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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石更让卞世龙开车将他送到了张悦家,他想让张悦先跟张金山说一下白酒的事情,到时等卞世龙再去找张金山寻求支持时,应该就不会有任何问题了。
到了张悦家,只有张悦一个人在家,不见贾政经和孩子。
“姐夫和孩子呢?”石更问道。
“去他爸那儿了,他爸要结婚了,他过去看看。”张悦说道。
“啊?”石更一愣:“结婚?他爸不是有他妈吗,还结婚?”
“他妈已经过世很多年了。”
“哦,我一直以为他妈健在呢。你为什么没去呀?”
“我有点累,就没去。”张悦给石更倒了杯水,笑着说道:“你绝对猜不到我公公娶了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石更见张悦笑得很诡秘,想了想问道:“很另类?”
“太另类了。两个人相差三十五岁。”张悦感觉太不可思议了。
石更大吃一惊:“那岂不是跟我的年龄差不多。”
“说的就是呢。也不知道我公公是怎么认识的,不过我猜那个女孩肯定是看上我公公身居高位了,不然她嫁给一个老头图什么呀。”
“那是肯定的。你公公还真是人老心不老啊,难怪说革命人永远是年轻呢。不过你和姐夫以后可有麻烦了。”
“怎么呢?”
“让你们跟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叫妈,你们叫得出口吗?”
张悦想想还真是,好像叫什么都不太合适。
“对了,你过来有事?”张悦问道。
“是酒厂的事情”石更把他的想法较为详细的跟张悦说了一下。
“这也是个办法。没问题,明天早上我就去找我爸,为酒厂出力,我责无旁贷。”
石更看了眼时间说道:“你把车借我开一下呗,我明天给你送过来。”
张悦从茶几下面拿起车钥匙递给石更说道:“你拿去开吧,不用明天还,周日过来直接接我就行了。”
石更接过钥匙起身说道:“行。那我先走了,我还有点事儿。”
张悦将石更送到门口,石更停住脚步,看着张悦坏笑:“我可真走了。”
张悦一见石更的笑,就知道他肯定又要搞怪:“我没留你,赶紧走。”
张悦说着话就往出推石更。
石更扒住门框说道:“姐夫也没在家,孩子也没在家,你就真的让我这么走了?”
张悦佯怒,回身就往屋里走:“菜刀哪儿去了。”
“再见!”石更说完关上门就跑了。
张悦忍不住笑了出来:“臭小子。”
石更开车来到了吉宁大学沈叶叶的宿舍。
沈叶叶正在房间里看书,石更叫她赶紧穿衣服,去他那儿。虽然已经在一起住过了,可沈叶叶多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就说时间不早了,不过去了。但她架不住石更软磨硬泡,最后只好同意。
车开到半道的时候,石更突然将车靠边停了下来。
沈叶叶问道:“怎么了。”
石更解开安全带说道:“不行了,我受不了了。”
说完,石更就朝沈叶叶扑了过去
早上,张悦吃过早饭后就带着孩子去了她爸妈那儿。
冯桂芝没在家,被几个老姐们交出去打牌了。张金山在家,张悦和孩子去的时候,他正在家里看书。
张悦没绕弯子,直截了当的就把酒的事情跟张金山说了。
“卞世龙让你来找我的?”张金山问道。
“不是,是我自己决定来找您的。”张悦否认道:“酒厂从无到有,我全程参与,可以说就像我的孩子一样,我希望它好,但现在遇到了问题,我自己又没办法克服,就只能找上级领导了。毕竟酒厂要是好了,对于整个春阳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您说?”
“想让我支持没问题,但这件事我做不了主,最后还得由牛凤元和陶秉坤拍板才行。”
“这个我知道,他们俩卞世龙会去找的。越多的人支持,这件事不是就越容易成功嘛。”
张金山放下手中书,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水,问道:“你觉得张金山这个人怎么样?”
张悦看到张金山喝水,她也感觉有点渴,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见温度适中,就喝了一大口。
放下茶杯,张悦说道:“卞世龙这个人比王建德要踏实,不急功近利,是个实干家。但他的综合能力一般。”
“我觉得他还可以啊,无论是工作上,还是为人处世,都挺不错的。”张金山对卞世龙的印象一直很好。
张悦笑着说道:“那是您只知其表,而不知其里。我不夸张地说,卞世龙自从当了县委书记以来,所干的一件事,都是有人在背后指点。”
“哦?谁呀?”张金山十分好奇。
“他的秘书石更。”
张金山非常吃惊:“秘书?什么来头?”
