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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六章 让天下都成为读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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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企鋘道:“殿下有此雄心,当然是好。但是这件事绝对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朱由栋道:“只要我们能朝着这个目标去做,就没有什么不能做到的。现在就是去做的第一步,就是先要让大明现在的军队,百姓都往一处使劲。而不是让那些读书出来的人,个个都想着自己家的几两银子。”

    朱企鋘道:“殿下有这个心,我也希望能帮助殿下完成这个宏伟的愿望,但是臣实在是没有这份能力啊。要不殿下在寻访其他饱学之士,让他们来掌管学政。我听说今日从日本返回的朱之瑜来是一饱学之士,何不让他来执掌学政呢?”

    朱由栋顿时一愣,自从来到江南后,已经见过太多的大儒了。不过都是空谈居多,所以朱由栋根本就不信任这些所谓的大儒。也不相信在民间于名气的人,就能对朝廷有多大帮助。

    现在的民间大儒,已经不是几百,几千年之前的大儒。那时候的名士,靠的是自身的实力。而现在的高人名士,大多的靠文人之间相互吹捧出来的。尤其是朝廷实行八股科举之后,一篇文章就能吹的天下少有。恨不得自己已经比肩孔孟,脚踏历代名人了。

    听见朱企鋘让自己去寻访饱学之士,朱由栋当即道:“关于学政的事情,还是要你来牵头。这些大儒什么的,你也看到了,都是空谈居多。想要他们做些实事来,恐怕比登天还难。”

    但朱由栋又不能,将这些人直接排斥在朝廷之外。想了一下道:“既然他有些名气,文章也写的拿手。那就让他们去国子监,去督察院。或者是做个言官。最好还是不要接触实政,让他们来教学还是可以的。正好我们要组建国子监,让这些人出面教导,也算是为大明撑起门面了。”

    听见朱由栋只是把这些大儒,当做充当门面的人物。这把他们当成什么了,简直与娼优妓伶一般了。不过这些空谈的人,确实也误国不小,朱企鋘也没有,想为他们辩解的心思。朱企鋘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为殿下管着学政,要是做的不好。等殿下找到合适的人选,再换了我就是。”

    朱由栋道:“让你去管学政,当然不只是做做样子。刚才说的第一点,你要让教学的先生们,规范教的学问。加强对忠君爱国的教导,还有就是强化我汉人民族的意思。另外,在教学的时候,也要解读朝廷政令。让学子们明白朝廷政令的目的,认同和帮助执行朝廷政令。”

    朱企鋘道:“好,既然殿下不嫌我愚钝,那我就先做着。到时候看效果,要是不好,殿下再指出来,我改就是了。”朱由栋道:“也好,现在说太多,都是空洞无物。等你去做了后,自然就明白了。”

    说道这里,朱由栋突然又想起,现在的学堂里。教的都是一些认字,和儒家经典,这样学出来的学子。就算加入了忠君思想,也未必能培养出其他学术方面的人才。

    于是朱由栋又对朱企鋘道:“还有,你要告诉教书的先生们,不只是要有读圣贤书。其他方面的学问也要教授,比如医术,算学什么的。要是在是没有人能教,就去找那些有经验的工匠,郎中。只要有学子愿意跟着他们学的,也可以教。”

    朱企鋘好奇的道:“殿下,这些也教?那以后这学堂里,还不成了杂耍班了。”朱由栋拍了拍朱企鋘道:“这样不好吗?以后朝廷取士,除了八股科举,还要举办工科,算数科,以及其他的一些学科的科举。”

    朱由栋想了一下,道:“以后我们要逐渐用这些有一技之长的人,来担任各个有技能衙门的职位。学医的能进太医院,算学厉害的人,可以去户部。对架桥修路有经验的,我们可以让他们进入工部。如果只想着读几本圣贤书的人,就让他们专门做学问好了。”

    朱企鋘心里咯噔一下,岂不是以后圣贤书没用了?忙道:“殿下,如此做,是不是太过急促了,以往朝廷的官员,都是靠圣贤书才能进入仕途的。要是突然改变,那这天下还有读书人吗?读书人一般都摒弃那些奇技淫巧的人,突然让他们进入官场,怕是天下学子都会反对了。”

    朱由栋道:“我现在也就是说说,真的能实现,估计还要些时间。要想有人从这些方面学出来,而且有所作为。怎么也得要三五年,甚至会要更久远的时间。等他们学出来的时候,天下会有多少学子?我们现在可是规定了,适龄的学童,都要去读书的。之前是没有人能读书,所以才会觉得读书人重要。要是全天下的人都成了读书人,那这些只读圣贤书的人还会重要吗?”

