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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军的想法,卫都和伍立明根本就不屑去揣摩。现在的情况是复明军占据上风,两人带着大军从清军的两边,向武昌方向猛追。很快就与前阻拦傅喇塔的复明军汇合,但是傅喇塔在亲兵的拼死护卫下,已经突围冲了出去。
卫都和伍立明见跟着离去的清兵并不多,只有二十余人。两人也不准备去追赶,直接让大军挡住希尔根和舒恕。本来还想离开的清兵,见复明军完全挡住了出路,顿时也都往希尔根和舒恕身边靠拢。希望在两位将领的带领下,他们能有机会再冲出去。
这时候的卫都和伍立明当然不会让他们如愿,一面让复明军全力堵死清军,不让他们又逃走的机会。一面又让一部分复明军随着两人一起,在清军阵中不断冲杀。让清兵不光不能聚集在一起啊,反而被杀了不少的人。整个清军阵型,在复明军的不断攻击下,也显的更加凌乱。
伍立明正往前冲,突然他看见舒恕,正在自己前面。而且这时的舒恕,为了格挡一个复明军将士的刀,正举刀向上,根本就没有时间顾忌直接的身后。伍立明见状,顿时快步上前,对着舒恕脖子就是一刀劈下。
还没等舒恕反应过来,硕大的头颅,已经和身体分离。顿时舒恕周围的清军,全都惊呼道:“统领被杀死了,统领被杀死了。”一旁还在拼命作战的希尔根听见叫声,顿时吓的一惊。转头一看,果然看到舒恕那无头的尸体刚刚倒下。
希尔根脑海瞬间一片空白,刚才还劝舒恕离开,但他怎么都不愿意,现在果真被杀了。自己该怎么办,回到北京后,自己该怎么交差?
就在希尔根这一愣神的功夫,旁边的复明军,趁机两刀砍在希尔根的身上。但是希尔根乃是将领,身上穿着铁甲。这两刀根本就没有伤到希尔根,反倒是将希尔根给唤醒了。希尔根忙用刀抵挡,想要击退身边的复明军将士。
但由于刚才希尔根分神的缘故,一时间希尔根竟应付不过来。真在希尔根手忙脚乱的时候,一个复明军将士,用长枪捅在了希尔根的腿上。顿时希尔根腿上一软,就跪在了地上,周围的复明军一见如此好的机会,顿时有几人乘机将刀给架在了希尔根的脖子上。希尔根见状只好放弃抵抗,就这样被复明军给活捉了。
现在清军的主将,一个被杀,一个被活捉。大军的主帅傅喇塔,早就带着亲兵逃走了。剩下的清军瞬间也就没了斗志,慌乱之中,只想要四处逃跑。但是这时候,到处都是复明军的将士,根本就无路可逃。
卫都见状,立即喊道:“投降不杀,投降不杀。”但是这些都是清军的满洲八旗,那里会轻易的投降。伍立明见状,顿时道:“卫都不要费什么心思了,他们不会投降的,全部杀了算了。”
卫都不信,道:“不管,他们都是精锐的士卒,想要杀光他们,我们的伤亡也很大,我还是试一下。”随即想起满洲人说的都是满语,随后又用满语喊了两遍道:“投降不杀,投降不杀。”
果然听见卫都用满洲话喊,顿时不少的清军都迟疑了。卫都一见有效,顿时用满语道:“大家快投降啊,傅喇塔跑了,舒恕被杀了,就连希尔根也被活捉了。想活命的就投降吧。”
卫都的喊话顿时起到了作用,远处的人还以为是满洲将领在下令,顿时就有些意志不坚定的清兵开始投降了。只要有人带了头,后面的人也就纷纷跟着投降了。被包围在中间的清兵道:“既然将军们都走了,我们还打什么?”
