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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回 迭致福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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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九回?卢嘉恭落魄再求宽宥?靳冬花得宠迭致福音(下)

    都说女子在男女情性事上不笨,心思细腻缜密,纤毫可见。靳冬花虽不见得是个很机敏聪慧之女子,对卢嘉瑞的这点心思却猜想得透透。卢嘉瑞让靳冬花搬房,安排奉香儿与银彩来伺候她,又让她将两个奴仆当作通房丫头,除欲多宠幸冬花,指望她生养,为的也是方便与奉香儿再续欲缘。

    至于银彩,卢嘉瑞早看她出落得越来越标致,有意收用了她,只是原来在焦绣珠房中伺候,碍于焦绣珠的暴戾性情,未敢贸然染指,延宕至今,方才着手。

    各位看官,当时俗例,家主收用丫鬟并非什么过恶,只要正妻和主母含容,老爷喜欢收用谁就收用谁。如若老爷形貌不是那么丑陋不堪,身子骨又不是残病老弱,品行也不卑劣龌龊至于遭人鄙夷,丫鬟们也巴不得老爷看上然后被收用了。卖身进来的丫鬟,本身就是老爷家财产,身苦命贱,能得老爷赏识而宠幸,待遇便会好转。如若春风数度,万一珠胎暗结,便有升位列妾之幸,那就是命运的绝大转折。因而,丫鬟们其实并不抗拒老爷的收用,有的甚至还有意无意的逗引老爷垂青,希图上位。至于作态推拒的,不过是惧于正妻夫人或者房中主母的雌威,怕老爷惧内,被夫人或主母逐出家门,卖与贫家,或者卖进青楼。

    卢嘉瑞在府里可是绝对的主子,说话做事,妻妾们只有服从,不会有河东狮吼之忧。卢嘉瑞年齿未到不惑,正值壮盛,又且体貌堂堂,加之府里丫鬟都知道老爷会弄风情,还不拘泥陈俗礼法,乐意多收列妾。如此,丫鬟们自然暗中期望有日天降惊喜,老爷垂青收用,既能偶解长年长夜寂寞煎熬之苦,又有博得上位的想头。因而,要说卢府里那些未嫁人的丫鬟都有意于委身卢嘉瑞,亦不为过。

    至于卢嘉瑞与奉香儿苟且,则实有不当处。奉香儿并非卢府买来的丫鬟,她是进入卢府帮工拿月俸糊口的仆役,完全的自由身。可是,她奉香儿乐意,而且为着这份月俸,自家夫君明知妻房红杏出墙,还撺掇她进府来供役,也算是两厢情愿,各得其所,不得独怪卢嘉瑞淫人妻室呢!

    闲话少叙,言归正传。

    当时,卢嘉瑞与靳冬花就在大浴桶中洗鸳鸯浴,浪虐嬉戏,让一向不苟言笑的靳冬花也胸怀大开,嬉笑不迭。银彩便在旁伺候,递茶送水,传巾换帕,又帮擦背搓脚,梳头捋发的,渐渐的大家便都没有了尴尬之色。

    靳冬花虽然初时还觉得有些不自在,一番浪虐嬉笑之后,也变得从容了许多。

    奉香儿搬来酒菜,不见老爷与四娘在房中,却听见盥洗间有声响,便推门进去看视,见到三人都在里边,老爷与四娘在浴桶中赤体沐浴,便要退出来。

    “奉香儿,快来,你也到这里伺候,拿些儿糕饼和果子进来,我与四娘再洗一会才出去。”卢嘉瑞叫住奉香儿道。

    奉香儿只好去拿了些糕饼和鲜果、干果仁等,搬个小桌子放到大浴桶边上,说道:

    “老爷,四娘,小心些儿,不要让水溅到了!”