    见朱企鋘还想要再说,朱由栋道:“好了,放心去作罢。那些士绅,不就是仗着他们家里,有读书人,所以才能要挟朝廷吗?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他们就是认为天下没有了他们这些读书人,天下就会打乱,更加会失去礼仪。读书是没有错,读书才能明事理,懂礼仪。但是天下,不是只有读书人才能治理。”

    说道这里,朱由栋恨恨的道:“大明三百年,一直被他们把持。甚至我大明几任先皇都死的不明不白,可见他们是多么的无耻和丧心病狂。他们不是觉得读书人了不起吗?我就让全天下的人,都成了读书人,他们那时候,还凭什么享有特权?”

    朱企鋘不懂朱由栋是怎么打算的,总感觉朱由栋是在下一盘大棋,但是他又想不明白。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要去想。只要跟着朱由栋就好了,跟在朱由栋后面,总是没错的。

    于是朱企鋘就被朱由栋,稀里糊涂的忽悠着出任朝廷官员了。要是在平常时间,大明藩王出任朝廷官职,是会引起天下震动的。不过现在大明还没有占据天下,也就没办法引起天下震动了。

    而且江南的这些士绅们,正忙着想办法,怎么避免被清欠,哭庙等事情牵连。谁还有闲心来管你这些,就是你把朱家的人全部拉进朝廷,也没有人来管你了。

    扶纲本来还想反对的,结果钱谦益被朱由栋给打发走了。其他江南的官员,现在自顾不暇。朝廷还有不少的官员,都是复明军的人,他们都是支持朱由栋的。所以扶纲也是有心无力,只好放弃这个打算。

    随后的半个月里,金圣叹等人,在苏州被全部斩首。这些人的家眷,也都被全部流放。那些抵抗朝廷清欠的人,都被押去了云贵修路。他们的家人里,一些不敢上路的女子,纷纷要求改嫁。这到是让一些本来单身的人,得到了一个机会。

    虽然有些人逃过一劫,但是这才在江南牵涉到的人数,也是非常大的。光杀头的人,就有不下三万人。被流放和送去云贵劳动改造的人,恐怕有十五六万。顿时整个江南的士绅,被一扫而空。

    叶家的叶方蔼,本来听说那些哭庙的人,只是把直接参加的人斩首。顿时在心里还十分高兴,以为自己逃过一劫了。而且哭庙的人,不牵连整个家族,只是处决首犯一家。

    想起金圣叹组织哭庙的时候,自己一直非常明智的没有出头。仅仅是让叶家的一个旁系子弟叶琪,去参与了哭庙。听见官府的判决,还幸庆自己没有参加。结果还不到三天,复明军突然上门来。

    不但是抓人,简直就是抄家。叶方蔼顿时大惊,想去找关系的时候,已经晚了。前来抄家的复明军,带来了他个个叶方恒的供词。而且还明确的说,叶方恒已经被斩首了,郎廷佐也没有跑掉。

    这一次是人赃俱获,也将将面临的是族灭,一个人都跑不掉了。听见这个消息,叶方蔼顿时面如死灰,整个人像被抽去了全身骨头,瘫坐在了地上。

    复明军在到处抓人,清量田地。朱由栋先是观察了两天,见事情没有脱离掌控,也就放心了。而且抄家得来的不光是田地房产,还有他们的商铺和货物。这些东西,不可能现在全部变现成为钱粮,于是朱由栋顿时找来林壮,让林壮去接受这些东西。

    钱粮全部入库,其他东西,都暂时放在百业商号。这些人收藏的东西,只要不是太重要的,都准备变现。这些都让林壮先拿去,列好清单后,在决定哪些东西留下。

    见朱由栋突然给自己弄来了这么多的货物,林壮是即高兴,又为难。见林壮的状态,朱由栋道:“看你的样子,似乎很有难处啊。”林壮顿时有些难为情的道:“殿下,确实有些难处。”

    朱由栋道:“我听说你去谈了几家跑海商的人?怎么样,他们都答应了吗?”林壮看了朱由栋一眼,道:“殿下,就是因为这个才犯了难。本来他们是答应了,而且愿意用他们的海船,为我们提供便利。甚至有人愿意卖一些海船给我们,但是现在这些船都在殿下这里了。”

    朱由栋一愣,道:“你说他们都被抄家了?”林壮道:“是的,虽然还有人没有被抄家,但是现在的情况,他们都不敢在和我们合作了。怕我们摸清他的的底后,复明军又将他们给抄家了。”

    朱由栋顿时脸上一僵,怎么说的好像自己专门为抄家而来的。见林壮确实为难,便道:“你直接去苏州,找周大柱,让他们先匀几艘商船给你。战船什么的,就先留给船坞,让船坞里仿造。”

    朱由栋突然想起,曹圣臣和那个范记商号的管事来。对林壮道:“这样,我抄了你几个合作伙伴,我给你找两个来。”说着就带着林壮,一起来到软禁曹圣臣和范记商号的管事那里。

    见朱由栋进来,曹圣臣和范管事顿时紧张起来。当天他们两人可是见过朱由栋,轻描淡写的就将江南士绅给定了死罪。而且就当是的规模,估计被杀的人不在少数。两人都盯着朱由栋,生怕朱由栋直接让人把他们两人给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