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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王武与张帆两位,以斗法传音之术,揭露了前方的禁制陷阱。
齐凌自然不会再盲目踏入其中。
向两位告辞并表示感激之后,他瞬间隐入林海深处,找到了他的灵兽坐骑,牵着丝缰一路向北疾驰而去。
昔日游猎修炼的时光在此刻显现出了无比的价值,不仅使得他对方向的感知极为敏锐,对四周山脉中大小路径的记忆亦清晰如画。
因此,他迅速穿越森林,换了一条鲜有人迹的小径,朝着与王武等人截然相反的方向飞掠前行。
直至旭日再次跃上山巅,他在一处荒废的石窟中觅得栖息之处,进食休憩。
紧接着的两日夜,齐凌皆选择夜行昼歇,并刻意避开人烟稠密的村落。
即便需补给灵食或是喂养坐骑所需的辟谷丹,他也仅挑选那些一眼望去住户不满二十户的小村庄进行交易,力求最大限度地避开张县尊派出追杀他的那些爪牙。
有一次途径的村落首领,显然对齐凌胯下的灵兽心生贪念。
然而,当他瞧见齐凌腰间的长剑以及挂在备用灵兽鞍鞯之下的铁枪时,便明智地选择了退缩。
大宋虽不禁百姓佩带普通兵刃防身,但专属战场的长剑与铁枪,却是寻常庶民所不能拥有的重器。
敢于公开携带此类武器穿州过府者,要么是朝廷钦差,要么便是世外散修中的强者。
不论齐凌的真实身份为何,若是寻常村民胆敢对其图财害命,一旦事情泄露出去,整个村子都将面临灭顶之灾!
如此曲折前行,至第四日前半夜,齐凌已从定安县南端与邠州交接之地,辗转来到定安县西北的子午仙山附近。
虽然其间曲折蜿蜒,多跋涉了两百多里荒僻之路,但他成功规避了所有的追杀者。
望着脚下逐渐升高的地势和愈发崎岖的山路,齐凌明白,他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只要顺利穿越眼前这片险峻山脉,就能踏足坊州的地界。
至于县令张威,即便胆大包天,也不敢公然张贴悬赏通缉令捉拿他。
更何况,在坊州县令那里为定安争取通融的时间更是来不及。
想到自己即将安然脱困,齐凌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难以言表的轻松之感。
不过,这短暂的轻松之后,他又回首眺望,满目怅然。
两世为人,他只做了一次官,短短六个月光景,竟落得个流离失所的下场。
如今丢掉了铁饭碗,汴梁城又无法返回,那么接下来的人生,他又该如何抉择?
“前方那位驾驭灵兽者,止步!此刻正是深夜,你身携兵刃赶路,可有通行令牌随身?”尚未理清思绪,关于自己在大宋究竟有何项技艺可以赖以生存,前方漆黑的山路上突然现出一队人影。
其中一人身着射手服饰,一面发问,一面带领手下兄弟逐步向齐凌接近,瞬息间,已布下一个口袋阵型……
"凭证确凿,自然备有!尊者请暂候片刻!"齐凌心头警兆剧增,面上却依旧泰然自若,淡笑间手已探向腰畔的纳宝囊。
所谓凭证,在此地便是修真界的通行令符,类似宋代的路引。
他在巡守使的身份下已历半年时光,对于这通行令符的重要性早已明了于心。
离别前,他特意为自己伪造了一枚通行令符,并烙印上了金牛峰巡守使的法印。
然而,他并未打算取出那张署名虚假的令牌以供对方查验。
并非惧怕身份暴露,身为巡守使开具令符本就是职责所在,除非知晓真名,否则无人能断其无效。
然而,此刻对方摆出的姿态,显然并非意图查验令牌那么简单。
齐凌身为半个同道中人,一眼便看出对方的真实图谋。
于是,他一面从纳宝囊内缓缓抽出右手,暗地里则悄然加重了踏在马镫上的力度。
眼见对方布下的灵兽围捕阵即将形成,他突然手腕一扬,猛地向外推出。
"铛锒锒!"一片银光闪烁的碎银与金黄色的铜钱宛如陨冰暴雨般泼洒在前方弓手的头脸之上。
"啊——"那弓手毫无防备,瞬间被砸得惨叫连连,头破血流。
其身边的乡兵们见状皆瞠目结舌,一时之间呆立无措。
与齐凌前世读过的江湖侠士故事不同,宋代的修士高手出手往往涉及数十两银子。
而在真实的宋朝世界,银子并非流通货币,即便是碎银,亦仅用于缴纳税款或是官府封存之用,其价值坚挺无比。
身为乡兵,每月薪饷加上额外收入,若折算成银子,尚不足半两。
如今却有大小不一的碎银与铜钱散落遍地!
