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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回 赘娶栾家小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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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回?败狂凶赘娶栾家小姐?善打斗平定军营江湖(中)

    几度春风,几番云雨,卢嘉瑞与栾家小姐就变得恩爱无比,如胶似漆。话说也是,年轻男女多是性情中人,欢爱之余情分哪有不加深几分的?卢嘉瑞这些日子除偶尔出来到前边跟员外家里应酬一下,或者到庄子看看,或者到镇上逛一下之外,就都在小宅院里和新婚妻子厮守缠绵。卢嘉瑞如今发现自己竟是一个风月圣手,有不知疲倦的满足女子欲望的神力,这让初涉欲海的新婚妻子甚为喜慰,甚至也叹为至宝。

    两人新婚燕尔,朝夕相守,真个是:缠绵缱绻,两情依依;男欢女爱,如胶似漆!

    小两口锁在小宅院中,除饮食供给,就两耳不闻窗外事,整日整夜的谈天说地,有时偶或读书,偶或写字,偶或下棋,偶或玩唱曲儿,偶或玩吹箫,偶或糊纸鸢然后画纸鸢然后放纸鸢,缱绻厮磨。两人在厮守玩赏中自当是无尽的缠绵,触动处便是一场场不知疲倦的鱼水之欢,直将小宅院变成了欢爱道场!

    只是欢情恨短,离愁怨长。光阴如飞梭,一个月的时光很快就过去了。卢嘉瑞必须得上路到忻州去投军,不能误了军期。

    新婚妻子栾小姐是个多情善感之人。卢嘉瑞临走的两三日,妻子就很是悲切。在她心里,也许怨那欢情不再,也许愁那将要到来的也不知多少个的独守空房的漫漫长夜,也许更担心夫君行伍中生死荣辱的命运。她时常抓着卢嘉瑞的双手,两眼坠泪,无以言语。卢嘉瑞与栾小姐怎样的难解难分,有词《虞美人》为证:

    郎情妾意多缠绵,聚散无常间。娇妻落妆心忧碎,梨花带露,依依惹人怜!

    相拥对看欲长留,泪如雨飞溅。问君此去几时回?空屋冷衾,漫漫夜难眠!

    卢嘉瑞也没法子,只好不断的好言好语来宽慰妻子,但看起来妻子的伤感极深,多少言语都无法使其心怀释然。

    离开的这一日总归要来的,栾员外雇请了一辆马车,送卢嘉瑞登程。在卢嘉瑞回房跟妻子告别的时候,栾小姐已经哭成泪人儿了!

    卢嘉瑞与妻子紧紧地拥抱,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因为要说的话这两日早已说完了。妻子只顾抽泣落泪,什么话也不说,哀怨难言。卢嘉瑞叮嘱了几句,心想不如快点离开,否则只会让她越加伤心。

    于是,卢嘉瑞心下一横,就转身走了出去,也不知不管身后的妻子要抽泣到何时!

    唉,一个女子人家,刚出嫁就得面对独守空房的境况,情爱欢娱一时间烟消云散,面对夫君完全不知道结局的命运,如何能安慰得了呢?

    卢嘉瑞赶到忻州王安远将军营地报到后,由于会骑马,练过武功,能使刀剑枪棍诸般武器,被分配到骑兵队。

    后来,卢嘉瑞得知与他一起来的聊城那几个弟兄都被分派到步兵队,并且同在一个营区里。

    空余时间,八兄弟便不时聚会,玩耍或者闲话消遣。

    行伍的情形并不如卢嘉瑞的想象那般。虽然他也想到这里肯定比在家里要辛苦艰难得多,也以为会有些特别的乐趣,但到军营没多久,他就知道自己彻底错了。

    军士操练并不是想象的那样多,甚至可以说都不经常操练,操练时候也没有那么严格认真,有时候还草草的收场。阵型战法这些只是偶尔进行演练。

    军士们很少看到王将军本人,操演场上更是鲜有到场的,往往就是教头召集队伍练兵,有时副将前来带领督练。

    卢嘉瑞可是很认真的对待操练,不像有些军士敷衍以对,一来他本来就喜欢练武,操练本身多少可以让他练到些打杀的招式;二来他觉得认真操练,将来万一真有阵仗,可以多有一线生机,性命可不能敷衍!

    卢嘉瑞发现有不少军士本来就是到军营来混饭吃过日子的。这些人,要不是家里遭遇了水灾、旱灾、匪灾、病灾什么的,生计难以为继,不得已到行伍中来讨活路;要不就是在家里好吃懒做,觉得不如到行伍中来混吃的好;要不家里兄弟姐妹太多,田地少,粮食不够吃,又没什么其它活计,不如就到行伍中来讨生活。真正像卢嘉瑞他们几个弟兄这样,或抱有一股报国之志,或要闯出个功名出息,或要闯荡历练人生的,这样的人很少。这也让卢嘉瑞不免有些失望。

    唉,跟混饭吃的人一起混,有些让卢嘉瑞感到不爽,甚至有些泄气。

    卢嘉瑞在军营里最快乐的时光,就是空闲时到步兵营找那些聊城来的弟兄们玩耍,然后一起到离军营不远的镇上去吃酒。吃酒是靠大伙凑的份子钱,常常也凑不足数,卢嘉瑞只好填上,有时直接就是卢嘉瑞请客了。

