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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回?天顺遂得官诞子双喜临门?人情伦许妆诺奁二女允嫁(上)
却说上回说到卢嘉瑞与严胜宝、梅义仁前去太师府进献寿礼拜寿,蔡太师给他们三人都除补了官爵,令他们喜出望外,于是他们便抓紧办理勘合文书,收拾行装,辞别费绫垠和金愫怡夫妾,快马加鞭赶回聊城去。
俗话说“春风得意马蹄疾,郎君遂愿脚生风”,卢嘉瑞等四人满怀兴奋和喜悦,怀揣着官爵诰身和勘合文书,晓行夜宿,真正是飞奔着赶回聊城。
经过多次的骑马历练,钟明荷的骑术也大有长进,她也可以驰骋奔驰了。依然女扮男装的钟明荷,得意的时候还不时展现一番自己的飒爽英姿,骤然飞快驰骋一番,以博得卢嘉瑞他们几个的喝彩。因都是骑马,而没有了赶车驮货的迟慢,只三日功夫,四人便回到了聊城县城。
卢嘉瑞和钟明荷刚回到卢府大门前,下了马,逢志便跑了出来,先是对卢嘉瑞跪下,磕个头,大声说道:
“恭喜老爷,贺喜老爷,恭贺老爷喜添贵子!六娘四日前诞下了一位小公子!”
“啊!?”卢嘉瑞高兴得一下都不知说什么好,“哪一日诞下的?”
“嗯,是二月十三日,”逢志说罢,想了一下,又肯定说道,“对,就是二月十三日。”
“嚯,正好是我去给蔡太师拜寿,蔡太师许我官爵那一日!”卢嘉瑞惊叹道,事情就这么巧合,同一日得官得子,真是个好日子。
“逢志,快去报家里大娘她们知道,如今老爷已经是官身,补了河北东路副提点刑狱公事,正五品官阶,不日就要上任啦!”钟明荷在一旁赶紧说道,“你叫邱福赶紧准备祭桌,祭告天神,敬拜祖宗!”
“哎哟!双喜临门啦!”逢志赶紧把卢嘉瑞和钟明荷马上的包袱卸下,将马牵到马厩去,这边寇伟早已和另一小厮过来将包袱拿进府去。那边逢志则已将马拴好,飞一般的跑回到后院,一边跑一边呼喊“双喜临门咯”,“老爷补了河北东路副提点刑狱公事咯”,一直跑回到后堂,将喜讯子宅院里呼喊了个遍。
其时,大娘冼依良和三娘班洁如正在六娘焦绣珠房中看望焦绣珠母子,听得丫鬟银彩从外边回来说及逢志的叫喊,知道卢嘉瑞回来了。冼依良听到说卢嘉瑞补了官职,不知是真是假,便分咐金彩、银彩、廖妈妈及乳娘奉香儿好好照料六娘母子,然后与班洁如一起辞别了焦绣珠,转身离开宝珠院,回后堂去。
焦绣珠也很想跟着过来看卢嘉瑞,但只因生产才四五日,身子实在虚弱乏力,起身费劲,行走不便,只好作罢。
这边冼依良与班洁如回到后堂,正好卢嘉瑞、林萱悦、钟明荷和杏儿、柴英琅都已在了,卢嘉瑞将他的诰身和勘合文书拿了出来,给大家传看,大家都喜气洋洋的。
卢嘉瑞见依良和洁如进来,便高兴地叫道:
“大姐、三姐,你们两个快过来,看看我的官爵诰身和勘合文书。”
“大姐,三姐,老爷补了河北东路副提点刑狱公事了!”钟明荷先自兴奋地向依良和洁如说道。
“真有这等大喜事?”依良疑问道,又说,“得赶紧焚香祭拜天地神灵和祖宗才是!”
“这河北东路副提点刑狱公事可不是小官,管的是整个河北东路的刑狱及官员,正五品的大官,在聊城,这县令老爷才八品,比我们家老爷还低三品哩!老爷封了五品官爵,大姐如今跟着也是五品诰命夫人了!”明荷继续兴奋地说道。
冼依良接过柴英琅递过来的诰身和勘合文书,看了又看,确信是真的了,就也高兴地说道:
“赶紧祭拜祖宗,敬拜天神!”
说罢,依良将文书又递给洁如,洁如看了看,说道:
“果然是真的,咱们卢府这下可真是双喜临门啊!前几日六姐诞下一位小公子,如今老爷一下子就补了五品高官,真是喜事连连!”
“想是咱们卢府福星高照了!人家进士及第也不过是待在翰林院,赏个七品、八品的官,熬出头了到外边补个知县什么的,相公骤然间就补了个副提点刑狱公事,正五品。正所谓鸿运当头,遮也遮不住,挡也挡不住!”林萱悦接过班洁如递过来的诰身和勘合文书,看了看,说道。
“你们不要光顾着说话,方才我已经让邱福整备祭祖拜神的祭桌了,等一下咱们一家人一起来祭拜,谁也不能缺了!”卢嘉瑞收回诰身和勘合文书,递给逢志,让他拿到书房去放好,说道,“我到宝珠院去看看六姐,看看小宝贝去!”
