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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羊看到政府的工作人员时激动的难以言喻,他与恩由满心期望,一直在等这一天的到来,只是暂时无法与恩由分享这种喜悦。还有一些人,还没来得及等到他们,便化成红绸带,悬挂在那个不见天日的房间。
那个叫李禁的政府人员同样带走了自己与病重的恩由,可小羊知道,这次不一样,这路是通向平安与自由的。
他们要回家了!
小羊坐在巡逻军的车子里,看着站在路旁的受害者家属们正用殷切的目光盯着他,那眼神里带着期盼与想念,时隔多年失散未见之人,是多少个家庭的不幸啊,如果车子里坐的是他们的家人此刻该有多幸福。
可惜,他们永远都回不去了!
一定要把陈寻新等人的罪行公诸于世,让这世上最公平的刃削下他们的头颅,为找不到归处的冤魂铺一条血路,将他们的眼旋于仉川嵇最高处,叫他们看看不受他们荼毒的世人本该活成什么样子,要他们为过去付出代价,要他们永远都不得翻身,钉死在仉川嵇的屈辱柱上。
看看恩由,再看看自己,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难道活下来,还要感谢他们手下留情吗?
不说恩由会如何,单自己这里,就不会放过他们。
巡逻军的车子在人群中缓慢行驶,生怕会误伤到立在路两侧的人们。而关押在前车里的科研人员们,在铁皮壳的保护下,免受了石子的捶打。
为平息其他群众们的怒火,政府在李禁将研究所的人押上车的一刻发布通知,并要求媒体全程跟拍,以表示政府打压邪恶的决心。
而阿谣也是通过媒体,才知道小羊被救了出来。
透过人群,阿谣终于远远的见到了小羊,还好他活着,这么久的努力终究是值得的。
现在就剩易老二没被抓到,一定要抓住他,指认研究所之罪行,人证有小羊和危在旦夕的恩由,有宛宝山兄妹的寻迹指证,就差易老二的直接供述。
政府出于对受害者的保护,立刻将恩由和小羊送进了医院,并派人二十四小时保护,禁止闲人探病。
阿谣几次想溜进去,都被阻拦了下来。
不过这样也好,阿谣进不去,别人自然也是进不去的,有政府护着,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这样她就可以着手去调查易老二的踪迹,只要挖出这个藏匿在黑暗里的老鼠,就可以轻轻松松把研究所这个庞然大物啃个精光。
阿谣身上的积蓄差不多都用完了,如果再想去找黑道贩子,只怕是出不起人家卖消息的钱,再者,赤令一出,易老二的踪迹一定会抹的一干二净,钱花了事能不能成还两说。
想起她和易老二几次相遇的地点:西园市场、小公司,再有就是易老二莫名其妙停车的那个地方——糕点铺子。
还真是毫无头绪啊!
她明明逮着人家狠狠挫了一把,现在细细想起来,跟他还真没什么交集呢!
小羊安全以后,阿谣突然就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之前那一套接一套都是怎么谋划下来的呢?现在想起来当初的自己还真是了不起。
源景研究所的案子在仉川嵇广为流传,引了不少热心群众前来提供赤令通缉犯的信息,然而寥寥几句,并不能为找到易昌昔提供真正的有用的信息。
直到一位自称是源景案的第一证人,出现在媒体面前。
“我是吴井涛,我的女儿在十年前被易昌昔绑架至源景研究所,成为基因实验的小白鼠,在进入研究所的第四天,我女儿因为短暂失去生命体征,而被源景研究所遗弃,所幸那日我找到了她,我用尽我所有的钱只能维持她的生命体征,为了救她,我创立了公司,为了抓到源景的犯罪证据,我苦苦等待机会,十年后假意与其合作,拿到基因实验协议,我作为源景研究所投资人、源景案受害者家属,我愿意指证源景研究所的罪行,并积极配合政府调查。”
此视频在媒体间疯狂流转,许多媒体工作者认为,吴井涛的可以作为第一证人直接指控,但是更多的人认为,没有易昌昔,此案不能形成闭环证据判决。
阿谣按照之前见过易老二的地方,反复摸索暗查,却没能找到半分有关他的线索。
天早已渐渐凉下来,若不能尽早定下那些恶魔的罪,只怕事迟生变,冷了人心。
空气中传来了一抹香甜的味道,这味道很熟悉,甜腻的令人作呕,阿谣实在讨厌这个味道,连连用手挥去鼻前的味道,恨不能赶快走出这条街道。
这么熟悉的味道,不就是那日和易老二发生争执的那个糕点铺子吗?
阿谣寻着气息,找到了这附近唯一的一家点心铺。
“您好,女士,我们店里最近新上了煌竹糕,都是经典味道,您要不要试试。”店里的售货员看到门口的阿谣好不热情,连声招呼着往屋子里请。
“煌竹糕?那不是很久以前的老式点心吗?你们店铺还挺复古的,竟然还在做。”阿谣被她的热情搞的十分不好意思。
“本来都下架了,是因一位客人,连着来了几次问有没有煌竹糕,我们也是被他的执着打动,所以才重新上架。”店员递过去铺子里的点心单子,示意阿谣可以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阿谣面对店员的热情实在不好意思哦拒绝,只能装模作样的在一边左翻翻右翻翻。
“今天做了煌竹糕吗?”一位熟悉的男声从阿谣身后响起。
“有有有,知道您喜欢,特意做了等着您呢。”店员立刻离开阿谣转身去接待那位男顾客。
“给我拿一份吧!”男声回答道。
“这天变的是快,早晚都冻人呢,出门就得向您学习,得多穿。”店员用恭维的语气和男顾客搭着话。
阿谣抬起头去,才注意到这位男顾客,虽然已入秋,可他包裹的未免太过了些,帽子眼镜围巾手套,全身上下的皮肤都给遮挡上了。
“我这人怕冷。”男顾客更像是对付着回答别人。
此刻新闻上正循环报道着赤令通缉犯的信息,男顾客却像不关心一样,连看都不看一眼。
“这通缉犯要是被抓住,就是个死刑没跑了。”阿谣有意无意和男顾客搭着话。
“是。”男顾客有些等的不耐烦,频繁敲着柜台玻璃,让店员包装的再快些。
阿谣看他的反应心里顿时多了几分惶恐,易老二再怎么说也是个成年男子,以她一人之力恐怕无法将其擒拿,况且他还不把仉川嵇的律法放在眼里,没准备的情况下自己去,怕是要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