞外,只见天色已然黄昏了,那堆火已经快熄灭了,只剩下一堆火红的炭,还闪烁着些许的火苗。
随后,杰米利重新扛起那两捆被雨淋得湿漉漉的柴,走上了回家的路,睡了一觉后,他现在精神充沛,脚步也轻快了许多。一路上,他都想着蒂希娅。蒂希娅的容颜,像一朵美丽的白云,萦绕在他的脑海里,给他一种柔和轻松的感觉,但是他不久又开始怀疑刚才发生的事情是梦境了,是啊,天上掉下个仙女的奇遇真的是难以让人相信的,他经常做类似这样的美丽的梦,醒后却照样没有丝毫改变。
现在,也似乎没有留下什么痕迹,难道这也是一个梦,杰米利疑惑了,但是蒂希娅的美丽,甜美的语音,银铃般的笑声,还有他抱着她的时候的那种轻飘飘软绵绵的感觉,都使他认定这绝不是一场梦。
杰米利想起了什么,从腰间掏出了那枚徽章,看着手上的那枚徽章,他就更加,认定这确实是真正发生的事了。杰米利拿着徽章看了一会儿,便微微一笑,也许是从徽章上看到了蒂希娅吧,他似乎很陶醉,周围的一切也都似乎静止了,风停了,虫儿不叫了,仿佛全世界也和他一样,陷入了联想蒂希娅的一片静默中。
只有夕阳悄悄的西沉,夜幕缓缓的降临。杰米利小心翼翼地把徽章收回腰间,又将柴扛起,加快脚步,沐浴着暮色,向家中走去。
杰米利回到家时,天色已晚了,他在屋旁的柴堆上放下肩上的柴,向家中走去,家里已经亮起了灯火,在外面的黑夜衬托下,屋里显得亮堂堂的,但杰米利忐忑不安地进了屋,屋子似乎一下子昏暗下来了,杰米利反而觉得外面的黑夜还比这有灯光的屋子要好得多,因为在这屋子里,他要面对父母和哥哥的阴沉脸色,仿佛在这屋子里才是黑夜,而外面还存有光明似的。
他进了门口就看见他的父母和两个哥哥正围着桌子坐着,父亲和两个哥哥正兴高采烈地谈着话,看样子他们已吃过晚饭了。
杰米利打了一声招呼:"我回来了!"
他母亲瞪了他一眼,恼怒的说道:"到哪儿疯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他一定是去偷懒了!"杰米利的二哥煽风点火的说道。
"一定是!他一大早就出去了,这么晚才回来,一定是到山里玩去了!"大哥也应和着。
"不!我是去砍柴了!"杰米利感到很委屈。
"要用一整天来砍柴?"母亲生气地责问道。
"我下午砍完柴,准备回来的时候,却下起了雨,我只好去避雨了。"被家人这样对待,杰米利觉得很冤枉。
善于挑毛病的大哥从他的话中找出了毛病,说道:"雨只下了一阵子罢了,你有必要避那么久的雨吗?"
"好吧,其实是我砍了大半天的柴后,觉得很累,于是就到山洞里睡了一会。"被家人一番"审问",杰米利只好这样说道,但他和蒂希娅的那段奇遇,他是打死也不会说给他们听的。
"哈,我就说嘛,果然是去偷懒了!"二哥得意地笑了。大哥也像打了胜仗似的高兴,他们似乎很满足,委屈恼怒令杰米利很难堪,虽然他没在脸上表现出来,仅仅是愁眉紧锁,但内心却难过的流着泪。
"早认了不就好了吗?浪费我的时间!饿了吧,去吃你的饭吧!"母亲漫不经心地说。
尽管这话是漫不经心,但对杰米利来说却是安慰。他的眉头也舒展了,心里的难过也减轻了,他走进了厨房,揭开锅盖时,刚放松的心一下子又被揪紧了,锅里只有一盘冷饭,连菜汁也没有一滴。
"怎么没有菜?"杰米利尽量克制内心的不满,平静地问道。
"菜?吃完了!母亲只叫你吃饭,没叫你吃菜呀!"大哥慢条斯理地说。
杰米利忍无可忍,他用力的甩下了锅盖,"当"的一声,锅盖在锅上剧烈的震动着。
"你发什么疯呀?"二哥怒道。
"太过分了!"杰米利火冒三丈。
"什么?过分?我还没说你呢!你反倒说我们太过分了,去忙着我们偷了半天懒!看来不打你一顿都不行啊!"一直没有说话的父亲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对,打他一顿,好好教训他!"
"这次不要轻饶他了!"
