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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季与盖也依旧在不断过招,各类技法层出不穷。
五雷正法攻势迅猛,盖也独凭斩尘修为实难阻挡,一身白衫早已破了数十道口子,一道道血痕触目惊心。但他知道,庆季依然在留手。
庆季不想杀他,因为二人不但无仇无怨,说来还有两分钱的交情,但他要去救人,所以他极尽所能想要摆脱盖也剑阵。
但盖也是用尽了全力的,面对风云志第九人,他丝毫不敢托大。饶是如此,他也没有解剑。
他养了三十载的君子剑,誓死不出。
“盖也,你太贪心了。”
庆季摇了摇头。
又想拦下他,又不愿意解剑,天下哪来两全事?
庆季双手捏着雷刃,履如游龙,不断在那荒兽的虚影周围疾掠,这种旋杀的缠斗是他求之不得的,雷刃每一次击中那荒兽的虚影,荒兽都会愤怒的怒吼,而后光泽变得更为黯淡。
“实在是无趣,你有胆子冒天下之大不韪阻挡我救他,却偏生连剑都不敢解。”
庆季飞身扶摇,雷刃贯穿了荒兽的胸膛。
“龙吞九霄,落眼成雷。”
一道白芒在荒兽的体内轰然绽开,那道雷爆顷刻间由内至外将荒兽身形吞没下去。
盖也只觉得心神恍惚,喉咙甜意再也抑止不出。
“噗”
盖也再支持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继续下去,你会死。”
庆季淡然道。
三宝齐修,哪怕到了洞观出神之境也一样要兼顾斩尘蕴气,不一定说上面一境便稳胜下面一境。
到了三宝境界的比武斗法所讲求的并不再只限于敲鼎时的规则。
谁够狠,谁的手段更毒辣?这些通通变得不再重要。
传闻当年剑仙唐啸刚入斩尘,便能斩杀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凶徒郑积。
而那时的郑积便已是洞观之境。
三宝之人交手,更多比较的是心中所执和其身之势,说白了便是心境和大势命数的比较。少有那种你一拳头我一巴掌的缠斗。
但多一境者总归要比少一境者要占些优势,也要多一些底牌,更何况那人还是风云志上的高手。
剑奴盖也自知不是对手,但他今天来只是为了拦住他。
一剑既出,周身光障遂起,盖也眸如紫金云,挥舞那破布裹住的重剑。
他手中那把重剑叫做沉岳。
剑气森森,并非寻常飞剑的突刺锐利,而是一种无锋的沉势,更似镔铁锤的砸击。重剑无锋,但其势拔山。
一剑向那庆季拍去,庆季只闻前方有一道山像自己砸过来。那种挤压感足让伪三宝高手心悸魂丧。
但他庆季毕竟不是伪三宝。
“疾如狂风,奔若惊雷。”
风起荡邪崇,雷动惊鬼神!
庆季将手中五雷正法系数汇聚于周身,那道道白莹雷光攀附而上,流遍庆季全身,最后竟是依附在他身上形成了一件闪烁着刺目雷光的雷铠。
庆季脚踏狂风,身形已肉眼已是捕捉不到,一刹便来到了盖也的身前,以肘重击在那团破布包裹的重剑之上。
盖也又是一口血喷射而出,身形向后退却了足足三丈,但他还没倒。
庆季完全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仗着雷铠附神对着盖也便是狂轰滥砸,拳拳到肉。盖也根本看不清庆季的出招模样,只见道道残影在空中围绕着盖也周身不断闪烁。一时便能看到有七八个庆季的残影。
饶是修行重剑自小熬炼体魄的盖也也吃不住这等凌厉攻势,不到一炷香的功夫,白衫破如茅草,全身是伤。
庆季也是得饶人处且饶人,稍微放慢了一些自己的速度。
“我走了,不与你玩了。”
雷铠在度一凝,白芒万丈让人观之眼涩,庆季狠狠攒聚气力,又将雷铠凝炼于右拳。
盖也伤势极重,作为整个大阵的阵眼,已是支持不住摆开如此之大的剑阵。
只见庆季一拳轰向那紫金障。
“砰”
爆裂声响彻云霄,庆季见着那道自己轰开的口子,身形一动便准备走出去。
盖也连忙心中定气,掐诀念咒,一把重剑横举眼前,气势如虹。
万钧天。
剑阵顿起狂风,那紫金障化作一团如同千万斤的巨石向庆季碾压过去。
“狗日的盖也,你他娘是不是有病。”
庆季心中了然,但并不准备回头再去与那重剑疯子纠缠,身形更疾,如纵雁一般只管向前飞掠,所到之处,风雷交作,吹的脚下杂草俱是随风摇摆,被电的焦糊。
紫金团在他身后追赶,其势不可摧,其坚不可破。
盖也紧随其后。
但从紫金障破的那一瞬,他便知道他拦不住了。
天下谁人能跑得过没有任何阻拦的庆季?