“我也去!”钟明荷跟着说道。
于是,卢嘉瑞和钟明荷便到宝珠院焦绣珠房中去。
焦绣珠听得卢嘉瑞要过来,便赶忙让金彩和银彩帮她梳理头发,整理妆容。卢嘉瑞进到房中,焦绣珠便让银彩扶自己起来,靠着床头枕褥坐直。
“六姐,你辛苦了!”卢嘉瑞一进来,便说道。看见焦绣珠坐的有些吃力不舒服的样子,他又说道,“要不你躺着说话吧,不要累着了!我刚从汴京赶回来,我与五姐来看你,没有什么特别的事。”
“听说相公得了五品的官爵,真是喜从天降,奴要坐起来,恭喜相公!”焦绣珠说道。
“我封了官爵,是喜事,六姐诞下公子,更是喜事,六姐的身子还是最要紧的事!六姐好好把身子养好,好日子还长呢!”卢嘉瑞说道。
“六姐生产都过了四五日了,如今还怎么这等脸色苍白,气色晦暗的?是没吃好还是没睡好?”钟明荷问道。
“就是感觉周身乏力,吃也没有胃口,心下总感觉空落落的,没个安稳。”焦绣珠说道。
“看六姐平素活蹦活跳的,不想身子这等孱弱!”钟明荷随口说道。
焦绣珠听钟明荷这么说她,心下便不高兴,斜了钟明荷一眼,说道:
“产儿方知辛苦,五姐悠游京城,倒落得轻松!”
“既身子虚,那得叫郎中来诊看,该好好下药调理啊!”卢嘉瑞说道。
“昨日大姐就叫了郎中来看,也开了方子,不见有什么好转。”焦绣珠说道。
“你安心静养,我再去看看,叫高明些的郎中来瞧瞧。”卢嘉瑞转身又吩咐金彩和银彩道,“你们两个要好好照料六娘,休得迟慢了!”
“是,老爷!”金彩与银彩赶紧应答道。
“相公给孩儿起个名吧,还没起名呢!”焦绣珠说罢,然后又唤乳娘道,“奉香儿,将小公子抱过来给他爹瞧瞧!”
奉香儿把婴儿抱过来,卢嘉瑞看看新生的婴儿,欲要动手抱抱。焦绣珠止住了他,说道:
“相公别抱了,粗手粗脚的,孩儿细嫩着,省得惊吓了他。”
卢嘉瑞只好住手,想了想,就说道:
“这孩儿降生之时,我却刚好获得官爵,看来他与官有缘,那他的名字就叫卢文官,小名就叫官禄吧!”
“好啊,就叫官禄!”焦绣珠说道。
给孩儿起了名,再跟焦绣珠闲话了几句,卢嘉瑞和钟明荷便转回后堂去。
这时,邱福已经准备好了祭桌,叫齐一家人先在院子中祭拜天神,而后又将祭桌搬到神堂祭拜了祖宗。
卢府一家人是一派欢喜虔诚的心绪,邱福还在卢府大门前挂上一对大红灯笼,又在门前院中披红挂彩的点缀一番,欢乐喜庆的气氛弥漫了整个卢府。
翌日一大早,卢嘉瑞还没起床,便有柴荣来求见。
“好不容易相公来奴房中睡一宿,一大早便来搞扰,相公且不理他,看他能急成个什么模样?”班洁如听见玲儿敲门,说逢志来报柴荣求见,便对卢嘉瑞说道,“相公出去这么久,也不见他们急的,刚回来,睡个懒觉都不安稳,就急在一时了!”
“我出去了这么久,怕是许多事都耽搁了,我得赶紧起来去处理。”卢嘉瑞说道,“我出门前就安排了柴荣一个大计划,他这么着急的来找我,定是有急事要禀报的。”
“不要着急嘛,再睡一会儿,奴要在醒着的时候跟相公多睡一会儿!”班洁如一拉,将坐起身来的卢嘉瑞一把拉倒在自己的怀里,就箍着不让走。
“哎哟,昨夜厮缠还不够么?我连接跑了几日的路,累的疲的,一回来便到你房里来,被你掏空了,还不够?”卢嘉瑞顺势抱住洁如的身子,笑着说道,“这几日事情多,家里的买卖要料理,还要排定到衙门去上任,加上府上新添人丁,少不得有许多迎来送往的交际,四面头绪纷乱,够我忙的,你等就不要给我再添疲累了!”
“哼,怕是这一路上也不曾消停吧?有六姐这媚骨娇娘随同前去,夕夕共枕,夜夜同欢,专宠了一个多月,性情儿惰了,筋力也衰了吧?”班洁如也笑着说道,“相公一向是生龙活虎的,昨夜却见得情致少了许多。”
“你胡说,娘子是不是想我再给你使力弄一遭?”卢嘉瑞还是笑着说道。
“好了,好了,奴跟相公说笑来的!”洁如推开卢嘉瑞,说道,“相公去忙你的正经事吧,不过你得答应奴,下次相公如要出门,一定要带奴出去方好!”
“好,好,好,下次如要出门,就带娘子去!”卢嘉瑞答应道。
“那还差不多!”班洁如在被窝里嘟哝了一句,便转个身继续自顾睡过去。
卢嘉瑞赶忙起了床,玲儿已经进房来,伺候卢嘉瑞穿衣洗漱,早饭都不及安排,便出到外边书房见柴荣去。(本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