大哥二哥又你一言我一语地煽风点火了。
杰米利见势不妙,眼看就要遭一顿毒打,便迅速的窜出了门外,迟疑了一会儿,他见父亲拿了一根比杰米利手臂还粗的棍子追了出来,马上又跑起来,头也不回的朝山里跑去。
后面还传来父母兄长的不断喊叫:"你给我回来!""你跑什么!""看我怎么收拾你!"
喊声逐渐远了,后来就一点也听不到了,杰米利这才放慢了脚步。
他在山路中摸黑前进,夜空中的繁星,还有那一轮皎洁的明月,把他们的光融汇在一起,洒在地面上,给大地披上了一件薄薄的轻纱,四周是那般的安静,山林里只有许多不知名的小虫在叫,还时不时的传,一两声夜晚活动的鸟儿发出的叫声,这在杰米利听来似乎是一曲烦人的漫长的哀歌,在他的心灵里回响。
夜风携带着植物的香味和山里特有的气息迎面扑来,直钻进人的肺腑,如果是往常这一定会让杰米利感觉心旷神怡,但杰米利现在没心情品味了。他伤心极了,脸上淌着眼泪,泪水模糊了他的眼睛,而悲伤则模糊着他的心灵,他的心像浸入了他家门前那个深潭里,凉透了。在一片模糊中,他的眼睛看不清了,他的心也迷失了方向,他现在这像一个迷了路的孩子,不知下一步应该怎样走,没人能帮助他。连最亲近的家人也容不下他了,如果是一个孩子迷了路,他起码还有一个寻找的目标——家,而杰米利他没有目标了,迷了路也不知要往哪里去了。
他是一个坚强的人,不会一直沉湎于悲伤的深渊,他很快从一片模糊和迷失中清醒过来,他抹去脸上的泪水,心想:那个家要不要也罢了,那只是一个冰冷黑暗的山洞,没有火光,只有冷酷,没有温暖。我受够了!现在被赶出来还好,反正我习惯了,这次,我要去找一个能给我温暖快乐的地方安家。
想到这里,他那满积愁云的脑海忽然划过一道闪光——白云宫殿,对!到白云宫殿去,那一定是一个幸福快乐的地方,就到那里去!杰米利没有再多想了,他现在充满了信心,脚步也轻松多了,尽管有月光和星光,但山路却很黑,星光和月光差不多都被茂密的树木枝叶挡住了,使他的前行甚为困难。
杰米利凭着对山路的熟悉,一路上丝毫也没有碰到阻碍,忽然,远处有灯光出现了,杰米利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靠过去查看,接近了那处灯光后,他才发现是树上的一盏松明灯发出的亮光。
杰米利心中纳闷:奇怪了,这里怎么会有灯?再走近看清楚,在挂着松明灯的树干旁边,有一个人正在树上摸索,树叶发出了轻微的沙沙声。
"原来是你!"杰米利认出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是谁,有些喜出望外。那个人先是一惊,然后转过身,是一个和杰米利年龄相仿的少年,这灯光的映照下,那个少年剑眉星目,英俊不凡。那个少年和杰米利一样,也留着蓬乱的长发,也穿着一身肮脏的粗布衣。他见了杰米利也是甚为惊喜,赶忙下了树。
这个少年是杰米利最好的伙伴之一,名字叫特斯雷尔,这个特斯雷尔据说是村里的老学士在十五年前在山里捡回来的一个野孩子,也不知道是哪个没良心的把这样一个小孩子丢在了山里。
那学士出于同情,把他抱回来抚养,取名特斯雷尔。
"杰米利,这么晚,你怎么到这里来了?"特斯雷尔一边问,一边看着杰米利,发现杰米利脸上的泪痕,便瞬间明白了,"又被你父母赶出来了?"
"真不知道我是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他们天天对我不是骂着打的,我实在受不了他们了!"杰米利生气的说道,"不要说我了,对了,你到这里来干什么呢?这么晚了还来这里,老先生会担心你的。"
"我在摘野果做晚餐,我不想老在老爹那吃饭了,他养了我十六年了,我现在长大了,应该自食其力了,况且他也不能养我一辈子,等我学会谋生我还要供养他,报答他的养育之恩。"特斯雷尔一边说一边从腰间的一个鼓鼓的布袋里,掏出了一个拳头般大小的野果,塞给了杰米利,然后又自己拿出一个,大口大口津津有味地吃起来,"我知道你离家出走一定没吃晚饭,先吃个野果吧,现在我也没什么好吃的东西了。
"他们真是不讲理,从来没有理会过我的感受,难道我真的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和亲生兄弟吗?奶奶说得没错,我真是个苦命的孩子。"杰米利接过那个野果,又开始伤心了,泪水在眼里打转。
"不要难过,至少还有我,我是你的好朋友好兄弟,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们都苦命,但只要我们互相关心互相帮助,我们一样可以过得快乐!"在松明灯照耀下,特斯雷尔眼中闪烁着光亮,充满自信和希望。
杰米利被这番话感动了,用手搭在特斯雷尔肩膀上,激动地说:"是的,我们是好朋友好兄弟,即使我们命再苦,只要有好兄弟在身边,我们互相关心,互相勉励,我们一样可以过得快乐。"
"对!我们一定会快乐!"特斯雷尔也将手拍在杰米利的肩膀,两个都不约而同的笑了,夜似乎更浓了,但月光和星光却也似乎更亮,特斯雷尔手上的松明灯也更亮了,陪伴着这两个少年,向前走去。
"杰米利,你是不是又要到山洞过夜啊?"特斯雷尔问道。
"不,我不到山洞去了,我要上山里,去找白云宫殿!"杰米利坚定地应道。
"白云宫殿?什么玩意儿?"特斯雷尔疑惑了。
杰米利见他脸上好奇的神色,说道:"我今天下午碰到了一个白云宫殿的白云仙女,他叫我去白云宫殿作客!"