"拾取吧,所得归汝,切莫阻我道路!"就在乡兵们因金银之雨而陷入迷茫之际,齐凌敞开喉咙高声呼喝。
与此同时,左手骤然挥动马缰,双膝紧紧夹住马腹。
他胯下的灵驹忍受不住疼痛,发出咆哮,瞬间展开四蹄,直闯而出。
眨眼间,便擦身而过,从满脸是血的弓手身边疾驰而过。
另一匹马的缰绳正系在他的马鞍之上,也被带动着展开四蹄,全力飞奔。
那些躲避不及的乡兵们纷纷被撞翻在地,如同倒地的葫芦一般。
"放箭,放箭射杀他!射他的灵驹!"当受伤的弓手终于清醒过来,用尽力气嘶吼着发出指令时,齐凌已飞驰至二十步开外之处。
而那些乡兵们即便没有被撞倒在地,此时也顾不得弯弓搭箭,纷纷疾步抢夺落在山路之上的碎银和铜钱,试图将其收入鞋底之中。
"笨蛋,捉住他!他身上的财宝全是我们的。东家那边还有额外的赏金呢!"弓手愤怒至极,顶着满脸鲜血,挥舞着刀背狠劲抽打乡兵们的身躯。
乡兵们瞬间明白过来,匆忙重新挽弓搭箭,然而一切已然来不及。
寻常军营中的制式鹿角弓,有效射程不过七八十步;而这些乡兵手中的鹿角弓,拉力不足一石,有效射程更是远远不足......
羽矢瞄准的虽然是齐凌背后的修为屏障,但途中却被山间的灵气波动所干扰,或是偏离轨道隐入草丛之中,或是仅仅飞行了三十多丈便无力坠落于地。
“废物,尔等皆是废物!待回归宗门,看吾如何惩戒尔等!”满脸溅满鲜血的弓术修士怒喝,拽过自己的灵兽坐骑,身形一闪跃上马背,紧随齐凌离去的遁光疾驰而去。
“刘师兄留神,敌修手中持有法宝!”
“刘师兄,等等我们,众人一同上前迎战!”
“刘师兄,千万小心啊……”
众位乡勇弟子一边拾起散落的灵石与法器碎片,一边大声呼喊提醒。
他们的言语间充满关切之意,手中的动作却无一人愿意稍作停顿。
那名叫刘姓的弓术修士虽对师尊忠心耿耿,但在生死关头亦未愚蠢到舍身忘死的程度。咬紧牙关追赶了二三里之遥,赫然发现自己竟已孤立无援,不由得悄然收紧了坐骑的灵力羁绊。
直到他的那些乡勇同门气喘吁吁地连声叫嚷着赶上前来,齐凌早已消失在了黑夜的尽头,只剩下一串空灵的马蹄声,“嘚嘚,嘚嘚,嘚嘚”,在山峦之间久久回荡。
“嘚嘚,嘚嘚,嘚嘚……”马蹄声穿越夜幕,在山谷中来回激荡。
逃亡之际,齐凌顾不得怜惜坐骑。一口气飞跃了两座险峻山峰,方略略压制住心中的恐慌,减缓了驾驭灵兽的速度。
回首望去,已不见追兵身影。
环顾四周,只见周遭怪石嶙峋,奇木丛生。
当他抬起目光,试图借星辰指引方位时,才发现乌云蔽日,原本指路的北斗七星已被掩映得踪迹全无。
“糟了,迷路了吗?”心中瞬间寒意陡生,齐凌再度陷入了绝望边缘。
先前只一心想着逃命,未曾留意行进路径和方向。结果随着山路曲折蜿蜒,竟误闯入了眼前这片荒僻之地。
此刻,他前方不见村落,后方远离坊市,两侧也无明显地标参照,手中更无蕴含空间法则的地图法宝。
天知道,他如今身处何方?
