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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只见兵书上,写满了工整的柳体小楷。
有些地方作了注疏,有些地方用朱笔标出,做了另外的诠释和补充。
一开始,影青以为这上面的批注是乱写的。
可越看越心惊,惊诧得嘴都合不上了。
因为无论是上面的字体,还是行文风格,都和玉尘先生如出一辙。
简直是见鬼了!
等等。
好像有哪里不对?
影青摇了摇头,瞪向姜云染,虎着脸道:“将军夫人,你这兵书,根本不是玉尘先生批注。墨迹一看就是新的,分明就是你批注上去的,你这是弄虚作假,欺骗主子!”
“怎么会是欺骗?难道这不是一本兵书?”
“是啊。”
“那兵书上没有批注?”
“有。”
“批注是不是玉尘先生的笔迹?”
“是。不是!这分明是你仿的!”影青辩解,差点儿让她给带跑偏了。
姜云染不徐不疾地道:“我有说过,一定是玉尘先生亲笔写的吗?这字迹,我不说,你能看出是仿的?”
“你这是强词夺理!”
影青不赞同,哼道:“而且,你这也不是什么孤本。”
“怎么不是?这天下间,你还能找出第二本一模一样的来吗?”
“……”影青哑然。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不得不承认,这位将军夫人是个有大才的女子。
他别扭地撇开眼,将兵书和舆图放到了书案上。
祁璟玙翻开兵书,又看了看舆图,眸光渐深,心底惊诧。
他抬眼望向姜云染,发现这小丫头给他带来的惊喜竟是这么多,难怪那人提起她时总是赞不绝口。
掩下眸底的情绪,他看着影青,冷声道:“舆图和兵书你都看到了,还不道歉?”
“夫人,抱歉。之前多有得罪,还望大人大量,原谅我这一回!”影青讪讪道。
姜云染没想到他竟真的会道歉,愣了一下,莞尔一笑,“没事,毕竟涉及了玉尘先生,影侍卫不相信我,情有可原。”
“不,错了就是错了,道歉是应该的!”影青强调。
姜云染回以一笑。
她算是发现了,这影青是个一根筋,认准了什么就不会改变。
要想驯服他,就得让他心服口服。
只要他认了,就不会再犹疑不决,倒是比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强多了。
眼见舆图和兵书的事已经解决了,她看向祁璟玙。
“王爷,臣妇答应的事都已经做到了。剩下的,臣妇也帮不上忙,不如……”
她想离开。
但话音未落,祁璟玙就打断道:“再等一日。你总该看看,你辛苦了两日的杰作,成果如何。”
呃,其实也不是那么想看。
姜云染心里清楚,有些事涉及军中机密,她知道的越少越好。
之前一时冲动,答应用舆图和兵书报答救命之恩,已经有些不妥,她不想再继续涉入其中。
可宸王开口,她也不好拒绝,最终叹口气点了点头。
是夜,黑云如幕,遮挡住了月光。
苍艾和影青分头行事,为抓捕东越探子做准备。
苍艾负责拖住另外几国的探子,给出假消息,迷惑他们。
再找人在荣王名下的酒楼闹事,把事情闹大,拖住荣王。
影青则按照计划诱敌,蹲守,找准时机抓人。
姜云染原以为,他们会将探子引到宸王府,可她等了许久,也没有察觉到半点动静。
祁璟玙见她频频往外张望,将自己面前的一罐白棋推到中间,问道:“会下棋吗?”
“略懂一二。”姜云染心不在焉。
祁璟玙:“来一局?”
姜云染微微蹙眉,问道:“王爷的计划,不在王府?”那她留在这里看什么?
祁璟玙拿出一枚黑子,微敛着眸,“吸引他的是舆图和兵书,在哪里都是一样。”
“……”
姜云染无语,但来都来了,她总不好直白地说想离开。
暗暗叹了口气,她执起一枚白子,放在了棋盘上。
两人你来我往,一刚一柔。
姜云染布棋并不着眼于眼前,看似毫无章法,实际上却是在织网。
等到网织成的一刻,就是对方无路可逃,满盘皆输的时刻。
祁璟玙和她对弈了几个来回,就渐渐看出了套路,攻势从一开始的试探,变得杀伐果决,咄咄逼人。
姜云染一开始还游刃有余,但连续被吃了两次白子后,她不得不认真起来。
一局下到半夜,以她输掉半子结束。
“吁,王爷,臣妇输了。”姜云染松了口气,却也觉得酣畅淋漓。
上一次和她对弈的人,还是义兄。
没想到,宸王的棋艺,比起义兄,有过之而无不及。
棋瘾一下子被勾了出来,她试着问道:“时辰尚早,王爷还要再来一局吗?”
“好。”
祁璟玙点头,落下黑子的同时,佯作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与玉尘先生相熟?”
“……王爷怎么会这么问?”
姜云染的手抖了一下,落下白子,“如果是因为那本兵书,臣妇可以解释。早年间,曾有幸拜读过玉尘先生著的书,甚为敬仰。后来无事之时,便喜欢模仿字体,仅此而已。”
“那你可知,玉尘先生裴玉卿有个义妹?”
祁璟玙的声音依旧淡淡的。
可姜云染淡定不了了。
普天之下,想要请义兄入世的人多如过江之鲫。
义兄又是卢爷爷的高徒。
卢爷爷一直隐世,不愿被外人打扰。
宸王这么问,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通过她搭线,请卢爷爷或是义兄入世?
他到底还查到了些什么?
姜云染忽然不敢赌了,怕自己再否认下去可能会激怒宸王。
沉吟了片刻,她开口道:“看来,王爷已经查到了臣妇与义兄的关系。其实,我们已有数年没联系过了。他还愿不愿意认臣妇这个义妹,也未可知。若是王爷想打听义兄的下落,臣妇爱莫能助。”
“该你落子了。”
祁璟玙看出了她的戒心,说道:“不必想太多,本王还不至于要挟你一个小丫头。明日,等事情了了,本王送你一份回礼。届时,本王亲自送你回将军府。”
“……王爷,这不合适。”姜云染哪里敢劳动宸王大驾。
可祁璟玙不容她拒绝。
两人又下了一局棋,在天蒙蒙亮时,影青那边传来了好消息,东越的探子落网了。
翌日一早,祁璟玙准备进宫面圣。
正要上马车,影青过来禀报道:“主子,不好了,荣王府放出消息,说主子你抓住东越探子。能大获全胜,全因将军夫人献出了自己珍藏的舆图和兵书。恐怕用不了多久,全天下都知道了!”
这件事,他们原本要保密的。
毕竟这件事惊动了几国的探子,担心他们盯上将军夫人。
可没想到荣王那个王八羔子,与敌国勾结不说,还胡编乱造坑害别人。
问题是,还让他歪打正着了。
现在想否认,反而有欲盖弥彰之嫌。
而且,皇上那边肯定马上就会得到消息,已经没办法再隐瞒了。
祁璟玙道:“告诉姜云染,与本王一同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