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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玉卿万万没想到,自己进门后会看到这样的一幕。
自相识以来,他一直将祁璟玙当作至交好友。
古有伯牙子期,高山流水觅知音。
他觉得祁璟玙就是他的知音。
哪怕两个人表面上经常不对付,但他心底里却早就认定了这个朋友。
可以说,与他无话不谈。
裴玉卿宁愿是自己误会了他,走上前再次问道:“你……刚刚在做什么?”
祁璟玙手指微蜷,醒过神来后,便有些后悔刚才的行径。
太过孟浪了。
但有些东西一旦破茧而出,便如渐渐伸展开来的蝶翼,再无回转的可能。
只会展翅飞翔于天际。
不过,他很好地把那丝破土而出的情愫压了下来,冷静地道:“你看到了什么,就是什么。”
“你倒是敢认?!”
裴玉卿一改平日里的温润从容,面沉如水。
温和的眸子里难掩讥诮。
祁璟玙与他对视,毫不示弱,徐徐地道:“解毒之前,我曾经问过她,是否想与祁晏初和离,她给我的回答是,想。若我毒发身亡便罢了,既然活了过来,自该报答救命之恩。”
“你我皆知,陛下的心里在想什么。他已钦点秦成天和祁晏初出发岭南镇压流民,便不会允她和离。但此事并非没有转机,有一个人可令陛下改变心意。”
“你是说……”
裴玉卿眸光微动,明白了他的意思。
若是放在往常,哪怕是祁璟玙,也没有理由替婉婉求旨和离。
一旦说了,不但求不到旨意,还可能引来陛下的震怒,迁怒于婉婉。
可现在婉婉救了宸王的命。
以宫中那位对宸王的疼爱,如果知道了昨晚和今天发生的事,确实有可能爱屋及乌。
要是能说动那位,婉婉便能离开将军府,摆脱那段孽缘。
正当他沉思时,影青过来禀报道:“主子,荣王带着祁晏初和府兵闯进来了,口口声声要咱们交出丹阳县主。镇国公已经去拖住他们了,但若是事情闹大……”
毕竟,丹阳县主确实在府上,事情闹大了,吃亏的肯定是自家主子。
裴玉卿和祁璟玙闻言,互相对视一眼。
裴玉卿道:“我先带着婉婉离开。”
“好,皇祖母的凤驾也该进京了。你先走,等我的消息。”
祁璟玙看着裴玉卿背起姜云染从密道离开,起身道:“送个信给庆王,昨夜荣王出现在天水阁,图谋不轨。”
“主子,荣王明明就是被人引到天水阁的,这人很可能就是庆王,咱们这么做,不是多此一举吗?”
“你去传信便是。”
“哦,属下明白了。主子的意思是,要把庆王也拉下水来?可要是庆王什么都不做呢?”
影青担忧。
祁璟玙道:“若老五真的是他派人引过去的,他就一定会有所行动,正好试探一下。”
王府门口。
顾峥带着府中侍卫,与祁璟昂和祁晏初等人对峙而立。
祁璟昂冷笑道:“镇国公什么时候回了京城?不先进宫向陛下复命,却窝在宸王府里,你与三哥还真是交情匪浅啊!不过,还是要劝你一句。这件事还是不要掺和进来为好,否则整个镇国公府都可能被你牵连。”
“荣王是在威胁我吗?可惜,我这人最不怕的就是威胁。你越是不想让我掺和,我还非掺和进来不可。昨夜,宸王遭遇宵小之辈刺杀,生死不明,我自然该替他守好王府,以免被居心叵测之人趁虚而入。”
顾峥眉眼含笑,浑身透着股漫不经心的劲儿。
一双秋波潋滟的桃花眼里满是挑衅。
祁璟昂气得咬牙,阴戾的眸子里喷出火来,扬声道:“你迟迟不肯让我们进去,只能说明你在心虚。既如此,本王也不必再给你脸面。都给本王上,闯进去!”
“我看谁敢!”顾峥声色凌厉。
一时间,剑拔弩张。
眼看着两边就要动起手来,苍艾到顾峥耳边低语了一句。
顾峥脸上的神情,瞬间从冰封化成春水,开口道:“且慢!你们既然想搜,进去搜便是。”
“你又要耍什么花样?”
祁璟昂拧眉,担心迟则生变,犹豫了一下,给祁晏初使了个眼色。
祁晏初会意地点头,带着府兵冲进了宸王府。
至于祁璟昂,在院中站了一会儿,便对顾峥道:“不是说三哥遇刺受了重伤吗?本王既然来了,自然该去探望一下。”
“请。”顾峥收敛了周身的杀伐之气,又恢复了一贯的散漫慵懒。
另一边。
裴玉卿带着姜云染离开王府后,便回了他在京城暂住的宅子。
小熊、紫芙和青芝都在宅子里。
见不过一夜的工夫,自家姑娘就憔悴得不成样子了,紫芙和青芝心疼地红了眼睛。
姜云染恢复意识的时候,就听到了几个丫环的抽泣声。
她缓了一下,抬眼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已经不是王府了。
紧接着,她又看向了紫芙等人,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放心,这里很安全。既然醒了,让她们侍候你换件衣服,等会儿,随我去面见一位贵人。”裴玉卿说着,将一套素色的衣裙递给紫芙,叮嘱道:“不要上妆,看起来越憔悴越好。”
“义兄要带我去见谁?”姜云染疑惑地望着他。
裴玉卿卖了个关子道:“一个能让你离开将军府的人。”
姜云染还是有些不明所以,但她并没有再问下去,而是配合地换了一身衣裳。
等到一切妥当了,她才又问道:“义兄说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你何时变得这么心急了?一会儿都等不了?”
裴玉卿嗔她一眼道:“我且问你,你是不是真的想与那祁晏初和离?当初你不告而别,也要回京城嫁人。现在若是让你离开将军府,你当真舍得?”
姜云染点头。
裴玉卿又问:“不后悔?”
姜云染道:“当初是我想瞎了心,被他蒙骗。这段日子,我一直在想办法离开将军府。可和离那条路太难,我便想着,要是不能和离,就想办法义绝!”
“你这丫头,倒是豁得出去!按照南荧的律法,殴打致残或有杀妻未遂的才可能判定义绝。为了那么一个畜生不如的东西,你要糟践自己的身子?你舍得,我还不同意呢!”
裴玉卿说着,忍不住剜了她一眼。
这时,一只鸽子飞进了院中,小熊精准地抓住了它,从鸽子腿上拿下一只竹管。
裴玉卿接过密信看了一眼,莞尔道:“走,回宸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