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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骄看那白发老者,挺慈祥的。
又听说是这书局的老板,想着三婶日后的抄书大业,便起了结交之心。
顺着老者的话,将那本《妖本无情》一通乱点评,逗得白发老者笑得胡子乱颤。
悄悄尾随在书架后面的那位美人学子,被气得错牙。
终于忍不住了,走过来冲着楚天骄怒怼道:
“你既然说的这么厉害,有本事你写一本呀。”
说完一把抢过楚天骄手上的书,怒气冲冲的昂着头拽着书扬长而去。
楚天骄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下巴都要掉了,指着那个傲娇的背影,问一旁的白发老者:
“这……这不会就是原作者吧?”
白发老者脸上的笑容此时还未收住,裂着嘴,猛点头。
“大爷,你害我?”楚天骄吐血抱怨道。
这么美的美人儿,就让自己活生生的气走了?
“大爷?姑娘,你这称谓辈分不对呀,你该叫我翁翁。”
楚天骄一着急,现代的称呼都出来了。
她知道翁翁在古代,就是爷爷的意思,看这位老者,应该已到耳顺之年,确实该是爷爷辈的了。
楚天骄及时纠正,再次诘问道:“翁翁,您故意害我?这书就是刚才那学子写的吧?怎好叫我平白无故得罪人?”
“哈哈哈,无妨无妨,老夫姓薛,刚才那个不成器的,是我孙儿。
他不敢打击报复你的,你放心!”
楚天骄还在为得罪美人懊恼,便没了心情继续拍书,向这薛家老翁打听道:
“薛翁翁,这书局是您开的,我可以在您这接些抄书的活儿吗?”
“姑娘,你想抄书?能让我看一下你的字如何吗?”
楚天骄挠头,慌忙摆手,“不是我抄,是我家三婶抄。她写得一手好字,簪花小楷,正楷都擅长。”
薛老翁走到柜台前,指着楚天骄,对那位年轻伙计说:“青竹,你跟这位姑娘商量一下抄书的事。”
叫青竹的伙计拿出一本《论语》说:“姑娘,最近这本论语卖得多些,您要抄,得用正楷、白麻纸。
一两银子一本,十天内交货。
姑娘家里如果没有这本书,可先借一本回去,押金给二两银子就可以了。”
楚天骄觉得还不错,就是这押金,她身上有出来时三婶给的十两银子,等会儿还要买笔墨纸砚,付了押金后就不知道够不够了。
她可知道,古时候的笔墨纸砚都死贵死贵的。
“嗯,我想抄,就这本《论语》吧,你们书局的笔墨纸砚,你给我介绍一下,不要太贵的。”
“姑娘放心,我们书局的笔墨纸砚,都是卖给书院的学子们的,肯定不贵。”
在青竹的介绍下,楚天骄买齐了笔墨纸砚,花了八两银子。
看着青竹要将自己的十两银子都收下,楚天骄有些不舍,捏着银子的手久久不松开。
“青竹,那二两押金就别收了。”
薛老翁在一旁发话了。
“老太爷,这可不行,这是店里的规矩。”青竹反驳道。
“咳咳咳,就你守规矩?这书局是我开的,我说不收就不收了。”
薛老翁被伙计驳了,眉毛顿时竖了起来,一双眼睛瞪得溜圆。
“那万一……”
青竹倒不怕自家老太爷,但是也不能一再在外人面前驳自家老太爷的面皮,迟疑着,还在跟楚天骄拉扯那十两银子。
薛老翁似乎觉得青竹很是丢脸,气得一拍柜台桌面,斥道:“没有万一,楚家大小姐还会贪你一本书?你这狗奴才,钻钱眼子里了?”
一旁的楚天骄很吃惊,捏着银子的手一松,被青竹抢了去。
“薛翁翁,您认识我?”
薛老翁自知露底了,面色讪讪的自我介绍道:
“呵呵,老夫薛幽之,这习县的教谕,与你家翁翁,也算是旧识了。”
楚天骄想起了李福在路上介绍的那位连降了七八级的薛阁老。
薛阁老,薛教谕,竟然就是眼前这位老者,还真是巧了。
既然都是从京城来的,说是旧识肯定没错,楚天骄重新见礼:
“晚辈楚天骄见过薛家翁翁。”
薛老翁抚着胡须,满意的点头:
“是个知礼的好孩子。
你的满月礼老夫还参加了的。
小时候看你那么皮,现在长大了,知书达理了。
你祖母身体还好吧?家人都好吧?”
楚天骄恭谨的回答:
“祖母身体康健,到滇洲来了的家人也都还好。”
薛老翁抬头望向门外天空,似乎在追忆着什么,然后情绪变得有些低落,感叹道:
“不容易……
楚老夫人是位巾帼英雄,这两千多里走来,不容易……
你们楚家人,突逢大难,还能想着自谋生计,不容易……
老夫观察你半天了,你小小年纪,从云端跌落,脸上毫无萎靡之色,依然朝气勃勃,更不容易……”
薛老翁一连感叹了好几个不容易。
从他的话音中,楚天骄听出了伤感的味道。
她猜不出这位先帝的阁老,与自家的祖父,是什么关系。
一个是曾经的文臣之首,一个是曾经的武将之首,按道理应该文武相争,相看两厌。
况且,他们楚家现在身上背着的是叛国罪,作为文人,不是应该更耻与为伍吗?
怎么这薛家翁翁似乎对他们楚家,还颇为赞赏?
一旁的青竹听到是老太爷的旧识,不敢再坚持收押金了,赶紧的找了二两银子给楚天骄,双手奉上:“楚小姐,您的找零。”
楚天骄接过银子,看到青竹拿眼睛偷瞄自己,也不生气,颔首一笑。
薛老翁似乎很嫌弃青竹此时搞银子的事,很煞风景,也破坏了他追忆故人的情绪,摆着手驱赶道:“你……滚,滚,滚……”
青竹这才小心翼翼的缩回了柜台后面。
楚天骄见时辰已经不早了,便向薛老翁告辞。
薛老翁也不挽留,叮嘱了一句替他向楚老夫人问好,便落寞的转了身,没有目送楚天骄离开。
楚天骄出门去了粮铺,买好了米面,背着小背篓,赶到城门口。
张栓和李福已经如约等候在那里。
楚天骄爬上了牛车,递给他们一人一个肉包子,这是她刚才在路上买的,算做感谢这两人守约等她。
张栓和李福面面相觑,暗暗思索,看来这楚家大小姐也不是一味的狠厉,还蛮有人情味儿的。
三人赶回村时,离打更还早,楚天骄提前了一段路跳下牛车。
“你们先走,这段路我自己走回去。
今日的事,谢谢了。”
张栓和李福连连摆手,称不用,不用。
“福子,咱们怎么跟楚大小姐客气起来了?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味儿呢?”
“那是你犯贱,这次没卸了你胳膊,没用刀子驾着你脖子,你不习惯了?”
“呃……”张栓打了个寒颤,将牛车驶进了村子。
等楚天骄进村时,看见甲长丰德正在一一清点人名。
见了楚天骄,丰德将楚天骄上下打量,那目光相当的猥琐,楚天骄又有种想揍人的冲动了。
不过想到姜氏的叮嘱,强压下火气,只冷冷的回盯着丰德,那目光,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丰德吓得赶紧的在小本本上楚家人后面画了个圈,别开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