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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儿听罢,俏眉微挑,脑中的记忆也随之涌来。
一个身着黑衣长袍的中年男子出现在白月儿房中恭敬的道:“小姐,您让属下秘密关注流霞院的那位,属下近日发现了异常!”
“有何发现?”
“服侍云姑娘的婢女玉儿与她的关系好似不似以往那般亲近,两人之间多了几分距离感和隔阂,且日日见玉儿端药回流霞院,觉得十分疑惑,属下一直呆在桃苑,未曾听到云姑娘生病的消息,还有玉儿并不像以往唤她云姑娘,而是唤着‘苏小姐’,属下觉得很是奇怪,便急忙赶来通知小姐!”
白月儿将男子所说的话在脑中快速的过了一遍,也觉得十分蹊跷,清涵不许她踏足流霞院,她只能偷偷安排人手去盯着流霞院,以防万一,若她与清涵有更多的亲密举动,她便能先把握住机会,除掉云婉清。
摒退黑衣人后,白月儿便在屋中来回踱步,忍住自己的好奇,直到第二日日上三竿之时,才快步赶往桃苑。
因得到消息称清涵近几日都不在桃苑中,她便悄悄的来到流霞院。
苏瑾瑶自昨夜喝过药后,睡得很是香甜,早早的便起了床命玉儿搬了藤榻在桃花树下坐下,手中正拿着一本医术认真的翻阅着,全然不知白月儿的到来。
她自知晓清涵是医者之后,便十分喜爱看此类的书,并且征求到清涵的同意,可以随意进出流云院的藏书室,心中便更为大喜,每日更加用功的捧着从藏书室拿来的医书反复翻阅,遇到不懂的,就会捧着书去问清涵,而清涵也会很有耐心的同她讲解,这便是她最开心的时候,可让她苦恼失落的时候也是这个时候,每每她满脸期待的望着清涵,听着他的解释,清涵的目光常常会失神的看着自己,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她虽不愿接受这样的清涵,却始终没有点破,她害怕自己如果将此事道明,以后他们再见便会尴尬,或者,清涵会躲着自己,那,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白月儿才进院便见苏瑾瑶对着手中的医书失着神,连忙上前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医书,目光紧逼着她道:“云姑娘,好久不见啊!”
“你,你是何人?为何偷闯流霞院?”
苏瑾瑶被白月儿突如其来的抢书动作吓得一惊,随即见眼前的是一年轻美貌的女子,也就暗暗放下了心来。
“云姑娘好生健忘,竟不认识我了?”
白月儿心中不觉大惊,她不久前才来找过云婉清,她怎么可能不认识自己?还这般吃惊的看着自己,照这种情况看来,只会有一种可能,要么是云婉清失忆了,可她的人没见过她出门也没见过她受伤,她又如何失的忆?要么.........眼前的女子不是云婉清,而是一个与她长相相同的女子,可会有这种可能吗?
见白雪儿盯着自己半晌不说话,苏瑾瑶开口问道:“姑娘到底是谁?我应该认识你吗?姑娘若再不离开,休怪我喊人了!”
白月儿忍住心中强烈的疑惑,将手中的医书递还给了苏瑾瑶,赔笑的道:“呵呵,你不必动怒,我是谁并不重要,今日来此也并无恶意,只是觉得姑娘与我所识的一个人很是相似,一时有些迷惑,我这就离开!”说罢,转身走出了流霞院。
苏瑾瑶知晓自己同那个叫云婉清的女子长的很像,因为自从她出现在这儿不止一个人将她认作了她,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想必清涵也是因为自己长的像那个女子,才对自己这般好的吧?
玉儿端着水壶从屋中走出,只看到白月儿远去的一点,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对劲,也就没有放在心上,慢慢的走到了苏瑾瑶身边。
近日她和苏瑾瑶的相处十分平静,苏瑾瑶虽是官家小姐,却没有属于一个官家小姐的架子,对她也十分亲切十分礼貌,可她就是想念以前的云婉清,那个对她像姐姐一样温暖的女子,就算清涵不说,她也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子不是云婉清,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散发着与云婉清全然不同的气质。
赵璟煜见白月儿许久不曾说话,目光似无焦距般,只好出声唤着:“月儿姑娘!月儿姑娘!”
白月儿的思绪被拉回,心中一片汹涌翻腾,面上却故作镇定的道:“嗯?.........月儿没事,乐王爷请先回府,待月儿查清此事之后,立即告之王爷!”
