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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关两个女儿,常渔心情低落下来:“没事。”
她叹了一口气。
“都说没大碍,快好了。可你都不知道阿禧这次病得连床都下不了,还有新绿,一直在咳嗽,我都没敢进去,怕她们伤心,影响养病。”
“你说你父亲,偏要她们进宫干什么。好好待在家里,到了年纪嫁人,便是一辈子不嫁人,养在我身边也好。他生那么多女儿倒是都派上了用场 。左一个联姻,右一个入宫,怎么不见他去。”
子女面前不言父母之过,常渔说了这点就没说,只是坐着唉声叹气。
谢曦坐在一旁安慰常渔,说着说着常渔才想起二娘子不日就要进宫为后,自己在这担心阿禧她们,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了。
“那个,二娘子,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可怜阿禧和新绿生病,我又不在她们身边,心里难过,难免说错了话,你别放在心上。”
“我知道的,姨娘。”
谢曦还是如往常一般温温柔柔,平平静静。
“我十岁时阿娘去世,当时我想念阿娘,整夜整夜不睡觉,谁来哄也不行。当时姨娘怀着身孕,还要要看顾阿禧,新绿,却还担心我睡不着觉影响身体,夜里在我床边给我唱歌听。”
“还有阿禧,我知道,阿禧除了新绿之外,不太喜欢和我们这些姐妹玩。不过那时候却和新绿整天跟着我,怕我一个人躲起来偷偷哭,让我和她们玩。”
说起来也是奇怪,谢将离年轻时貌比潘安,和现在的谢觉一样都是无数平城女子的春闺梦里人。可谢将离偏偏有一样不好,克妻。
益阳长公主嫁给他十二年之后病故,谢新绿的亲娘生她时难产,谢曦的亲娘在她十岁那年亡故。细数起来,谢府后宅之中倒有不少没有亲娘的孩子。常渔当年为了安抚这些小孩儿,不知费了多少心思。自己就生了两个,养的倒是不少。
听她说起女儿的事,常渔又是一阵难过,“早知道说什么也不让她们两个入宫,管你父亲说什么我都不听,现在也不至于这样。”
“姨娘放心吧,不日我便要入宫,倒是宫里面和阿禧她们也算是有个伴,姨娘也不用总担心她们了。”
“我该担心你们了!一个个的都说进宫享福,有什么福比在谢府还多。还有陛下,寻常女子出嫁父母家还要去看一下男方人品如何,相貌如何。这可倒好,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问。好处全让他们男子给得了。”
内室里面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咳嗽声。
谢将离听她越说越离谱,忍不住出声制止。
“别理他,现在倒是话多,你可是将来的皇后,谁敢管你。”
“是,有劳姨娘费心了。”
聊了一会儿谢曦起身告退,等谢曦一走,谢将离铁青着脸从里面出来。
“你看看你,近来真是越发不像话。陛下是你能说的吗,还有你跟阿曦说的都是些什么。她是未来的皇后,你不教她御下之术也就罢了,还敢在她面前胡言乱语。”
谢将离看常渔不像话,常渔也看谢将离不顺眼。
“爱听就听,不听拉倒。我看你是被我伺候惯了,忘了我本来是个什么德行了吧。还御下之术,你让我一个姨娘教皇后御下之术,你是怎么想的谢大人。当官当糊涂了吧。”
“还嫌我不该说,那你倒是别做。”
“你……”
“你什么你,和你说正事。”
常渔一本正经,“你说能不能让阿禧和新绿出宫来啊?”
谢将离这次没说她,但是他一脸“你在口出什么狂言”的表情。
“那二娘子进宫了,往后六娘子,七娘子也要入宫,阿禧和新绿多她们两个不多,少她们两个也不少,怎么就不能出宫。”
“夫人真是好谋算,为夫竟然没有想到。”
“你什么意思?”
夫妻这么多年,常渔要是听不出谢将离是讽刺那就有鬼了。
“你想得这么好,不如我把官位让给你如何,你替我去上朝。”
“家主……”
常渔试图说服谢将离,自己的想法有可行之处,谢将离不想听,他要睡觉,拒绝沟通。
常渔没法子,只能放弃,但还是不甘心。
“等到女儿在里面受了大苦,你就知道心疼了。”
清净殿里,已近丑时,灯火未熄。
林陈叶还在批阅奏折,殿里悄无声息,只有偶然翻阅奏折的纸张声和灯花爆裂的声响。
林陈叶忙完之后眼睛干涩的厉害,他用力地眨眨眼,想让眼睛舒适一些。
金粟听见声响进来问他可要安寝,林陈叶没说话,只是把眼神转向床边挂着的礼服。
那是他大婚时要穿的冕服,层层叠叠,配饰繁杂。
他用手拂过上面十二章纹的刺绣,脑中却无端响起一句话:妾女工尚好,陛下是要看我刺绣吗?
谢禧那个不着调的性子,不知道绣出来的绣品如何?说起来谢禧也不曾像他想像中的那般跳脱,行为举止也算有度。毕竟是谢家教养出来的,就算再娇惯也差不到哪去。
可为何自己一想到到,脑子里总能出现她叽叽喳喳的声音,响个没完。
不过,谢府的二娘子也叫谢曦,同音不同字,为何自己却一直没觉得奇怪呢?
金粟看他一直在看着冕服发呆以为他是想试试,“陛下可要试穿一下看这身礼服合不合身。”
“不必了,尚服局知道寡人的尺寸,一定会合身。”
此时此刻,不知道阿禧如何了?
谢禧?谢禧好着呢!
甚至晚上的晚膳还比平常多喝了两碗鸡汤,在她要喝第三碗的时候,玉楼喝多了不好消化,及时制止。
“娘子喝得已经够多了,可别再喝。补身子也不是这么个补法。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叫做,虚不受补。”
“还虚不受补,玉楼,我病了这十几日,你还略通点医术了。”
玉楼很谦虚,“这不是整天跟在齐太医后面侍弄草药,多少知道一些。”
谢禧吃得有些多,站起来走了几圈消食,手里还抱着常渔白日进宫时给她带来的娃娃。
玉楼已经把东西都交到她们手里,刚知道常渔来过的消息,谢禧高兴得要从床上蹦下来。
知道阿娘走了难掩失落,“我和阿姐都生病了,阿娘都不来看,好狠的心呐。果真是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亲娘是路人。”
“夫人也想看昭仪和昭容啊,只不过两位娘子都病着,夫人看了眼泪都不知道往哪边流。娘子难道想夫人从这间房哭到那间房。”
谢禧想想那副场景,感觉自己的心和被人揪起来一样。
“那还是等我好了之后吧,到时候求陛下个恩典,让阿娘进宫陪我和阿姐多待一段时日。”
她来到墙壁边角,大声喊:“阿姐,你说好不好啊?”
“好。”
嘶哑且大声。
“哈哈哈哈哈哈……”
声音传出好远,林陈叶立后的事对她们没任何影响,甚至有一丝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