“嗷————嗷———”林间深处,传来阵阵狼嚎之声。
草丛之中,似乎还闪烁着妖魅般的绿磷鬼火。
夜风吹拂,让人背脊阵阵发寒。
胯下的灵兽坐骑不安地以蹄爪扒地,似随时准备将其甩下,自行脱逃求生。
“勿惧,勿惧,吾等速寻一处安歇之处进食!”齐凌竭力镇定心神,轻抚坐骑颈部,以安抚其惊悸之情。
不能再盲目行走了,再走下去恐怕人畜都要成为狼群之食。
既然追踪而来的修士并未追近,便先找个隐蔽之处暂避锋芒。
待到乌云消散,重新辨明方向再行进不迟,否则万一糊里糊涂转向西方,岂不是正好撞进追兵设下的埋伏圈?
所幸,齐凌前世曾身为兵卒的经历并非虚度。即便内心再恐慌混乱,他的理智仍然坚守阵地。
转瞬之间,他已经衡量清楚了当前形势,开始在附近搜寻适合暂时栖身藏匿之处。
此时正值初秋,夜风虽已带着丝丝寒意,却尚未刺骨。
无论是山洞、密林、断崖之后,还是巨岩之下,凡能避开风势的地方,都可以作为临时的避难之所……
然而,出于谨慎考虑,齐凌仍旧尽量避开山道与灵泉,寻觅到一处看似朝向南疆的土丘。
土丘之上,矗立着几块形态奇异的巨大青石,高逾一丈四尺,阔达半丈有余,夜幕之下犹如数扇巨幅石碑屹立。
这些“石碑”既能遮蔽疾风,又能阻挡篝火之光,让齐凌对此颇为称心如意。他握紧手中马鞭,策马疾驰而去。
原本以为,最大的那块“石碑”之后必是安营扎寨的好地方,岂料牵马绕过巨石后,几座倾颓不堪的建筑赫然映入眼帘。
那是一座古老的宗庙,年岁久远,已不可考究其初创时期。这里早已断绝了香火供奉,无僧无道,唯有荒凉。
原先误认为的“石碑”,实则是宗庙残破外墙的一部分。
“叨扰了,叨扰了!在下齐凌,因遭险境,暂避于此。只求明晨云雾散尽,便即刻离去,定不在此久留。”心中暗自言说,齐凌一边牵引马匹走向宗庙正殿后方,一边向着四周抱拳致歉。
穿越之前他是坚定的唯物论者,但经历了诸多奇异之事,齐凌不得不承认此世确有仙凡之别。因此,哪怕眼前的宗庙空荡无人,他在借用之时,也会恭恭敬敬地打招呼,以防万一有所冒犯。
回音寂寥,唯有庙前庙后的荒草随夜风摇曳,犹如波涛翻滚。
宗庙正殿两侧尚存两排偏殿,屋顶坍塌,墙体倾覆,但也恰好可供牲畜栖息。
齐凌不愿委屈牲口,便找到柱子将其坐骑栓牢,并开始喂食黑豆和清泉水。
等到坐骑饮足吃好,他又出门,手持铁镐砍下两捆杂草,放置于柱子旁边。
安置妥当后,他才顾及自身,手提干粮、修炼法器长枪以及装着贵重物品的布囊,步入了宗庙的主殿。
此刻,主殿的木窗棂早已消失无踪,窗框多半被人拆去作为燃料,仅剩两个黑洞洞的方形缺口,冷风吹拂,卷起满地残枝败叶,沙沙作响。
在层层叠叠的落叶之中,一座威武庄严的泥土雕像巍然耸立——高大挺拔,煞气逼人。
奔波大半夜未进食的齐凌早已饿得饥肠辘辘,当他看到满地堆积的干树枝和枯叶时,心头不禁一阵狂喜。
于是,他再次向雕像行了个礼,随后手脚并用,迅速堆砌起一座树枝叶堆,并在周边清理出足够宽敞的空间。
一切准备工作完毕后,齐凌从怀中取出两枚坚硬的石头,小心翼翼地靠近树枝叶堆,用力相碰。
“啪,啪,啪……”火星迸溅,迅速引燃了枯叶。
火焰跳跃,照亮了宗庙的主殿,同时也照亮了那尊泥塑雕像——一位古代武将的形象。
头戴玄色战盔,身披玄甲,傲岸挺拔。左手中捧一本古籍秘典,右手则握着一把深黑色的长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