庆季一步如惊雷骤起,一步如狂风呼啸。别说是盖也,就是那紫金团也距离他越来越远。不过几个呼吸之间便再看不到庆季的影子。
天地间只有一道嘲弄之声传来。
“盖剑奴,你拦不住老子。休要在做这些无谓之事。”
盖也皱了皱眉,身形停了下来,轻声一叹过后便也知道自己确实再也奈何不了他。
尽人事,听天命。
我拦了他一个时辰,你是死是活再与我无关。
盖也扛着破布返身回去。
他的伤势怕是要养好长一段时日了。
他看了重剑一眼。
解剑?不解吧?若是解剑说不准便能把庆季留在此地?
只是至死那天自己也依然希望这把剑能封存与布中。
不造杀孽是他的誓,誓对剑所发,但只为那一人。
……
许雄等人仅仅只是在林子里转了一会儿,便察觉到了其中蹊跷。按自己的速度,怎么着一炷香也该追到了,现在两柱香都快燃过了,前面别说人了,鬼影子都没见到一个。
“妈的,被耍了。”许雄咧嘴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神色满是凶厉。
“回头,原路返回。小崽子,敢耍你爷爷,被我抓到定要你生不如死。”
五短身材的汉子继续试探性的问道:“那林公子瘦弱,就只带了个女侍,需要留人照看不?今早不是还看到有狼嘛”
许雄却是起声俯视着那五短身材的大汉道:“你还真当林家会给咱们多少好处?不过是一个争位子被废了的公子。咱们帮了他,到时候指不定林家之中他的死对头还要来弄死咱们,那老山参明显也是个幌子。不管如何劫了那趟镖再说。”
“那许哥的意思是?”
“多亏那林淮给了我们情报,今晚不碰上恶狼算他们运气好,事成之后咱们依然要杀了他。等林家家主继位,咱们在拿他的尸首去请赏,至于那美人。”许雄眼珠子一转,眼中满是污秽之色。
“等老子玩够了就便宜你们了,第一个就是你小子。”
“多谢许哥赏脸。”
那五短身材的汉子听到许雄的承诺也是两眼冒光。
当那许雄向林淮说明了已探查到老参的位置要先行一步时,林淮也没阻拦,只说恭候诸位的好消息。
待七八大汉一走,林淮才叹了口气对着身旁的青衣女子道:“冬蕊,到时候若没有拿到那玩意,还是要辛苦你了”
“奴婢命是公子给的,一定尽全力帮公子恢复。”青衣女子坚决的说道。
林淮又咳了两声,转而望向天上那轮明月,顿时心生苍凉道:“父亲被二叔牵制,探出那东西的消息告诉我已是极限,可惜除了你,吴家子弟一个都不愿随我出来,如今用了全部的盘缠才雇得这些江湖武夫。若是还不能达成目的,我死了倒是无所谓,只是你要被我那天杀的三弟拿去做妾。”
林淮眼中蓦的闪过一丝狠厉。
“他们居然敢阴我,若我能恢复,一定让他们百倍奉还。”
那青衣女子只是伴在林淮旁边,听到此处方才开口说道:“公子厚爱,奴婢无以报答,若是我从了三公子,能保住公子的命也是好的,若他们真的敢对公子出手,奴婢拼了命也会杀了三公子,然后随您一同去找阎王。奴婢死了即便是去了阴间也要做公子的奴婢。”
林淮听完女子的话,坐了下来,合上双眼,似在冥思。
青衣女子见状便悄悄走到吴淮背后让其能倚靠着她坐的舒服些。
苏佑陵和卫昌友两人观察了好一阵子,之前那两位高手明显就是三宝真人,能够亲眼见到二人交手,也不知是不是运气使然。
这后面一批人确是怪异。
苏佑陵本来不想掺和这一档子事,但卫昌友却认出了那名公子。
“喻州林家厉害不?比之黑丞会如何?”
苏佑陵转头问道。
卫昌友摇头道:“不过是本地的二流势力,撑死了也就是与我们合壤郡的黑丞会一般”
苏佑陵闻言点头:“那也不错了,你不是说了林家与咱们关系一直还不错嘛,帮帮他们?”
卫昌友确是心思缜密,稍稍权衡利弊轻声开口:“这是林家的家务事,咱们如何好出手掺和?万一帮了倒忙,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苏佑陵玩味的想着方才那几个江湖大汉寻找他们的滑稽样子不由一笑。
“怕什么,把曹三他们叫起来,咱们做笔大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