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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两人怎么也说不对,朱由栋笑了笑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们的勇气,也相信你们能和满清战斗的信心了。就算是如此,我也不能看着你们白白去送死。何况现在就算杀再多清军,我们也没有力量再去攻占地方了。打这样没有意义的仗,不划算。你们好好的去把驰道修好,等我们缓过劲来了,在去找满清的麻烦。”
齐宝平和谭泽天见朱由栋这样说,都挠了挠头道:“还是殿下明白,我们两人都是最笨,根本就说不这样的话。”朱由栋语重心长的道:“好了,你们的忠心我知道了,不需要想那些文人一样,掏空心思的说些拍马屁的话。只要你们带领好军队,将自己的事情做好了,我都给你们记着功劳的。”
见两人还要说话,朱由栋打断道:“咱们都是军中的汉子,没有那些弯弯绕的花花肠子。有什么话就说,只要做好了事,我朱由栋不会忘了大家。等你们把这条路修好了后,还有很多立功的机会等着呢。”
两人听见朱由栋这样说,才高兴起来。有了朱由栋的保证,两人也就放心的押送打行的人去四川,安心的去修路去。随后,两人便带着大军,押送打行的人离开了南京。
齐宝平和谭泽天带着打行的人离开,光靠他们的五千人当然不信。好在扶纲等人这才来南京的时候,从四川调来了当时驻防的三千人。这些人也被朱由栋安排去,押送打行的人去重庆。
就算是这样,人手依然不够。无奈之下,朱由栋只好让本属与水军的运兵船,给全部调过来。又将剩下的这些人,全部装进船里运往重庆。这才勉强将打行的人给送走,但是押送的任务依然不轻。只是现在军队不够,朱由栋又让路上要经过的州县,派出地方驻防兵和衙役相助,想来只要在走过一两个州府,也就能缓解情况了。
之后朱由栋又用了军纪中的连坐法,而且警告这时打行的人。谁要是敢逃走,捣乱闹事的,家人一起受到牵连。不光在地方上处罚家人,还要让家人代替服刑。既然他不愿意去服刑,就让他们的家人去服刑,这才让这些人给老实不少。
经过两天的忙碌,这边刚刚处理完。扶纲就找上门来了,跟着扶纲一起来的,还有钱谦益,张煌言。而且一见面扶纲就问道:“殿下,你怎么可以这样,这是在毁我大明的根基啊。”朱由栋一愣道:“扶阁老这是怎么了?快坐下慢慢说。”
扶纲道:“殿下,我现在哪里还坐的住啊。再这样下去,不出半个月,江南就快要翻天了。殿下带着大军,好不容易恢复的大明形势,眼看就要毁于一旦,无数人的心血也要白费了。”见扶纲说的严重,朱由栋这才重视起来。忙让扶纲坐下,道:“扶阁老这是怎么说的,昨天不都还好好的吗?难道有将领投敌引清兵南下了,还是谁在南京造反了?”
朱由栋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这个情况了,要不然谁能将自己一手打下来的地方,顷刻间给毁了呢?扶纲一愣,随即道:“殿下说笑了,现如今大明官员,都是忠心耿耿,不可能有叛国降清之人。但是殿下做法不对啊,造成的情况比有将领投敌,地方造反还严重了。”
朱由栋一听,没有人投敌,这才放下心来。就现在大明的形势,只要没有人投敌,打开了朱由栋防线的缺口,基本上朱由栋就不担心了。于是道:“没有就好,我也说不可能。汉中的党守素,襄阳的刘体纯,德安府的晋王都是绝对不会投降满清的人。现在在南京的人,也都不可能有人投降满清。不知道扶阁老说的大明江南翻天了,是什么意思?”