"仙女?真的?你小子真碰到仙女了?你可真走运!"特斯雷尔十分惊喜,开始还将信将疑,但后来见杰米利一脸肯定的神色,也就相信了。
杰米利又从腰间掏出了那一枚徽章,对特斯雷尔说,这就是那个仙女送给我的礼物,他说只要有了这枚徽章,就可以到白云宫殿作客了,特斯雷尔接过徽章,仔细的看着,他也认得字,知道这是真的了,更相信了杰米利的话,他一边将徽章递回给杰米利,一边说道:"那我们一起去找白云宫殿吧。"
"你不怕老先生担心你吗?"
"我已经和老爹说过了,以后我要学着自食其力,他也赞成我同意我出来独自生活,让我接受锻炼,早日真正长大成人!"
"你就好了!我的父母兄长完全不理会我是否可以自食其力,他们不关心,他们关心的只是我能否为他们做事。"
"忘记这些吧!杰米利,现在我们就去找白云宫殿,找到了我们到那里去生活,我们一定会幸福快乐的!"特斯雷尔鼓励杰米利。
杰米利点点头,他们便继续向前走,其实杰米利到白云宫殿,最想见一下蒂希娅,而也许蒂希娅,正是他所追寻的幸福生活中要存在的人,因为如果在他梦想的生活中有蒂希娅这样美丽的仙女,那会更美好的。
杰米利和特斯雷尔在山路行进着,速度在加快,后来便跑了起来,他们想快点到那座山的山顶上去,当他们跑到杰米利经常去过夜的那个山洞的旁边时,发现里面竟有光透出,杰米利好奇起来:怎么会有光?难道里面有人?就算我傍晚走时没有除火,火堆也早已燃尽。
两人都十分疑惑,便悄悄的靠近山洞,在洞边往里看只见里面果然有一堆火在烧着,但是还有其他什么就看不到了,两个人蹑手蹑脚,小心翼翼地走进洞去,只见在火堆旁边躺着一个人,走在前头的特斯雷尔看都没看清楚,就吓得大叫一声,掉头想跑出去,杰米利一把拉住他的手,冷静地说:"不要慌,这个人很眼熟,可能是个熟人,我们再走近一点看清楚吧。"
特斯雷尔镇静了下来,壮起胆,和杰米利一起向那人走过去,快能辨清那人的样貌时,那人也瞪着眼看他们,三人先是一惊,仔细看了一下对方,杰米利和特斯雷尔不由得都笑了。
那个人不是别人,也是和杰米利同村的莫里森,莫里森也是十五六岁,长得浓眉大眼,样子挺威武的,也是留着乱蓬蓬的长发,穿着肮脏的粗布衣,不过他性格内向,很少和特斯雷尔,杰米利他们玩,所以不算是很好的朋友。
在莫里森很小的时候,他父亲就在上山打猎时被毒蛇咬伤,后来毒发身亡,而三两年后,他母亲也因病去世,他是他奶奶一手拉扯大的,莫里森和他奶奶从小就相依为命,艰难度过了十几个春秋,可是在几天前不幸的事发生了,莫里森的奶奶因长年累月的日夜操劳,病倒了,村中的医生对此也无能为力,在给他奶奶诊断后摇摇头叹气说:"没办法了,已经病入膏肓,还是准备后事吧。"说完就走了。
莫里森不相信这是事实,十分伤心,然而,他奶奶撑了两天,终于还是去世了。这两天莫里森终日以泪洗脸,一直在他奶奶身边陪伴,好心的邻居替他奶奶办了后事,前天是莫里森的奶奶的入葬期,莫里森就是不愿让奶奶入葬,悲痛欲绝地说不要奶奶离开他,后来是几个村民劝阻他,他奶奶才顺利入葬了。
莫里森就从前天起一直守在她奶奶的坟前,不愿离开,现在,莫里森为什么会在这洞里,那要问他自己了。杰米利特斯雷尔来到他身边,只见他脸色苍白身体虚弱,他想坐起来,但这一点力气也没了,吃力地想直起身子,但就是起不来。
杰米利连忙扶起莫里森,轻声的说:"你怎么了?"特斯雷尔也在一旁嘘寒问暖,莫里森苦笑一声无力的回答:"我...我...好渴...好...好饿。"
特斯雷尔听了,连忙从腰间布袋里掏出一个野果,塞到莫里森的口中,让他咬了一口,等他吃下去了再送到他嘴里,就这样莫里森接连吃了两个野果,之后杰米利让他再躺下去,休息一会儿。
