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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计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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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位丫鬟想想却也是这个道理,便点头同意。

    张嬷嬷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暗中捏了捏王嫱,示意她抓紧时间,自己则与两位丫鬟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那马厩去。

    王嫱提了裙摆就往亮灯的房间而去,轻轻推开门,一阵风吹进来,放在尸体脚后的灯晃了几晃,险些灭了,房间里阴森森地透着凉意。

    王嫱从没有这么近距离的面对一具尸体,心里难免有些发怵。

    好像天气不炎热,诺是放在六七月份的大夏天,只怕放了两三天的尸体已经发臭了。

    “驿卒大哥,对不住啊!”王嫱朝尸体拱手拜了两拜,“您大人有大量,您是知道的,我们没有杀你,我是来瞧瞧你究竟是怎么死的,也好为你找到真凶,要不然你就死得太冤了。”说罢将放在脚边的煤油灯拿在了手上来到尸体的头顶处。

    很明显的大伤口,头发都被血凝固,拔开头发,发现伤口杂乱,不是一条很长的口子,而是如婴儿拳头般大小的伤口,不像是被刀所伤,若是刀所伤,那刀口必然是规整的,可这个刀口更像是被木棍或是石块所伤,颅骨都被打得凹了进去,导致眼球都凸了出来,甚是恐怖,另一只也圆睁着,仿佛在死之前的一刹那发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或者是发现了真正的凶手才露出这般惊恐的表情也未可知。王嫱把伤口周围的头发揉搓了几下,竟发现有不少小石块,被血凝固在了头发上,暗黑色的,若不是她仔细去揉搓也不会发现。

    种种迹像似乎已经表明,这位驿卒是被人从他的后面用石块用力击打头部才致死的,如果能找到行凶的凶器便是最为有力的证据,可她出不出去,听郡守的意思,驿卒是死在驿馆的后院的,也就是他们当时离开的地方,就是不知凶器是否仍遗留在原处。

    王嫱将灯往下移,身上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突然在驿卒的左手上王嫱发现一小块碎布。

    她去扯,没想到人虽死了,但碎布却被驿卒紧紧地抓在手里,拉了两下,竟然没有扯出来。放下灯,两手去掰,这才将五指掰开。

    “嫱儿姑娘呢?”是叫檀儿的丫鬟,听上去声音有些颤抖,她是怕王嫱逃了吧。

    “檀儿妹妹,我在这里呢。”王嫱手上拿了几件衣服从柴房里走出,张嬷嬷瞥了一眼,不是她的衣服,应该是念卉的,是几件上好的绸缎。

    借着檀儿手上的灯笼,王嫱明显看到她的脸色放松下来,“檀儿妹妹找我?我是怕耽搁的时间太长,万一被人发现就不好了,就自己先进去取了,只是可这乌漆嘛黑的,随便摸了几件也不知是否是自己的,既然妹妹拿了灯笼来,那我们就抓紧时间再找两件。”

    四人提了两盏灯,发现七八个箱笼杂乱地放着,有几个箱子还被撬开了,里面的衣服被拖在了外面,王嫱记得看守牢房的衙役大哥说过她们的箱笼他负责整理的,而她也相信衙役大哥绝不会去乱翻她们的东西,只怕是其余人所为。

    王嫱脸上故意表现出惊讶来:“呀,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衣服都拖到外面了,该不会被人乱翻了吧,东西可不能少啊,嬷嬷,我们有些东西是要带进宫的。”

    张嬷嬷忙应道:“是啊,啊呀,这是哪个不长眼的翻的呀,万一被上头知道了可如何是好呀。”

    那两位丫鬟面露尴尬,将手中的灯放在边上,主动过来帮忙整理。

    王嫱发现,她们的几幅画没有拿过来,想来仍在郡守的手中。

    四人匆匆整理,王嫱和张嬷嬷二人挑选了几件衣物便回了房。

    这一夜倒也平静无奇。

    既然已经找到了驿卒死亡的真正原因,接下来便是寻找凶器了,这是个更加棘手的事情,要么她想办法自己出去找,要么就是托信得过的人出去帮她找。

    在这里,她所能信得过的也就只有看守牢房的衙役大哥了,可他不可能到后院来,再者就是檀儿和雪儿两个丫鬟,可她却不敢确定她们二人是否值得信任。

    王嫱决定第二天试探一下她们,主意打定之后,数着小绵羊入睡,这一夜倒是睡得安稳。

    第二天王嫱直睡到辰时三刻才醒,嬷嬷则坐在窗台前发呆。

    “嫱儿姑娘你醒了。”张嬷嬷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转过身来笑着问道。

    “嬷嬷怎没叫我?”这一夜睡得踏实。

    “见你睡得沉,想来昨天晚上你有所收获,你又几个晚上没好好睡了,再者说了,也没什么事,就没叫醒你。”

    王嫱看了眼外边,门开着,两个丫鬟一左一右的守在门口,倒没有像昨天那样一步不离的跟在她们的左右。雪儿见王嫱醒了与檀儿说了声便离开了,应该是去取早餐去了。

    “昨夜可有什么发现?”嬷嬷压低了声音。

    王嫱见檀儿要比那个叫雪儿的丫鬟机警许多,也压低声音说道:“那驿卒应该是被石块砸死的,他的头发上凝了许多碎石子,与血和头发和在一起,不仔细瞧还真发现不了。只是凶器没有找到,若是能再找到凶器就应该能证明凶手不是成滨海。”又将从驿卒手中扯来的暗紫色的布递到张嬷嬷手中,“嬷嬷您看,这块碎布我是从那驿卒的手中拿来的,看这质地,不会是我们四个随从的衣服面料。”

    张嬷嬷取了布走到窗前仔细地翻看:“我们的随从他们穿不起这样的料子,他们身上的是葛布,葛布质地很硬,没那么容易扯下来,这块是上好的杭绸,质地细腻,穿在身上轻盈透气,夏凉冬暖,非一般人员买得起的。”张嬷嬷又翻看了一会儿,猛地抬起头来,“我知道这块布是谁的了。”

    “是谁?”王嫱激动,却只能压低声音说话。

    正在说话间,雪儿端了早餐进来,两小碗粥,两张肉饼,几块桂花糕,以及三小碟小菜,竟然比昨天的丰盛许多。

    王嫱将装着桂花糕的印芍药花瓷碟塞到雪儿手中道:“妹妹们拿去吃,我和嬷嬷也吃不这么多,免得浪费了。”

    雪儿胆小不敢接,可显然她想拿,看了眼立在门口的檀儿。

    檀儿别了眼过去,只当没听到。

    王嫱笑了笑,起身到门口把檀儿拉了进来,将二人拉着坐在凳子上,一人递了一块桂花糕说道:“二位妹妹,我还没谢谢你们呢,昨晚若不是二位妹妹通融,我和嬷嬷只怕这一夜都睡不舒服,你们看今天我睡得这么晚起,可想是睡得有多好了。我们也没什么能谢你们的,就当是借花献佛了,妹妹们不要嫌弃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