    然后也守在边上伺候。

    “我要让邱福去弄个更大的浴桶来,到时银彩和奉香儿两个也都可以跳入桶里来,一边共浴,一边伺候,你看可好?”卢嘉瑞与靳冬花洗毕起来,奉香儿与银彩拿来睡袍伺候穿着时,卢嘉瑞问冬花道。

    “奴听相公的,随相公心意!”冬花原本卑贱苦命,得宠便觉得是万分之幸,卢嘉瑞要做什么,她都会毫无异议的赞同,当下便回答道。

    卢嘉瑞搂着靳冬花出了盥洗间,回到里间,命奉香儿将酒菜摆桌抬到里间来。于是,两人便又开始慢慢对酌,几杯葡萄酒下肚,渐渐脸赤耳热,便又开始调情嬉笑,逗引情致。

    奉香儿与银彩在房中将红烛点上,熏香燃起,卢嘉瑞与靳冬花两人一边调情一边吃酒,到了酒意阑珊,醉意微醺之时,便相携到床榻,搂抱亲咂到一处。奉香儿和银彩便上前为两人脱衣除裤,让两人赤身相缠。

    房间里是烛光摇曳,熏香漫泛。卢嘉瑞醉眼朦胧,靳冬花那酮体晃动,神色娇媚!卢嘉瑞捉定冬花,细细观赏:柔美的脸蛋儿,丰腴高耸的胸脯,弯曲匀称的腰身,撅翘的臀股。平素不起眼的四娘,一直被冷落的四娘,此时竟是如此的美好而动人!卢嘉瑞赏看不多一会儿,靳冬花也被看得羞涩不已!

    靳冬花娇羞之际,脸颊红晕阵阵,胸波起伏不停!卢嘉瑞登时激情翻涌,急切之间,便将冬花按倒,压之身下,一举直驱而入!

    奉香儿与银彩并不回避,就听卢嘉瑞的吩咐,一直在一旁伺候着,从帮忙脱衣除裤,到看着两人波涛翻滚,雷鸣闪电,直到雨过云霁。等他们两人完事,再伺候他们穿衣整妆。

    这一夜的靳冬花,是她有生以来最快乐的一夜,她不仅真切的体味到了男女激情交媾之中那种酣畅淋漓的快慰,体察到了卢嘉瑞对她对她身子的兴味,体会到了男女情色与欢爱之美妙,更感受到了被卢嘉瑞爱宠之喜悦,同时还感受到了被奉香儿和银彩细致伺候之尊崇!

    光凭这一夜,就足以使靳冬花对卢嘉瑞充满感激!

    自此,卢嘉瑞时常到花蝶苑靳冬花房中来,比到钟明荷房中去的时候还多。

    邱福按卢嘉瑞吩咐,定制了一个巨大的浴桶,又为冬花房中更换了两个更大的烧水大镬。卢嘉瑞来到冬花房中,有兴致之时,便让奉香儿和银彩装上半桶热水,水上撒些花瓣紫酥,水里投放香粉,老爷、主母与奴仆四人便都赤身一起跳入大浴桶中,一起沐浴,既相互浪虐嬉闹,又相互洗刷搓揉,其中兴味乐趣,拙笔实在难以描摹,单凭看官想象便可知晓!

    自然,在宠幸靳冬花之余,卢嘉瑞收用了银彩,又继续了与奉香儿的欲缘。有时四人不但在大浴桶中共浴戏耍,更且或三人或四人都一同赤身裸体滚到床榻上,又是一龙戏二珠或一龙戏三珠的,又是群凤栖凰的,各各变着法儿耍弄,极尽情色念欲之乐趣与畅快!

    不知是福至心灵,还是心灵福至,靳冬花搬到花蝶苑东头院中居住两个多月,竟就有了身孕。当郎中来给冬花诊脉,确认是喜脉之时,简直把卢嘉瑞都乐坏了!