“没有任何背景。石更今年二十五,从小是被父亲带大的,上过大学,跟我一样,也是吉宁大学中文系毕业的。毕业后被分配到了省报社工作,之后去了伏虎县工作。”张悦介绍道。
“卞世龙凭什么听他的呢?”张金山很疑惑。
“我和石更的关系非常好,还认了干姐弟。以我对他的了解,这孩子不仅智商高,而且情商也相当高。最重要的是,各种鬼主意特别多,做起事来也是沉稳老练,一点都不像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更不像是一个官场新人。伏虎县之所以能有清风酒厂,完全拜他所赐。现在的厂长郑国瑞,是原鼓山老酒厂的第一副厂长,那是我亲眼看到他使用各种阴谋诡计,将郑国瑞硬生生从鼓山弄到了伏虎县。不瞒您说,这次找上面帮着推销酒的主意,也是他想出来的。”张悦对石更真的是非常欣赏,以至于她好不吝惜自己的赞美之词。
“听你这么说,这个石更还真是个人才啊。你确定他和卞世龙没有上下级之外的关系?”张金山觉得卞世龙能对石更唯命是从,应该不仅仅是石更有能力,能够帮助他,或许还有别的原因。
“您说的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从表面上看,他们确实是上下级的关系。石更到了伏虎县以后,卞世龙还在当县委副书记,那个时候他们俩之间没有任何往来。但卞世龙当了县委书记以后,突然和石更走得就近了。他们之间到底是否还有其他关系,我没有问过石更,石更也没有跟我说过,不过我怀疑他们的关系不一般。尤其是卞世龙从被所有人不看好,到摇身一变成为了县委书记,我总觉得是石更帮他做到的。”
“不能吧?石更就算是再聪明过人,也终归是个没有背景的小白人,他如何能帮助卞世龙成为县委书记呢?怎么想他也做不到啊。”
“我可不是乱怀疑,我是有根据的。我在伏虎县呆了三四年了,之前虽然没像现在跟卞世龙走的那么近,可是在一起做了两三年的同事,平时也总接触,对卞世龙也是有所了解的。我不知道您是否记得,卞世龙能当县委书记,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在省报发表的那篇文章,引起了高德全的注意,所以高德全才力排众议将他提拔为了县委书记。在那之前,我从来没听说卞世龙写过什么东西,也从来没听说过他的文笔有多好。怎么就突然写了一篇那么好的文章呢?而且您知道,上市报都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他写的东西怎么就上了省报呢?”
“你是说这是石更所为?”
张悦点点头:“石更写的东西我看过,不夸张地说,在目前的伏虎县找不出第二支笔。而他在去伏虎县之前,一直在省报社工作。这难道只是巧合吗?如果您有兴趣,您可以背地里调查一下,石更究竟是怎么去的伏虎县。我猜应该与卞世龙有关。他们很可能早就认识,卞世龙让石更去伏虎县,就是为了他当县委书记以后,让石更辅佐他。”
张金山笑着说道:“听你这么一说,向远和石更比,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啊。”
张悦毫不客气道:“别看您的宝贝儿子是京天大学毕业的,真要是论综合能力,十个向远也比不上一个石更。在我看来,石更是一个天生当官的料,但向远就不是,他更适合搞一些文化研究工作。让他在复杂的官场里权衡各种关系,最后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别说他做不到,他也没那个兴趣,您没看出来吗。”
听了张悦的话,张金山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张悦虽然在仕途之路上发展的还不错,可毕竟是个女儿家,上限是能看得到的。所以张金山就把希望寄托在张向远身上,希望能继承他的衣钵,有朝一日能够列土封疆,甚至能够成为可以掌握这个国家命运的栋梁。然而这似乎仅仅只是张金山自己的美好愿望,现实情况就如张悦所说,张向远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官场上,进入机关工作至今,就像一壶温吞水一样,工作上没有任何出奇的地方,想让他与高跟子弟联姻,他又不让听话,张金山干着急,但又无计可施。
张悦见张金山的情绪忽然有些低沉,就猜到了他心里在想什么,劝慰道:“我觉得您的心和力都尽到了,就行了,至于向远将来能发展成什么样,那就是他的事儿了。他真不是那块料,谁都没有办法。”
张金山喝了口茶水,把张向远的事情抛在了脑后,不在去想。
“你和石更怎么就认的干姐弟啊?”张金山把话题又拉回到了石更的身上。
“我之前在伏虎县不是得了急性阑尾炎吗,是石更把他给背到医院去的。从那以后我们就认识了,之后随着不断的接触,我发现这孩子品性非常好,而且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又挺可怜的,就和他认了个干姐弟。”张悦看出了张金山对石更已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笑着问道:“有时间我带石更见见您?”
张金山没有拒绝:“好啊。被你夸的这么好,我还真是想看看他的庐山真面目,看一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长相估计得让您失望,个子不高,其貌不扬,她的厉害之处主要是在这里。”张悦指了指脑袋说道:“我争取周一就让您见到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