伍立明见状,顿时大喜,忙让人上上去将那些投降的清军看管起来。然后将那些不愿意投降的人,通通杀死。虽然有人投降,但总共收到的降兵也就只有两百来人。其他人,已经在刚才的交战里被杀死了。
卫都见状,顿时让人将舒恕的人头给挑上,要去招降其他人。伍立明明白卫都的意思后,忙从自己腰间也解下一个人头道:“这个你也拿着,这是清军的将领,据说叫什么噶布什贤章京,他的人头你也带去。”
卫都道:“好,这人是前锋参领,如此我们就杀了好几个将领了,估计清军该乱套了。”伍立明道:“是啊,可惜还有一个叫舒理浑的将领,不见了踪影,否则就能再有一颗人头了。”
卫都道:“不用了,有这两颗就够了,其他人现在估计也死了不少了。”说完,卫都便带着穆占和舒恕的人头,带着大军一路往清军大营里去。然后让人大喊,“傅喇塔跑了,穆占和舒恕被杀了,投降免死。”又让被挑选出来的清兵,用满洲话跟着喊一遍。
如此一来,果然效果明显,一路上不少的清军都纷纷投降。后来又碰上了锁彦龙等人呢,他们也将被杀是清军将领人头挑上。顿时就有五六颗人头,这样来那些清军,虽然对清廷忠心耿耿。但是见如此多的将领被杀,顿时也是心惊胆战。
又见复明军不断的在招降,不少的清军都选择投降。还有一些人就算不投降,也没有军心在抵抗下去,纷纷选择突围。但这正好是复明军想要的,只要这些清军一分开,顿时就被复明军给一拥而上,很快就被杀死。
没过多久,又碰上了另一路复明军,带领军地的是孔同庆。他带着人正在追杀一伙清军败兵,这伙败兵看到前面又来了复明军,顿时都绝望了。突然听见对面复明军里,有人在喊:“投降不杀”。
这些人顿时顿时大喜,直接向复明军冲了过来,还隔着老远就将武器一扔。然后向卫都等人道:“将军,我们投降了,我们投降。”
孔同庆冲过来一看,前面已经有复明军堵住了清军。顿时冲到近前口里还叫道:“跑的还真快,你们又跑啊,我看你们......。”孔同庆抬头一看,才发现卫都等人已经接受了这些清军的投降。
孔同庆顿时就不高兴了,道:“卫都,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就要杀光他们了,你们出来招降。殿下和指挥使可没说要俘虏的啊,你这是擅改军令。”
卫都让其他将士去接受那些清兵的投降,解除他们的武器。然后又将孔同庆拉到一边道:“老孔,你听我说,这些清军都是满清的八旗精锐,我们要是再打下去,肯定伤亡不少。我们现在伤亡大了,后面的仗我们还打不打?”
孔同庆道:“当然打啊,但是这和我们收拢俘虏有什么用?”卫都道:“你这就不懂了,你想想,殿下为什么要全力攻打湖广。”孔同庆道:“当然是为了消灭湖广的清军,难道还能是什么?”
卫都道:“不对,如果只是为了湖广,殿下就没必要将整个四川的军队都带出来了。还让大军分三路进入湖广,还要鼓动党守素,晋王还有刘体纯向北线施压。”
孔同庆这才迟疑道:“是啊,我先一直都不懂,我们守住保宁和夔东,也能防备北方清军南下,怎么突然又要大军进入汉中。”卫都道:“我怀疑殿下真的想,这次就直接去攻打南京。”
孔同庆吓了一大跳,道:“疯了吧,就现在我们这么点人。”卫都道:“我们人虽少,但也有五六万,你没见殿下一点都没有在乎,南边沅州和常德府的进展吗?反而直接催促我们就奔武昌来了。”
孔同庆道:“这有什么不一样吗?清军带走了怎么多的民壮,我们不打能行吗?”卫都道:“民壮没了,清廷只能养他们一时,养不了一世。过不了多久,他们就要被放回去。至于清军大军压进是真的,但是我们就算是打下了湖广,又能怎样呢?”
卫都看了一下后面正在被看守起来的清军,道:“我们打下湖广,最多就是杀伤一些地方绿营,根本就伤不了清军主力。就算这才意外的歼灭了这一万满洲八旗,还是没有伤道清军的主力。”
孔同庆道:“那这和你说的打南京有什么关系?”卫都道:“当然有关系,如果我们打下了南京,我大明的声势其实一个湖广能比的?那时,我们轻松的就能得到江南半壁江山。就算不能,江南各地的反清情绪,也会高涨。清廷也就失去了钱粮税赋,还有大量的江南本地兵源。”
孔同庆道:“我还是不明白。”卫都道:“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既然打南京有怎么大的好处,你说殿下会不会去打?既然要打,那南京也不是好打的啊。你想想,大南京最怕什么?”
孔同庆道:“南京城高墙厚,就怕拖延时久。等清军大军围过来,我们也就没有机会了。就向是延平郡王,在南京城下,耽误了时间,最终被清军给反击失败了。”
卫都一拍手道:“对啊,但是现在我们就有大量的满洲兵,还是真满洲人。如果他们能为我们去夺取南京,还难吗?”孔同庆顿时目瞪口呆,道:“这怎么可能?他们会愿意吗?”
卫都道:“怎么不可能?我们不是已经招降了怎么多人了吗?如果清廷知道,是他们害死了清军大将,导致了清军打败,你所清廷会饶了他们吗?还有,清廷要是知道他们投降了我们,他们的家人会怎么样?所以他们就只有跟着我们一条道走到黑,还不能让清廷知道他们还活着,更不能让他们投降的消息泄露出去。他们根本就不可能背叛,我们还不能夺取南京吗?”
见孔同庆依然迷迷糊糊的没有想明白,卫都道:“我们招降了这些清军,这就是为殿下立了大功了。何况,就算殿下不想用这些满洲人,去夺取南京。而我们又因为没有招降他们,让我们的军队损失惨重。殿下如果还要继续攻打南京,我们还有军队跟着一起去吗?我们还有立功的机会吗?”
孔同庆这才反应过来,顿时想复明军吼道:“投降,我们接受投降了,只要投降就不杀了。”卫都也顿时松了一口气,他虽然平时都说自己是汉人,但看见自己主人被屠杀,确实还是下不了这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