过了良久,莫里森的脸色似乎没那么苍白了,他也可以和杰米利他们谈话了。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特斯雷尔问道。
"我本来一直守在奶奶坟前的,但是今晚却实在支持不住,我饿极了又累极了,用了最后的气力摸下山,到了这个山洞,知道这是杰米利经常来的地方,又知道角落有枯树枝就拿来生了火,却没有吃的,但我又没力气去找吃的了,只有躺着,然后就起不来了。"莫里森低声地说。
"什么?你从前天开始就没吃东西?你还坚持的住?"杰米利很惊讶。
"为了陪着奶奶,我什么都可以做。"莫里森很坚定。
"你真是傻啊!你觉得你奶奶会愿意看到你这样子吗?"特斯雷尔说道。
"我已经想通了,奶奶离我而去了,这是事实是无法改变的,她临终前要我好好活下去,我不可以就这样饿死的,我要完成她的遗愿,好好活下去,但是奶奶是我世上唯一的亲人,现在她走了,我该怎样好好活下去?"说着说着,莫里森似乎要哭了。
"别难过!最疼我的奶奶也早已离开我了,我们是同病相怜。"杰米利安慰他说。
特斯雷尔也说:"你现在是孤儿,没有亲人,但我早就是孤儿了,我不是过得很好吗?"
"对!只要我们三个苦命的人互相关心,互相勉励,对未来生活充满希望和信心,就能像特斯雷尔说的一样,快乐的生活。"杰米利略显激动地说道。
莫里森也振作了起来,点着头。接着,杰米利告诉了莫里森他要和特斯雷尔上山顶去找白云宫殿的事,问他去不去,莫里森兴奋地答应了。
三个人就一起各吃了几个野果,直到把特斯雷尔袋子里的野果都吃完了,又休息了一会儿后,便除了火,出了洞。
特斯雷尔一边提着松明灯,一边搀扶莫里森,杰米利也用左手扶着莫里森的另一边胳膊,而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拿了一根粗树枝,在除火之前在火堆点燃了作为火把,握在右手。
于是,三个少年便在火光照耀下,肩并肩,充满信心和希望的向前走去,为了追求那美好的生活,尽管他们知道此行不会顺顺利利,一定会有艰难,但他们都是热血少年,为了达到目标,他们会披荆斩棘,勇敢的前行的。
路边高大的树木上密密麻麻的枝叶几乎遮蔽了月光和星光,只在一些空隙中,洒下斑驳的光影,给这似乎无边的寂静和黑暗的山野平添了几分恐怖。
因为莫里森刚好转,他们不能奔跑,所以他们只能慢慢前行。越往山里走,三人就越觉得周围越黑暗,山道弯弯曲曲,起伏不定,即使是他们都十分熟悉这山路,但依然要小心翼翼的。路边的草丛还传来一些蛇虫鼠蚁发出的声音,四面远处的山林也不时传来猫头鹰和其他夜生物的叫声,这些不可捉摸的声音是多么的吓人,在这样的环境中前行,确实也是一件怕人的事。
三个少年,居然敢在这里的山林行走,况且是在夜晚,就算是白天,一般人也不敢在这山里呆太久,更不敢往深山里走,但这三个少年从小就和村里的猎人在这一带的深山老林里打猎,都和山林打了不少于五年的交道,他们也有了许多有关这山里的各种知识,以他们的经验,足够成为一个不错的猎人了。
但尽管如此,他们三个也会感到害怕,走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因为在这山林里,是野兽的世界,豺狼虎豹,毒蛇,黑熊,这些野兽经常出没,就算是白天也不例外,何况现在是夜晚,不知什么地方传来了一声狼嚎,三人不由得不寒而栗,不禁毛骨悚然,恐惧第一次像潮水似的涌进了三人的心里,空气似乎一下子沉重了起来,异乎寻常地让人感到几乎要窒息。三个人连呼吸也不敢大声,只默默地谨慎的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