    这有些让卢嘉瑞喜出望外。他没想到,这么快他原先的谋想便结出了果子,他这时甚至都有些后悔没有早些宠幸靳冬花。这个朴实无华的女子,给了他新的希望,他希望冬花再给他生一位小公子来,以便卢家后嗣枝繁叶茂。

    冼依良、林萱悦、班洁如和钟明荷几个姐妹,此时也不得不对靳冬花刮目相看。不惟因卢嘉瑞宠幸她,也因卢嘉瑞一向以来对她们自己亦不乏宠幸,却始终未能为卢家增添一男半女,如今相公对冬花关顾才两个多月,人家便有了身孕,她们心里不免自觉惭愧。

    在得知靳冬花有孕之后,冼依良等几个姐妹不时过来探望,贺喜祝福,赠送礼物,与冬花闲话解闷。冼依良除了送来礼物,还说了些生养孩儿的经验。这些让靳冬花觉得,怀上了卢嘉瑞的种,自己的地位似乎真的都变了,这些姐妹们终于将自己当回事,不再像以前那样,直把自己当作仆役一般。这种感觉让靳冬花感到特别幸福!

    别人家都是祸不单行,卢府却常常福有双至。卢嘉瑞迎娶钟明荷的时候,冼依良诞生信郎,卢嘉瑞除授官爵时候,焦绣珠诞生官禄。如今靳冬花怀上身孕不到一个月,她见到在旁伺候的银彩数次虚呕。靳冬花因自己刚怀上身孕不久,自然敏感,想起前段时日,屋里几个女人都多次侍奉过老爷,她便想:莫不是银彩也有了身孕?

    晚夕,卢嘉瑞进房来,靳冬花便跟卢嘉瑞说了日间银彩虚呕之事,让卢嘉瑞请郎中来把脉诊断。

    翌日,卢嘉瑞便让瑞安大药铺坐堂郎中甄先生来给银彩把脉,竟然又是喜脉!

    这下,卢嘉瑞真是异常兴奋,数月间便要增添两个孩子,虽还不知是公子还是小姐,但总归看得见卢府要枝叶繁茂了!

    此时,正值芳菲苑构筑风水的改造工程即将告竣时候。卢嘉瑞想这府里连连有喜,那一定是简道长将宅院风水重构之功力,便想着过几日定然要到三清道观去拜谢简道长,多敬献香火钱,申表一片诚挚感铭之意!

    甄先生给银彩把脉后便告辞,卢嘉瑞交代奉香儿一番,让她暂时仔细照顾好四娘与银彩,自己便急急去跟冼依良商议安排两个孕妇的起居照料事宜。

    冼依良一听银彩也怀了身孕,甚是惊讶,但既然卢嘉瑞都坦然跟自己商议孕后事宜,那也就没有什么不能摊开说的话了。

    “冬花虽然原也是丫鬟,相公毕竟给了她列妾的名分,她怀了身孕,理当好好照料,在如今的房中安居就好。银彩照料不了她了,生产之后,奉香儿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往后,相公多买几个丫鬟回来,坐月子时候,至少得一个乳娘和两个丫鬟。”依良说道,“至于银彩,如今她还是个丫鬟,怎么安顿合适,还需稍费斟酌。”

    “银彩本来就是六娘焦绣珠的丫鬟,六娘过世了,如今她又有了身孕,我就当收她填房做六娘,也无不妥。”卢嘉瑞说道。

    “嗯,相公说的也在理。只是既然相公把她收房做六娘,宅院里却已没有合适的房子给她居住了。不能让她有了六娘的名分,却居住丫鬟的房子。但如今住着的人,谁也不好挪窝了。”冼依良疑虑地说道。

    “娘子说的也是,”卢嘉瑞说道,想了一会,忽然说道,“我想到一个地方,正适合银彩居住,不过得娘子首肯方好。”

    “什么地方?”冼依良问道。

    卢嘉瑞想到了什么地方适合银彩居住却要冼依良首肯方好的呢?冼依良会首肯吗?欲知后事,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