    卢嘉瑞不吝啬,能大家开心一通,他觉得花点钱也高兴。吃酒时谈天说地,猜拳行令,是在沉闷无趣的军营生活中最快活的时光。卢嘉瑞喜欢这样。

    正由于卢嘉瑞武功常被称道,见多识广,又有些钱使,渐渐地他就又成为了这群聊城弟兄们的头儿。

    军营里平日的伙食是非常的粗糙,卢嘉瑞刚来时常常难以下咽,现在稍微适应了一些,但还是时常觉得食不能饱。每出来吃一回酒,虽然酒不能管够放开喝,饭菜一定是管饱的。饭菜不是那么美味,相比军营里的饭食却也绝对算得上可口,大家只有在这时才能真的饱餐一顿。

    当然在军营里也是有饮酒的时候,要在重大的节日或者太后还是皇上皇后的寿诞日,这样的日子过得才有点意思。这日一定是隆重操演,王将军也一定会亲临操场,不但督操,还会训话,操演中军士们少不了效忠皇上效忠朝廷的雄壮震响的冲霄呼号,王将军还会亲自与军士们一起演练冲杀技法、排兵布阵。

    要是有上级的将军或朝廷派员来巡视,除大规模的操演,还会进行军中比武,小队的比武,个人的比武,阵型、骑射、刀枪、拳脚等等,各种阵战手段的比拼。只有这时,才让人有了真的到了军旅,要上战场厮杀的冲劲和感觉。

    对于军士们来说,最重要的是当日的餐食,有朝廷特别赏赐的饭菜酒肉。一日的辛苦操练比拼,午后就是丰盛的饭菜,还有平时绝无的好酒。一边高声笑谈操演阵法和比武中的趣闻趣事,一边吃肉喝酒,一边猜拳行令,嘈杂喧闹也不管了,军营热闹非凡。这是难得一回的情景,也是军士们最欢乐的时光。

    一个人寂寥的时候,卢嘉瑞会独自爬到军营边的山上,看看山景和远处,坐在山石上吹箫,他还会自个儿唱几阙小曲自娱。这时他发现,以前学的这些个人的雕虫小技是那么有用处的了。

    吹着唱着,这让卢嘉瑞想到了扣儿,想到了刚新婚就别离的妻子。他想到了她们的脸蛋儿,想到了她们的柔情,想到了她们的身体,想到了和她们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尤其想到了曾与她们有过的令人心潮澎湃的欢爱情景!

    卢嘉瑞不禁在想象中将扣儿和妻子栾小姐比较一番:扣儿是野性火辣的,妻子则是柔韧燥骚的,风情各自不同;她们一样的是两个都模样儿可爱,身形曼妙,凹凸有致,黏上了就像蛇儿缠身,体贴快慰,难舍难分。

    可是,如今什么都没有了,没有扣儿,没有妻子,没有女人。但卢嘉瑞知道自己不能老是沉迷于过往美事的追怀想象之中,这将会让他面对目前的困苦和枯燥乏味时更加的郁闷。但是,他没有办法,对扣儿和妻子的念想的心潮依然时常来袭。

    当然,卢嘉瑞可以自己吹吹箫或唱唱曲儿打发寂寥的时光,但军营中的军士们自有他们闲时的消遣方式。赌博是禁止的,而且就算不禁止也没有几个人有钱赌。不过,军士们不输钱,那就算不得赌了。于是,他们就赌饭食,赌脱衣服,赌磕头认爷爷等等,之在乎找乐趣。

    赌饭食就是领回餐食之后,好赌者赌骰子输赢,饭菜一样一样的赌,有些人输光了就饿一餐了。赌脱衣服则是输一次脱一件,赢一次则穿回一件,运气不好时只有一件一件地脱去,直到脱光,在营帐里丢人现眼,大家取笑为乐。赌认爷爷则更简单,输了跪地上磕头喊爷爷。

    对这些赌博玩乐,让人初见时很觉得不屑,但却很能逗乐趣,弄多了就见怪不怪,只有欢乐了。这在沉闷枯燥的军营里,渐渐变成一种喜闻乐见的趣事。

    卢嘉瑞开始时也是很反感这样赌博,觉得不如直接偷偷地赌钱好了。但军营中是藏不住这样的秘密的,谁也不会拿身体、性命去犯军规,所以后来他也就不想了。

    慢慢的看见多了,卢嘉瑞发现这些小赌博玩乐还是很有乐趣的,他也能接受了。但赌吃的饭食他不干,赌什么也不能赌着没饭吃啊!赌脱衣服,赌磕头认爷爷,他觉得也可以,就经常参与玩耍了。

    某日,卢嘉瑞与人赌骰子脱衣裳,连输连脱,将衣服裤子都脱光了。忽然,营帐里的兵士都聚拢过来,拽着他要看他个究竟,还问他这问他那的,弄得卢嘉瑞虽有几分的自豪,却也不胜其扰。

    此后,赌脱衣他也不参与了,他觉得绝不能轻易在男人面前暴露自己的个人秘密。

    认爹认爷的游戏卢嘉瑞倒是还乐于参与的,耍乐子嘛,真的开心就好,何必认真呢!(本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