赵璟烨点了点头,淡淡的道:“那就有劳月儿姑娘了,本王就先告辞了!”
刘玉卿端来宫嫔们侍寝的绿牌走到皇帝跟前,虽之皇帝心情不好,但这是他的本职工作他不得不做的。
赵璟烨看着那满盘的绿牌,眉头不由蹙了起来,脑中突然响起了云婉清那日所说的话,便抬手随意翻了一个,仍在了银盘上。
刘玉卿端着银盘准备下去安排却不想被大殿中的皇帝叫住了道:“等等.........婉常在,困死了好?”
刘玉卿眼珠转动了一下,皇帝对云婉清的心思他是看在眼里的,所以便对她多了一分关注,可想到自己收到的关于云婉清的消息,脑后不觉蹭起一丝冷汗。
“回皇上,婉常在这几日一直都待在傲芙阁中未曾出来,只今日上午同贴身婢女柳儿双儿抱着凤挽琴去了御花园,却不想乐王刚好也在那里,还.........还.......”
“还什么?”
赵璟烨的语气中带着一缕明显的怒意。
本来听到云婉清拿了凤挽琴去了御花园时他心中不由有丝高兴,得意,可听到赵璟煜也在那里,便..........
“还,同婉常在琴箫合奏了一曲儿方才各自离去..........”
刘玉卿本不想说出后面的事,可一想就算自己不说,宫中四处也传的沸沸扬扬,保不齐何时就传到皇帝的耳朵里了,到时皇帝怪罪下来,后果会更严重,到还不如他如实说出。
“啪!”
赵璟烨一手拍在了龙案之上,双目噌火的道:“上午的事,为何现在才说?他们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竟敢在朕的眼皮底子下琴箫传情,将朕的面子置于何地?摆驾傲芙阁,朕倒要去问个究竟!”
“是,是!”
刘玉卿被皇帝的怒吼声吓得不觉身子猛烈颤抖。
皇上何时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哎,都是我这张臭嘴哟...........
“皇,皇上...........”
陈福安看着赵璟烨一脸怒意的朝着芙蕖堂走去,连忙提步跟了上去。
“你们都在外面侯着!”
扔下这么一句,赵璟烨推门走了进去,却反手用力将门关上。
云婉清正倚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风景,神情略显落寞,因关门发出的声音拉回了她飞远的思绪,使她不得不转过头看向来人的方向。
见是赵璟烨,只好缓缓走了过去,施施然的服了服身子道:“臣妾参见皇上!”
话音才刚落,赵璟烨便快步有过拉住的手使劲往床榻上一甩,冷冷的说着:“才几日不见,你便与朕的五弟在御花园琴箫和鸣,你当真不知朕当初送你凤挽琴意欲为何吗?”
云婉清只觉得莫名其妙,她以为他来是想她了,却不想他是来质问自己的,一时只感委屈的道:“皇上从未向臣妾说起过,臣妾又如何得知?至于皇上口中所说的五弟,臣妾更是不知!”
她今日却是去过御花园,可她与他口中的五弟素不相识,至于琴箫和鸣,简直是无稽之谈。
“好一个‘不知’,那朕便说与你知,朕送你凤挽琴是向你表达朕对你的倾慕之情,而你,却用朕的‘琴’对着另一个男人弹琴,那个人还是朕的五弟,你要朕如何思虑?朕对你的心意旁人都能轻易看出,为何你却一再的顾左右而言他,难道你的心里,始终都装着清涵,朕做再多也都替代不了他的位置吗?”
此时的赵璟烨像一只受伤的野兽般嘶吼着,想借此自己心里的愤怒和哀伤还有不甘通通发泄出来,难道就因为他比她先爱上,爱的比她深,她才这般的不在乎,一次又一次的用言语来伤害他吗?
清涵!?
云婉清听着赵璟烨的话脚下有些不稳,险些一个踉跄坐倒在地,她瞪大双目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他.........他怎么会知道清涵的..............
“你.......你怎么会..........”
“看来朕猜的没错,你的心里始终装着他........”
赵璟烨脚下不由后退几步,他的神情黯然,声音中带着一抹难掩的悲伤和落寞。
云婉清目光躲闪着道:“不是的!不是的!臣,臣妾不知皇上所说的‘清涵’是谁,臣妾,臣妾不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