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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万?!他是疯了吗?我把他卖了都不值这个数好吧!”
程冰语听后火冒三丈,脸色气得铁青,就差从病床上蹦起。那一失声般的尖嗓,把身旁正为她削苹果的苏晓珊震了一个哆嗦,不慎使了个劲儿,手上的刀划拉了一下,险些削到手。
“还有,小凯,你以为你很仗义是吗?以后帮别人做决定的时候,麻烦你先知会一声,行不行?”
程冰语转头就把火气,朝着那位始作俑者——言凯希撒了过去。她的愤怒有两成因他而起,因为她平生最厌恶有人擅自为她做决定。毕竟这会让她没有安全感和自由感,哪怕是所谓一番好意。
言凯希不懂其意,疑惑地皱了下眉,以为程冰语在意的是钱。他也觉得,动不动就给人揽下一个三十万重担,的确有些不厚道。
“哎呀,你知足吧。要是咱自己花钱跑公关,没门路的话,三十万都未必能办下来。”言凯希一边细致磋磨着自己的指甲,一边给她解释,“我知道这样做很不对,这样吧,我帮你担二十万,剩下十万……”
“我不要,这压根就不是钱的事!”程冰语忿忿不平,赶紧给言凯希和程枫这两个混世人精下逐客令,“这是我的私事,你俩甭插手了,行吗?”
这时,她的大脑如同穿过一道闪电,刺痛了一下,四肢在那一瞬感觉有些麻木。她满脸痛苦,下意识地捂住了额头。
闺蜜们见她情况不对,忧心了起来。苏晓珊把削好的苹果摆上果篮,看着还在原地相觑的两位男生,说道:“小语现在需要休息,你俩别搁这添乱了。先回去,明儿再来,好吗?”
苏晓珊把他们往外推,两位不明所以的男生只能带着满脑子疑问,消失在众人眼前。送走二位后,她坐回到病床沿上,勾搭着程冰语的肩,慰藉她:
“冰语,你别怕。我给你一个酒吧的夜场常驻位,你每唱一个小时,我给你一百五,这价格够意思了吧?”
“不要……”程冰语感觉耳膜有些轰鸣,脑袋像被针刺一样撕裂,“我现在头疼,你们先别吵,让我一人静一静……”
苏晓珊以为程冰语在婉拒,毕竟她最讨厌别人强迫自己唱不喜欢的歌,便凑过她耳旁,轻声说道:“你放心,你以后还是能唱自己喜欢的歌,我不会强迫……”
料不到程冰语当即哭了出来,裹着被子,呜咽着滚到病床的另一侧,可怜巴巴地望着她,哀求道:“这事儿之后再商量行吗?我现在真的很难受。我想好好睡个觉,姐姐……”
“这……”闺蜜三人互视了几眼,心领神会,也不想在这过多打搅。林雅静起身挽着苏晓珊和邵颖两人的胳膊,准备离去,“冰语,你现在情况还不是很稳定,先好好休息……王阿姨,我们先走啦!”
老妈浅笑一下,跟她们挥手道别。还未等程冰语回过神来,她们仨就嗖的一下拔开了病房大门,溜之大吉。看着她们的身影渐行渐远,老妈刚摆弄起来的笑容瞬间沉了下去,无奈地叹了一声。
“我知道你不想连累朋友,这样做是好的。但她们都是出于好心,包括你弟弟,还有那个小男孩,你为什么要轰他们走呢?”
“我只是觉得很烦,而且我真的很累……”程冰语也打算把老妈轰走了,“妈,你回去吧,我想自己静一静。”
老妈担忧地望着她,欲言又止,口中的话已经说到了嘴边,却生生咽了回去,只好无奈起身,收拾好随身物品,准备离去。临走前,她在门口止步了一下,凝望着程冰语,还是打算开口。
“小语,妈跟你说一句真心话。社会上人心险恶,知己难寻,你真的要好好珍惜这些朋友,”她接下来说的话如同灯谜上的谜面,语重心长,“我给你一个问题,你今后自己慢慢思考。”
“什么问题。”她随口一问。
“你觉得你自己,真的长大了、独立了吗?”
老妈抛下这句话之后,便拂袖而去。老妈走后,剩下程冰语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病房里,静谧的病房,只能听闻空调内机和新风机的嗡嗡作响。
她虚弱地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望着天花板上时不时亮着红点的烟雾传感器,翻来覆去地思考着刚才老妈抛过来的问题。
我真的长大了吗?如果论生理年龄,再过几天便是她二十七岁生日,这样看是长大了;但是论心理年龄,二十七岁的心理年龄标准,又该是什么样的?
再说说独立,就说这次金晓峰的事吧,我一个人该如何处理……靠,怎么老是提到他!算了,懒得跟老妈她玩猜谜,先解决金晓峰这混蛋家伙吧!