“额...。”面对朱由栋数落了一堆,扶纲还真说不出来了。没有武将投降,没有将领造反,还真不算是翻天了。张煌言见扶纲的样子,道:“殿下,不是武将和军队的事情。是关于江南清欠的事情,如今江南百姓可谓是苦不堪言啊。”
朱由栋看了看钱谦益,然后向张煌言问道:“苍水说的江南百姓苦不堪言,这是从何说起?”张煌言道:“听说殿下在江南,让朱国治对江南士绅继续清欠。无数的士绅百姓,如今都被朱国治搜刮的家破人亡啊。这不,现在我们进了南京城,好多人都求告到我们这里来了。”
朱由栋对钱谦益道:“你们说的是这事啊,其实也不用大惊小怪。再说了,你们该问问钱牧斋,这段时间,都是钱牧斋在负责朝廷的事情。我去了苏州,找常延龄和孙云球去了。”
朱由栋现在当然不想直接承认,是自己为了捞银子,才让朱国治继续清欠的。所以随便找了个理由,让扶纲和张煌言去找钱谦益去。听见朱由栋如此一说,扶纲和张煌言顿时都转头看向钱谦益去了。似乎在怪罪钱谦益,居然不将情况说明,让他们两人贸然的来找朱由栋要说法。
钱谦益见两人看过来,忙道:“你们看着我做什么?这不是我让朱国治做的,我当时只是...。”钱谦益本来要说自己只是暂时代理,根本就没有权利任命江苏巡抚这样的封疆大吏。更不可能在朱由栋的眼皮底下,将扬州,应天一起划归朱国治去管理。还丧心病狂的让朱国治,在江南拼命的搜刮银子。
但是刚说了两句,就看到朱由栋的死死的盯着自己,顿时觉得毛骨悚然。自己这话说出去,可就是直接让朱由栋来承认,是他下令去清欠的。江南的士绅们,这就回将怒火,全部集中在朱由栋的身上。自己身为臣子如此将朱由栋推出去挡刀,恐怕自己离死也不远了。
这一点还真是钱谦益想错了,朱由栋还真不在乎这些士绅们的怒火。只是现在军地都被派出去了很多,他们现在需要点时间来缓冲,让自己准备好。所以才退说自己不知道的,而钱谦益就以为朱由栋是想让他出来当刀了。
其实朱由栋正在考虑,该怎么安排钱谦益,本来想自己出去一趟,等钱谦益冒出来,做几件事情。自己在找个由头,将钱谦益给打法走了就行。等自己需要的时候,再去找钱谦益,让他给自己联络郑成功。
谁知道钱谦益就是一个空架子,根本就没有什么动作。自己没有借口了,不能把他赶走。而自己的海上水师,要穿没船。人呢?就只是找到了张守智的白头军,现在正在南京准备训练。所以也就还没有组建,更加不能出海了。
可是要是走陆路南下,又要经过满清的地方,道路依然十分危险。估计就钱谦益那个惜命的心里,也没有胆子现在就去福建。但是现在又不能直接放他离开,也不能将他抛在一边不管。
天天来拜访钱谦益的士绅,也只是顾着花天酒地,谈论诗文。钱谦益对于政事,根本就毫无建树,都是按之前朱由栋留下的法子在执行。求钱谦益办事的人多,钱谦益也自己朱由栋没有给他实权,也就没有任何的提议,简直就是混日子。
先前朱由栋还有些奇怪,怎么这个赫赫有名的人。在自己离开朝堂十多天,居然没有一点动作。可是锦衣卫传来的消息,钱谦益的门前每天都是门庭若市,从来都没有歇过一天啊。
按说不该是这个现象,至少钱谦益应该对自己清欠的行为,提出一些意见。毕竟自己在江南,不断的挤压士绅的利益。作为江南文人的领袖,士绅的代表,怎么也不可能一点动作都没有。
最后朱由栋让人调来了钱谦益的履历,结果一看之下,顿时明白了。钱谦益在大明当地是什么官呢,明天启元年,出任浙江乡试主考官。然后转右春坊中允,参与修撰。
结果因为科场舞弊,被罚俸,自己装病还乡了。天启四年复起后,依然是编撰。然后又被弹劾,革职回家了。崇祯元年的时候,再度复出任詹事、礼部侍郎。
后来一直党争专营,没有丝毫政绩。结果崇祯十年的时候,又因为科场舞弊,被弹劾,这人又装病回家了。然后就是弘光的时候,混了个礼部尚书。总共来看,根本没有做个什么事实,基本上就是混吃等死的官。
等到满清的时候,满清也只是给了个礼部右侍郎管秘书院事,充修副总裁。让他去修明史去。结果不知道什么原因,又装病回家了。总的来说,基本上就是说空话,没干过事实。
朱由栋看到钱谦益的履历,顿时恍然大悟。就钱谦益这样的人,你让他去干嘴炮,去骂人。天底下没有比他厉害的,真相等他干事实,除非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于是朱由栋也就不准备让钱谦益来事了,只当是个标杆立在那里。
朱由栋看着钱谦益不断的变换念头,一时间没有听见众人说什么。猛然听见扶纲在叫自己,忙一下回过神来,道:“扶阁老,你又什么意见?”“啊...。”扶纲脸上顿时挂不住了,合着自己巴巴的再这里说了半天,朱由栋一共字都没有听进去。
张煌言见扶纲脸上挂不住,忙道:“殿下,扶阁老说,殿下在江南清欠有些操之过急了。而且追欠居然追到了崇祯十七年,这有些太不合理了。”朱由栋忙道:“哦哦哦,这事啊。我觉得没有什么不合理,他们确实从崇祯十七年开始,就没有为大明交过一分银子的税收啊。”
张煌言也是一愣,怎么还算起人家交没交税银了?当时大明也没有管到江南啊。钱谦益这才道:“殿下,虽说他们没有为大明交过税收,但是也不能追欠啊。他们当时都在满清的铁蹄之下,也没办法为大明交税。而且他们年年都为满清交过税了,现在让他们再交一次的话,每家就要缴纳两次税收。这样一来,江南的百姓可都交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