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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家算命行里打铁，铁匠还是一名看上去如此违和的娇小女孩，这副景象，虽然怎么看怎么奇怪，但洛飞白并不打算节外生枝。
他只是轻轻叩了叩门侧，低声唤道：“您好？”
“麻烦请问一下，来生证务办怎么走？”
零件堆后的打铁声骤然停了下来，旋即洛飞白便看到那名女孩歪着脑袋从零件堆的缝隙间似乎打量了他几眼。
而后，也不吱声，只是默默抬起胳膊，用手拽住了上方的一根吊线。
洛飞白愣住了，他看着女孩的手用力将那头顶的吊线狠狠揪了一下，紧接着便咔嚓一声，那店铺顶上的生锈牌匾嘎吱晃了晃，那五个字便迅速朝内侧收去，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五个字。
来生铁匠铺。
少年的神情变得古怪起来。
女孩见状，走到旁边探出脑袋，护目镜下的眸光似乎扫了眼店铺上方的牌匾。
她伸手又接连揪了下吊线。
咔嚓，来生典当铺。
嘎吱，来生刮刮乐。
吧嗒，来生水果摊。
……
洛飞白的眼角不断抽搐。
也不知道那女孩究竟拽了多少次，店铺顶的牌匾都快被她彻底拽下来的时候，来生证务办的字样总算是出现在了牌匾之上。
就连那女孩似乎也微微松了口气，装模作样地整了整脸上的护目镜，撇头看向洛飞白，旋即张口就来。
“办证扣1，借贷扣2，走系统扣3，擦尾巴扣4，干碎天河主网扣666。”
洛飞白：……
“1和3！店主姐姐，1跟3！”华亭侯赶忙喊道，满脸堆笑。
女孩似乎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哪个？”
“他！”华亭侯指着洛飞白。
“光脑准入许可。”
女孩看向洛飞白，注意到他的头发和眼睛，当即双手抱胸，手指轻轻搭在肘部，不断起落。
旋即，她朝两人伸出了三根手指。
华亭侯略微挑眉，有些不确定地询问：“三万希美币？”
“三百万。”女孩的语气里明显多了几分鄙夷，旋即转身走回工作台：“款到开工。”
“三百万！！！”华亭侯差点没原地升天。
“要有这三百万，哥们直接去公证处拿希美币把那儿的人砸跪下，还用来你这小破地方？！”
“恕不远送。”女孩头也懒得抬。
“喂，你怎么这样啊？！”
洛飞白伸手拉住快要跳脚的华亭侯，他看着那个女孩，轻声说道：“这位店主，三百万希美币我的确拿不出来，请问能不能用别的东西作为代替……”
“别的办法？”女孩拎起锤子，有些古怪地打量着他。
“你倒是说说看，用什么办法才能抵得上三百万希美币？”
少年伸手从衣兜里摸索了片刻，取出了一个小瓷瓶。
这是他之前存留的【极品鲸灵泉涌】，如今也只剩下了最后几瓶。
“您看一看。”洛飞白将瓷瓶放在工作台前，向女孩伸手示意。
对【极品鲸灵泉涌】的价值，洛飞白目前也没有一个非常准确的定位，但这毕竟是千载难逢的东西，而且比起对方明显狮子大开口，压根没指望拿到手的三百万希美币，至少现在就摆在面前。
看着瓷瓶，女孩明显愣了一下，旋即伸手拿起，打开瓶塞，戴着目镜的视线落在那晶莹的泉液上，盯了大概几秒钟后，深吸了一口气。
“这东西……你真的打算……用来交易？”
洛飞白点头。
女孩沉默了好久，看着洛飞白，嘴里蹦出了两个字。
“成交。”
她飞快收好瓷瓶，迅速丢掉手里的大铁锤，伸手在耳后某处按了按，旋即洛飞白便看到她那护目镜上闪过几道意味不明的光芒。
“光脑给我。”
“在这儿！在这儿！”华亭侯急忙将准备好的光脑递过去。
女孩接过光脑，从工作台下拎起一个箱子，然后抬起自己的手臂，在洛飞白那有些震惊的目光中，缓缓掰开了自己的手腕。
是的，掰开。
女孩的手腕内并没有血肉，而是泛着金属质感的机械线路，她随意地抽出一根，便插在了光脑后的接口里。
旋即，在她的面前弹出一道光幕，女孩双手十指开始飞快在上面敲击，她的动作十分灵活迅速，几乎没有任何思考和犹豫的时间。
洛飞白有些愣神地看着她极其流畅的操作，甚至没有再抬头看他们一眼。
“不是？”华亭侯有些疑惑：“办证不需要先拍个照什么的，再修改一下……”
“哪里那么多话？”女孩不耐地撇嘴。
“你行你来。”
华亭侯闭嘴了，忿忿不平地转过身，也不知道是去给什么人发消息去了。
过了十分钟。
女孩手一挥，眼前的光幕消失，她拎起光脑，朝洛飞白怀里抛去。
“好了……么？”洛飞白接过光脑。
“自己试试看。”女孩垂眸，将数据线装回手腕里，缓缓将手拧好，语气淡然。
洛飞白戴好光脑，尝试登入了一下，发现那些本该弹出的认证界面全部都消失不见，顺利进入了使用界面当中。
“的确登入了，但是……”
“没什么但是。”
女孩抬眸：“一分价钱一分货，你那一瓶东西，还不足以让我冒着被侦缉队追捕的风险，把信息录进希美官方的数据库里，帮你屏蔽掉光脑的认证程序，能让你正常使用就够了。”
“我是个商人，从来不做赔本买卖。”
“还有什么问题吗？”
闻言，洛飞白微微摇头。
“没有了，多谢。”
他回头看向华亭侯：“咱们走吧。”
华亭侯倒是颇为不满地瞪了女孩一眼，只不过女孩完全无视了他，低头又开始忙碌起自己的事情。
等到两人完全离开之后，她抬眸瞥了眼他们的背影，旋即伸手打开信道通讯。
“喂。”
“呦，寿姐，今天怎么有空联系我们，是又收到什么好货了吗？”
女孩摘下自己的护目镜，露出了一双异于常人的奇特眼眸。
她一只眼漆黑如墨，甚至看不见瞳孔的轮廓，而另一只眼，竟散发着冰冷的金属光泽，泛着诡异的电子闪灯。
“打听件事。”
“上一次有关于【鲸灵源流】的消息出现，是在什么时候？”