没想到,金晓峰居然会不念旧情到这份上。趁火打劫不说,一敲诈就是三十万。她懊悔不已,当初就不应该把这凤凰男带进娱乐圈。
自从程冰语和白诗涵那件事情发生之后,她才恍然大悟,这个男人只不过是把她当成进入娱乐圈的一个跳板而已。现在想想,自己当初真的蠢得像头呆驴。
当然了,她更懊悔的就是昨晚不该意气用事。如果现在让她重新选择的话,她不仅不会去追金晓峰的车,反而还可能会去多撞程枫几下,让他体验一下什么叫真正的痛。
苦恼万分的程冰语只好把头蒙进被窝里面,睡大觉。企图用睡眠的方式去逃避现实,稳定自己的心态。
与此同时,在千盛赛车场,一个全身着白色西装的中年男子,带着两个小跟班,不知在搜寻着些什么。直到他们走到临近终点的一个弯道。这里时明时暗的白炽路灯照着柏油路面,气氛显得诡异。
白衣男子顺着这几道轨迹混乱的黑色橡胶痕迹,到了弯角处。其中一个车辙是在侧滑漂移,只是方向失控了;而另一道车辙则不然,仍旧保持笔直行驶,直到两条车辙交汇,车辙就四处散开了。
而更重要的是,那条直线行驶的黑色橡胶痕迹一路过去都很浅,这足以说明,这辆车直到撞车之前,根本没有采取刹车措施,反而还加速了。
再往前走,他就看到一些尚未清理干净的玻璃残渣和金属碰撞碎片,还有那两根被撞得弯曲的道路护栏。看到这儿,他站起来,眉头舒展,深呼了一口气。
“这小丫头,又受人冤枉了……”
“老、老板,既然这样,要不我派人去帮她摆平?”一个跟班焦虑地说道。
“不必,不到万不得已之时,咱不要插手,”白衣男子双手插裤兜,说道,“我很了解她,这小妮子打小就倔,她肯定不希望有人插手她的事。”
这个时候,烟门市第三人民医院单人病房里,睡意已浓的程冰语,已经敲开了周公它老人家的大门,沉重的眼皮渐渐合上。
这时候,门口不合时宜的一阵敲门声,把她从梦中警醒。
“谁?!”程冰语的生理本能,让她迅速清醒了过来,警觉地从床上坐起来,往门口看去。
“是程冰语吗?我,王段阳!”
“王老师?”程冰语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双瞳模糊地聚焦向病房门上的窗,好像正是他本人,“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进来吧。”
得到准许后,他悄声掰开房门,走了进来。只见他手提着的不是水果,而是一些饮料和零食。他把灯按开,映入眼帘的就是程冰语那张憔悴无神的脸。
“地址是你弟给的,他说你心情不太好,问我能不能来给你开导一下。”王段阳把西装一脱,往边上随便扔了过去。随后,他解开白色塑料袋,掏出两盒打包好的小吃和一杯奶茶,摆到床头的桌子上。
“你先吃点东西垫吧垫吧,我这个人呢,探病从来不爱带什么水果,俗气!而且还没有诚意。”
程冰语看了眼桌上的零食,水晶皮冻,大枣红豆糯米糕,还有一杯黑糖姜茶,不禁鼻头一酸。
当年她在做练习生的时候,老王要求她们控糖降体重,不让她们接触外面摊贩们的零食饮料,而程冰语就经常偷偷下去打包小吃。她第一次被王段阳抓包、并且臭骂一顿时,她偷偷携带的食物,正好就是这三样。
见程冰语呆在床上不说话,王段阳把手伸到她眼前,中指和大拇指交合,“啪”的一下打了个响指,把她从回忆中唤醒。
“你怎么了?没睡醒,还是不开心?”他找了张板凳坐下来,打算与她促膝长谈,“你可别不开心呀,你弟吩咐过我,要安慰你。你要是不开心,我这任务可不就失败了吗?”
程冰语忍不住“噗嗤”一声,从口里塞了一张肉皮冻,再喝了一口黑糖姜茶。黑糖给她的味蕾带来了一阵绵延不断的浓郁甘甜,而姜茶也让她在冬日里感受到身心俱暖。
“王老师,您来我这,不会就为了讲几句骚话吧?”她持着奶茶,望着窗外星空,滋溜地吸了几大口,“我弟还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啥,不过我今天的新闻我看了。我说你啊,怎么回回都栽他手上?”王段阳不再耍嘴皮子,开始切入正题,“你跟哥说说,昨晚到底咋回事。”
然后,程冰语花了二十来分钟的时间,给他交代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当然,包括言凯希和程枫擅自帮她答应的那三十万“赔付”——实为勒索。
“噢,原来是这样……”王段阳拿起手中奶茶给劲地嗦了口,咕咚一声饮尽,将塑料空杯投到垃圾桶里去。
“这么说吧,我不建议打官司。首先,你很难打赢;其次,就算打赢,你能怎样?你告倒一个营销号,还有千千万万个营销号排着队来黑你。除非你拿到非常确切的材料,证明她们是受智臻所雇。”
程冰语听罢毫无脾气,事实也确实是这样。智臻传媒当年能硬生生扳倒立峰这种体量的同行公司,还怕她一个小丫头不成?
这也得怪自己脾气性格过于暴躁,行事冲动鲁莽。她要是没有这些缺点,她现在或许已经有了和白诗涵一样、甚至更高的身份和地位。
“那……王老师,您教教我,我现在应该怎么做?”程冰语敛起架子,向他求助,“我现在身上可没有闲钱……”
她想想自己就要失去能买入一辆奔驰C级、近千根YSL小金条的三十万块钱,内心一阵绞痛。
“我这里有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法,就是我们公司可以先帮你垫付这三十万快钱,但是你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听到这儿,程冰语霎时间想到之前她和王段阳重逢时发生的事情,她已经想到接下来王段阳要说啥了。
“王老师……你说的条件,是不是让我出演你们那部音乐剧电影的……女主角?”
王段阳听后,内心赞叹程冰语,看来这个女孩还是一如既往地冰雪聪明。
“Bingo!所以,你意向如何?改变主意没?”他开始露出本来的面目,既然她都明示了,就不必再掩藏。
好家伙,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原来在这等着我呢?在和预想的一样,这家伙真是想趁火打劫。如果放在几天前,她还是会拒绝。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她现在惹上了麻烦,急需拿钱脱身。
“好吧,我答应你……”
痛定思痛后,她搓揉着自己又开始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硬着头皮地答应了王段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